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跳
看樣子,這事是成了,張闌之唇角微微彎了彎。
他看著溫宴一臉單純的望著自己,就有些心虛,於是輕咳一聲掩了掩情緒,「申時,我會在村頭的橋邊等你,這事兒不能遲。」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千萬不能告訴趙兄,否則......你懂得。」
「我懂,我一定來。」溫宴謹慎道,「其它的話就不要說了,免得再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好,都聽你的,張夫人。」張闌之寵溺笑著,抬手撫了撫溫宴的頭。
溫宴果然還如同往日那般單純,他原本也不想騙她的,但是沒有辦法為了留住她,只能用此等見不得光的手段了。
「你渾叫什麼?誰是你張夫人了?」溫宴打開他的手,瞪了張闌之一眼。
而後起身站了起來,氣呼呼的威脅他道:「你再這樣,我就告訴哥哥去!」
「告訴我什麼?」兩人正打語言戰的時候,忽聽得外面傳來一道陰沉的男聲。
這聲音不用猜,溫宴便知道是兄長來了,她心下一緊,下意識站的離張闌之遠了些。
張闌之倒是不受影響,反而淡然的拿起軟枕放在背後,靠坐在上面,一臉淡然的看著略顯窘迫的溫宴。
溫宴這會兒害怕極了,她不知道方才的話被聽去了多少,張闌之說這事兒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會招來災難。
若真的被他知道,那她可算是罪人了,怎麼做都不夠彌補的。
思索間,溫宴便看見一雙泛著冷意的皂靴率先踏了進來,緊接著便是深藍色的長袍袍角。
她越看越緊張,像是做錯了事的貓兒一樣縮在一處一動都不敢動。
趙彥辰冷著一張臉進來,第一眼便搜索到了溫宴,他不動聲色的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而後再看向張闌之。
「張司長,你身子如何了?」他靠近他,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看向榻上坐著的人。
先前沒有意識到自己心意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在氣勢上打壓張闌之,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便想著任何方面都不能讓他超過自己。
尤其是在溫宴面前!
「有勞趙兄掛心,我已經無礙了。」張闌之掀開寢被下榻,朝他行了一禮。
「那便好。」趙彥辰淡漠道,「接下來便同我一起處置桃園村的事宜,等這邊都處置好了,我們便回京復命。」
「好,趙兄。」張闌之如同往日一般的語氣與他說話。
面上雖然看著和和氣氣,其實心裡卻在打量這個趙侍郎,他覺得這人身上哪哪兒都是疑點。
只可惜不能直接問出來,畢竟暫時大計還未成,就算是再不舒服都要忍著。
等到回京了,他多的是時間來調查他,倒要看看這昔日的狀元郎光風霽月的趙大人到底弄些什麼名堂。
兩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室內便安靜了下來,張闌之面對趙彥辰也是無話的,他現在不是往日那個什麼都不記得的張大人,心裡對趙彥辰更多的是審視。
而趙彥辰對他也不是先前那般心境,只覺得這個張司長是個絆腳石,想著該如何設計讓他退了這門婚事。
這一切,還得回到上京才能解決。
兩人就這般明裡和煦暗裡對峙著,氣氛很是古怪,溫宴也覺得奇奇怪怪的,不能理解。
她移步過去,到了兄長面前,想說點旁的打破這局面,「哥,你後來沒有再出現頭暈的癥狀了吧?」
「沒有。」趙彥辰看都沒看溫宴一眼,幾乎是命令道,「溫宴,回去房中待著,我有話要同張司長說。」
他現在都不喚趙溫宴了,都現在這種時候了,再喚多是不合適的。
「好,我這就回去。」
這語氣,這口吻,根本不容人反駁,溫宴哪裡敢忤逆他,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張闌之的眼神一直追隨著她,直到溫宴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依依不捨的收了回來。
但他這舉動卻被趙彥辰看的清清楚楚,他負在背後的手緊緊摩挲著衣袖上凸起的紋路,像是要將它撫平一般。
她這麼好看嗎?眼睛眨都不眨。
「張司長,你們還未成婚,各方面還是收斂些較好,若是被人看見是要說笑話的。」他以一個兄長的口吻訓斥張闌之。
張闌之心下冷笑,你對溫宴甩臉色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被人看見了笑話?
他現在雖然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緣由,但是已經對趙彥辰有了排斥心理。
畢竟他先前對溫宴態度惡劣他可是親眼見到的,這麼一個單純柔軟的人兒心疼都來不及,又怎麼能忍受她被人冷眼相向。
只是看在同朝為官,他又即將成為趙大人妹夫的情況下,張闌之一直忍著不適,對趙彥辰十分客氣。
不論說什麼,做什麼,都還是溫潤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