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兄弟之死
子時三刻,阿圖率兵奔到聖都城門下。
穀子玉的人早已經報告他,說是風馳的軍旗。
「大殿下如何能繞過二殿下的大軍到城門下?」穀子玉毫不猶豫的下令,「做好備戰準備,不管是誰來,記住,我們的使命是保護聖都,保護王宮!」
阿圖讓人喊門,可是毫無反應,只換來城牆上張滿的弓。
「媽的,看來穀子玉還真不是這麼好忽悠的。」阿圖讓人回去通報風佑,「按照計劃行事。」
很快,薛如畫帶人前來,和阿圖的人戰成一片。
為了讓穀子玉相信,所以阿圖和薛如畫都沒有事先對將士們交代,所以雙方一交手就是往死里打。
穀子玉也納悶了,難道來的真的是風馳?
「將軍,我們要不要幫大殿下對付二殿下?」穀子玉的手下問。
穀子玉搖頭。
「可大殿下有先王密詔,我們如此對待大殿下,會不會...」
「再等等。」
穀子玉看城下死傷不計其數,才肯定的說,「有詐。若是大殿下帶兵,一定不會讓將士們冒險來叫門的。」
手下也明白了。「將軍,聽你這麼一說果然是。大殿下仁慈,絕對不會讓他們處於毫無防備的境地。只是屬下不明,如果打著大殿下軍旗的不是大殿下的人,那會是誰的人呢?」
穀子玉只是說,「堅守城門!」
城下打的熱火朝天,風佑焦急萬分。
「啟稟陛下,城門還是沒有打開。」士兵來報。
「再堅持一會。」風佑說。
另一路士兵來報,「啟稟陛下,攔截風馳的大軍沒有遇到主力,敵軍小股士兵來犯,我軍是否反擊?」
「一定是試探的先鋒。不急,再等等。」
......
一炷香后,阿圖和薛如畫的人同時來報,「我軍死傷慘重,城門依然未開。請陛下下令撤退。」
風佑咬牙,「讓你們主子再堅持一炷香的時間,若是城門不開再撤退。先撤退的,立斬!」
「你說我們是不是中計了?」風佑說。
沒人回答,風佑才意識到司徒楓不在,司徒樟也被他關起來了。
「不,絕對不能認輸。」風佑挺起胸膛,「沒有你們司徒家的人,我照樣也能當王。」
燃香計時的士兵稟報,「陛下,半炷香了。」
「難道真的中計了?」風佑不想承認,但是還是隱隱不安。
突然一陣喊殺聲傳來,有人大喊,「風馳的大軍來了!」
風佑驚慌的回頭。「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大營瞬間變成了火海,印著『馳』字的軍旗被火光照亮,一同被照亮的還有四處逃竄的士兵。
「給阿圖和薛如畫傳令,立刻撤退回援!」風佑下令,然後勒馬回頭,「將士們跟我走!」
薛如畫在貼身侍衛的保護下悄悄的撤退,還沒到風佑約定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帶著幾名心腹跑到了遠處。
等接到撤退回援的消息時,薛如畫下令讓尚存的士兵去回援,然後帶人悄悄的朝遠處撤退。
風佑攔截風馳大軍的人馬遲遲沒有等到風馳的大軍,又被小股的士兵不停的騷擾,士氣早就低落不堪了,突然接到命令,說風馳的大軍正在襲擊大營,讓他們立刻撤退。
不過風馳已經做好了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們撤退的時候,遇到了風馳的埋伏,雖然沒有正面的大戰,但是陷阱和突如其來的滾石讓風佑的大軍驚慌失措,幾萬人瞬間成了無頭的蒼蠅。
等他們趕回大營的時候,風佑的大營已經變成了灰燼。
風馳的人在路邊大喊:「陛下有令,放下武器投降的,三日後發放盤纏讓其回家,執迷不悟的,格殺勿論!」
面對黑乎乎的大營,還有不知所蹤的風佑,士兵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幾萬人瞬間都繳械投降了。
另一側,風佑和風馳隔著一條小河相對。
風馳喊道,「二弟,若是你放下武器,你還是我的二弟,我許你封地,讓你享受榮華富貴。」
風佑大笑。「我才是父王封的太子,若是論起來我才是正統。所以,該放下武器的人是你。」
司徒楠說,「陛下有先王的密詔,你不過是一個被廢的太子罷了,見到陛下還不下跪稱臣!」
「放肆!」風佑斥責,「你一個看門狗罷了,居然敢跟我這麼說話。你家主子也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放逐王子罷了,就連他也不敢跟我這麼說話,難道你比你家主子還狂妄不成?」
司徒楠拔刀,「陛下,他出言不遜,就讓臣去教訓他吧。」
「二弟,你我雖然不是一個母親,但是我待你一直把你當親弟弟看待。」風馳不忍的說,「只要你肯放棄,封地你可以自己選擇。」
風佑大笑,「我的天下為何要選擇?」
司徒楠說,「陛下,你念及兄弟之情,可是他卻不念。陛下不要再猶豫了。」
就在風馳要下令進攻的時候,風佑讓人把司徒樟押到了河邊。
司徒楠握緊手中的刀,狠狠的看著風佑說,「司徒樟救你一命,如今反倒被你如此對待,你真是毫無信譽和良心可言。」
風馳也沒想到風佑居然會如此對待司徒樟,不齒的喊道,「二弟,司徒家各歸其主,這你是清楚的。何況司徒樟已為你所用,你如此對他,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父王和司徒大人。」
風佑冷哼一聲。「各歸其主?別忘了,他們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和我們不一樣。」
風馳見司徒楠難以抉擇的樣子安慰他說,「我不會讓你的兄弟死的。」
風佑說,「想救他也行,你立刻下令,大軍撤退三十里,然後我就放了他。」
司徒楠咬了咬牙,對司徒樟說,「三弟,對不起,對不起...」
堵住嘴不能言的司徒樟流淚搖頭,面帶微笑。
「陛下,你不能下令撤退。」司徒楠對風馳說,「如今是消滅風佑的好時機,千萬不能讓他逃走。」
風馳想都不想,下令說,「全軍撤退三十里,不許追擊!」
「陛下!」司徒楠下馬跪地,「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我就算坐上了神龍寶座,也不能踏著你們兄弟的鮮血。」風馳對風佑說,「我已經下令了,放了司徒樟。」
看著大軍開始撤退,風佑轉身,帶著僅剩的幾千士兵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押著司徒樟的人等風佑走遠,放開手讓司徒樟離開。
冬日的河水很淺,最深處也只沒到司徒樟的膝蓋。
司徒楠和司徒樟看著對方,生死分別的擔憂變成了劫後餘生的幸福。
司徒楠跑向河中迎接司徒樟,司徒樟雙手縛在身後,踉蹌的跑向司徒楠。
兩兄弟跑向彼此,就在司徒楠伸手擁抱司徒樟的時候,司徒樟停下腳步,突然定住似的。
司徒樟低頭,胸口慢慢溢出紅色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