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靈閣

高情商的說法是，破釜酒吧的內部裝修充滿了質樸野性的美。

實際上，破釜酒吧內又破又臟又黑，在配上其中顧客的穿著打扮，音容笑貌，剛進門的迪蘭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記住了，往上數三塊，再往橫里數兩塊，敲三下。好了，進去吧。」身穿一身黑袍的侍者湯姆收起手上的魔杖，不耐煩地說道。迪蘭也不知道他著急幹啥去，用臟抹布擦同樣髒的木杯子很有意思嗎？

被湯姆敲過的轉頭都動起來，開始移動，牆壁中間開始出現一個小洞，洞口越變越大，很快就形成了一個足以讓迪蘭通過的拱門。拱門另一側是一條由鵝卵石鋪成，蜿蜒曲折的街道。

「剛才的磚牆是怎麼變形的？我居然沒看清。等我有魔杖了，高低得過來多看幾遍...」懷著這樣的打算，迪蘭邁步進入了對角巷，石牆在他身後復原。

沒走幾步，迪蘭就看到街邊的第一家店鋪，和堆在店鋪外的一堆——鍋。鍋的上方有一塊招牌，上寫：

銅製——黃銅製——錫制——銀制大鍋，型號齊全，製作精良，安全耐用，自動攪拌，可摺疊。

「我好像需要一個來著？不過得先去取錢。」迪蘭想到。

沒走幾步，街上的「人」就明顯多了起來，熙熙攘攘，大家互相躲閃時的「騷瑞」之聲不絕於耳。

「龍鞭，十七加隆一盎司，我要瘋了...」一個枯瘦蒼白的中年人路過迪蘭，搖著頭說道。

穿著帽衫和牛仔褲，只有十一歲的迪蘭在這裡也沒有引起多少注意，他邊走邊瞧，走馬觀花，好半天才來到他的第一個目的地，古靈閣。

古靈閣巫師銀行的大樓是一個高高聳立的雪白大理石建築，新古典主義風格。幾階石階后，建築的大門由閃亮的青銅製成，在這扇青銅大門旁，站著一個身穿筆挺制服的矮小身影。

「咋地，魔法界還雇傭童工？維多利亞時代遺風了屬於是。」

但沒走幾步，迪蘭就發現自己錯的離譜——那就不是人，是另一個種族。身材矮小，手腳修長，尖耳朵，純黑色的圓眼睛...

「怎麼了，孩子，之前沒見過妖精嗎？」一直被迪蘭不眨眼式觀察的古靈閣迎賓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抱歉。」迪蘭下意識地說出了英國人最常用單詞，繼續前進。

「原來魔法界中不只有人類，好吧，情況比我想象的要更複雜一些。「在之前，迪蘭遵循奧卡姆剃刀原則，只是將魔法界想象成比較封閉的變種人團體，但這一路所見證明事實顯然不是如此。

「妖精是從哪來的？他們有什麼哲學思想，制度文化？又有什麼歷史？過去和現在與人類巫師的關係又是什麼樣的？現在有多少人？分佈在哪裡？如何生活？冷靜，迪蘭，冷靜！先辦正事。」

在迪蘭看來，這一路的魔法玩意兒都沒眼前這個脾氣暴躁的妖精更激動人心。妖精！這看上去可是一個和人類完全不同的智慧種族！作為一個前人類學家，迪蘭激動到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不知不覺間，迪蘭看到了第二道大門，銀色的，上面還鐫刻著如下文字：

請進，陌生人，不過你要當心

貪得無厭會是什麼下場，

一味索取，不勞而獲，

必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因此如果你想從我們的地下金庫取走

一份從來不屬於你的財富，

竊賊啊，你已經受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