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沈月從正廳出去后,謝府院子里多了幾盞燈籠,沈月眼前雖然模糊一片,但是被阿碧攙扶著,倒也沒再磕磕碰碰。
倆人進了客房后,阿碧在房間多點了兩盞燈,她打量著四周簡單的陳設道:「咱們以後要住在這裡嗎,我看著謝大人不是很願意幫忙,要不要另想辦法?」
沈月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道:「他要是不管,我就賴在這裡不走,而且……我父親和母親在燕京的刑獄大牢里關著,從這裡到燕京山高水遠,反正等過不了兩天他就要回燕京了,咱們先跟著他,等到了燕京再說。」
阿碧捂著燈盞放到了沈月旁邊,一臉認同道:「也是,我還從未獨自出過遠門,這麼遠的路,就咱們兩個人確實不安全。」
門外傳來粗重的腳步聲,沈月瞧著窗外有人影過來,做出了一個不要出聲的眼神。
阿碧反應很快,平復了神色后,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打開了房門,「誰在外面?」
常喜進來后,朝著沈月恭敬道:「小姐,這是大人專門給您調製的跌打損傷膏藥,你睡前塗一點,明早上就能好!」
謝晗師承上清觀清微道長,他的醫術,沈月是知道的,只是……
「這藥膏調製不易,至少也要三五天吧,你們大人三五天前就知道我要腳崴了?」
沈府上下都知道沈月喜歡謝晗,這好聽的話說慣了,現在又被想聽的人當眾點破,常喜面對沈月自嘲的眼神,一時尷尬的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額……」
沈月從他手裡接過藥膏,在鼻尖嗅了嗅,「是他專門調製的,還是專門給我調製的,以後說話先縷清楚再說。」
「是。」
常喜在心裡不禁給自己捏了把冷汗,到底應了那句老話,女人善變,沈小姐變得也夠快的。
沈月道:「以後有什麼說什麼就好,不用專門哄我開心。」
「哎。」
常喜應了一句便出去了,原來人落魄了不禁能磨練性子,還能讓人清醒。
沈小姐是清醒過來了,可是他們公子,越來越看不懂了。
以前處處躲著裡面這位,現在又把人弄到家裡,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次日,沈月醒來的時候,腳確實不痛了。
吃飯的時候,謝晗照舊一個人用餐,讓人把吃食送進了沈月的客房,依舊是以前那樣,能不見就不見,能一個字不多說就什麼都不說。
對此,以前伺候過的小廝不禁道:「您說,大人又不喜歡她,幹嘛還把人弄家裡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嗎?」
常喜呵斥了句:「住口!這是你該操心的事?」
頓了頓,他又嘆了口氣道:「大人在沈家住了十幾年,你以為大人對沈家只有恨嗎?」
……
謝府宅子不小,其中有一個大的庭院,旁邊還有水池,風景雅緻,適合練武。
沈月是閑不住的性子,在怡紅樓那一個月可是憋壞了,吃完飯就霸佔著院子開始練武,再不練就廢了,反應都沒之前快了。
謝晗向來喜靜,原本都是待在書房閉門不出的,今日也破天荒的在一處亭子下飲茶,倆人都擠到了一個院子里。
不過倒也相對平靜,誰也不會多看誰一眼,就算偶爾對視,也是相顧無言,各做各的。
一個在最南邊,一個在最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