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自量力
聯想到她這兩天對自己的態度，季淵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來不及多想，就聽身旁的秦浮意低聲說道：「來了。」
他立馬拋開亂七八糟的思緒，朝秦浮意眼神方向望去。
借著月光，他看到兩個穿著黑斗篷，身形異常高大的人，出現在林子里，正在一步一步往黑斗篷的屍體走去。
果然是同夥，身上的衣服都一模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這兩個人臉上戴著鐵質面罩，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秦浮意和季淵對視一眼，誰也沒動，沒說話。
這倆人看起來就比之前那個黑斗篷的級別高一些，他倆稍微有點動靜就容易被發現啊。
「居然死在了這裡。」
不遠處的人說話了，聲音是沙啞低沉的男聲。
另一個人說道：「已經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了。」
這個她，應該指的是季奶奶。
「呵，任務完成就好。」前一個男人從身上掏出來一小瓶葯，伸手捏住屍體的臉頰，迫使他張嘴，將葯全部都倒了進去。
「九號，我感覺這事兒有點不對勁。」旁邊的人說道。
被稱為九號的人，給屍體喂完葯后，將藥瓶丟在地上，抬腳踩了個稀碎，「十號，你對我的做法有意見？」
他偏頭盯向十號。
「他雖然在我們當中實力不強，死了也正常，可死後被人倒掛在林子里，這是對我們的挑釁吧？」十號冷漠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九號沉默下來，忽然笑了，「或許，他就在暗處呢？」
下一秒，他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秦浮意和季淵躲藏著的那棵樹下，猛地抬頭望向樹上。
一隻貓頭鷹睨了他一眼，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九號：「……」
「季淵能殺了他只是僥倖，他不會傻到等我們找上門。」十號在他身後說：「可能只是在向我們宣戰。」
「呵……不自量力。」九號一甩長袍，轉身就走，「一個廢物而已，不用我們動手，早晚也會被其他人玩死。」
十號跟在他的身後，沒有多說什麼。
……
等人走後，剛才那棵樹下的土裡，秦浮意和季淵爬了出來。
「呼～憋死我了！」秦浮意靠著樹坐下，拍打著身上的泥土。
早知道這倆人沒這麼簡單，所以在九號給屍體喂葯的時候，她偷偷捏訣讓地底下的骷髏們把他倆拉進土裡躲了一會兒。
還好動作快，不然就被發現了。
季淵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沒有管身上的泥土和枯枝爛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浮意。
秦浮意無視他的眼神，回頭望屍體的方向看了一眼。
樹上的那具屍體，此時只剩下一條繩子和衣服斗篷了。
整個屍體在吃了葯后，化成了一灘水，滴落在地上成了養份。
「好恐怖……」秦浮意小聲感慨道。
「跟你比起來，還好吧。」季淵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
「我救了你誒…」秦浮意回頭。
季淵給她使了個眼色。
秦浮意順著她的眼神望去，他們剛爬出來的土坑裡，還有一個骷髏頭沒走，那雙空洞的眼睛對著秦浮意的方向，明顯就是在看她。
「……」秦浮意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之前在小溪邊抓黑斗篷時的那個骷髏頭，沒想到居然追到這裡來了。
「……你也看到了，我學術不精，連個骷髏頭都不聽我的。」秦浮意扯了扯嘴角，「咱們把它埋了吧。」
她捧起周圍的土，把骷髏頭埋進坑裡，末了還拍了拍小土包，似乎在看壓嚴實沒有。
季淵：「……」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了解秦浮意，跟以前很不一樣，或者說，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不過，也可以說他從來沒有了解過她，所以對她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現在只是她願意讓他了解到一些皮毛而已。
「對了，你仔細想想剛才那倆人的話，認不認識他們？或者什麼時候得罪過這樣的人？」秦浮意轉移了話題，一屁股坐在小土包上面，像是怕底下的骷髏頭跑出來了。
她可沒興趣幫死人完成什麼事情，尤其是這種只剩一個頭的鬼東西。
不知道是死多久了，可能家人什麼的早就不在了，所以她真的幫不了。
季淵低頭沉思，隨後搖了搖頭，「沒有。」
記憶里，他只得罪過秦浮意一個。
秦浮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該不會觸及到你的真實身份吧？」
電視劇小說里都這麼寫，童年不幸的男主，其實有一個超級大家世，眼紅他家世的人，會暗中派人除掉他！
「從在醫館起，你就在說我可能有什麼大身世。」季淵面無表情道：「其實沒有，我出生在一個貧窮家庭，因為養不起我，被親生父母丟掉了，後來被奶奶撿到，我才能活到這麼大。」
沒有什麼大家世，只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罷了。
「……這樣啊。」秦浮意蹙眉。
這個家世對於男主來說，完全不符合他的逼格啊。
她不太信。
「所以你這個方法，還是沒能打聽出什麼消息來。」季淵從地上站起了身。
「怎麼沒用了？難不成你剛才還想出去把他倆按住，逼他們說出身份？」秦浮意還坐在地上沒有動，「弟弟啊，你太天真了，且不說我們能不能問出話來，就他倆那體格，我倆就按不住。」
季淵：「……」
確實，那倆人高大得不像是正常人。
「知道有人想殺你就行了，以後你小心一點。」秦浮意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男主嘛，總會化險為夷，所以她的提醒並不太走心。
「我也該回去了，出來一天了，穆先生讓準備東西，還一個都沒準備呢。」想到明天還要去參加考核，秦浮意就覺得頭大。
經過她的提醒，季淵似乎才想起這件事。
本來今天回來想跟奶奶說這件事的，只要考核過了，他就是靈宗學院的正式弟子了。
可惜他連奶奶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秦浮意跟季淵打完招呼轉身就走，走了兩步沒聽到身後的動靜，她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季淵，「愣著幹嘛，走啊！」
季淵：「……你回家叫我做什麼？」
他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