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仙穗

而隨著高天靠近試驗田的中央，一株結滿了金燦燦稻穗的麥子屹立在高天的面前。

與平常高天所見的那些矮小的麥子不同，這株麥子比兩個李意加起來還高，可縱使是這樣，這株麥子依然穩穩地屹立而起，上面更是結滿了大量飽滿的稻穗，看上去沉甸甸的。

「父親，我和南華依據你所授之仙法，這段時間以雜交的方式培育了1687種麥子，這一株似乎是最合乎你所說之特徵，可於鹽鹼旱作種植，並且耐熱節水等特點……」

另一邊的南華老仙接過話，激動地說道。「老師，我簡單地計算了一下，這種小麥畝產量超過40石，遠超如今正常的畝產量十倍之多！」

（PS：《後漢書·仲長統傳》所記載：通肥饒之率，計稼牆之入，畝收三石。且漢代一石約14公斤。）

說到最後之時，南華老仙的聲音忍不住隱隱顫抖了起來，神色也是激動無比。

毫無疑問，一旦這種小麥推廣開來，絕對可活人無數，教天下豐足，並且就算是遭遇旱澇之災，也不至於顆粒無收。

「老師，自此天下再無飢餓矣！」南華老仙說到這裡，彷彿是回想起了什麼，雙目忍不住老淚縱橫，不能自己。

「嗯……」

高天點了點頭，正想要說些什麼之時，眼角的餘光忽然注意了什麼，伸手在這株小麥上的麥穗一摸，然後扯了一粒穀子下來。

「怎麼了？父親，有什麼問題嗎？」李意見狀，不禁有些緊張了起來。

而高天手指微微用力，將穀子的外殼捏開，露出了裡面那雪白飽滿的米粒，然後拿到了眼前仔細觀看。

「靈氣……」高天緩緩地開口道出了一個詞。

「什麼？」李意與南華老仙不禁為之一驚。

高天則是直接蹲了下來，伸手將這株小麥根部表面的浮土都扒開了一點，入目所見則是有著極其微弱無比的靈氣被這株小麥所吸收。

很微弱，甚至比較於空氣之中萬分之一的靈氣含量都還要微弱得多，但這株小麥卻是確確實實地在吸收著微弱的靈氣。

「老……老師，難道米粒中蘊含著靈氣不行嗎？」南華老仙的神色當場就顯得有些沮喪了起來。

「不，恰恰相反……」

高天將手中的那顆蘊含著靈氣的米粒拋入口中，微微咀嚼了一下，感受著靈氣隨著米粒被吞入到肚子之中，開口說道。

「這段時間，我一定都在煩惱著如何讓靈氣滋潤萬物的效率提升起來，如今似乎找到了最合適的方式。」

高天站了起來，微微一笑，說道。

「或許你們不知道，世間萬物其實存在著一種循環，花草樹木吸收大地養分成長，又被無數動物所食用，最終動物又會歸於塵土之中，如此往複，一直循環不休。」

「而如今靈氣漸漸回歸於天地之中，或許真正的改變正應以花草樹木開始適應變化，出現真正能夠吸收靈氣的花草樹木結出碩果，然後再經由無數動物消化那些蘊含大量靈氣的碩果，從而讓無數生物因靈氣而收到滋潤。」

聽著高天這看似簡單，但卻是蘊含著某些世間奧秘的話語，李意與南華老仙不由得眨了眨迷茫的雙眼，但隨即卻是反應了過來。

「父親，所以這是一件好事？」李意問道。

「嗯！」

高天點了點頭。「毫無疑問，這是一件大好事。」

隨即，高天作為蒼天親自加速了一批這種特殊的雜交靈氣麥子成熟，然後與李意、南華老仙一人幹了一大碗米飯。

口感細膩，入口甘甜……

並且根據南華老仙與李意所說，在吃完這種米飯之後，整個人的身體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而根據著李意與南華老仙的反饋，高天得出了相應的結論：靈氣以著這種方式滋潤人體的效率遠遠超過空氣吸收許多倍！

「接下來的問題，則是需要儘快讓這種麥子普及開來了。」

說到這裡，高天朝著南華老仙看去，問道。「南華，你在朝廷之中可有什麼人脈？」

「這……」

南華老仙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答道。「老師，過往我確實在朝廷之中有所人脈，但是入山修行數十年間，曾經的朋友們早已逝去矣。」

頓了頓，南華老仙接著說道。「並且，農乃家國基石，想要讓朝廷相信某種小麥並且普及開來，恐怕並非易事。」

「如果交給你來處理的話，多久能夠解決？」高天直截了當地問道。

南華老仙沉吟一番，答道。

「由於需要考慮疏通朝廷上下關係，獲取當今天子信任，又要給予朝廷驗證這種麥子的畝產量以及食用是否會產生各種後遺症，恐怕短則十年，快則三五載。」

毫無疑問……太慢了！

儘管高天也明白南華老仙說得非常有道理，但是這種速度顯然是完全不行的。

十年？

十年之後，外域入侵都開始了，那個時候再種植這種雜交靈氣小麥讓對面來收割嗎？

「除非……」

南華老仙忽然開口說了一聲，然後看向了高天。

高天見狀，說道。「除非什麼？你且說。」

南華老仙連忙答道。

「除非老師親自顯聖於朝廷，使之天子百官信服於老師乃受命於天賜下仙穗，如此一來，既可繞過諸多阻礙，更可造勢使天下百姓信服，從而爭相栽種仙穗。」

「此事易矣！此雜交小麥乃是你與李意培育而成，那就由你與李意往洛陽走一趟吧。」高天說道。

南華老仙聞言，連聲呼道。「不敢！！！仙穗之培育，上有蒼天庇佑，下亦有老師授以仙術，指導雜交方向，焉有南華寸功？」

李意也是跟著說道。

「沒錯，父親，我怎麼能算是仙穗的培育者？明明教我的是你，並且如果父親沒有傳授可以催熟小麥的仙術，就算是十年二十年都沒辦法培育成功。」

……

高天。

被李意與南華老仙這麼爭相吹捧了一番，高天差一點都產生了一切功勞都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高天很清楚，自己除了作為引導者之外，也就是提供了最完美的條件罷了，真正的培育者無疑是李意，南華老仙亦有著協助之功。

「罷了，既然如此，你們就跟我一併往洛陽一行吧。」高天無奈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