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報應吧
「他們身上沒有一絲傷口,可是血肉都不見了。五百多人如同晾曬了千年的乾屍,只剩一層皮裹著骨頭。」
竇幻臉色大變。「難道是...」
「老師,你是不是想說,是魔族?」
「噓」
竇幻看看四周,小聲的告訴蒼梧,「封鎖消息。撤出聖山的守衛,只在聖山外看守。還有,我們必須加快速度,否則事情有變。」
「是,老師。」
蒼梧走後,竇幻回到宮中的房間。
取出鮫人珠放在小腹上,竇幻深深閉上眼。
「妖族和魔族果然都沒有消失。
魔族的王已經被誅殺,所以不可怕。
小魚小蝦,不成氣候。
只要妖王為我所用,這天下就是我竇幻的了。」
想著自己坐在神龍寶座上,下面人、妖、魔都對他臣服,竇幻渾身都充滿了熱量。
......
風佑逃亡路上,薛城再次對他關上了大門。
幾經轉折,他身邊的將士越來越少,在他打算進入深山躲藏一段時間,先暗中聯絡諸侯,等有支援再出山的時候,這時,一支沒有任何旗幟的隊伍追了上來。
「來著何人?」風佑問。
「我們是來殺你的。」
「我是先王親封的太子,如今的王上,若你肯投降於我,待我拿下聖都,允你將軍之位。」
來人只是舉起弓箭。
風佑匆忙轉身,「保護我,我封你們將軍!」
為數不多的將士為風佑攔住要殺他的隊伍。
風佑揮動馬鞭,疾馳而去。
馬馱著風佑跑出十幾里,等看不到追兵時,風佑勒馬回顧。
此刻,四周只剩下他一人。
風輕柔的刮著,路邊的野草歡快的跳著舞。
正當風佑以為安全的時候,一群人突然出現,像是埋伏許久,就等著他似的。
這些人背著弓箭瞄準他,慢慢的向他靠近。
風佑喃喃自語,「不,我是風家的後人,我是人王,我不會死的!」
「可是二王子風佑?」為首的人問道。
「你認識我對不對?」風佑殷切的說,「你們放過我,等我登基做了王,我封你們每個人爵位,賞賜你們每個人黃金萬兩。」
此人揮手,站在馬前的幾個弓箭手向兩側退去。
風佑看著天道,「他們給我讓路了,我果然是天選的人王。」
滿嘴泡沫的馬在風佑的皮鞭下再次奔跑起來,
劫後餘生的快樂襲來,風佑面帶微笑。
身後,一人揮手,指向風佑。
幾十隻箭齊齊射來的瞬間,風佑看到了歲歲。
歲歲一臉嬌羞的站在馬前不遠處,對著風佑笑。
「讓開,歲歲讓開!」風佑拽緊韁繩,馬兒一個急停,前蹄抬起,一聲嘶鳴。
幾十隻箭穿透風佑的胸口,風佑從馬上摔下。
「我是要死了嗎?」風佑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前。
他閉眼前,再一次看到了歲歲。
不過他看到的不僅是歲歲,還有他自己。
他看到的風佑不是如今的狼狽模樣,而是身著華服的王子,他衝上前抱著歲歲,「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我不該….」
「你還喜歡歲歲嗎?」
他捧著歲歲滿是淚水的臉,「喜歡,比任何時候都喜歡。」
「我們的孩子…他…」歲歲更咽著說,「沒保住。」
「我知道我知道。」他仰頭抑制住眼淚說,「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是我,是我殺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是禽獸。」
歲歲輕聲的懺悔,「是我,不該背著你讓司徒楓給我買糕點還有酸梅,我不該讓你誤會的。佑哥哥,你別怪自己了,好嗎,歲歲好心疼。」
他別過臉擦掉眼淚,然後點頭,「從今天起,我風佑發誓,絕對不負歲歲,絕對不懷疑歲歲。從今往後,只要我風佑還活著,只有歲歲一個女人。蒼天為證,若是我風佑反悔,死於萬箭穿心!」
風佑睜開眼,看著從後背穿透過來的箭頭,他笑了。
「終究我還是負了你,這是我應得的下場吧。」
歲歲款款走來,拉著風佑的手起身。「佑哥哥,我來接你了。」
風佑抱緊歲歲,「從現在起,我再也不會負你了。」
「歲歲知道了。佑哥哥,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嗯,我們走。」
風佑回頭時,看到地上躺著的人,亂箭穿心,像個刺蝟一樣。
......
石頭回到微州,正好趕上微州的新年。
葛如靖拉著石頭的手打量,「哎呀,小石頭長成大石頭啦,還長的這麼標誌,來,大家都在,一起吃年夜飯吧。」
飯後,二狗和虎子把石頭拉到一邊說,「明天來找你,今晚別喝多啦。」
葛大力把兩人拉走。「葛老爺跟石頭有話說,石頭既然回來了也不急一時半會的,你們趕緊的回去睡覺。」
跟大家告別後,石頭跟葛如靖來到書房。
只剩兩人,葛如靖頓時像老了好幾歲。
他說,「司徒勝死了?」
石頭點頭。
「可憐啊。」葛如靖嘆口氣,「這麼聰明的人,終究還是會死的啊。」
「葛老爺,我有很多事情不是很明白,希望你能如實相告。」
「問吧。今天看你一直有心事,就知道你有事情。」
「你和司徒勝真的是我婆婆和我來微州的時候認識的嗎?」
葛如靖目光緩緩抬起。
「是啊,一晃十七八年都過去了。
那時候我的船在百越剛裝好貨,正要啟程的時候司徒勝來了,他給我一大筆錢讓我帶你們來微州,還讓我好好照顧你們。
我看你們一老一小的也可憐,就說不要錢。
可是司徒勝還是執意要付錢,說是剩下的錢就當是照顧你們的費用。」
「那葛老爺你知道司徒勝那時候知道我的身世嗎?」
葛如靖看著石頭說,「我也沒想啊,你居然是聖女和...哎,節哀啊。
司徒勝沒說你的身世,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他應該是知道你身世的。」
石頭有點痛苦,不過他還是詢問下去。
葛如靖喝了口水說,「他來過微州一次,你可記得?」
石頭點頭。
「司徒勝那次來的時候又給我一筆錢,讓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你。
我還開玩笑似的說,你一個撿來的小娃娃,幹嘛還值當一個中州左相親自來關照。
司徒勝很嚴肅的告訴我,你比他自己的兒子都重要。
那時候我也沒追究這句話的意思,不過現在想起來,可能他當時是知道你的身份吧。」
石頭撐著額頭,不敢想。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