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咬耳朵的吻
這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兩人呼吸交錯,慢慢纏繞……
裴行舟單手擁著她,溫涼的手指攏了攏她鬢間散亂的青絲。
「若有下次,你便怎樣?」
男人暗啞的聲線,帶著莫名的禁慾感,一寸一寸蠱惑著姜令嫵的神志。
姜令嫵莫名一陣心慌意亂,可她是多麼驕傲的人吶,又怎會輕易承認,自己早已被溫柔沉溺。
她垂下粉面,微微動了動睫毛,並不答話。
只可惜圓潤小巧的耳根,早已紅透了血,出賣了她偽裝的淡淡然。
裴行舟眸光落在她的耳垂上,喉頭微動。
「好紅。」
話音剛落,有滾燙再次灑在頸窩處,裴行舟竟輕輕咬了她的耳垂,激了姜令嫵輕輕戰慄。
男人薄唇貼在她耳畔,溫熱的氣息撒滿耳廓,他呼吸發緊,似被情.欲染上一層沙啞,一字一句呢喃道:
「阿嫵回答我,你便怎樣呢?」
姜令嫵被他攥緊了心緒,只覺得耳尖陣陣發燙,一瞬間彷彿天旋地轉,彷彿聽到了萬里星河奔涌而來的聲音。
怎麼會有人這樣可惡!自己明明在說重要的事情,可他偏偏不當回事,還起了惡劣的作弄心思!
姜令嫵眸中的混沌褪去,她既羞赧又氣惱,一把將他推開,惡狠狠威脅著,「若有下次,我便在你傷口撒鹽!」
裴行舟「嘶」的一聲吃痛,瘦削緊實的後背撞在床沿上,發出低低的笑聲。
最高級的獵人,往往以獵物姿態出現。
不知何時,裴行舟外袍從肩上滑落,只是虛虛掛在臂上,象牙白裡衣鬆鬆垮垮。
姜令嫵視線順著敞開的衣襟,一路往下,鎖骨平直清晰,肌肉線條瘦削有力,若隱若現。
有可疑的紅跡攀上耳根,姜令嫵貝齒輕咬,只覺得心漏跳了一拍,好似受到狐妖引誘亂了分寸。
原本清冷的目光也變得秋水盈盈,她不自在的轉過臉,不敢再去看他。
裴行舟難得見到她如此情態,他唇畔含笑丰姿如玉,竟有幾分天人之姿樣子來。
鎖骨是他故意露出來的,原來做個以色侍人的公狐狸精,也沒什麼不好嘛~
他斂下眸中深邃,單手撐著腦袋,如珏似墨的眉眼,帶著幾分篤定與虔誠。
「可若有下次,我依然擋在你前頭。」
裴行舟的赤誠與心意,總是這樣來得猝不及防,洶湧不可擋。
月光透著窗棱,鋪散一地細碎的清霜,襯得房間內靜謐又柔情。
姜令嫵騰地一下臉紅似蜜桃,原本一肚子想要說的話,此刻彷彿全消失了。
她揚起白皙纖美的脖頸,清眸流盼中帶著一絲不確定與困惑。
「為什麼是我?」
裴行舟眉目清雋,濯濯如春日柳,他的目光從眉眼看向唇角,眼神纏綿而又煽情,好似能融三寸冰。
男人的嗓音清潤如山泉,「一開始本想故意接近你,利用你;可是後來卻不自覺被你吸引。
我們是不謀而合的心有所向,你看外頭,每一朵梔子都有自己的月亮。
可是只有你,也只能是你,讓我每一步都從虛空中踏定,讓我在暗河裡窺見星光,讓我升起了孤注一擲的幻想。
所以,阿嫵,你才是我的月亮。」
四下萬籟俱寂,可姜令嫵卻聽到煙花絢爛綻放的聲音,細碎的光芒如潮汐,將她淹沒。
裴行舟目光灼灼盯著眼中人,月下有梔子簌簌飄落,他只覺得這一花一影,一顰一笑,皆能入畫。
忽然,裴行舟示弱似的垂下眼眸,像極了大雨中淋濕的狗,他有些委屈地開口:
「從剛剛到現在,便是我一直在說,可你卻什麼都不跟我說,阿嫵,這對我不公平。」
裴行舟多會算計人心吶,故意裝出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不就是貪心地要一句承諾,想要一份情意時時能有迴響。
姜令嫵雙瞳剪水含嗔帶笑,容姿玉色如春風落花雨,她似披月色而來,偏過頭狡黠一笑:
「那你想要我說什麼?」
裴行舟撐起身子坐直,雙目灼灼而澄澈,不復往日的懶散淡然。
「我的問題,便是你剛剛問過同樣的問題,阿嫵,為什麼是我?」
阿嫵,為什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