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族詛咒
經過無數代人的研究,陳家的後人逐漸現了自家的詛咒的一些規律。每一個陳家的男丁在三十歲的那一年,便會有所覺醒,對世界上一些神秘的關聯有所察覺。經過研究,陳家的人總算是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但是每每到探索到了緊要關頭,研究者便暴斃身亡。死亡或因疾病,也可能是遭受了一些看起來是意外事故的事情。不一而足。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便是幾乎沒有一個能夠活得過四十歲。
之所以一說是唯一,那是因為陳家的家譜里,有一個例外。活了四十五歲。
據說這位陳家先祖,知道自己家族的宿命之後,心灰意冷,立意終身不娶,想讓陳家的悲劇終結在自己手中。想不到,一直到了四十四歲,他都活得非常健康安全。讓他誤以為這詛咒已經結束,於是興奮地娶妻納妾,然後在四十五歲那一年,得急病去世。留下遺腹子一名,這遺腹子,是陳四他爺爺。
一分為二的陳家,為了能夠更有效的破解家族的噩運,於是便系統分工合作。由任姓集中家族資源經商,然後提供資金讓陳姓進行研究。由於資源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用,所以每一代陳家的後裔,都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裡面,破解了與自身噩運相關的不少秘密。
但這些秘密僅僅是冰山一角而已。直到陳光這一代,根據數百年以來的資料,推斷出一個假設:陳家後代若想活過四十歲,那必須終生禁婚。
禁制婚配,那便是停止了生殖繁衍。這個推論可以用祖上的某個先人的遭遇解釋清楚。但是實際上,陳光的這一個推論,卻不僅僅是從自己祖上推斷出來的!陳家的的傳人,幾乎每一個都擁有近乎妖異的智慧,經過幾代人的系統研究,他們找到了一個鐵定的事實:陳家的遭遇,並不是唯一的,像陳家類似遭遇的人們,其實很有很多。不過因為一些原因,這些人並不像陳家一般,如此穩定地傳承下來。所以這也是陳光理論里最致命的缺陷。
到了陳子云和任長風這一帶,任家已經成為了一個龐大的礦業集團,而陳家也成為了幾代的書香門第,表面上兩家人看起來僅僅是時代交好的世家而已,可卻沒有誰能夠想到,這兩家人原本便是擁有血緣關係的家族。
任夫人的話,讓陳子云恍然大悟。他這才明白,為何任夫人之前會告訴他,他必須要到了三十歲的時候,才能夠jīng銳這個地方。因為在三十歲之前,祖輩遺傳下來的那種覺醒名為覺醒的感覺還沒出現,他根本難以掌握這些關聯。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陳子云對待這一切就此陌生。從很小開始,他便被父親系統地培養成為接班人,系統接受了許多知識和教育,光是在古文字辨認譯讀方面,他已經是最一流的專家。為了讓陳子云遇到危險有更多的存活率,陳子云甚至還接受了一系列艱苦無比的武道訓練,身手反應都說得上是一流。尋常幾個大漢近不了他的周身。
最後,任夫人說道:「長風因為受到你父親理論的影響,堅決不肯結婚,而葉芽……葉芽是你伯父和一個世交好友的女兒,兩人是指腹為婚的。」說到這裡,任夫人解釋了一下,眉頭卻又緊皺起來。陳子云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陳子云是很清楚的。為了保持自己家血統的純一xìng,任家和陳家都和一些家族保持著聯婚關係。
可任夫人臉sè有些古怪,好一會才說到:「而葉芽,可能從小在國外生長的緣故,xìng取向也有些問題……」說到這裡,任夫人嗟嘆了一聲,說道:「所以兩人的婚事一直拖延至今,如今長風的下落,任家怕是要絕後了……」
陳子云臉sè有些古怪。他看到葉芽這副中xìng的打扮,原來便有些驚詫,此時聽到任夫人這解釋,才知道原來葉芽原來還是一個拉拉。聽到任夫人語氣里透露出來那莫名的悲涼。陳子云趕緊安慰道:「阿姨,長風不會有事的。我一定能夠把他給帶回來。」
任夫人沒有答話,只是心底掠過一陣深深地嘆息。
……
陳子云沒有在地下停留多久。這裡的資料,一時半會他看不完。他也沒充裕的時間,可以慢慢消化這些資料。只是把一些認為比較重要的資料帶走。有了任夫人的許可,他隨時都可以到這地下四層來尋找想要的東西。拿資料和筆記,陳子云不忘問任夫人拿走任長風組建的勘礦隊的相關資料。這些資料,都是尋找任長風下落至關重要的信息。
只不過離開的時候,他身後多了一條小尾巴。
葉芽對陳子云的計劃很感興趣,並且表示要加入其中。陳子云一開始便開口拒絕。他深知自己要去的地方的危險,所以非專業人員,他絕不會帶上當累贅。
葉芽當即沉下臉,狠狠一拳擊打在案桌上,硬木案桌登時四本五裂。葉芽悍然說道:「你若再說不,接下來這一拳就往你臉上砸。」
陳子云被吸了一口冷氣。這才知道葉芽的確是個危險人物。他求助般看著任夫人,但任夫人卻好像沒有看到似的,算是默認了葉芽的舉動。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副駕上,葉芽往臉上扣上了一副看上去很拉風的墨鏡,問陳子云。
陳子云一臉jǐng惕地看著葉芽,好一會才說道:「我要去見幾個人。如果滿意的話,他們會跟我們一起,去尋找任長風。」聽到任長風這個名字,葉芽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厭惡。陳勝對於葉芽的表現很能理解。不過見識到葉芽的彪悍,他決定沉默,不在提及任長風這個名字。
想了想,陳子云弱弱說道:「其實拳頭力氣大,不代表就是專業人員……」
葉芽冷冷地盯著陳子云看了一眼。陳子云後半段話當即咽入肚子裡面,聳了聳肩膀,心裡嘆道:「別以為我打不過你,我只是不屑和女人動手罷了……」不過仔細想想,葉芽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女人,陳子云愈地沉默。
「你確定他還沒有死?」好一會,葉芽好奇問道。
「不敢完全確定。但是至少有八成可能。」見葉芽提問,陳子云回答得很認真。他尋思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尤其是剛剛我看了那幾張古卷之後,對這個猜測,把握更大些。」
「哦?」葉芽把頭一歪,眼睛透過墨鏡上方的空隙盯著陳子云。
「因為曾經有人活著從那裡離開。」陳子云吁了一口濁氣,說道:「你沒有看過這玩意?」陳子云揚了揚放在一邊的《徐宏祖手記》。
葉芽撇了撇嘴,說道:「沒有,這是你們家的東西,我怎麼看得到?」盯著那泛黃的紙頁,葉芽眼裡平靜如水,彷彿對裡面的東西不屑一顧,又好像是早已經洞察了裡面的所有秘密。她問道:「裡面都說了什麼?」
陳子云想了想,說道:「既然你決定了跟我一起去了,我也沒必要隱瞞你什麼。」
葉芽點了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藏在墨鏡裡面的眼睛更是咕嚕咕嚕地轉著。
「當年徐霞客去過那地方。然後活著回來了,並且把一路見聞,都記錄下來。」
葉芽「嗯」了一聲,好奇說道:「這麼簡單?這跟你們家族有什麼關係?」
「因為徐霞客並不是孤身一人上路。他還有個嚮導,便是我家祖先,實際上,是我家祖先在雲南,建議他一同去這個地方的,也就是說,在很古老的時候,我們家族就有人對這個地方有了印象。」陳子云說到這裡,想起了古籍最後的結束語里的內容。說道:「我祖先已經有人現,我們家族的詛咒,可能跟那個地方有些聯繫。」
葉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陳子云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潘岳:「人幫我約好了沒有?你確定,沒有問題,我很快就會到。」
放下電話,陳子云對葉芽說道:「已經找到一批人了。先去看看怎麼樣。可以的話,準備一下,最快後天我們就可以出了。」
葉芽對此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興趣。只是哼了一聲,靠著椅背,開始閉目養神。
潘岳約陳子云的地方,處於省城的老中心區。本來這裡屬於省城的中心,往rì非常繁華。但是隨著城市的擴張,城市中心逐漸外移,這裡無可避免地衰落下來。但這裡依舊人口眾多,人員成分複雜。三教九流,做什麼工作的都有。治安情況並不是很理想,經常會出現鬥毆盜竊的事件。不過也因為因為這裡的治安條件不怎麼樣,什麼樣的人都喜歡往這裡鑽,用朱大昌的話來說,這裡其實是卧虎藏龍。
一路堵車,等見到潘岳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
潘岳在路邊已經守得有些不耐煩。陳子云見到他的時候,看到一個身上穿著襯衣短打、戴著金絲平底眼鏡,把頭梳攏得一絲不苟,看上頗像漢jian的傢伙蹲在地,愁眉苦臉地上數煙頭,他喂把車停在一邊:「潘岳,你這是在幹什麼?」
潘岳抬頭,看到陳子云,皺成了一團的眉頭才舒展開來,重重地吁出了一口濁氣,說道:「我的陳哥啊,你怎麼現在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