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二章

莫言指腹得溫度讓石頭呼吸困難，心跳比第一次下懸崖，替鬼先生采靈芝還要劇烈。

「我們進度是不是．．．」

當莫言取出石頭的吊墜時，石頭把剩下的話憋了回去。

「你說什麼？」莫言問。

石頭擺手，挪了挪身體。「沒什麼。我是說，你．．．什麼時候記得我們是那時候見過的？」

莫言看著吊墜說，「刺殺風似的那晚。」

「那個刺客是你。」石頭恍然大悟。

莫言點頭。「在船上，我看到過這個吊墜。所以那晚我就認出你了。」

「那晚秦諾被殺，難道也是你做的？」

「沒錯。我本欲挑起中山和聖都之間的戰爭，沒想到秦無期居然沒有替秦諾報仇。」

石頭的心跳慢慢減緩，他欣賞又疑惑的問莫言，「你們暗香閣是個暗殺組織，為何要參與政治鬥爭呢？」

莫言把吊墜還給石頭。

「其實暗香閣從建立之初就不是為了單純的暗殺而存在。」莫言看著窗外說，「是為了給風不渡報仇而存在的。」

「風不渡．．．先太子。」石頭想起來了，「曾聽聞先太子暴斃和先王有關，所以你們閣主是為了殺掉先王。」

「這是最初的目的，不過後來司徒勝找到閣主，要和閣主合作。」莫言看了看石頭，「他們的目標就是不僅要風似死，還要他品嘗自己犯下的錯。」

「所以王子們自相殘殺，還有先王死在自己兒子手中，都是你們推波助瀾。」

石頭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都脫不了干係。」

想到自己幫助風轍出山，也是助紂為虐的一份子，石頭悲傷的靠在床頭。「是啊，都脫不了干係。」

短暫的沉默后，石頭問莫言，「所以，司徒勝從一開始就布下這個局，而我還認賊作父，一步步的實現他的目標。到頭來，若不是我，我的母親或許就不會死了。」

想到是司徒勝蠱惑風轍殺了風輕瑤，石頭的手我成拳頭，青筋根根爆出。

「這不是你的錯。我們都是棋子罷了，包括風轍也是。」莫言起身，「如今風似死了，風不渡的仇報了，可是暗香閣的目的遠遠不止於此。我叛逃之前，暗香閣聖都分部接到的命令是幫助風佑，祝他登基。」

「對不起，連累你了。若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被暗香閣通緝。」

「我從來沒這麼開心過。」莫言回頭問石頭，「等你好了，你打算去哪裡？」

「先去微州，先去看看死去的婆婆，告訴她中州發生的一切，告訴他我還活著。」石頭嘆了口氣，「也許她已經再天上遇到我母親了吧。」

莫言笑了笑，「微州美嗎？」

「嗯，很美，而且大家都很善良。」

「我們一起去吧，帶上羅羅和亞末。」莫言說。

「你真的願意跟我去嗎？」石頭問。

莫言點頭。

石頭搓著手，「太好了，我會把以前住過的房子重新蓋好，然後造一條船，白天和羅羅亞末一起出海打魚，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告別殺戮和權謀。」

「忘掉悲痛。」石頭感慨的說。

莫言看著石頭的眼睛問，「你真的打算好忘卻了嗎？包括不再尋找你的生父。」

「我不想再找了。也許婆婆說得對，我的出現只會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石頭搖頭，「經歷了這麼多，我知道，我沒法下手殺了風轍。如今司徒勝也死了，也許，就此結束是最好的結局吧。」

莫言走到石頭身邊坐下，「那我們就留在微州，打魚為生。」

石頭顫抖著雙手握著莫言的手，「婆婆見到你一定會高興的。」

莫言抬頭，石頭的嘴巴牢牢的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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