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是紈絝子弟
「中州各諸侯皆以我四方城不派質子為由,妄言我蔭家有不臣之心,幸的我王明察秋毫才的以讓流言暫消。
不過臣得知,依然有不少圖謀不軌之人,依舊想用我四方城不派質子之事繼行挑撥之奸佞惡行。
他們打定的就是我蔭八捨不得把獨子送至聖都」。
「你說的我在聖都也曾聽過,不過城主放心,父王明辨是非曾未把這些傳言放在心上,而且你們蔭家世代忠誠,父王絕對不會因為其他諸侯誹謗就妄下結論的。這次回聖都,我定稟明父王,把城主的忠心和我所見如數告知。」
「殿下英明!不過我讓犬子去聖都不僅僅是堵他人之口,更多的是希望為我王分憂。」
「哦?城主請講。」
「當今諸侯日漸強大,雖明以王室為尊但私下裡卻自有作為。
我王仁愛不計較,可我蔭家世代發誓王室共存亡,眼中容不得半點不尊王室的行徑。
所以我蔭八決定讓獨子去聖都,主動申請撤去『等同王室』的待遇,讓天下都看到王室之尊至高無上。」
風馳對蔭八的大義言辭深深打動,他點頭承認,「若少城主去聖都,聖都定再現開國之尊。」
「能為王分憂解難,我四方城義不容辭!」
「多謝城主深明大義,不過此事關係重大,還容我想一想再給城主答覆。」
「臣明白,臣先告辭。」
蔭八剛離開風馳即刻動筆,把蔭八所奏一事寫明。
「謄抄三份,用信鴿送往聖都!」
蔭八回到府內,蔭刀在院內練飛鏢,蔭八止住蔭刀的下人施禮,抬手從下人手中拿過茶杯蓋朝蔭八後腦勺砸去,只見蔭八右手向後一指,袖中暗鏢在半空中把茶杯蓋擊落在地。
「好好好!」蔭八鼓掌叫好。
「父親大人!」蔭刀回頭。
「吾兒又有長進,為父甚為高興啊。」
「父親是從大王子那邊回來,大王子如何反應?」
「他很意外我會提出這樣的請求,即便他可以隱藏自己的震驚和興奮,不過為父可是看得明白。他說給他點時間想一想,想來他應該是給聖都捎個信吧。」
下人來報,「啟稟城主,大殿下的宅院相隔一刻**放出三隻信鴿,都是朝聖都方向飛的。」
「父親料事如神。」蔭刀吩咐下人,「我的東西多多的準備著,金銀財寶綢緞翡翠都要上乘的,馬車裡外都要最豪華的裝飾。我要讓聖都的人都知道我這個少城主,是個愛錢、愛炫耀的紈絝子弟。」
「我兒斷定聖都會這麼急的讓你啟程?就算去,何必帶招搖之物,路途遙遠我怕路上危險啊。」
「王上是個多疑之人。我們既然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恐怕做夢都沒想到吧,為了防止我們反悔,他一定會即刻下令讓我入聖都。
信鴿來往,幾日足以。
我啟程之時,父親你說是一個揮金如土的紈絝子弟讓王放心呢,還是一個自律向上的少年更得王心呢?」
蔭刀信心十足的安慰蔭八,「招搖過世才能一鳴驚人,更何況又大王子一行護送,就算是那些對我蔭家有不軌之心的人想趁火打劫,他們也不敢對大王子出手。」
沉思片刻,蔭八點頭。「那就辛苦我兒了。」
……
平朝聖都王宮神龍殿議事廳,雙龍盤繞的王座立於高台之上,雙龍自底座盤旋而上,大部分身體隱於雲中,后爪騰空,前爪攀住寶座兩米高靠背頂端,俯身向下,雙龍頭部探出靠背凝視大殿,震懾人心。
殿中間是一張不規則的巨型五邊議事桌,歷經幾百年,上面依然清晰的留著當年風伯砍殺妖王留下的痕迹。
這張議事桌實則為一顆巨樹的樹榦,據王室記載,風伯帶領人族助力天神,於魔界開戰生死大戰之前,魔王鼓動藏於深山的妖怪們阻擋人族,風伯身為半神橫掃妖怪一族,斬殺其妖王,妖王身死,在其墜亡之地發現巨樹。
神魔大戰結束,人族為紀念這場戰爭中風伯的功績,就把這顆巨樹的樹榦運了回來,打磨之後做成了這面議事桌。
因為樹榦十分巨大,所以人眼所見的地上部分僅為樹榦的百分之一,餘下部分埋入殿下。
此時,外面的天剛微微亮,左相司徒勝、右相護國公薛十方、政務大臣林普熏和王宮總管竇幻都已經到了議事廳。
薛十方是當今王后的父親,封地在薛城,薛十方在風似登基后便被任命為右相,和左相司徒勝一起管理中州事務,又因薛家對聖都的財政支持,風似加封薛十方為護國公,成為四位大臣之首。
薛十方率先坐到議事桌主位,「各位同僚請坐。」
司徒勝在薛十方右手側,林普熏坐在薛十方左手側,竇幻則在司徒勝身邊坐下。
林普熏終日為內政事務操勞,事必躬親,一臉的嚴謹,似乎是早上起得太早,一雙嚴肅的眼睛里多了幾條紅血絲。他問薛十方,「護國公,不知陛下這麼早召見我們所為是何事?」
「中州太平,聖都安穩,陛下已多日未曾召見我等議事了,想必一定是有大事」。司徒勝說。
「我和諸位一樣,對今天議事毫不知情」。薛十方抬眼看竇幻,「竇公公身為王宮總管,負責平朝的情報收集工作,各種大小消息都是先我等一步得知,看來你們要想知道王召我們何事恐怕要問問竇公公了。」
「護國公說笑了,我雖私下為王打探些消息不過曾不敢打聽王的事情,護國公這般說辭實在嚇死老奴了」。竇幻一邊自嘲的擺手一邊討好的對大家笑笑。
「竇公公真是謙虛呢,怪不得能從一個小太監坐到王宮總管的職位。」薛十方用嘲諷的語氣說著讚賞的話。
竇幻拱手,「護國公過譽了,過譽了。」
薛十方冷冷的瞥過去,就和司徒勝談起了稅收事務。
竇幻隨即收起恭維的笑,幾乎生來就低垂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縫,藏在袖子里的手緊緊的攥著,關節都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