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言身世
司徒楠呆了，他看到整個世界都傾覆了。
臉上的幸福還沒消失，心臟撕扯得疼痛讓司徒楠咬碎了門牙。
他接住倒下的司徒樟，拔掉司徒樟嘴裡的破布，慌亂得解開繩索，嘴裡不停得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看錯了，對，我在做夢，樟兒命大．．．」
司徒樟笑著說，「大哥，你好嘮叨啊。我先走了，我去陪爹了。你要活著，然後好好照顧娘．．．不要告訴娘．．．我死了．．．」
「娘最疼你，你不能死，答應我，不要死。」
「哥，你看，天上的雲彩多美啊。」
司徒楠只是低頭哭。
「哥，你說我死後．．．會去天上嗎？」
「會的，會的。」司徒楠抱著眼睛開始失去光的司徒樟說，「你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會去天上的，還會成為最美得那朵雲。」
「那以後你抬頭．．．天上最美的那片雲．．．就是．．．就是．．．」
司徒楠仰天大喊，彷彿要把司徒樟的魂魄送到天上。
．．．．．．
桃青把弓遞給身邊的小廝。
小廝問，「爺，幹嘛要殺了司徒樟啊？」
桃青拍了一下小廝的腦袋說，「忘記主子是怎麼交代的了？」
小廝撓撓頭，然後回答，「主子說司徒家的是禍害，可是沒說要殺掉啊。我看著還挺可憐得。」
「你傻啊。」桃青說，「禍害不除留著幹嘛？過年？」
小廝似懂非懂的點頭。
看小廝傻乎乎的樣子，桃青說，「司徒樟被殺，這筆帳司徒楠一定會記在風佑的頭上，所以這風馳和風佑之間必有一場大戰，只有他們消耗，咱們四方城才能等著坐收漁翁之利，懂嗎？再說了，司徒家的人可輪不著咱們同情。」
小廝恍然大悟，「對對對，他們都使勁的打，到時候咱們主子就是老大了，對不對？」
「還行，腦子不傻。」
．．．．．．
蔭刀接到信，高興的連吃了兩碗飯。
「還真是有趣啊，打打殺殺的，熱鬧。」蔭到說。
羅連卓問，「什麼消息讓少城主這麼高興啊？」
「你看看。」蔭到把信給羅連卓。
「阿圖重傷后不久身亡，十萬百越大軍投降后懼怕家人受牽連不回百越，百越勢力大減．．．薛如畫臨陣脫逃，女兒青蘿身著王后禮服被幾千士兵糟蹋致死．．．薛城關閉城門，宣布中立。風佑猶如喪家之犬．．．風馳駐紮聖都外。」
讀完，羅連卓稱讚蔭刀，「少城主所料果然不差，中州勢力很快就要重新布局了。」
「百越如今大敗，川平內亂自顧不暇，大狼如今既要出手川平又要提防百越，恐怕也是不敢亂動。」蔭刀眨眨眼，「除了中山之外，其餘諸國都是軟骨頭罷了。只是這中山國還不出手，秦無期到底再等什麼呢？」
「秦無期狼子野心，會不會是在等幾位王子消耗差不多了再取而代之？」
想了想，蔭刀笑了。
「取而代之是沒錯，不過他要的不是自己當王。」
「取而代之卻不是自己？」羅連卓想了想問，「難道是要扶持一個傀儡？」
蔭刀笑而不語。
過了會，蔭刀說，「讓大家繼續操練，兵器也要最精良的。」
「我們什麼時候出手呢？」
蔭刀雙手放腦後靠在榻上說，「不急，快了。油已就位，火啊很快就燃起來了。」
．．．．．．
獄中，莫言靠在牆上，什麼也不想。
她知道自己的命到頭了。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期待，都化為泡影了。
獄卒把門打開，莫言睜開眼，她看到一個帶著兜帽的人走進來，提著食盒。
「應該是閣主送來的上路飯吧。」莫言想。
送飯人放下食盒的瞬間，右手一個后撈，獄卒的脖頸斷掉，耷拉著靠在牆邊。
「你是誰？」莫言警覺的問。
「我是來救你的，跟我走。」
男人摘下兜帽，露出半張面罩。
「是你。」
男人轉身，可是莫言沒有動。
「就算我逃出去，暗香閣不會放過我的。你走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幫我，但是我真的很感激你。」
「你會跟我走的。」
男人摘下面罩，莫言從不解到疑惑再到驚訝。
「離魅叔叔？」
男人點頭，戴上面具后說，「換上獄卒的衣服跟我走。」
．．．．．．
出了暗香閣的門，莫言不敢相信的問，「今晚的暗香閣守衛為何如此鬆散？對我們也只是稍加詢問就放我們走了，這不是妙姝的作風。」
「二龍買通了這裡的很多人，所以今晚是為了他更好的行動而提前做的安排。」
「二龍要殺妙姝？」
離魅點頭。
莫言嘆了口氣，回頭最後看了一眼暗香閣的大門，然後和離魅走了。
出了幽冥谷，兩人稍事休息，離魅問莫言，「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何在這裡？」
「本來挺好奇的，但是路上我想了一下。」
「哦？」
「從小到我離開寶洲，叔叔你一直都在暗中保護我，好幾次，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遭到那些黑袍人和灰袍人的毒手了。如果我猜得沒錯，後來我離開了寶洲，叔叔你一路跟隨吧。」
離魅笑了。
「叔叔，我的父母是誰？」
離魅沒說話，遲疑的看了看天空。
「如果我的身世果真如姑姑所說，是一個普通女奴的孩子，你沒理由保護我。
叔叔你是在我出生後來到祝家的。如果說我的母親是那個死去的女奴，你根本不可能認識我的母親。」
離魅驚訝的看著莫言，「你調查過？」
「沒錯。」莫言說，「一個女奴會受到姑姑的照拂，還有叔叔你暗中保護，這不正常，所以從我記事起就開始打聽我母親的所有事，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我根本不是你們口中所說我母親的孩子。」
離魅欣慰的笑了。
「你長大了，是該知道了。」
離魅把莫言的身世告訴她，然後說，「你的名字是離落給你取得，離落給你取名叫莫言就是時刻提醒自己和我，不要把你的身世告訴你，讓你好好的活下去。」
「我想過我有個不能公開得身世，卻沒想到我居然是風竹得後人。」
「你也是他最後的血脈了。」離魅跪地，「屬下離魅奉風華王上之命保護公主殿下。」
莫言扶起離魅，「叔叔請起，莫言當不起。」
「屬下跟陛下分開得那晚發過誓，誓死效忠公主。」
莫言點頭。
「叔叔還是想讓我繼承父親得遺志吧。」
離魅施禮。「請公主自己決定。」
莫言翻身上馬，「走，回寶洲。」
「公主真的願意回寶洲？」
「既然知道了自己得身世，殺父之仇如何不報？」莫言一夾馬腹，「成王敗寇先不論，但是仇必須要報。是該到了報仇得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