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從測試到放棄

迪蘭從妖精手中拿過了錢袋，當即測試了起來。

首先，他發現這個成年人拳頭尺寸的錢袋只有在和魔法界的貨幣打交道時才會展現出自己的空間異常性質，麻瓜貨幣不行，紐扣不行，貴金屬寶石什麼的都不行。當面對非魔法界貨幣時，它就是個普通的袋子。

迪蘭詢問妖精，是否存在能夠作用於任何實體的超空間存儲設備，妖精回答是當然有，得加錢。只加錢還不夠，還需魔法部的特許審批。

迪蘭因此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開始按照妖精的說明，對錢袋的使用方法進行一些簡單的實驗。

「給我一打加隆。」說完這句后，迪蘭把手伸入錢袋，得到了12個加隆。

「給我五加七個加隆。」迪蘭把手伸進錢袋，這次他什麼也沒摸到。

「給我九十七號元素佔比最高的貨幣。」迪蘭大聲說道，然後把手伸進袋子，袋子里空無一物。

「給我金幣。」迪蘭用漢語說道，這次，他伸進袋子的手抓到了一大把金加隆。

「有意思。」，迪蘭把手從袋子里抽出，又說道：「把剛剛我拿在手裡的東西給我。」接著，他再次把手伸進袋子里，又抓到了一大把金幣。

迪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隨手在大堂里拉住一個穿制服的妖精，要求到：「你好，麻煩你給我兩個我不懂的外文單詞，其中一個是金加隆的意思，但不要告訴我哪個是哪個，可以嗎？」

「『aurum』和『Puerum』一個是金幣的意思，一個是小孩的意思，拉丁語。」妖精說道。

「給我Puerum。」袋子沒有反應。

「給我aurum。」這次迪蘭得到了金幣。

迪蘭默默地把錢袋收好，來回踱步一陣，走到一個牆角處，開始用腦袋撞牆。

因為古靈閣剛剛就這麼免費贈送了他一個異常物品。

這個錢袋，它聽得懂數字和量詞，但不會加法；它聽得懂名詞，但聽不懂同樣意思的短語；錢袋的製造者大概率不會普通話，而迪蘭不會拉丁語，所以錢袋既沒有借用製造者的知識，也不是在借用迪蘭這個使用者的知識；更別提一個紡織物製成的錢袋是如何感知空氣振動，識別理解語言和特定使用者的了。

是的，錢袋的使用確實表現出了一定規則，但這些規則卻完全沒有意義，無法歸因——典型的異常項目特徵。

當然，這種異常項目的規律特徵在這個世界可以用一個詞完美解釋——「魔法」。

可這種解釋就和不解釋一樣。因為根據這個解釋迪蘭或其他任何人都無法就此做出任何新預測，也不能發現任何新規律。「魔法」一詞，在此完全可以被替換為「燃素」，「以太」，或者「第一推動力」，或者「湧現」，或者「複雜性」等任何一個詞兒。

這次小小的實驗告訴迪蘭兩個道理。

首先，他腦海認識中關於「異常項目」的認知需要改改了。

從現實角度考量，一個人很可能說不出自家樓下水果攤贈送的塑料袋的全部製作工藝，但也不會因此陷入對塑料袋的不可名狀之恐懼當中。同理，如果一個「異常項目「既能被批量製作，又能被廣泛使用，那它還算什麼」異常「呢。

其次，他有關利用所謂科學方法論研究魔法，重整魔法體系，一路升級，走上人生巔峰的YY，似乎實現起來有一定困難。

在明白了這兩個道理后，迪蘭的心情有一些小鬱悶，亟需排解發泄。巧合的是，最佳的發泄方法早就來到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