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 193 章
第193章當奸那個什麼
這天周日,林望舒先過去了娘家,幫著收拾了房子做了飯。
關彧馨:「我現在倒是忙得過來,寧蘋也時不時過來幫襯著。」
兩個孩子現在都上小學了,家裡輕鬆一些了。
林望舒:「我大哥最近那工作怎麼樣?」
前一段,林觀海找到一份工作,去一家私營飯館,有底薪和提成,反正好賴是一份工作。
關彧馨:「還行,是做白案的,你哥顛不了勺,不過現在改做白案也可以,工資不高,但一個月也有大幾十塊,如果以後生意好了,還能更高,反正慢慢干著吧。」
她嘆了一聲:「他能正經有份工作,我就知足了,別的已經不想了。」
林望舒勸道:「媽,我們這日子越來越好了,兩個孩子上了學,不用天天帶著了,你能稍微清閑一點。我大哥有了工作,二哥也要出來了。」
關彧馨想著家裡這些事,多少也有了笑模樣:「是,下個月就出來了,我早和他說了,這次回來,正兒八經干,可別再鬧騰別的什麼幺蛾子,他能自己養活兩個孩子就行了。」
林望舒:「嗯,讓我二哥好歹干點什麼,養活孩子,媽你的退休金自己留著花,我們家日子總是越來越好。」
關彧馨點頭,她長嘆了口氣:「望舒,那你呢,你和正德打算怎麼著?」
關彧馨以前不知道,但現在也陸續明白了,雷正德在外面養了傍尖兒,孩子都抱回去了,她替自己閨女委屈,她前兩天過去雷家鬧騰了一場,但也沒什麼結果,只盼著能儘快離婚,別的真是沒什麼指望了。
林望舒解釋道:「媽,我現在已經打算走法律程序起訴離婚,就是需要一些時間,不過你放心,早晚能離的。」
關彧馨這才稍微放心,不過又道:「那就好,不過你這離婚的事,是不是得找找門路,我聽說現在法院打官司都得找關係?你看看你們學校有沒有什麼人能幫幫忙?」
林望舒便笑了:「媽,你想哪兒去了,現在法院都公正著呢,才不會看那些呢,不用找人,離婚天經地義的,肯定能離,你放心好了。」
關彧馨:「那就好,不過你幹嘛住人家孟綢家裡,回家裡住吧,咱們一家人擠擠,能住下。」
林望舒笑道:「媽,你不知道,雷正德不想和我離婚,他總想著找我說,想賴著我,可我只想走法律程序,實在不想搭理他,你說我住家裡,萬一他來鬧騰呢?為了避免麻煩,我躲著不讓他找到我,在咱家,他可不一找一個準。」
關彧馨想想也是,再說自己家確實條件不行,就那麼兩間房,又是孩子又是大人,回頭林聽軒也要出來了。
況且林望舒還沒離婚,如果住過來,周圍鄰居風言風語的,就怕有人說什麼話,到時候女兒心裡也不好受。
當下關彧馨便叮囑了女兒好一番,囑咐她什麼都別爭了,趕緊離婚是正經:「我們現在沒法圖別的,趕緊離婚,離婚了后,咱自己好好過日子。」
林望舒自然答應著,並不敢多說別的,免得關彧馨擔心。
離開娘家已經四點多了,她先到了郵局,從自己包里拿了一包信。
最近她重新考了托福,成績非常好,她自然動了念頭,想去國外讀書,不過依她的條件,想申請公費留學生幾乎不可能,只能自費。
她寄出了不少申請書,只要有點希望的,全都試試,其中有幾所學校給她回信了,需要一些補充資料。
但是她發現有一些資料她還留在雷家,所以那天想去拿。
可是誰知道,就在拿資料的時候,她卻意外發現了一封信。
那竟然是國外一所很不錯的大學寄給她的,錄取她,還給她獎學金,時間是五年前。
她看到這個,幾乎瘋了。
在出國潮最狂熱的那幾年,她考完了托福取得優異成績后,便試探著偷偷寄了一些申請書,但卻是石牛如大海,並沒迴音。她覺得是自己痴心妄想了,這件事再也沒有和別人提過,自己也努力忘記,當做沒這回事。
誰知道竟然被雷家私藏了!
她的恨意無處宣洩,恨不得把雷家所有的人撕碎。
她和雷家大鬧一場,走出雷家,卻恰好遇到了下車的陸殿卿,陸殿卿應該是喝醉了酒。
他竟然走到她面前,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他甚至還衝她伸出手來。
車上很快跟下來一個人,就要扶著他進院子。
可是在那一刻,她心念一動,猶如溺水的人遇到一塊浮木,抓住了陸殿卿,並自導自演了一場瘋狂的鬧劇。
她最理想的結果自然是利用陸殿卿對付雷正德,狠狠地出一口氣,從雷正德這裡弄到錢,之後去國外,去撿回自己失去的機會。
但是目前來看,陸殿卿並不是那麼好惹的,他可能已經懷疑那晚的情況了。
林望舒想著陸殿卿最後說的那句話,輕吐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去想了。
比起最初的瘋狂,她現在已經能冷靜下來,去思考接下來的路數。
他就算不幫自己,也沒什麼,她總是可以挖到一些錢的,就算萬一沒有,她也可以想別的辦法。
她只希望曾經的那所學校依然願意給自己機會,或者重新能得到一個別的機會,怎麼著都行。
哪怕別的不好的學校也可以。
她只要一個機會,她要離開這裡,忘記這裡的一切,在一個全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她的人生。
她知道國外提倡終身教育,她這個年紀在國外並不算晚,一切都來得及。
從郵局走出來,她便看到了一輛車,緩緩地停在她面前。
她看到那車,下意識轉身就走。
誰知道那輛車已經停在了她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之後車門打開,雷正德走了出來。
雷正德眸底帶著紅血絲:「望舒,你在躲著我?」
林望舒:「對,我在躲著你,你能離我遠點嗎?我不想看到你。」
雷正德眼中浮現出痛苦:「別鬧了可以嗎?我媽說了什麼,我給你賠罪,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林望舒驚訝地看著雷正德:「雷正德,你做出這樣的事,你們這麼害我,你竟然還有臉說出這種話?你在外面養傍家兒養私生子我都不說你什麼了,你們還私藏我的信!你這是要我去死,結果你還能這麼說?我求求你,別在我跟前像個蒼蠅一樣的煩人了,我看到你就要吐了你知道嗎?」
雷正德:「望舒,我——」
林望舒直接打斷他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已經正式分居,我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什麼都別說了,我們走法律程序,你別在我面前瞎掰掰,我看到你我今晚吃不下去飯,如果你不想讓我餓死,就讓我安生吃一頓飯吧!」
雷正德困惑地看著她:「你提起訴訟?你瘋了嗎?」
林望舒以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他:「隨便你怎麼認為,不要活在夢裡了,我們已經正式分居了,接下來就是法律程序,你給我滾!」
趁著雷正德怔楞的時候,林望舒直接走人了。
誰知道沒走多遠,就感覺到身後跟著一輛車,她以為又是雷正德,便厭惡地道:「你行行好,讓我有點胃口吃頓飯吧,我看著一群蒼蠅我能吃得下去飯?!」
後面車子按了按喇叭,她意識到不對,回頭看。
那是一輛陌生的車,黑色賓利。
她愣了下,心生防備。
這時候,車後排的玻璃窗落下,她看到了坐在車裡面的陸殿卿。
他淡漠地看著她:「上車。」
語氣簡潔,頗具威嚴。
林望舒從了。
她上了車,車子內飾低調而豪華,開車的應該是司機,至於那位副駕駛座上的——
林望舒想了想明白了,這是保鏢。
一個穿著普通汗衫,看上去平淡無奇的精瘦男人,據說身價非常高的一位保鏢。
傳聞去年陸殿卿險些遭遇了綁架,當時林望舒只是聽人提過一嘴,以為是外面傳言,也沒往心裡去,現在看來,估計是真的了。
林望舒笑著側首,看向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殿卿淡聲道:「恰好路過。」
林望舒「哦」了聲,便沒再說話。
她已經學乖了,面對陸殿卿,還是得多一個心眼。
誰知道這種人給她來一個什麼招,所以她應該以不變應萬變,反正他已經答應了自己,既然答應了,就逃不了。
車子無聲地行駛在車水馬龍之中,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
當駛過一處立交橋的時候,陸殿卿終於先開口了:「他來找你了?」
林望舒無精打采地道:「嗯。」
「你現在已經起訴了?」
「是。」
「我找了律師,很有能力的一位律師,過兩天會給你引薦下。」
林望舒透過車窗玻璃,看著路邊裝飾了彩色燈泡的燈箱廣告牌,有氣無力地道:「好,謝謝你。」
陸殿卿繼續道:「他們公司的資料我正讓人調查整理,等搜集齊全了,我拿給你。」
他側首看了她一眼:「你想要他一半的財產是吧?」
林望舒:「對……」
陸殿卿:「你對他的財產了解多少?」
林望舒:「幾乎一無所知,不過——」
她笑著道:「他們公司的股份,還是有一部分在我名下的,量還不小。」
這個說起來就複雜了,當時公司是和另一家機械工程公司合資的,雷正德為了算計別人,特意把林望舒的名字加進去,之後又開設了子公司,利用一些手段,將部分股份放在林望舒名下,以更好地為他所用。
這本來是雷正德給別人使的計謀,沒想到今天可以拿來用了。
雖然她從來沒有行使過自己的權利,也沒有掌控過什麼,但是如果現在離婚分財產,顯然對自己是非常有利的。
陸殿卿用異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很不錯。」
林望舒斜他一眼:「這是什麼眼神?」
陸殿卿淡淡地道:「目前局勢對你很好。」
林望舒:「憑我自己,那些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只是登記在她名下而已,利用她一下而已,她一分錢都碰不到,萬一真出事,可能她還得擔責任。而且雷正德看到她真要搶錢,她名下的那些會馬上空殼,他有的是手段來應對。
在下海浪潮中成長起來的雷正德面前,她幾乎手無縛雞之力,所以她必須要一個強有力的助力。
陸殿卿明白她的意思:「我明白,過兩天律師會找上你,根據你的情況詳細研究分析。這位律師的背景,正好可以幫你處理這種情況,我再另外派出一個有這方面經驗的秘書來協助你。」
林望舒輕出了口氣:「看來你還是很認真想幫我,這我就放心了。」
陸殿卿語氣中便有著淡淡的嘲諷:「你以為我騙你?」
林望舒:「我當然相信你是言而有信的人,只不過雷正德到底是你發小嘛。」
他這樣的人,如果是平時,是萬萬做不出對不起發小的事的。
現在估計是真被自己逼到那個份上了。
她以為自己說了這個,陸殿卿會反駁一些什麼,比如說我現在哪還能顧這個之類的…不過並沒有,他沒說話。
這讓林望舒心裡有些不踏實,忍不住側首打量了他好幾眼。
可惜車廂內光線晦暗,她看不清楚,於是她就給他打預防針:「陸殿卿,你要明白,你現在和他已經做不成發小了,你沒法顧念兄弟情義了。如果他知道了,他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你。」
陸殿卿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抿唇不言。
林望舒看了一眼前面的保鏢和司機,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往下說。
誰知道他卻一直不說話,車廂內格外沉默,這讓林望舒有些無奈。
陸殿卿淡聲道:「想說什麼?」
他既然問了,她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反正她這麼上了他的車,在他司機和保鏢那裡,估計已經很不對勁了。
再說他都沒避諱司機保鏢,她怕什麼?
於是她咬咬牙,終於道:「我說過了,你已經和你發小的妻子上床了,你也不是什麼清風朗月的正人君子了,只能和我同流合污了。」
說完這個,她自己也有點臉紅,畢竟當著外人的面。
誰知道,陸殿卿卻反問道:「和你同流合污做什麼?」
林望舒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問,只好嘆道:「當然是當姦夫□□,再謀取他的財產!」
陸殿卿:「林望舒。」
林望舒有些驚訝,他語氣變得無比嚴肅認真。
她疑惑地看著他:「嗯?你又要給我說教什麼?」
陸殿卿卻是商量的口氣:「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你放棄你的計劃。」
林望舒幾乎震驚了,她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終於道:「多少錢都可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知道雷正德的資產有多少嗎,你知道我的野心。」
雷正德的財產也是很大一筆錢了,而他為了他們偉大的兄弟情,他願意自掏腰包?
雖然他作為華工的創始人,名下資產是雷正德望塵莫及的,但是她依然無法理解。
林望舒狐疑地道:「如果說雷正德是你爸私生子,我倒是能想通……」
陸殿卿頓時蹙眉,斥道:「你胡說什麼。」
林望舒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忙道:「我就開個玩笑而已嘛。」
陸殿卿聲音恢復平靜:「你不想的話,就算了,就按照原計劃吧。」
林望舒點頭,之後解釋道:「我就想要雷正德的財產,我對你的錢沒興趣。」
她說完這話后,頓時感覺車內空氣好像冷了幾分。
她疑惑地看了眼陸殿卿,他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只好不說什麼了,開始覺得他性格古怪。
其實她並不想得罪他,也不想和他糾纏什麼,只想用完拍拍屁股走人。
正胡思亂想著,她突然發現這路線不對:「你這是帶我去哪兒?」
陸殿卿聲線平淡:「去當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