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好人？

顯然，朱由清也看見了這一幕，恨恨的用拳頭砸在警車的方向盤上。

這個時候，那個失去了女兒的母親也發現了停在路邊的警車，撲了過來，對著裡面哀求。「警察同志，救救我女兒啊，她才六歲，她才六歲啊……。」

朱由清身體微微的顫抖，是在害怕，還是愧疚？身為一個警察，卻無法保障民眾的安全，甚至受到匪徒的脅迫，苟且偷生。

「啊~~~~~~~！」朱由清大吼一聲，然後猛然拉開了車門，朝著不遠處的商場大樓上面跑去。那隻黑羽雕，就在那棟大樓的頂樓上。

紅墨一直注視著這一切，他想知道這個小警察會怎麼做。看見朱由清衝出車門，往商場跑去的時候，紅墨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好像，還是個好警察，心裡的熱血還沒有完全的丟失，就是有些不自量力。

「爸爸。」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紅墨拉著女兒從警車裡面下來，然後小跑著往商場跑去。紅墨的超能力場已經展開，悄悄的『注視』著朱由清，他可是個知情人，不能就這樣放走，不然自己和鈴音的消息不怎麼保險。而且，紅墨也想知道，這個小警察是真的想要這樣衝上去，還是做做樣子，就這樣躲進了這間大商場。

這棟樓地下三層是商場，上面七層就不知道是用於什麼了。朱由清站在樓下等著電梯，卻一直沒有下來。然後這個小警察一咬牙，沿著樓梯使勁的往上跑。

紅墨牽著鈴音，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朱由清終於跑到了頂樓，然後哐當一聲踢開了大門。一隻黑色的大鳥蹲在地上，正在進食，那個小女孩已經只剩下了一個頭顱。在朱由清踢開大門的時候，驚動了這種黑羽雕，然後就見這隻黑羽雕抬起頭來，冷冷的打量著朱由清。

『我，我在做什麼啊，我打得過這隻黑羽雕么？不可能的吧，我真是……』被黑羽雕這樣冷冷的盯著，朱由清總算冷靜了一點，然後就是從心底里湧出的害怕。緩緩的，朱由清挪動著往後退。

只要，只要進入樓梯間就好了，這隻黑羽雕因為體型的問題，雖然能夠進來，但是肯定活動不開。那樣的話，我就可以逃脫了。

就在這樣想著，這樣做著的朱由清，再次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黑羽雕動了一下，爪子碰到小女孩的頭顱上。咕嚕嚕的，小女孩的頭顱如同一個保齡球一樣，朝著朱由清滾了過來，最後搖搖晃晃的，停止在朱由清的面前。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啊！？

朱由清不由自主的望著地上小小的頭顱，小女孩那純潔的雙眼中還帶著害怕與迷惑。死不瞑目的雙眼中，帶著對這個社會的控訴。

「啊~~~~！」朱由清大聲吼了起來，拔出自己的配槍，對著前面的黑羽雕就是幾槍。「老子殺了你這頭畜生，畜生啊。」朱由清就好像發狂一樣，不停的用配槍激射。但是除了在黑羽雕的羽毛上留下幾點火花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咔咔咔幾聲，朱由清使勁的扣動扳機，卻沒有任何子彈射出去了。黑羽雕展開雙翼，猛然間往朱由清撲了過來。

躲回通道？不，速度不夠，會在門口被抓住。這個時候，朱由清的腦子變得非常的好使，瞬間判斷出結果。然後就見朱由清一個俯衝，身體在地面上滾著逃脫了黑羽雕的攻擊。

轟隆一聲，黑羽雕沉重的身體撞在頂樓的牆壁上，帶下一些碎塊。緩緩的，黑羽雕又轉身，盯著朱由清。

麻煩了！

朱由清心裡一涼，哀嘆一聲。現在這隻黑羽雕已經堵住了樓梯門口，想要跑掉，估計很難了。後悔么？朱由清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我後悔么？

這隻黑羽雕似乎有一定的智慧，並沒有立即撲殺朱由清，就這樣戲弄著這個小警察。在他的身上抓出一條條的傷痕。

又是一個猛烈的爪擊，從朱由清帶走一道血花之後，朱由清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我再後悔嗎，還是在愧疚？朱由清望了一眼天空，然後又望了一眼身邊的小腦袋。那個小女孩的腦袋，雙眼正好對著朱由清。

要，死了吧！

「想不到，小豬你這麼勇敢啊。」這個時候，從樓梯裡面傳來一個聲音。紅墨拉著鈴音緩緩的從樓梯裡面走了出來。

「你來了？你是來殺這隻黑羽雕的么？」朱由清的雙眼中，包含著期待。

「啊？哈哈，真遺憾，我是來殺你的，畢竟你知道我們一些秘密，萬一走漏了就不好了嘛。」紅墨嬉笑著，好像很不好意思的用手撓撓腦袋。

朱由清的臉上冷了下來，看了一眼紅墨，然後冷冷的突出一句：「人渣。」

紅墨也不笑了，撓著腦袋的手也放了下來。「你這麼說，我很尷尬的說。還有啊……」說道這裡，紅墨有了一個明顯的停頓，雙眼望著不遠處的黑羽雕。「你恐怕，沒有見過真正的人渣。」

朱由清也不是笨蛋，也看出紅墨的話裡有話，但是，並沒有認真的深究。

在紅墨出現之後，那隻黑羽雕全身的毛都有些炸開，就好像突然看見了天敵一般。這是一種本能，對於危險的本能。在紅墨說話的時候，這頭黑羽雕雙翼猛然一展，就要從這個地方逃跑。

「給我，停下！」右手張開，冷冷的說道。

一張巨大的電網從右手散開，將巨大的黑羽雕籠罩在裡面，滋滋的電流聲在頂樓上面響起，黑羽雕痛苦的哀鳴起來。

紅墨就這樣控制著電網，緩緩的走到黑羽雕的前面。

「我啊，確實不是好人，但是，我起碼還有那麼一點良知呢。」紅墨輕輕的說著，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然後就見紅墨揮起了左手，鋒利的震蕩電磁刀揮落。

激烈的火光從紅墨電磁刀與黑羽雕接觸的地方散開，黑羽雕的悲鳴聲更加凄厲了幾分。

很堅硬的羽毛，紅墨心裡說道，手裡的力量加重了幾分。唰的一聲，一顆巨大的鳥頭掉了下來。紅墨撤去了電網，黑羽雕的身體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爸爸，小蝙蝠想要吃。」這個時候，紅鈴音走了上來，輕輕的說道。

「不是吧，這麼快又想吃？你這小蝙蝠多久吃一次啊？」紅墨吃驚的問道。

紅鈴音閉上了雙眼，似乎是在和小蝙蝠交流。「不是，這次並不是餓了，而是對這隻黑羽雕有一種強烈的進食**。」

是這樣么？紅墨疑惑的望著鈴音。

黑壓壓的蝙蝠又從鈴音的身體周圍飛出，紅墨壓根就看不出這些小東西是怎麼出現的。靈魂空間么，看來接下來，最好是上上網，將這十年內，世界的變化認真的了解一下。

數千隻蝙蝠一擁而上，沒有多久，這隻黑羽雕就乾癟下來。然後這些小蝙蝠就滿足的被鈴音收回了靈魂空間。

「走了。」紅墨摸了摸鈴音的頭。

「不殺他了嗎？」紅鈴音指了指地上的朱由清。

「不了，能不能活下來，看他自己的造化，其實，他也算一個好人。」紅墨看了一眼朱由清，有些感慨。

沿著樓梯下來，紅墨牽著鈴音回到了商場。

一個大胖子擁著一個身材嬌小，容貌靚麗的女子，從紅墨身邊走過。「寶貝你要什麼，看上的隨便買。」這個胖子說著，肥胖的大手不停的在女郎的屁股上面遊動。

衣服，紅墨看了看自己身上和鈴音身上的衣服，樣式太簡單了，而且還和周圍的環境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嘛，這也是研究所裡面找到的衣服，想要多麼時尚是絕對在說笑。

也許，買兩套衣服也不錯，紅墨看了看櫥窗裡面的衣服，8888。這個價格……。好吧，紅墨承認，沒錢。紅墨以前也沒有穿過這麼貴的衣服，一般也就是百多快一件的地攤貨。

紅墨看了看已經走遠的胖子，這個傢伙，應該有錢吧？「鈴音，招兩隻蝙蝠出來，等會這麼做……。」紅墨悄悄的吩咐著鈴音。

「好的，爸爸。」

紅墨牽著鈴音跟了上去，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你是誰？有什麼事么？」畢竟是大商場，人來人往的，雖然心裡疑惑，但是畢竟沒有害怕，這個胖子立即問道。

這個時候，從鈴音身邊飛出兩隻小蝙蝠，輕輕的趴在胖子和女郎的脖子上。

「啊~！」女郎剛尖叫半聲，就停止了下來，因為已經被紅墨的電流麻痹了。然後就見趴在女郎脖子上的小蝙蝠將尖牙刺入了眼前嬌嫩的脖頸。這個女子眼鏡就緩緩的閉上了。小蝙蝠的唾液裡面，有致迷成分，防止獵物的反抗。

「扶好你馬子。」紅墨對著胖子說道。

「你們要做什麼，不要殺我。」胖子害怕了，但是並不敢違背紅墨的命令。這四人在外人眼中就好像是相遇的熟人一樣，沒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力。

「不用擔心，我只是想找你要點錢而已，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題吧。」紅墨安撫著胖子。

「沒問題，沒問題，你要多少？」胖子一個勁的點頭，生怕紅墨讓脖子上的小傢伙咬下去。

三百萬，這個胖子給了紅墨一張銀行卡，裡面有三百萬的存款，然後紅墨就放過了這個胖子。

然而紅墨並沒有取這麼多，先是買了一個挎包，然後隨便取了十幾萬出來，紅墨就將這張銀行卡扔進了下水道。怎麼可能會將這東西留在身上，這麼不保險的事，紅墨可不會做。

到了一家小商場，紅墨給自己和鈴音買了兩套衣服。紅墨是很平常的衣服，而鈴音則是一套哥特蘿莉裝。

非常的合身，鈴音穿著這套衣服的時候，真的好像一隻精緻的洋娃娃。

「爸爸，我們接下來去哪裡？」鈴音問道，無視周圍路人的圍觀。

「回家，我們回家。」紅墨看著遠方，眼中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