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正經的男人來了
「早在兩百多年前就沒了。」羅連卓惋惜的說。
「這裡氣候還真是不養人吶。那現在這裡誰說了算？」
「說來奇怪，這微州和別出不同。自從風家的人斷絕之後，就是靠自發的組成村落，沒有什麼領導者也沒有什麼掌權人。如果實在說有的話，就是村裡的一些大戶。」
「大戶？」
「就是有錢買船的人，他們往往出錢購買船隻，然後租賃或者與船長合夥出海。」
「也就是說，我們要見的這個葛如靖就是個大戶嘍。」
「正是。」
「柳綠，你先去送個拜帖，我們稍後就到。」
「是主子。」
柳綠走後羅連卓把一塊石頭上的灰塵撣掉，「少城主，坐下休息片刻。雖然葛如靖算是這裡說得上話的人，可少城主也沒必要專門去一趟。」
「給人面子，人家就會給你裡子，還是拜訪一下吧。」
「嗯。」
「這風伯真是偏心，說什麼分封，聽上去好像是獎賞似的，可你看看，跟中州比，分封到微州，簡直就是放逐嘛。」
「據說當年是按照功勞大小分封的。」
蔭刀不屑的擺擺手，「封到盡洲的，還不是因為風伯不喜歡啊。說什麼功勞大小，我看啊，就是按照他的喜好罷了。」
羅連卓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蔭刀繼續說，「幸虧我是獨子。」
「少城主是怕城主也會有偏袒？」
「偏袒？」蔭刀哈哈大笑，「我是怕別人沒有被偏袒的機會。」
很快，柳綠回來，蔭刀去見了葛如靖。
從葛如靖家出來，蔭刀就朝石頭的房子走去。
「主子，前面就是了。」
「還不錯嘛，我們去看看。」
柳綠敲門，羅羅打開門打量蔭刀三人，看到他們身著中州服飾，警惕的問，「你們找誰？」
「我們是從中州來的，我們主子要見石頭。」柳綠說。
「中州．．．」羅羅更加謹慎了，若不是柳綠出手塊，恐怕門已經關上了。
「我們主子是石頭的朋友，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
「朋友？」羅羅打量蔭刀，「我怎麼不知道老大有這個朋友？」
亞末恰好過來，看到蔭刀后說，「蔭少城主，真的是你？」
蔭刀點頭。
羅羅打開門，「你認識他？」
「這位是四方城的蔭少城主，宮裡有一次舉行宴會，我遠遠的見過。」亞末請蔭刀進門，「少城主怎麼會到微州來啊？」
「路過，路過。」
「少城主你稍等，我去叫老大啊。」亞末說。
羅羅追上亞末。「這個男人長的這麼俊，一看就不是正經人。而且他說什麼路過，你說他去哪裡路過微州？簡直就是滿嘴的謊話嗎。」
「嗨，你可不能因為人家長的好看就說人家不是正經人。」亞末糾正羅羅，「告訴你，在聖都的時候，就沒有比少城主更正經的男人了。」
羅羅一臉『誰信』的表情。
亞末找到坐在屋後台階上的石頭。「老大，你猜誰來了？」
石頭頭也不抬，只是看著地上的螞蟻搬家。
「四方城的少城主來了。」亞末興奮的說。
石頭還是沒反應。
羅羅和亞末面面相覷，然後走開。
蔭刀看他們失望的走來，直接向後面走去。
亞末對蔭刀說，「本來他還打算在微州好好獃著，等莫言姑娘回來，可是自從他知道司徒勝是利用他后，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要回中州，可是現在沒船。
也是苦命。
哎。
剛知道自己娘是誰，娘就被殺了，剛喜歡上個姑娘，姑娘就．．．現在又得知自己叫了多年的爹的人其實就是利用自己．．．」
蔭刀停下腳步，「你們在這裡等我吧。」
大家在院子里停下，蔭刀獨子走向屋后。
石頭杵著彎刀，下巴擱在刀柄上，目不轉睛的看著腳前不遠處的螞蟻。
蔭刀沒說話，在石頭身邊坐下。
「給。」蔭刀遞給石頭一面鏡子。
石頭慢慢抬頭，慢慢接過鏡子。
「你娘若是看到你這樣，她肯定會很傷心的。」
「我娘死了。」
「那又如何？我娘也死了，可是我就當她還活著，所以我要每天過的很精緻。」蔭刀甩開耳畔的髮辮，「所有的娘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過的好。不管她是不是還活著，她都這麼希望。」
石頭有點震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茬。
「你對不起你娘就算了，可是你好歹考慮一下莫言姑娘的感受吧。」蔭刀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一聲，「人家莫言可是暗香閣的一枝花，你說若是她見到你這麼個邋遢模樣．．．嘖嘖嘖，我都替她不值。」
「莫言．．．死了。」
「你見到屍體了？」
石頭搖頭。
「莫言救過妙姝的命，所以他們抓到莫言后一定會帶回暗香閣，交給妙姝處置。
我來的時候恰好聽聞暗香閣內亂，妙姝下落不明。
你想，趁著大亂，莫言姑娘絕對不會傻著等死吧。
她又不是你，這麼笨。」
石頭眼角出現一絲溫情。「對啊，莫言一定還活著，她怎麼會死呢？」
石頭抱著刀自言自語，「我要好好的打掃房子，等莫言回來。她說過，讓我等她回來。」
蔭刀扶額，「多好的一個孩子，還是逃不出女人的魔咒。果然女人就是禍害，碰不得啊。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蔭刀說，「有個叫二龍的，如今取代妙姝的閣主之位，你可認識？」
石頭想了想說，「莫言身邊的那個？」
「哦，原來如此。」
石頭趕緊追問，「怎麼了？」
「沒事。」蔭刀淡定的說，「那就對了。」
越是如此，石頭越發的不安，他板住蔭刀的肩膀問，「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快點告訴我！」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蔭刀看著肩膀的手說，「是不是先放手再說？」
石頭鬆開手，蔭刀說，「聽暗香閣的人說，二龍要殺妙姝是為了莫言。這等話本里英雄救美的橋段，放到現實中也是讓人感動啊。不知道莫言姑娘會不會因為感動而．．．以身相許？」
石頭起身，憤怒的說，「莫言不會的，她不會的。」
「石頭兄如此篤定？」
石頭生氣的看著蔭刀，眼睛里的黑暗讓蔭刀感受到了絲絲殺意。
蔭刀趕緊擺手，「石頭兄別生氣，既然石頭兄如此肯定，那為何還不去中州一探究竟？若是莫言姑娘被二龍所救，我想此時定然心懷感恩之心吧。若是石頭兄遲遲不出現，你說莫言會不會因為感動而．．．日久生情嘛，你別急，我就是說有這個可能呢。」
「我在等船。」石頭憋著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