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超越想象的真實

「你相信人可以成仙嗎？」

「吳啟明」直視眼前李慕華的雙目，帶著難以言喻的蠱惑之感道。

李慕華在那一瞬間忽然有一種感覺，眼前的人或許真的知道一些難以言喻的隱秘，有關那上古時代的成仙隱秘。

李慕華雖然生在人類聯邦，但是他讀過很多書，其中就有關於聯邦成立之前的神秘記載。

那是一個神秘的時代，營口墜龍、貓臉老太太、湘西趕屍等等無數神秘的傳說，讓整個時代就像是披著一層神秘的面紗。

而李慕華也曾經聽城市養老院的老人說過，在人類起源的星球上，古老的道士是可以由人修成仙的，所以人真的可以成仙嗎？

李慕華有了那麼一瞬間的猶豫，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道：「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語氣真的很有蠱惑力，但是我不信什麼神話。」

「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後的財團和軍閥是否會信。」

「吳啟明」搖了搖頭，他伸手按在金屬的桌案之上，血肉構成的手指輕易地劃開了堅硬的金屬，發出金屬磨挲的聲音，留下一道道縱橫鋒芒的痕迹。

李慕華看著這一切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無法想象人類的血肉之軀如何能夠做到這一切。

「墮落時代聯盟秩序雖然表面上看來依舊完好，但是實際上已經崩潰了，你我皆知，告訴他們，如果不想被機界升華，那麼我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伴隨著金屬被一寸寸劃開的聲音，「吳啟明」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道。

「你什麼意思？」

李慕華看著眼前的人，深深吸了口氣道。

明明他和眼前的「吳啟明」不過三兩步的距離，可是看著眼前的人，他竟然有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你只需要轉達這些話就好，告訴他們我需要大量的牲畜祭祀，讓他們幫我準備，我下次回來會來取。」

「吳啟明」收起了自己的手指，桌案之上出現了兩個帶著難以言喻的蠱惑的猩紅字跡，銀鉤鐵畫，鋒芒盡顯。

「下次回來？」

李慕華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抬頭朝著「吳啟明」望去。

下一秒，猩紅的光輝充斥整個審訊室，在那璀璨的猩紅之中，李慕華看著那人影逐漸消失在光華中，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即將消失的人影，卻抓了一個空。

在這如同虛幻的猩紅之中，他隱約聽到了「吳啟明」最後的一句話。

「我將如同閃電一般歸來。」

李慕華撲倒在了審訊室的鐵桌之上，房間里猩紅盡去，連坐在李慕華對面的「吳啟明」也已經消失了。

空蕩的審訊室內已經只剩下了李慕華一人，他緩緩低下頭，只見那桌案之上，寫下的兩個字正是——成仙，猩紅的字體如血，似乎有著說不盡的神秘與詭異。

下一刻，審訊室外的人聽到聲音也闖了進來，卻只看見撲在桌案之上的李慕華。

「李隊！」

李慕華看著那猩紅字跡，抬起頭看著眾人道：「剛剛有人出去了嗎？」

「沒有！」

魯達搖了搖頭，他一直站在審訊室之外，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離開。

「去調監控，全城搜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李慕華從桌案之上站起身來冷聲道。

隨著李慕華一聲令下，一時間，整個木衛城一時間到處都是聯邦執行司的巡視人員，三步一哨五步一崗。

城市警戒巡航艦封堵了所有的出行航道，

就連星際航班都被停了下來。

木衛城的人都紛紛猜測執行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已經十多年沒有發生如此大規模的搜捕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規模的搜捕，李慕華依舊沒有找到關於「吳啟明」絲毫的痕迹，那個男人就像是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了，當著他的面消失了。

「難道真的有人可以成仙？」李慕華坐在執行司辦公室的椅子上，眼中有著一絲迷惘。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慕華手腕上的腕錶震動了起來，李慕華看了一眼腕錶，神經感應立馬打開了腕錶界面，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這是一通電話，上面備註著一個黑色的名字——黑山修斯·德羅斯。

李慕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接通了電話，腦海之中隨即傳來嘶啞的聲音。

「我需要一個解釋，你為什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我會遞上一個合理的報告。」

………

黑山財團的名字來自於德羅斯兄弟最開始發財的地方的名字，德羅斯兄弟在地產生意收穫巨大成功之後，在黑山提議了組建財團的決定，最終成立這個最終聞名整個人類聯盟的財團。

其掌控著整個聯邦的重元素聚變技術和相應軍工，擁有自己的恆星艦隊，實際控制範圍囊括整個木星及其衛星，是這個聯盟割據一方的勢力。

在這個后聯盟的崩潰時代，黑山是毫無疑問的霸主之一。

而修斯·德羅斯就是黑山下一任繼承者，按照黑山交接的規矩，他本來應該在十年前就開始接手勢力的，但是在這個墮落時代，一切都是混亂的。

他的父親原本根本沒有將黑山交給他的意圖，反正一切終究要被毀滅，那麼權力交接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可修斯·德羅斯是一個不認命也不擇手段的人，他親自動手進行了逼宮，從而獲得了接受整個黑山的機會。

李慕華非常清楚修斯·德羅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知道如果自己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後果會很嚴重。

修斯·德羅斯能夠支持他成為執行司的司長，那麼也能夠讓他從這個位置上滾下來。

所以他將關於「吳啟明」的一切都放在了修斯·德羅斯面前。

雲頂天層，整個木衛四最大的高樓上，巨大的如同古代神話中的石柱撐起了這巨大高樓平層，地面鋪著澄澈的水琉璃。

修斯·德羅斯坐在沙發上，看著方休消失時候的全息投影。

畫面被一遍遍地播放，然後又一遍遍地被暫停，修斯·德羅斯像是想要從其中窺見某些隱秘。

直到修斯·德羅斯再一次暫停畫面之後，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了「吳啟明」全息投影的桌案前，看著那桌案之上如同帶著無盡神秘的「成仙」二字，道：

「所以說他消失了？」

「我們找了，但是卻根本沒有找到他，就像是真的憑空消失了。」李慕華點了點頭。

「吳啟明？我記得有人給我說過這個人。」修斯·德羅斯看向了身邊的一個枯瘦的男人。

那枯瘦的男人抬了抬頭道：「謝爾蓋他曾經說資助過吳啟明，不過在執行司傳出調查消息之後，他表示自己也是被吳啟明欺騙的受害者之一。」

說到這裡，枯瘦的男人露出了嘲諷的神情，道：

「謝爾蓋他這是把所有人都當做傻子了。」

「我讓人調查了他，在執行司動手之前，他手下派人去刺殺了吳啟明，被派去的殺手被我們拿下了。」

「不過他說他已經得手，並親手處理了吳啟明的屍體，然後布置好現場之後才離開的，可是吳啟明在他離去后卻被執行司的人抓了，連處理的屍體也不見了。」

說到這裡，枯瘦的男子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過修斯·德羅斯卻擺了擺手。

「都是手段，他想要騙我，就像是他騙他的信徒一樣，這是一場詐騙的賭局，但我卻不得不承認他成功了，我動心了。」

說著，修斯·德羅斯轉身看向了李慕華道：「那麼現在他在哪？他不是說要回來嗎？」

李慕華搖了搖頭道：「羅達城是一座戰備城市，這個城市不可能有人藏的住，各個通道都需要身份信息，但是他消失了。」

李慕華也想要知道「吳啟明」現在究竟在哪裡，奈何他將整個木衛城都已經翻了一個底朝天，卻依舊沒有找到對方。

「既然你找不到，那麼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回去控制好消息，如果消息從執行司走漏，那麼我不會給你留情面。」

修斯·德羅斯揮手直接打發了李慕華，等到李慕華離開之後，他回頭看向了那依舊在暫停狀態的全息影像。

「您相信他的話？」

枯瘦的男人看向了修斯·德羅斯帶著帶著疑惑地道。

修斯·德羅斯知道這不是在說李慕華，而是在說那個消失了的「吳啟明」，他搖了搖頭道：

「相不相信沒有意義，聯邦輸的一塌糊塗，最終陷入了崩潰時代，這才有了我們這些財閥和軍閥，但是我們也只是最後的餘暉，沒有人能夠阻擋那個即將來到的末日，這個時候總是要有一些希望，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底層的那些人。」

「所以某種程度上，我希望它是真的。」

說到這裡，修斯·德羅斯轉過身拉，道：「去找那個人，他不是說他準備歸來嗎？」

「至於網路上，封鎖這個消息，不容許它流出這個星球。」

………

黑暗的亞馬遜叢林之中，猩紅的光輝跳動，飛鳥驚起，群獸逃竄。

方休從猩紅的光輝之中走出，術士之書懸浮在他的身邊，看了一眼術士之書後，方休道：「我現在在懷疑術士文明給我留下的都是一些什麼世界，高維入侵、蟲族崛起、機界升華，沒有一個正常劇本。」

「想要征服世界本就是一條艱難的道路，如果你願意祭獻你這個世界，這條路或許會好走很多。」術士之書帶著蠱惑的語氣道。

「我還是愛這個世界的。」方休伸手在臉上一抹，由吳啟明的外貌快速變化成為了自己的面貌。

「相信我，只要你願意祭獻你的世界，那麼你很快會愛上這種感覺，永生的道路上一切都不重要。」

術士之書繼續規勸方休，它總是樂此不疲地誘惑方休墮落。

但是方休卻並不理睬他，只是再次意識進入用術士之書建立的混沌術士網站。

混沌術士網站現在的規模已經達到了五百人，並且成指數模型快速擴張著，官網論壇之上已經逐漸熱鬧起來，而大多數人在官網上討論的都是方休放在主頁的那個完全沉浸式百分之百虛擬真實遊戲——混沌術士。

上帝的胳肢窩：「完全沉浸式百分之百虛擬真實遊戲，這真的是我有生之年可以等到的嗎？」

兩包辣條：「雖然混沌術士遊戲公司真的很驚艷，可是完全沉浸式百分之百虛擬真實遊戲，這種東西依舊有點超乎想象了，感覺很可能跌破期待。」

一塊磚家：「跌破期待是必然的，現在技術距離完全沉浸式百分之百虛擬真實遊戲的差距依舊非常大，這裡頭至少有著一系列諾獎級別的成果，距離依舊遙遠。」

釣魚空軍佬：「都說不看好，結果你們都預約了。」

東城阿祖：「這就是雖然嘴上都說不看好，但是身體都很誠實。」

兩包辣條：「嘿嘿嘿，被發現了，雖然很可能跌破期待，但是我還是好期待啊，畢竟是完全沉浸式百分之百虛擬真實遊戲。」

釣魚空軍佬：「這大約就是傳說之中人間真實吧。」

潛水皇帝：「口嫌體正直，太真實了！」

………

從論壇上的聊天記錄上來看，大多數預約玩家還是並不太相信完全沉浸式百分之百虛擬真實遊戲的存在。

不過方休卻並不在意，等到他正式給這群玩家打開新手村的時候，他們自然而然地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真實的遊戲世界，什麼叫做超越想象的真實。

而方休現在實現這些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新手村。

在混沌術士論壇之上溜達了一圈之後，方休主動退出了混沌術士網站，然後看向了術士之書道：

「準備下一個世界，我不信所有世界都在天災之中。」

「你還真是固執。」術士之書嘶啞的聲音響起。

方休重複道：「我說準備下一個世界。」

「如你所願！」

術士之書合攏，下一刻，猩紅的光輝再次在黑暗之中亮起，方休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