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娶你
氤氳的水汽撲灑在屏風之上,燭光倒影,淺香迴繞。幽室之內,晦暗不明,只聞窗外風雪拍打窗檯之聲。
紅燭帳暖,花香四溢。
畫屏之後的浴桶暈開了一圈又一圈的熱氣。
薛予寧泡在溫熱的水中,本該浮現粉雲的臉蛋卻染上了凄白的面色。
木憐所用的媚香若是無人與其行雲雨之事,便會有性命之憂。薛予寧方才撐了許久,加上蕭長歌此前的重刑,薛予寧本就柔弱的身子哪裡還承得住這般猛烈的葯?
便是謝硯書也險些亂了方寸。
「謝硯書......」薛予寧褪去了起初的昏沉,雖然清醒了幾分,可藏於她內心深處的焰火仍是在不斷灼燒。
謝硯書立於畫屏之外,垂立的手早已翻握成拳。
他長舒一口氣,清俊的眉眼儘是霜意無限。他年少時常出入軍營,亦是知曉世間有此烈性的媚葯,也知曉薛予寧眼下若再拖下去,媚香之藥性定會傷及她的性命。
他腦中的思緒翻飛,而身後人的柔聲輕語卻是不斷傳來。
「咳咳......」
薛予寧因著越覺喉間乾咳,她索性埋頭探入了水中,唯有此舉才能紓解竄上她心頭的那股不適。
可她漸軟的身子卻順著浴桶下滑,溫水直漫過她的臉,她本就手中無力,此時更是難以抵住這洶湧的水波。
慌亂之中,有一隻手攔住了她的腰,將她從水中托出,而埋於她心中的焰火在那人觸碰到她的腰肢時,驟然騰燒起來。
也不知她是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竟是兩手攥住了那人的衣袍,二人齊齊滾落在了浴桶之中,水花四濺,落在了雕花畫屏之上,灑在了紫檀木桌邊。
不大不小的浴桶將將能容下兩人,卻也只能讓二人依身相貼。
謝硯書渾身被溫水浸濕,而身前的女子卻不顧一切地黏在了他身前。
他喉間微澀:「寧寧。」
室內的溫熱難消,一如他的嗓音一般夾雜著濕意。
謝硯書冰涼的指腹輕輕摩挲著薛予寧泛紅的臉頰,女子的眼角掛著瑩淚,泫然欲泣。
「你想好了?」
謝硯書抱著微渺的希望開口,他只想她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應下此事。
可薛予寧卻微眯著眼,下巴輕靠在了他的肩上,兩手不住地在其身後輕撫。
謝硯書望著薛予寧凄白的小臉,湧上一陣酸澀,他在浴桶內起身,高大挺直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薛予寧籠罩。
薛予寧靈眸含著霧氣,一手勾住了謝硯書的檀色腰封,小手將其往自己身前輕扯。
謝硯書冷眉微皺,黑眸幽暗深沉,他凝視了薛予寧許久。最後,他微微抬手,在浴桶內解開了腰封,褪下了外衣,清透的水珠濺在了他的白色中衣上,依稀可見其有力的線條。
浴桶內的溫水分明已近涼意,卻仍是一股熱氣在四周漫開。
女子的小手不停地戳在謝硯書的身上,他忽而覺得身形一頓,呼吸愈發沉重,隨後他緩緩滑坐在浴桶之中,兩手攬住薛予寧。
「對不起......寧寧。」
謝硯書冷聲一止,旋即抬手抓住了薛予寧胡亂揮動的手,將其按在了浴桶邊上,一首頁緩緩地覆在了其小手上,與其十指相扣。
薛予寧陷在一片迷霧之中,少年突然壓身而來,將她緊緊環裹,指腹在她泛著粉紅的頸窩處遊走,最後落在了她的兩肩前,輕輕用指尖挑開了她的薄衫。
沾了水的薄衫如花一般在水中散開,同謝硯書的玄衣相纏。
女子的肌膚漸漸泛紅,她睫羽輕顫,嬌唇含珠,而下一刻,嬌花被突如其來的竹香所掩,只剩下清冽淡香在她唇邊。
像是溽暑里乾涸已久的枯葉,想要攫取那突然而落的雨露。
清雨披撒而落,滑至枯葉之上,薛予寧不斷地朝面前之人靠近,想要進一步攫取那份冰涼。
「謝硯書......」
「嗯?」
謝硯書聲音微啞,眸色逐漸幽深,他控制不住地再次吻上了那張帶有水珠的粉唇。
可女子輕聲的呼喚,卻讓他微微一滯,薛予寧在喚他的名字,而這一次,她彷彿意識已漸清醒。
謝硯書強壓住心底的力量,他凝聲而問:「你......可還要繼續?」
薛予寧嬌面含羞,她體內的媚香只要與人漸行雲雨之事,便可消退,方才謝硯書與她相觸,確是讓她清醒了些許,只是,那媚香之量實在過多。
薛予寧雙眼含著水珠,凝神看向面前的謝硯書,謝硯書亦是耳根通紅,呼吸微顫。
她忽然生出了個念頭,若是此時是旁人在她面前,即便她有性命之憂,她也不願同其行那檔子事兒。
可面前的人是謝硯書,她卻沒有半點抵觸,反而更想朝他靠近。
謝硯書看著女子仍然泛紅的面色,知曉薛予寧體內的媚香還潛藏在其中,仍有性命之憂。
他喉結微微滾動了一瞬,旋即沙啞開口:「薛予寧......」
可他下一句話還未說出口,薄唇卻被嬌花所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