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招募人員
陳子云奇道：「你怎麼在這裡貓著，我要找的人呢？」
潘岳苦笑了一聲，說道：「跟我來。都等了你很久了。」看到陳子云身後的葉芽，潘岳有些驚訝，問道：「這位是？」陳子云之前可沒有跟他說還有另外一人會過來。
「金主。」陳子云有些不知道如何介紹葉芽的身份。葉芽顯然很不喜歡任長風的未婚妻這個身份。所以陳子云含糊地把葉芽的身份隨便交待過便好：「這次的行動，都是花她的錢。」
遮住了大半個臉龐的葉芽看不出喜怒。但潘岳聽到金主二字，眼睛便出jīng光，臉上出諂媚的光華，兩手伸了出來：「這位先生好。」葉芽這模樣，不仔細辨認，還真現不了她的xìng別。
葉芽煙厭惡地揮了揮手，無視了潘岳的示好舉動，說道：「前面帶路吧。」
對葉芽這無禮的舉動，陳子云熟視無睹。也在一旁催促潘岳快點走。潘岳訕笑了一聲，轉過身帶著兩人在一大段混亂無序的街區里穿行著，一邊走著，潘岳一邊介紹說道：「這裡是省城最混亂的地方，幹什麼的都有。小偷集團，乞丐幫。黃賭毒……三教九流的人，都喜歡藏身這裡。還有很多灰黑sè的買賣，都喜歡在這裡進行。」潘岳顯然對這個地方很熟悉。
又穿過了幾條城中村裡面的衚衕，終於在一處看起來有些古舊三層房子前面停了下來。走近有些斑駁的鐵門前面，潘岳「砰砰砰」地敲得鐵門直搖晃。
「這些人身上恐怕都有點案底，所以要通過特定的渠道才能夠聯繫得上。」潘岳回頭對著陳子云說道。
陳子云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理解。在這塊地方混飯吃的人，過去大抵都有些黑底，或者從事一些不不光彩的職業，所以行蹤詭秘些，是很正常的。不過讓陳子云覺得最詭異的還是，潘岳這人他相當清楚，畢業於高等學府，還出洋留學過三年，計算機專業的博士，怎麼看都是社會jīng英群體，怎麼會跟這種完全與他職業不搭邊的人混得風生水起的。
「別晃了。再晃門就垮啦！」裡面傳出了一個罵咧咧的聲音。鐵門很快便打開，一個矮壯的漢子深處半邊頭來，看到潘岳並不覺得意外，有些yīn鷲的眼神掃過潘岳身後的陳子云和葉芽，說道：「潘總好。」顯然是認識潘岳。看到陌生人在潘岳後面，卻沒有打開門迎客進去的意思。
潘岳點了點頭，說道：「劉哥，這兩位是我老闆，裡面的幾位等的就是他們。」
劉哥這才點了點頭，打開了虛掩的半邊門，對著三人說道：「莫見怪。」
陳子云臉微微一笑，而葉芽卻平靜如水，抬頭往圍牆周圍看了幾眼，嘴角微微露出了個弧線，似乎有些不屑。
劉哥似乎注意到了葉芽的目光，臉上露出了一抹驚訝的神sè。葉芽所看的地方，都是這所房子裝了微型攝像頭的地方，想不到卻被葉芽現了。
「這是一個小幫會的堂口。」潘岳回頭低聲對陳子云和葉芽說道：「專門做倒賣文物生意的。」
圍牆裡面的院子不算大，但是地上卻有著一塊塊暗紅黑的污漬，蒼蠅圍著亂飛。看上去有些讓人觸目心驚。隱隱的血腥味散出來，讓人產生一種不安的感覺。看來這裡在不久之前，還有過流血事件。
葉芽臉sè平靜，輕聲對陳子云說道：「地上的是血。留下的時間不會過三個小時。還有，這個姓劉的，一身的土腥，臭的很。」葉芽的聲音雖小，但並不是沒人聽不出來的。那劉哥耳根動了一下，腳步一頓，回頭訝然地看了一眼葉芽，心裡很是不解：「土腥？老子已經快十年沒有下地盜墓了，哪來的土腥味？」
陳子云對葉芽的現不置可否，只是用眼神提醒葉芽，在這裡不要隨便亂說。
屋子裡一片昏黑。不過關二爺的塑像，卻是非常高大地擺在了堂前，香火繚繞。
「潘總，你們要找的人，在樓上。」那劉哥嘴裡迸出了一句。潘岳連連點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遞過去給劉哥：「一點小意思。請劉哥和兄弟們喝茶。」
接過沉甸甸的信封，掂量了一下，劉哥臉上的笑容才明顯一些，聲音也平和了許多，話也變多些：「雖然我不知道你要找人做什麼，但這個價錢是這幾年來道上價格最高的，足以可以買很多人的命了。想接活的人很多。不過出現在上面的，卻不多。」
「這是為什麼？」葉芽不解問道。
「因為中午之前，其他人都被他們『勸』走了。」劉哥臉上露出一絲yīn戾的笑容：「進來的時候，地上的那些血跡就是這樣來的。這些人的脾氣足夠古怪，可能要的不只是錢而已，你們要看著辦，不要被他們獅子大開口了。」
陳子云有些無語。不過他他心裡卻也明白，他開出的價格，的確是夠讓這些在刀口舔血的人員瘋狂的了。整個任務每人一百萬，除此之外，還有一天一萬塊的津貼。但是根據這事情的危險程度，陳子云並不覺得酬勞很高。
上樓之後，陳子云馬上感覺到幾道凜冽的眼神從他的周身掃過。他眉頭一蹙，環視了一周。
二樓空間很大。但布置卻非常簡陋，只有張簡單的木椅。十來個人或疏或聚，涇渭分明地區分開來。目光掃過的時候，陳子云心裡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數字，這裡一共是十二個人。
其中邊聚攏的人最多，一共有八個。為一人是個五十歲上下的漢子，長得十分魁梧，國字臉，臉上還有一道刀疤，從鼻樑劃到左半邊臉。這道傷疤在這漢子臉上不顯猙獰，反添了幾分男人粗獷氣概。手下七人個個都是在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個個一臉彪悍之sè。從坐立的姿勢看，這些人都應該當過兵的。
正對面是一個年輕人。年輕人的衣著打扮和周圍的顯得不大一樣。身上的衣服帶著濃濃的草原sè彩，個子很瘦，臉上很乾凈，不過眼睛看上去卻有些小。腳下緊靠著有一個木箱，看上去很破舊的樣子。年輕人瞥了陳子云三人一眼之後，很快低下頭盯著自己的箱子，像是在觀察上面的紋路。
右邊還有四人。其中兩人皮膚有些黝黑，像是風吹rì曬之後的結果，有些滄桑。看上去只有二十齣頭的樣子。另外還有兩人零散著。其中一個人手裡不停地把玩著一把瑞士軍刀，另外一個人的頭光禿禿的，卻在閉目養神。
「是你們要找人幹活吧？」刀疤臉看到三人出現之後，率先開口。
陳子云「嗯」了一聲。潘岳趕緊搬來了兩張椅子，讓陳子云和葉芽坐下來。陳子云皺著眉頭說道：「我朋友在一個地勢比較複雜的地方失蹤，我希望有一批野外生存能力強，最好是在高原地區生活過的人員能夠加入我的隊伍之中。」陳勝讓潘岳布消息的時候，已經指出了需要的條件。
「能夠出現在這裡的，能力都不差。我們八人都是當過兵，見過血的。」刀疤臉答道。
「我要的不僅僅是這些。」陳子云臉sè凝重，繼續說道：「我要去的地方，在平均海拔55oo米以上的高原冰川地帶，是全世界最危險的地區之一。在那裡，可能隨時遭受到猛獸的襲擊，可能會遇到地質災難，更可能遭到惡意的武裝勢力攻擊。除卻這些不算，高原反應也是一個大問題。而到達目的地之後，找到，甚至救出過二十人的隊伍，你們能夠勝任么？」陳子云一字一字地說道。
所有人沉默了下來。中間那兩個皮膚有些黝黑的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說道：「你們要去哪裡？我們兩個曾經駐守過克什米爾的神仙灣兩年，在高原，不會受到大影響。」
陳子云眼睛一亮：是在喀喇昆崙山那裡？」
那男子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那裡。」
陳子云喜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周南，李漢。」兩人應道。
陳子云很滿意地點了點頭。潘岳見狀，從身邊的文件袋裡抽出了兩份文件，遞了過去，說道：「這是合約，你們看看，覺得沒問題的話，可以簽字，有問題可以馬上提出來。」
眾人見陳子云的神態，已經大致清楚陳子云此行所要去的地方去哪裡了。
那個不停甩刀的男子停下手中的刀。微微抬頭說道：「我在可可西里當過五年的巡山員。」可可西里巡山員員，是一個有著特定的意義的詞。由於生活在可可西里的藏羚羊皮毛珍貴，絨毛更是可以織成珍貴的披肩沙圖什，在西方大受歡迎。每一年都有大量的盜獵者對此趨之若鶩，對藏羚羊展開滅絕式的盜獵。可可西里的巡山員們，就是專門抓捕盜獵者的存在。他們除了和窮凶極惡的盜獵者作鬥爭之外，還要應付極端惡劣的生存環境。能夠在那裡生活五年的巡山員，加入陳子云的隊伍里，資格是足夠的了。
陳子云打量了這男子一眼，濃眉大眼，虎背熊腰，身高近一米九，皮膚泛著麥sè的光澤，看著就讓人覺得滿意。但他還沒有開口說話，旁邊的葉芽便冷笑一聲：「巡山員？我看是盜獵隊的吧？」聞言，男人臉sè微變，但旋刻臉sè便恢復了正常，對著葉芽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