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傳道士保羅

「讓我們放下一切，堅信神的指引，阿門」

隨著傳道士最後的一聲演講落幕，眾人雙手合十禱告結束。

在帳篷的一邊教堂準備了一些蛋糕麵包之類的東西，禱告完的人們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朝著食物奔去。

「無聊的集會，花光全部的積蓄就為了吃這麼一頓殘羹剩飯，看看吧！愚昧的人是多麼的好騙！」

江川搖搖頭，嚴屹已經朝著前方的講台走去。

或許是長篇大論終於結束的緣故，此刻年輕的傳道士終於鬆口氣。

看到嚴屹和江川倆人朝他走來，年輕的傳道士整理了下衣領，沖倆人露出一個微笑。

事實上一開始之所以沒有打斷他的演講，是因為向專案組提供線索的人就是他的助手。

「我想你們就是江川警官和嚴屹警官吧！」

年輕的傳道士伸出一隻手，示意和倆人握手：「讓你們久等了，沒辦法，工作需要！」。

在他的眼裡並沒有認為這是一場多麼神聖的事業，江川心想。

從他剛才的舉動來看，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如他所說，不過是一場工作的需求而已，真正可憐的是那群正在拿著麵包像是得到精神食糧的群眾們。

「這個人你認識嗎？」嚴屹從工作簿里取出一張李倩倩的照片，直接遞給了他。

「找個安靜的地方聊！」

年輕的傳道士接過照片，大步向著一旁走去。

「我叫保羅，奧利奧爾，你們直接叫我保羅就行」

穿過人群時，保羅奧利奧爾回過頭來，沖他們笑著說道。

「有些事我不太確定，但我見過她，我忘記她的名字了，在之前的幾個佈道會時她經常來！」

保羅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後，微微搖頭;「但我不太確定，你知道的，我們基本上每天都忙碌於四處奔波的佈道演講中，很難記清楚一個人！」

保羅側頭將手裡的照片遞給了他胖的助手，助手接過照片看了一眼，微微皺起眉頭。

「我也大概有一些印象，她好像在我們之前的幾個佈道會經常過來」

女助手眼神微微向後翻，像是努力在腦海中思考著關於照片中這個女孩的相關信息。

「只是見過，但我不認識，或許麗莎會認識她吧！」

女助手攤攤手，表示自己所知道的也就大概這麼多了。

「我先去一下！」遠處有人在招手，女助手將照片遞給江川后，轉身離去。

「你們上次開佈道會是什麼時候？」

「大概兩個月前吧！」

「是在兩公里以外的那個地方嗎？」

「對！」

「為什麼突然就荒廢了？」

保羅抬頭看了一眼，或許是想到關於案件調查的緣故，攤攤手說道：「我想你們也看到了，哪裡年久失修，教會拿不出更多的錢去修繕，反正我們的佈道會幾個月開一場，為了節省開支只好選擇用搭建臨時場所來代替」。

江川挑挑眉，這麼想也對，將一筆錢花在一個不經常用的地方這倒也說的過去。

「你做這個多久了？」江川問道。

「很久了，大概有個十多年吧！過去的幾年中我們經常組織教友交流會什麼的！」

「你平時待在哪裡？教堂嗎？」

「不，大多數時間我都是在佈道會上，教會安排好行程，我們如約而至！」

「在做這行之前你的主業是做什麼？」江川面無表情的問道。

「很多工作，只要是賺錢我都會去做，為了生存不是嗎？」

保羅將雙手插在兜里，挺直了腰板，面對江川嚴厲的逼問顯得並不慌張。

「之前佈道會的牆壁上有一幅畫，你見過嗎？」

江川打開筆記本，從上面拿出那張畫有國王的照遞給他。

「沒有，我看這幅畫的顏色應該是近期才畫上去的吧？」保羅盯著照片繼續說道：「正是因此，我們的教會才下發了通緝令，雖然那個地方不用了，但有人試圖破壞我們的信仰，決不能放過！」。

「你怎麼確定是最近畫上去的？」

江川帶著一絲質疑，僅僅是憑藉一張照片就能知道這些細節，他頓時對保羅多了几絲戒備。

「你看這裡！」保羅用手指著畫像中那個王冠的圖像說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經常講解佈道會的現場，這裡顏色鮮明，如果是兩個月以前畫上去的，由於風沙的緣故應該早已不會這麼鮮艷。」

「你對繪畫很有研究？」江川繼續追問道。

「在做傳道士之前我曾在一家學校做過美術老師！」

江川和嚴屹幾乎是同時看向對方。

或許是看出了他們的想法，保羅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們在質疑什麼，但是請相信，我比任何人都愛護我吃飯的地方！而且我不會自己亂塗亂畫也不會縱容別人搞破壞」。

從他說話至今，江川一直在觀察關於他的表情動作，期望從裡面找到一絲破綻。

對方篤定的語氣和從容不迫的神情都表示，除非他早已練習了關於控制自己肢體語言和面部表情的習慣，要麼就是他說的一切都是實話。

基於剛才一直的談話觀察，江川更加相信是第二種的可能。

或許是我想太多了，江川心想著。

「你們在找那個女孩嗎？」保留攤攤手指著江川收回工作簿李倩倩的照片問道；「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保羅先生，我能看看你的從業執照嗎？」

江川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板著臉冷冰冰的說道。這種事沒必要告訴他。

雖然不太清楚江川的意圖，但保羅還是乖乖將自己的執照拿出來遞給了他。

「不介意我抄錄一下信息吧？」

說話時，江川握著的鋼筆已經在工作簿上沙沙的工作起來，保羅只好露出一個微笑。

「剛才你的助手說麗娜可能認識她，我們能見見她嗎？」

「沒問題，我讓助手帶你們去！」保羅伸出手和倆人一一握手後接著說道；「如果沒其他事那我就先去招呼教友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儘管開口。」

保羅轉身離去，嚴屹抬頭看了看江川，此刻江川皺著眉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你怎麼看？」

「擁有完美的洗腦語言，擅長繪畫！」江川回頭來盯著嚴屹說道：「這讓我很難不將他和兇手聯繫起來！」

「我想是你太過緊張了，沒有兇手會這麼淡然的出現在警官面前！」

對於江川的說法嚴屹倒也認同，但從邏輯上來講這一切說不通。

「你怎麼看？」江川反問道。

「保留意見吧！」嚴屹笑了笑說道：「連你都不能確定的事，我最好還是不要下結論」。

「那走吧！去看看那個叫麗莎的！」。

保羅的那個女助手去而復返，他沖倆人微微點頭致意，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