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5月初6

「不清楚，她每天都會在村莊玩，但中午吃飯的時候，父母找不到她，才知道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失蹤了。我不能和你們說了，小孩丟失是大事。」村長嚴肅道。

「我也幫忙一起找。」莫向南馬上說道。

「好，那麻煩你了。你去村子北面那片山溝里尋找，小心點。」

村長立即吩咐四周的村民，分配搜尋的方向。村莊四面環山，樹林密布，要搜尋一個小孩不容易。

他們很快就幾個人集合到一起，往山上去了。

莫向南這才問道：「誰是花花？」

「是個可愛的小妹妹，就三歲。上次我來這裡，她很熱情地幫助我，我也是通過她在村莊里找線索的。」豆豆嚴肅地說道。

「她失蹤了，是不是意味著，村子里有人回來了？」莫向南問道。

八十一人，如果多了一個人，那麼就會少掉一個。

「我們去數數村子里有多少人。」豆豆道。

「現在大家都出去找人了，算不來的。」

莫向南看著村莊，沉思了片刻，道：「我們先去看看那個孤寡老嫗。」

他必須先把村莊了解一下，才能更好地尋找花花。

兩人沿著村莊往裡走，小孩子失蹤，很多村民都幫忙去找。一路上遇到的村民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頭髮花白，再不就是拄著拐杖，村莊里都沒幾個青年壯丁。

「你有聞到什麼嗎？」豆豆問道。

莫向南四處嗅了下。

他只聞到深山林子的清新空氣。

「什麼都沒有。」

「問題就在這裡，如果是異獸作亂的話，正常來說我是能夠聞到的，但在這裡我一直都聞不到它的氣味，它很聰明，似乎在隱藏自己。」豆豆有些懊惱。

「那個孤寡老嫗家在哪兒？」

「那裡。」

豆豆指著不遠處一座破舊的小院。

房屋是用粗糙的碎石搭建，有很久的年代，院牆是各種黃土塊堆砌，外面抹著一層白色的石灰，院門是用松樹木板圍起來的。

莫向南走了過去，隔著院門往裡一瞧，卻沒有看見人，只看見院里的一棵樹。

「我去看看。」

豆豆推開門跑進去，逛了一圈，又跑出來，搖頭。

這時，旁邊有一個中年男子匆匆走來，豆豆立即跑過去，問道：「最源叔叔，阿婆去哪裡了？」

「是豆豆啊！你怎麼又來了？又走丟了？」中年男子問道。

「不是，我哥哥陪我來的，我想看望一下阿婆。」豆豆說道。

中年男子面色頓時變得怪異起來，他看了眼莫向南，莫向南微笑示意，中年人也點頭，隨後道：「阿婆失蹤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豆豆問道。

「失蹤好幾天了，我們已經報案了，但也沒找到。上次她出事，鎮上就有官方機構把她接去養老院，但每次接她走，第二天她總是會偷跑回來，連續好幾次之後，那邊也很無奈，後來就徹底找不到了。」中年男子說道。

豆豆問道：「這幾天村莊里有誰回來嗎？」

「前陣子好像是二牛回來了。」

「那昨天和今天呢？村裡有誰在外地回來嗎？」豆豆再次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花花丟了，我得幫忙去找。」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很快就趕往山上去了。

「你看，前陣子二牛回來，阿婆就沒了，很明顯，有東西在刻意控制村裡的人口數量。

」豆豆說道。

「這些人的姓氏是什麼？」莫向南問道。

「村莊的人都姓最，比較少見的姓氏。」豆豆道。

莫向南微微點頭，這確實是個罕見姓氏，但他印象不多。

沉思了下，他道：「沒有找到那位老嫗，那我們先去山上試著找一下花花。」

他們沿著村裡的小路往山上走去，但沒走兩步路，在一座老屋的拐角處忽然看見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老頭。

那個老頭就跪在一棵樹下，背對著那棵樹，雙手伸到背後，從背後緊緊地抱住那棵樹，姿勢非常詭異，嘴裡還在念叨著，神情看上去很驚恐。

「他就是那個失蹤又回來的老大爺，叫做最大海。很可憐，孫子剛出生，他就失蹤了，回來就瘋掉了。估計家裡人沒看住他，他又跑出來了。」豆豆說道。

莫向南走到最大海身邊，打量著最大海。

對方的眼神渙散，看上去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褲子濕漉漉的，又沾滿了泥土，透著股臭味，讓人不由皺眉。

最大海嘴裡一直小聲叨叨著，像是在胡言亂語，莫向南仔細辨聽了下，稍微聽出了一點。

「對不起，不要殺我！我沒幹過壞事，我是罪人，我沒幹壞事，我是罪人……會死，會死，我接受懲罰……不要，不要過來，我不想死……」

最大海的話沒有任何邏輯，一直都在不斷地重複著，就像是被嚇壞了，話都說不利索。

「上個禮拜我來就這樣了，和那個阿婆一樣，都抱著樹喃喃自語，說的話也是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是，他還活著，不像那位阿婆一樣，是靠一口妖氣吊著。」豆豆道。

莫向南看著跪在地上瘋瘋癲癲的最大海，從他身上得不到任何線索，正準備繞開往山上走去，但突然最大海撲了過來，一下子保住了莫向南的腿。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沒做過壞事……救救我……」最大海死死地抱著莫向南的腿，仰著頭，那雙驚恐的眼睛瞪得滾圓，彷彿要從眼眶裡蹦出來。

莫向南嚇了一跳，差點就抬腳收走，但他硬生生忍住了，因為今天他的力氣大得離譜，不小心會把這老頭給踹死。

最重要的是，他今天還有那股男女通吃的人格魅力。

「這位大伯，我會幫你，不用擔心，先放開。」

莫向南真擔心這老頭也像孟光一樣，那可不是什麼好事，他只能硬著頭皮安慰。

最大海驚恐的眼睛里好像短暫出現了某種光芒，變得清明了些。

「五月初六，五月初六……」

最大海眼裡喊了一聲，然後鬆開了手，又往那棵樹靠過去，把自己的雙手朝後面抱住了身後的大樹。

「我沒做過壞事，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他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豆豆和莫向南面面相覷。

「他剛才說五月初六？那不是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