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山小村
莫向南和豆豆奔得很快，他們騎車走的是直線，根本不帶拐彎，
遇到障礙物也是直接衝過去。
天大地大，沒有輪子過不去的坎兒。
為了隱蔽，盡量都走的沒人地，只是偶爾衝出山林后，會碰上公路上的車，不過也就一晃而過的事，下一秒他們就會重新拐進山林。
一百公里的路，他們只花了半個小時左右。
「到了。」
豆豆帶路根本不用導航，心裡有目的地，沿著直線悶頭狂沖就是。
他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但莫向南是。
「這杜衡草也太強大了。」
他忍不住驚嘆。
天氣依舊很熱，可他騎著自行車的時候，杜衡草葉帶起的風，就像一道屏障，將所有的炎熱隔絕在外面。
甚至他都沒怎麼騎，輕輕一踏，自行車就自己跑，省時省力。
「這麼好的東西，我還考駕照作甚！」
莫向南對這片葉子很是欣賞，回去要琢磨著自己也養一棵。
「杜衡草長得很慢的，不能隨便摘，一片草葉大概只能跑五百公里，多了就失效。」
「那也不錯，一片草葉等於一桶油。」
最近石油漲得離譜，石油一漲價，各個行業運輸成本就增加，物價也在攀升。
什麼都在漲，就是錢包不漲。
要是這靈草能推廣，還愁那破石油作甚！
豆豆把車停了下來，他們此時就站在了一處深山之中。
林間盪著霧氣，緩緩飄動，遠處的飛鳥起起落落，鳴啼迴響。
在那片山腳之地，坐落著一片村莊，黃土泥瓦，青石砌牆，寧靜祥和。
「就是這裡。」豆豆指著村莊道。
莫向南猛吸了幾口氣，山林的空氣很新鮮，與城市的妖艷尾氣截然不同，多吸幾口，回歸自然。
就算空氣有毒也不怕，今天煤氣罐都吸了，還怕這幾口瘴氣？
「這邊發生過什麼怪事嗎？」
「這個村莊叫做竹橋村，只有八十一個村民。」豆豆說道。
「偏僻的山村有這麼少人不是很正常？」
現在很多小村莊，年輕人都出去打工，有些人選擇在城裡安家，不想再回農村旮旯地，這就導致了村裡的人越來越少，一般來說，村子里只有戀家的老人以及留守的兒童婦女。
「不正常，我上個星期特意調查了一下，這個村莊從今年一月份開始，一直是八十一個，不多也不少。」
豆豆托著下巴，又環顧著四周，小臉變得嚴肅。
「你調查得這麼精確？」
「因為村長那邊有記錄，村裡就那麼點人，很好確定。後來我又了解了下，村莊里有孩子出生，就必定有人失蹤。如果村裡有外出打工的人回來，待在家裡兩天還不走，那麼第三天，必定有一個人失蹤！把數量維持在八十一人！」
莫向南有些訝異：「那如果村裡有人離開了呢？若是住院探親，外面住幾天呢？」
「離不開的。」
「為何？」
「只要離開村子一天，第二天早上，必定會出現在村莊自己家裡的床上！甚至當事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豆豆說道。
「還有這回事？」
莫向南頗為訝異。
「如果有人去世了呢？村莊里總會有老人去世吧？」
「那就會有更詭異的事情發生。」
「是什麼？」
「曾經突然失蹤的人，
會回來！」
「那不挺好？」
「但是瘋了。」
莫向南不由地皺起眉頭。
這就很奇怪了。
究竟是什麼東西，會有這樣的強迫症，一定要把一個村莊的人鎖定為八十一人？
豆豆頓了頓，又說道：「我仔細地調查了村長那裡半個年來的人口記錄，二月份有一個嬰兒出生，從醫院回來，當天夜裡他爺爺就失蹤了。三月份村裡有孤寡老嫗去世，結果下葬當天，那個失蹤的大爺回來，但變得瘋瘋癲癲。四月份，有一個外出打工青年人辭職回村莊，晚上鄰居一個婦女上山砍柴失蹤。四月底，村裡有人出車禍去世，又少掉一個人。」
「然後呢？那個失蹤的婦女回來了？」
「不是，是三月份那個去世下葬的孤寡老嫗回來了，她還活著。」豆豆說道。
「嗯？」
莫向南訝異起來。
「那件事把村裡人嚇壞了，因為村裡人很肯定，老婦當初是斷氣后，確認無誤才埋葬的。可不知為何，她竟然活著回來了。」
「沒火葬？」
「習俗。」豆豆搖頭。
「那個老婦後來怎樣？」
「據村民描述，老婦回來時，雙眼發白，渾身血淋淋的，自己走回家，還有呼吸。最古怪的是，她自己走到了院子的樹邊，抱著樹，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豆豆摸著下巴道。
還有這種怪事？
莫向南來了興趣，問道：「你見過孤寡老嫗？」
「見過，怎麼說呢？她絕對不是活人，但好像有一口妖氣吊著她，讓她不至於腐爛。只要那口氣離開，她立即會重新成為死人。」
豆豆皺著眉頭，掏出碎冰冰又啃了起來，半晌又說道：
「上次我來查的時候，不信邪，待了三天，但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好像外村人過來，是不會算在人數中的，本村人的數量就一直保持在八十一。」
這件事確實很奇怪。
「去村莊看看。」
不了解情況瞎想也沒用，莫向南打算去看看那個老嫗。
莫向南重新踩著自行車，躍到了樹枝上，朝山下的村莊騎過去。
他們從樹林里拐到村口，村莊外表看上去很破落，村口有一棵大槐樹，綠蔭蔽日，樹下有幾個老人正聚集在那裡似乎在緊張地談論著什麼，遠處的屋巷裡有犬吠，還隱約傳來幾個人哭泣聲。
不遠處的山林里還有喊聲，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村莊好像又發生什麼事了。」莫向南道。
豆豆立即跑過去，拉住了一個卷著褲管的草帽老頭，問道：「村長伯伯，發生什麼事了？」
「小豆豆，你怎麼又來了？」
村長年過半百，蓄著花白短須，看見豆豆的時候，很是意外。
「我和哥哥一起來的，上次我不小心走丟，是你們送我回去，哥哥說要親自來謝謝你們。」豆豆指著莫向南。
莫向南立即上前道：「你好，我是豆豆的哥哥，我姓莫，還要謝謝你們幫我找到豆豆。」
「豆豆沒事就好，一定要好好看著孩子，別再出事了。」村長摸了摸豆豆的頭，語氣甚是凝重。
「村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莫向南問道。
「我們在找花花。」
「花花不見了？」
豆豆立即警惕起來。
八十一個人的村子，竟然又有人失蹤！
「是，他父母正著急得四處找，我正在組織人手一起去找。」村長說道。
「她怎麼不見的？」豆豆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