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竹馬丞相(7)

第7章 竹馬丞相(7)

宴席中,陸莞禾的打扮絕不是最奪目的。她為了避開風頭,故意選了件碧色暗綉雲紋琵琶衫,頭飾也以最簡單的一支木簪別在發末。原本應該是素凈至極的服飾卻因著眾人都穿著艷麗而尤顯突出。

清媚而不知,這副容色,江承瞧著也有些失神。幾日未見,他本以為按陸莞禾軟懦怕事的性子,早該來王府見他。

沒想到等了幾日,府門也冷了幾日。

平日,皆是陸莞禾靜靜地待在他的書房,細嫩白皙的指尖捻著墨錠,輕聲細語地同他說話,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

可他沒想到沒了這隻小貓,自己卻有些不習慣了。

……

花香飄散,幾盆珍品的蝴蝶蘭放在亭閣中,蝶蜂圍飛,好一副美不勝收的景象。

陸莞禾正站在櫻樹下,低頭嗅著一株綠色的月季。這種顏色的月季實屬罕見,也就在這兒才能遇到。

在她身後不遠處,謝席玉坐在玉椅上低頭品茶,氳氤的熱氣浮上來,模糊了幾分冷峭的臉龐,只是每次抬眸,深沉的目光總會落在低嗅月季的女子身上。

他同樣是一身淺色的衣袍,墨發高束,舉止端方,高挺的鼻樑落下一片薄薄的陰影,雖然眉目並不算冷清一掛,但是周身的氣質便讓人不敢接近。

慕寧燕遠遠看了他許久,見他一直未走,先是靦腆地一問:「謝公子這是在瞧什麼花?」

她今日特意戴了銀鍍金點翠蝶紋簪,配上淺粉的脂粉,連母親都誇讚這番打扮。她知道謝席玉出身貧寒,故意壓下出生在皇親家族的驕縱,小心翼翼地走近。

不過這副作態,更像是上位者的一種施捨。

濃厚的脂粉氣味傳來,謝席玉的眉間輕蹙,目光卻未離開半分,抿了抿茶水道:「那株綠月季。」

「綠月季?」

慕寧燕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見陸莞禾站在一株綠月季旁,長睫低垂,細微的光線拂至臉頰,整個人都似渡了層淺光。

她沒有做精心的打扮,但卻也不輸於自己。

想到謝席玉從四皇子府帶走了陸莞禾,慕寧燕撇了撇嘴,神情倨傲:「這綠月季有什麼稀奇的,府上還有一大堆呢,都是些沒見識的人罷了。」

她是想借綠月季來諷刺陸莞禾不過也是個沒見識的人,上不了檯面,更何況還與四皇子糾纏不清。

聽見她此話,謝席玉的指節輕搭了一下杯口,目中掠過幾分譏誚,聲音仍舊溫和,但已顯得疏離道:「這裡的土壤並不適宜種植月季,綠月季更是罕見,慕府放在這,莫不是在提醒諸位都是沒有見識的人?」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席玉一貫是溫和的脾性,頭次帶了些敲打,慕寧燕窘迫地紅了臉,忙去解釋,又狠狠瞪了陸莞禾一眼。

旁人有人注意到這方,都不禁默嘆:謝尚書真是護短得很。

而被她瞪的陸莞禾確實沒看到慕寧燕的不善,但卻也並不是真真在賞這株綠月季,而是借著種栽綠月季處偏僻,正好能遮擋著她,以來細細觀察。

從三皇子出現的那一刻起,系統的任務條又開始動了,這個人似乎與她要完成的任務密切相關。可三皇子這個角色,在原書里似乎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在男主登基后不久,就以謀逆的罪名流放了。

三皇子剛在宴上驚人的舉動讓尋常女子不敢接近,他似乎也不介意,神情疏懶地賞著花。一方青玉雕刻的玉佩掛在他的腰側,一隻蝴蝶顫著翅膀,無意闖入,正撞了上去。

只見他伸出手,抓住了蝶翼,眼神冰冷,指腹用力,那蝴蝶便化作了碎末。

蝴蝶無辜,手段狠絕,她後背的冷汗直冒,這樣的人,稍一得罪,便是萬劫不復。

冷不丁,一個男子從隱蔽的樹邊探出半個身子,低頭小聲道:「姑娘,四皇子已經在假山後面等候多時了。」

是江承旁邊的心腹,陸莞禾受驚的心緒稍稍平復,看了一下四周,發現無人發覺,才尋著小路前去假山。

不知為何,這事瞞著謝席玉總給她一種心虛的滋味。

女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花叢中,不遠處,謝席玉的手指繃緊,極力剋制,杯中的茶水早已涼下都未發覺。

……

假山層疊曲繞,陸莞禾到時,江承已經在這站了一會兒了。

幾日未見,她的面色還紅潤了些,玉膚紅頰,容貌更似蓉兒了。看樣子在謝席玉的庇護下,並未聽到外頭傳亂了的風言風語。

只是如今這份美好,卻有些逃出了他的掌控。

「四皇子有何事要說?」

陸莞禾開門見山,不願糾纏太久。

謝席玉應當還在宴上,若她消失太久,他必會發現。

女子神色自若,抬起頭看他,眼眸明亮而坦然,忌憚他上回強行錮著她,還特意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般疏離的態度,讓他不禁心中一悶,几絲不知從何而起的彆扭從心底升起。

陸莞禾對他一向順從,幾日未見,竟如避之蛇蠍。

不過他略過了這點異樣的感受,啟唇悠悠說道:「你擅自離開婚宴之事,我暫可以不追究,莞莞,欲擒故縱的把戲多了,可就不好玩了。」

他的目光濃稠似墨,看似深情,卻交雜著些許算計,更像是拿定了她不敢反抗。

「四皇子多慮了,這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真真了無情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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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男二的白月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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