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進香

第二十九章 進香

遠遠的看一眼。

近來的京城並不太平,據說,這是攝政王沈毅重新回到朝堂的緣故。

失而復返了一趟的沈王,也不知那失蹤的四個月里經歷了什麼,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沈毅這算是第二次「新官上任」,一來就大刀闊斧,為整頓內政,下了幾劑猛葯。

先是抄了幾個權臣的家。

沈家先祖是開國功臣,家中有萬事皆可先斬後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護國長劍供奉。沈毅的父親,又是先皇欽點的攝政王。

如今子承父位的沈毅,想要剷除幾個權臣,甚至都不需要經過幼帝首肯。

那些個大臣鋃鐺入獄,統統被斬了首,家中九族亦被株連,除了年紀尚小的孩子免除一死、流放邊塞之外,其餘全部斬殺。

先前幾次在與北燕零星作戰時,叛國投敵的將領被抓了回來,沈毅大手一揮,連帶著跟隨他們的全部士卒,殺無赦。

馬上就要過年了,都說瑞雪兆豐年,但今年的大雪中,卻藏著人心惶惶,和殺孽深重的血腥味。

沈毅少年老成,京城中人對這個名字敬畏又懼怕,彷彿是「煞神」的另一代名詞。

也不知許暮舟他們恰巧趕在這種時候來到京城,這運氣是算好還是不好。

紅花會給他們準備的大宅子,許暮舟也總算是親眼見到了,只是這心境不復當時,便也懶得裝點規劃了。

與裴雲初、阿鳶一起清掃了院子里的積雪,隨意添置了一些傢具,一人選了一間屋子,就這麼住下了。

這宅子甚至連個掛在門楣上的名字都沒有,裴雲初提起的時候,許暮舟隨口答道:「沒名字就沒名字吧,咱們可以管它叫「無名居」。」

自從庄白不見了之後,許暮舟過日子的態度,開始頹唐。

雖然他之前也不是很有情趣,可至少夏梁郡那座宅院外的「許宅」兩個字,還是願意寫一寫的。

如今這座無名居,倒是像極了一處不必花錢包住的客棧。

裴雲初從不勉強許暮舟,只是自己簡單把院子布置了一下。現在是冬天,不好栽花種草,他便去郊外移植了兩株紅梅過來。

院子里的亭台、長廊再一打掃,總算有一個敞亮的「家」的樣子了。

阿鳶每日從菜場買菜回來,交給裴雲初製作一日三餐,比起邊陲小地,京城的肉蛋菜蔬都豐富了不少,燒制出的口味亦更好了。

現在裴雲初不再逼著許暮舟吃藥膳,而是儘力變著法兒的給他做些可口補身的家常小菜。

可儘管如此,許暮舟也只是表面上回應著歡欣,裴雲初知道他的內心仍然一點也不快樂。

這也難怪,他們這一路走來,花了兩個半月,而庄白的下落,仍是石沉大海、毫無頭緒。

許暮舟又怎麼高興的起來?

這一日,阿鳶還是和來時的路上一樣,天色微亮便換好了衣服,要出門去幫他家少爺打聽庄公子的下落,卻被許暮舟攔住了。

「到了京城,就不必日日出去找了。何況京城之大,若要挨家挨戶問,只怕要永遠問不完了。咱們等著就好。」許暮舟是這麼說的。

阿鳶不明白:「等?等什麼?」

小孩兒迷糊了,他們來京城的這一路上都在尋找,怎麼到了目的地反而不找了?

許暮舟卻只是似是而非的答道:「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或許他會自己露面。

後面這句話,許暮舟沒有說出來。

而這一等,又將近一個半月過去了。今年的年節來的早,年關剛過,新春佳節便緊跟著來了。

京城的百姓們趕年貨、逛市集,可真是十個夏梁郡都趕不上的熱鬧。

只不過在年關未正要過去之前,那攝政王沈毅,又抄了一個官員的家。這抓人,下獄,斬首,又是弄的血流成河。

似乎連新年的風,也因此沾染上了肅殺的血腥。這歡歡喜喜的年節,也因為沈毅,蒙上了一層陰影。

聽說皇室每年都有在年節初二去寺中上香的慣例,由皇帝親自帶領,滿朝文武百官跟隨,在那卧龍寺的高台上,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每到這個時候,百姓們也會紛紛走出家門,上街圍觀。

運氣好的,搶到距離高台近的位置,還能把那皇庭中人看得更清楚。只是今年沈毅在年節之前鬧了那麼一出,眾人對他褒貶不一,許多人便也開始排斥見到他了。

至於無名居,大門一關,外頭那些是非紛擾,便也被關在了外面。

裴雲初自己剪了幾張窗花,象徵性的在門窗上裝點了幾下。

桌上擺著五六樣家常小菜,這正是三個人今年除夕之夜的年夜飯,阿鳶還說想到了從前,剛到夏梁郡的時候,他和少爺還有裴先生,就是這麼過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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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反派非要給我生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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