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的心，跳得可真有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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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晌午十二點鐘了。

兩天前的晌午十二點鐘，小萬從公社文化站朱衛東的住處里走出來，兩天後的這個時候，小萬正坐在回部隊的火車裡頭，一邊打著盹，一邊回想著和朱衛東相遇、相見的過程。

他還在為沒有能夠找出寄信地址而納悶呢。

你說你這個人光叫人寫信，沒有地址，這寫出來的信朝哪裡寄呢？

咣當，咣當，咣當，火車冒著一頭一臉的黑煙，鉚足勁的跑著。

忽然，他茅塞頓開，緊接著，就在心裡罵著自己了。

唉！你真是個笨蛋！你可真是個大大的笨蛋哦！

朱衛東的腳下，不就是文化站的院子嗎？

文化站不就是收信人的地址了嗎？

唉，你看看這事給弄的！

小萬怪責著自己，氣得在車廂裡頭使大勁的按右腳旁邊的排氣管子踢了一下子。

兩人見面后的第十一天，朱衛東收到了小萬的第一封來信。

第十七天，小萬收到朱衛東的第一封回信。

朱衛東的回信一開頭，就稱呼他「憨孩子你好！」

第二十四天，朱衛東收到小萬的第二封來信。

……

第三百七十五天，朱衛東收到小萬的第一百封來信。

朱衛東手腳忙亂的撕開信封皮子，扯開信紙，看著看著，就興高采烈的跳了起來。

正要吹滅煤油燈準備睡覺的下鋪床友，停住了吹氣。

「哎，我說，你在弄什麼呀，一驚一詐的？」

朱衛東把信紙朝她眼前晃動著，賣著關子，壓抑著興奮，小聲回答，「俺、不、對、你、講！」

「你這孩子－－八成是瘋嘍！」

「就瘋，就瘋！」

兩天以後，朱衛東在縣裡汽車站出口處迎來了剛下車的小萬。

一手提著一個大包的小萬，看見等在門口的朱衛東，停住了腳步。

「來，來，來啊－－」

小萬把臉歪向了朱衛東。

朱衛東臉色紅紅的看著朝思暮想的他，沒敢挪動一下腳步。

小萬拎著包，走過來，說，「你不敢，我敢！」

小萬一邊說著，一邊大步走了過來，一鬆手，放下了手裡的兩個大包，接著，就猛地一下子，把朱衛東抱了起來，然後，高高的舉了起來。

朱衛東神情緊張的俯瞰著，又往別處看看，雙手使勁拍打著小萬，大聲喊著，「快讓我下來！快讓我下來！」

正在向車站外頭行走的旅客，看著他們的舉動，全部都停下了腳步，驚嚇的是大眼瞪小眼的！

各位看官，這個場面，要是放在現在哦，可能連毛毛雨的毛毛雨都算不上了，可是，在1973年的中國大陸，一對男女在大眾場合這樣子摟摟抱抱的，立馬就要被縣裡群眾專政指揮部的民兵們給抓走，先關押起來，然後一律按流氓罪判處兩年以上有期徒刑。

至於談戀愛的青年男女，要是這樣做了，也是絕對不允許的，也要被革命群眾扭送到縣裡群眾專政指揮部關上幾天，然後就是連天加夜的分別審訊，只要發現兩個人說的有一星一點的合不上龍門，那你這兩個人就不能按談戀愛的處理了，就得把男的按強姦犯判刑，就得把女的按流氓犯處置，要是能按談戀愛的處理呢，那就簡單了，通知你單位裡頭或者是大隊裡頭、街道裡頭，派人來，手持介紹信和保證書把犯錯誤的人給領回去。

那個時候，相當一部分中國大陸人活得都非常拘謹，非常虛偽，活得也都是驚手驚腳的。

難怪，大家會驚嚇的目瞪口呆。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萬，看到周圍看官異樣的表情，熱情也驟然下降了，趕緊放下朱衛東，然後，倆人就象躲避瘟神似的，拿起這個包那個包的，撒開腿就朝車站外頭跑去。

縣城還是老樣子，只是原先高大敦厚的城牆被造反的人們扒的是這裡缺少一大段，那裡倒下一大片的，不見了當年的威嚴和肅穆。

縣城裡，也就東西、南北兩道大街，腳下的地面是長方形的石頭塊子砌就的，被歲月磨礪的光溜水滑的。

大街兩旁栽種著長得齊刷刷的松樹和柏樹，蔥翠的樹梢被冬天的勁風刮來刮去，象是在向匆匆過客急促的訴說著世事的滄桑。

小萬他們來到了縣法院後面的宿舍區。

縣法院座落在南北大街的中段右首，座北朝南。

朱衛東二姨在縣法院上班，二姨父在公安局上班，家就安在法院了，法院離醫院、學校都要相對的近一些。

進了家門，兩個人如釋重負。

朱衛東手拍著胸口窩，長出了一口氣，說，「我的個媽媽，可把我給嚇死了！」

「都怨你！」

看著正在用毛巾擦臉的小萬，朱衛東嬌嗔的說著氣話。

小萬傻笑著看看，拿著毛巾，去幫她擦汗。

朱衛東昂起頭，任憑毛巾橫著走、豎著行的，安靜的像個熟睡的孩子。

擦著擦著，小萬彎下腰，伸手就把她摟抱了過來。

她本能的掙扎著，胡亂的撲通著手腳。

「怎麼能怨我呢？」

小萬用右手食指頭子抹去她額頭的汗珠子，說，「你信上……是怎麼說的呢？」

她不掙扎了，聲音顫顫的問，「我……信上說的，啥？」

「你說，見面，就讓我親，讓我摟……」

她昂起臉，調皮的狡辯著，「我說了嗎？我說了嗎？」

小萬衝動的捧起她的臉，緊接著，嘴唇子就去碰她的嘴唇子了。

她連忙扭過羞紅的臉，頭抵著他的胸，渾身哆嗦起來，聲音顫抖著，「我不敢……」

她哪裡有小萬的力氣大呢，拗了幾下，臉還是被他扳了過來，嘴唇子也被他的嘴唇子壓著了，蓋住了。

她的心口窩裡邊個是急促的亂跳著。

她的嘴唇子軟軟的，綿綿的，甜甜的，有一股子青豆顆子的清香味道。

親著，親著，小萬就騰出來一隻手，隔著衣裳撫摸著她胸前鼓起來的肉疙瘩。

朱衛東渾身哆嗦著，伸出手來，攥住那隻不安分的手，力氣很小的往外拽了一下，又拽了一下，正在拽著第三下子時候，感覺到身上的力氣正在消退，一股接著一股的燥熱在全身各個角落裡躥來躥去的，令人酥癢酥癢的。

小萬一面親吻著她的嘴唇子，一面用不安分的手指頭子隔著衣裳繼續胡亂的撫摸著她的胸脯子。

一會子，撫摸著左面的一糰子肉，一會子，撫摸著右面的一糰子肉。

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停止了抵抗，反而還緊緊的摟抱著他，主動的親著他的嘴唇子。

「你的……嘴唇子……可真好……聞呢？」

「你的也怪好聞……」

「你不嫌……俺嘴裡……有煙味嗎？」

「俺不……」

一對戀人沉浸在幸福的溫情里。

……

「你的心……跳得……可真有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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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晌午十二點鐘了。

兩天前的晌午十二點鐘，小萬從公社文化站朱衛東的住處里走出來，兩天後的這個時候，小萬正坐在回部隊的火車裡頭，一邊打著盹，一邊回想著和朱衛東相遇、相見的過程。

他還在為沒有能夠找出寄信地址而納悶呢。

你說你這個人光叫人寫信，沒有地址，這寫出來的信朝哪裡寄呢？

咣當，咣當，咣當，火車冒著一頭一臉的黑煙，鉚足勁的跑著。

忽然，他茅塞頓開，緊接著，就在心裡罵著自己了。

唉！你真是個笨蛋！你可真是個大大的笨蛋哦！

朱衛東的腳下，不就是文化站的院子嗎？

文化站不就是收信人的地址了嗎？

唉，你看看這事給弄的！

小萬怪責著自己，氣得在車廂裡頭使大勁的按右腳旁邊的排氣管子踢了一下子。

兩人見面后的第十一天，朱衛東收到了小萬的第一封來信。

第十七天，小萬收到朱衛東的第一封回信。

朱衛東的回信一開頭，就稱呼他「憨孩子你好！」

第二十四天，朱衛東收到小萬的第二封來信。

……

第三百七十五天，朱衛東收到小萬的第一百封來信。

朱衛東手腳忙亂的撕開信封皮子，扯開信紙，看著看著，就興高采烈的跳了起來。

正要吹滅煤油燈準備睡覺的下鋪床友，停住了吹氣。

「哎，我說，你在弄什麼呀，一驚一詐的？」

朱衛東把信紙朝她眼前晃動著，賣著關子，壓抑著興奮，小聲回答，「俺、不、對、你、講！」

「你這孩子－－八成是瘋嘍！」

「就瘋，就瘋！」

兩天以後，朱衛東在縣裡汽車站出口處迎來了剛下車的小萬。

一手提著一個大包的小萬，看見等在門口的朱衛東，停住了腳步。

「來，來，來啊－－」

小萬把臉歪向了朱衛東。

朱衛東臉色紅紅的看著朝思暮想的他，沒敢挪動一下腳步。

小萬拎著包，走過來，說，「你不敢，我敢！」

小萬一邊說著，一邊大步走了過來，一鬆手，放下了手裡的兩個大包，接著，就猛地一下子，把朱衛東抱了起來，然後，高高的舉了起來。

朱衛東神情緊張的俯瞰著，又往別處看看，雙手使勁拍打著小萬，大聲喊著，「快讓我下來！快讓我下來！」

正在向車站外頭行走的旅客，看著他們的舉動，全部都停下了腳步，驚嚇的是大眼瞪小眼的！

各位看官，這個場面，要是放在現在哦，可能連毛毛雨的毛毛雨都算不上了，可是，在1973年的中國大陸，一對男女在大眾場合這樣子摟摟抱抱的，立馬就要被縣裡群眾專政指揮部的民兵們給抓走，先關押起來，然後一律按流氓罪判處兩年以上有期徒刑。

至於談戀愛的青年男女，要是這樣做了，也是絕對不允許的，也要被革命群眾扭送到縣裡群眾專政指揮部關上幾天，然後就是連天加夜的分別審訊，只要發現兩個人說的有一星一點的合不上龍門，那你這兩個人就不能按談戀愛的處理了，就得把男的按強姦犯判刑，就得把女的按流氓犯處置，要是能按談戀愛的處理呢，那就簡單了，通知你單位裡頭或者是大隊裡頭、街道裡頭，派人來，手持介紹信和保證書把犯錯誤的人給領回去。

那個時候，相當一部分中國大陸人活得都非常拘謹，非常虛偽，活得也都是驚手驚腳的。

難怪，大家會驚嚇的目瞪口呆。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萬，看到周圍看官異樣的表情，熱情也驟然下降了，趕緊放下朱衛東，然後，倆人就象躲避瘟神似的，拿起這個包那個包的，撒開腿就朝車站外頭跑去。

縣城還是老樣子，只是原先高大敦厚的城牆被造反的人們扒的是這裡缺少一大段，那裡倒下一大片的，不見了當年的威嚴和肅穆。

縣城裡，也就東西、南北兩道大街，腳下的地面是長方形的石頭塊子砌就的，被歲月磨礪的光溜水滑的。

大街兩旁栽種著長得齊刷刷的松樹和柏樹，蔥翠的樹梢被冬天的勁風刮來刮去，象是在向匆匆過客急促的訴說著世事的滄桑。

小萬他們來到了縣法院後面的宿舍區。

縣法院座落在南北大街的中段右首，座北朝南。

朱衛東二姨在縣法院上班，二姨父在公安局上班，家就安在法院了，法院離醫院、學校都要相對的近一些。

進了家門，兩個人如釋重負。

朱衛東手拍著胸口窩，長出了一口氣，說，「我的個媽媽，可把我給嚇死了！」

「都怨你！」

看著正在用毛巾擦臉的小萬，朱衛東嬌嗔的說著氣話。

小萬傻笑著看看，拿著毛巾，去幫她擦汗。

朱衛東昂起頭，任憑毛巾橫著走、豎著行的，安靜的像個熟睡的孩子。

擦著擦著，小萬彎下腰，伸手就把她摟抱了過來。

她本能的掙扎著，胡亂的撲通著手腳。

「怎麼能怨我呢？」

小萬用右手食指頭子抹去她額頭的汗珠子，說，「你信上……是怎麼說的呢？」

她不掙扎了，聲音顫顫的問，「我……信上說的，啥？」

「你說，見面，就讓我親，讓我摟……」

她昂起臉，調皮的狡辯著，「我說了嗎？我說了嗎？」

小萬衝動的捧起她的臉，緊接著，嘴唇子就去碰她的嘴唇子了。

她連忙扭過羞紅的臉，頭抵著他的胸，渾身哆嗦起來，聲音顫抖著，「我不敢……」

她哪裡有小萬的力氣大呢，拗了幾下，臉還是被他扳了過來，嘴唇子也被他的嘴唇子壓著了，蓋住了。

她的心口窩裡邊個是急促的亂跳著。

她的嘴唇子軟軟的，綿綿的，甜甜的，有一股子青豆顆子的清香味道。

親著，親著，小萬就騰出來一隻手，隔著衣裳撫摸著她胸前鼓起來的肉疙瘩。

朱衛東渾身哆嗦著，伸出手來，攥住那隻不安分的手，力氣很小的往外拽了一下，又拽了一下，正在拽著第三下子時候，感覺到身上的力氣正在消退，一股接著一股的燥熱在全身各個角落裡躥來躥去的，令人酥癢酥癢的。

小萬一面親吻著她的嘴唇子，一面用不安分的手指頭子隔著衣裳繼續胡亂的撫摸著她的胸脯子。

一會子，撫摸著左面的一糰子肉，一會子，撫摸著右面的一糰子肉。

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停止了抵抗，反而還緊緊的摟抱著他，主動的親著他的嘴唇子。

「你的……嘴唇子……可真好……聞呢？」

「你的也怪好聞……」

「你不嫌……俺嘴裡……有煙味嗎？」

「俺不……」

一對戀人沉浸在幸福的溫情里。

……

「你的心……跳得……可真有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