"做自己"的女人19
郎琅病還沒有好利索,不知誰告訴了她轉乾的事,便囔著鼻子找頭兒去問。王頭兒大約早就準備好了答詞,說:「我不知道能轉或不能轉,這是領導們決定的事,我沒有那個權力,我也不知道。」
她追問部門意見填報了沒有,怎麼報的。王頭兒說:「這我就不好告訴你了。本來,這話你不應該問我,既然問了,我也得把話說明白:領導上倒是徵求過部門意見,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轉與不轉,那就是領導們考慮的問題了。反正我沒有說過不讓誰轉的話,你的我沒有說過,別人的我也沒有說過。你的為什麼沒轉,那我就不知道了。」
郎琅不罷休,說:「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不給我轉嗎?如果是誤會,我希望能夠聽我解釋;如果確實是我的錯,我也希望能給我明確的指出來,我也好改正呀,是不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把人裝口袋裡用棍子打,我沒法兒忍受!」
王頭兒的表情更加嚴肅起來,說:「這我就沒法兒告訴你了,決定又不是我作的。如果是我作的,你倒可以這樣問問我了。」
郎琅跳起來就走,說:「那我問廳長去。」
王頭兒以上歲數人難得有的快速反應攔住了她,說:「你等等,我得把話說清,你要去問誰,我不反對,我也沒權力反對,可是要說清,不是我讓你去問誰的!你說對不對?你現在就說一句話,我就要你一句話:我剛才教沒教你去問哪一個?」
郎琅以極輕蔑的眼光注視著他,半晌,甩出一句:「我稀罕你教!」說著衝出門去,在走廊又嘟噥一句:「噁心死了!」
不知道這句王頭兒聽到沒有,反正郎琅從廳頭兒那裡碰了釘子回來再問他話時,王頭兒的氣色很不對頭了。他愛理不理地坐著,郎琅站了好半天,他連頭也不抬,只冷冷地說:「我沒什麼可告訴你的了。」
他的語氣還能保持表面上的平和,但冰冷的程度彷彿剛從南極圈裡來。郎琅彷彿凍在了那裡。她不怕強硬的對手,對方要是吵架,她的聲音一定比他高,可面對這不理不睬的冷語,她卻沒有招。她幾次想發作,想沖著他的臉大叫,可終於忍住了。她緊咬嘴唇,雙手插在兜里,又衝出了他的辦公室。
她昂著頭,不讓眼中的淚水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