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章 終究還是負了你
青蘿走後,歲歲強忍悲痛,擦掉眼淚,喊道,「來人。」
一個侍衛進門,歲歲問他,「陛下立了王后是嗎?」
「回公主,陛下昨晚立了百越公主為王后。」
「那側后呢?」
「剛才出去的青蘿公主,早上陛下立了她為側后。」
「好,出去吧。」
一瞬間,所有的故事在歲歲心頭上演。
柔情和密語,生死離別和誓言...
歲歲哈哈大笑,扶著床慢慢起身,對著鏡子穿上風佑給她準備的華服。
又戴上風佑送來的髮釵,歲歲給自己畫了精美的妝容。
看著鏡子里的憔悴女人,歲歲拿起一塊金子吞了下去。
「從一開始我就錯了吧。」
失去意識前,歲歲祈求,「若是有來世,就讓我生在普通人家吧。遇到一個只愛我的男人,生一個我們的孩子,普普通通的過一輩子...一生一世一雙人。」
風佑巡視回來,命人把今天的早飯放到歲歲營帳時,才發現歲歲死了。
風佑抱著乾枯的屍體,悲痛欲絕。
「她說過什麼嗎?」風佑問守衛。
守門的侍衛說歲歲是死前問過他,陛下立了誰做王后還有側后。
風佑臉貼著歲歲的額頭,守著歲歲,握著她的手說,「你怎麼這麼傻,不管我娶了多少女人,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啊。你為我受了那麼多苦,我說過,我要讓你餘生錦衣華食,讓你不在受一點委屈...」
司徒樟讓守衛去外面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陛下節哀。攻城在即,公主恐怕要立即安葬。公主的葬禮按照什麼規制辦?」
風佑沉默了一會。
「為了穩固和百越的同盟,只好委屈歲歲了。」風佑咬了咬牙,「不要節外生枝了,就當歲歲死在牆牢籠里了吧。」
司徒樟沉默片刻,出去叫人。
很快,一口臨時打造的薄板棺材被抬進來,風佑說,「葬在水邊吧,來年花草定能繁盛,有花兒相伴,歲歲也就不孤單了。」
「是,陛下,屬下親自去。」司徒樟說。
看著歲歲被抬進棺材,蓋上棺材蓋,風佑使勁的搓了搓臉。
「終究還是我負了你。」
青蘿進門,跪在風佑腳邊。「陛下對姐姐情深意重,而姐姐卻因嫉妒之心狠心把陛下拋棄,她...」
「以後任何人都不許再提歲歲。你出去吧,我想靜一靜。」風佑說。
從營帳里出來,青蘿問薛如畫,「父親,為何姐姐非死不可?」
薛如畫回頭看著風佑所在的營帳說,「歲歲代表著過去,你代表著將來。過去對於陛下來說是苦難,也是我們薛城和王室之間的隔閡。為了薛城,歲歲必須死。」
......
風佑稱王,風馳大驚。
「殿下有先王密詔,才是正統,他還敢妄稱自己才是正統,如今急於稱王,否認先王的密詔,就是對先王的不尊。」司徒楠氣憤的說。
「風轍弒君殺父,風佑不先討伐逆賊卻急於稱王,真是被權勢昏了腦袋。」
「殿下,我們有先王密詔,何不就地稱王,然後帥正義之師討伐逆賊呢?」司徒楠說,「如今二殿下已稱王,我們不是服從就是違逆。如今我們大軍已集結,雖然是討伐風轍,可若是他降罪與我們,我們就會很被動了。」
「可是...」風馳遲遲下不了決定。
「屬下知道殿下不想陷入王位之爭,但是此時此刻,就算殿下不爭,他們也會視殿下為敵。」司徒楠分析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人人皆知,既然殿下有先王密詔在手,就算殿下沒有任何企圖,不管將來誰當了王,他都會視殿下為眼中釘,勢必除而後快。」
司徒楠知道這個道理,他看了看密詔上的字跡還有風似的印章,下定決心說,「你去辦吧,儀式簡化,之後我們即刻啟程趕往聖都。」
......
風佑攻城的計劃再度被耽擱,因為風馳已經率領大軍朝聖都而來。
風馳以中州人王身份號令諸侯們前來征討逆賊,這讓勝券在握的風佑很是焦慮。
風佑在聖都內的探子也回報,聖都不少朝臣盼著風馳能打敗風轍和風佑,就如同盼著太陽每天準時升起一樣。
遲遲不下令進宮讓百越阿圖很不滿,他對風佑說,「陛下,我們何時攻城?我百越將士早已摩拳擦掌,若是陛下還不行動,恐怕我軍士氣要回落了。」
「阿圖將軍稍安勿躁。」司徒樟安撫道,「風馳大軍不日將到來,在還沒弄清他路線之前,若是陛下此刻攻城,勢必會受到風轍和風馳兩軍的夾擊,到時候我們就會很被動。」
「怕什麼,我百越男兒可都是一個頂十個的漢子,不管誰來了都是一個死字。」
「百越勇士之名我早有耳聞,不過陛下不想讓任何一個人送命在不該犧牲的時候。」
一個士兵進門,給風佑奉上密函。
風佑讀完后說,「風馳的大軍已經距離聖都三十公里,他們直奔蕭水河,想必下午就能到了。」
阿圖擼起袖子,「管他什麼大軍,我正好手癢了。」
「薛城城主薛如畫聽令。」風佑說。
「薛如畫聽令。」
「你立刻率領五千精兵駐紮在蕭水河,守住大橋,攔在風馳來聖都的必經之路上。」風佑信心十足的說,「只要拖住風馳,我們拿下聖都不在話下。」
薛如畫領命而去,風佑繼續下令,「阿圖你率主力黃昏后開始攻城,現在開灶燒飯,務必讓將士們吃飽喝足。」
「是,陛下。」
阿圖也領命而去。
司徒樟這時拍手道,「想不到風馳居然率大軍來蕭水河,真是天助我軍啊。」
「是啊,若是他繞道而行,我軍就算是立刻攻城也勢必受到他的威脅,到時候我軍主力就不能全力以赴的攻城了。」
......
華燈初上,聖都三處城門都受到風佑的進攻,大將軍穀子玉親自指揮大軍抵抗。
城防的兵力全部調動,弓箭如雨點似的飛向城外。城中少壯的男丁也被征上城牆,搬運用來砸落敵軍的石塊。
東西城門的守勢十分堅固,城下的屍體很快就堆積幾米之高。
風佑本打算速戰速決,然後集中兵力對付風馳的時候,他萬萬沒想到聖都的城防會如此之堅固。
士兵來報,「東西城門死傷愈萬人。」
「那南門呢?」
「南門抵抗稍輕,死傷百人,阿圖將軍正調動攻城錘,打算攻城門。」
風佑拍著桌子,「好,我就是要知道三個城門哪個防守最弱。」
「陛下,南門一向是聖都的守衛重點,今日卻不同往日,會不會是陷阱?」司徒樟說。
「風轍他想必料到我們都是如此想的,故而把主力都調到了東西城門。」風佑下令,「東西城門繼續進攻,勢必造成全力攻打的假象,拖住他們的主力。讓阿圖調集全部主力攻打南門!」
士兵領命而去。
聖都內,崖未遠帶領一隊人悄悄潛進王宮,在清風殿外開始和禁軍廝殺。
紀順立刻率領大部分禁軍趕去,崖未遠且戰且退。
另一邊,莫言和羅羅悄無聲息的放到幾個守衛後來到石頭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