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兩張宣紙
肖大路跟著一個僕人來到自己的房間外，卻驚訝的發現屋前卻站滿了人。
十七八個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直挺挺地站在門外，看到肖大路過來，齊刷刷地朝他單膝跪下，低頭不語。
「這是……」肖大路問那僕人，僕人茫然搖頭，表示不知。
肖大路趕緊走到這些錦衣衛面前，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邊說著邊去扶領頭的一個，卻扶不起來。
肖大路陸續叫了幾次他們起來，卻沒有一個錦衣衛有反應，他也有點急了，說道：「你們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錦衣衛聞言，互相對望了一眼，領頭的那個似乎下了決心，開口大聲說道：「我們來給同知大人請罪！那日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他一說完，其他錦衣衛又一起喊道：「給同知大人請罪了！」
聽到他們這麼一說，肖大路就明白了，這些錦衣衛想必就是那天酒肆里打他的，現在造化弄人，自己成了他們的上司，所以……他們不過是聽命於那個房千戶，自己也並不怎麼恨他們，想到這裡，他說道：「你們先起來吧。」
錦衣衛們依然單膝跪著，一動不動。
肖大路知道自己不原諒他們，他們是不會起來的了，不禁有些好氣，有心要一走了之，給這些平時驕橫跋扈的錦衣衛們難堪，剛跨了一步，卻猛的想起那日皇上跟他說的話——「罪魁禍首乃是整個錦衣衛本身」，「要想成就大事，就應該把目光放長遠一些。」。是啊，皇上任命自己做了這個同知，不就是希望跟他合作，改變錦衣衛嗎？要改變錦衣衛，眼下就是個機會。
心念至此，他朗聲說道：「你們那天只是聽命於房千戶，我不會怪你們的。不但不怪你們，我還覺的你們做的對，像我這種人，確實該打！」
錦衣衛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新同知大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記得你們中有一個人曾經罵我『不知好歹』，說的不錯，我竟然敢跟錦衣衛對抗，實在是不知好歹，以前跟錦衣衛作對的，哪怕是王公貴族，又有幾個能倖免？但我只是一個兵馬司的小隊長，為什麼我還活著？你們只是以為，那日皇上在場，碰巧救了我，你們可知，皇上為什麼要救我？錦衣衛能有今日，全都是一代代的皇帝給的，而當今的皇帝已經變了，他不會在相信錦衣衛了，因為他親眼看到錦衣衛在他背後是多麼的橫行霸道！
「如今皇上還小，也許還不會對我們錦衣衛做些什麼，但等他長大以後呢？你們也有父母和妻小，你們可曾想過，有一天你們對付別人的手段會落到你們身上，有一天你們給別人家人帶來的痛苦，也會帶來給你們的家人！
「你們真的願意一直做那些違背良心的事情嗎，現在皇上給了你們一個機會，皇上派我來當這個同知，就是想改變錦衣衛，改變你們以往的所作所為！你們願意跟著我，為皇上效力嗎？」
聽著肖大路的話，錦衣衛們心中翻騰不已，領頭的錦衣衛是個百戶，名叫林志章，當日正是他帶著錦衣衛趕到茶肆，出主意威脅肖大路放了房千戶。今天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來向肖大路請罪，原本以為肖大路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心裡盤算著，如果這個新同知大人有半點為難他，那這官也不要了，回家種田也比在這被人欺負強。
現在肖大路不但沒有為難他，還跟他們權衡了利弊，有意讓他們跟著他，聽到這裡，林志章再也按捺不住，大聲道：「我願跟隨同知大人！」
「我們願跟隨同知大人！」眾錦衣衛聽了，也一起喊道。
肖大路知道，以後這些人就是他的得力手下，他們將一起，做出一番新的功業。
********
兩日後，乾清宮內。
張直走了進來說道：「皇上，他來了。」
「叫他進來吧。」萬曆放下手中的筆。
肖大路大步走了進來，看到熟悉的皇帝，笑了一下，下跪喊道：「下官叩見皇上！」
「平身。」
「謝皇上。皇上，你找我來，可有什麼事？」
萬曆也笑了一下，大概是因為肖大路以前沒見過什麼大官，所以他的言行舉止，是那麼隨便，分明沒把自己當皇帝，而是當一個朋友，這讓被迫當了兩個月皇帝的萬曆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親切。
「朕找你來，就一定要有什麼事么，我們也可以聊聊天嘛，咦？你額頭怎麼了？」
「哦，是那天留下的。」
「可惜了可惜了，你尚未結婚，這傷疤可要誤了大事了。」
肖大路聽了，摸了摸額頭，感慨道：「就算沒有這道傷疤，又有誰肯嫁給我這個又傻又沒前途的粗人。」
「你現在身為錦衣衛同知，怎麼會是沒有前途呢？」
肖大路乾笑了一下，突然發覺了什麼，趕緊說：「哦，感謝皇上提拔之恩！」
萬曆擺了擺手，又笑道：「不知那天唱曲的女孩怎麼樣？」
「哦，我去問過何掌柜了，他說他們還住在原來的客棧里，我也吩咐過手下了，應該沒人再去騷擾他們。」
「不是，朕是問你覺的那個女孩怎麼樣？」
「啊，皇上，這……」肖大路口呆目瞪。
萬曆呵呵一笑：「好了，不開你玩笑了，不瞞你說，朕找你來，確有要事。」
肖大路正色道：「皇上請吩咐，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萬曆說道：「你可知道，朕已經出不了宮了。」
肖大路想了想，說道：「莫非是因為我的事？」
「正是，」萬曆笑道：「不過朕不擔心，因為還有你，只要你能辦好事情，朕也沒有必要出宮。」
「皇上快說吧，我一定儘力！」
萬曆從桌上拿起兩張宣紙，示意張直遞給肖大路。
「你幫朕查查這張上寫的這個人現在何處，然後你去找他，務必要讓他出仕，然後把另一張給他，他知道該怎麼做。」
肖大路點了點頭，仔細的看著那兩張宣紙，卻是看不出什麼玄機，他心中奇怪：這個皇上怎麼經常能說出一些不符合他年齡的話，做出一些不符合他年齡的事？難道真龍天子天生與常人不同？
萬曆又接著說：「如果他同意了，他再想辦法告訴朕，朕就會下一道聖旨，讓他做吏部侍郎，都明白了吧。」
肖大路又點了點頭，想起一事，說道：「皇上，朱希孝朱大人有一句話要我轉告你。」
「朱大人？」
「恩，他說，錦衣衛一直是皇上的親衛隊。」
萬曆聽了，已然心知肚明，說道：「朕知道了，你去吧。」
肖大路將兩張宣紙藏入衣袖內，向皇上告了退，出了乾清宮而去。
肖大路跟著一個僕人來到自己的房間外，卻驚訝的發現屋前卻站滿了人。
十七八個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直挺挺地站在門外，看到肖大路過來，齊刷刷地朝他單膝跪下，低頭不語。
「這是……」肖大路問那僕人，僕人茫然搖頭，表示不知。
肖大路趕緊走到這些錦衣衛面前，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邊說著邊去扶領頭的一個，卻扶不起來。
肖大路陸續叫了幾次他們起來，卻沒有一個錦衣衛有反應，他也有點急了，說道：「你們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錦衣衛聞言，互相對望了一眼，領頭的那個似乎下了決心，開口大聲說道：「我們來給同知大人請罪！那日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他一說完，其他錦衣衛又一起喊道：「給同知大人請罪了！」
聽到他們這麼一說，肖大路就明白了，這些錦衣衛想必就是那天酒肆里打他的，現在造化弄人，自己成了他們的上司，所以……他們不過是聽命於那個房千戶，自己也並不怎麼恨他們，想到這裡，他說道：「你們先起來吧。」
錦衣衛們依然單膝跪著，一動不動。
肖大路知道自己不原諒他們，他們是不會起來的了，不禁有些好氣，有心要一走了之，給這些平時驕橫跋扈的錦衣衛們難堪，剛跨了一步，卻猛的想起那日皇上跟他說的話——「罪魁禍首乃是整個錦衣衛本身」，「要想成就大事，就應該把目光放長遠一些。」。是啊，皇上任命自己做了這個同知，不就是希望跟他合作，改變錦衣衛嗎？要改變錦衣衛，眼下就是個機會。
心念至此，他朗聲說道：「你們那天只是聽命於房千戶，我不會怪你們的。不但不怪你們，我還覺的你們做的對，像我這種人，確實該打！」
錦衣衛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新同知大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記得你們中有一個人曾經罵我『不知好歹』，說的不錯，我竟然敢跟錦衣衛對抗，實在是不知好歹，以前跟錦衣衛作對的，哪怕是王公貴族，又有幾個能倖免？但我只是一個兵馬司的小隊長，為什麼我還活著？你們只是以為，那日皇上在場，碰巧救了我，你們可知，皇上為什麼要救我？錦衣衛能有今日，全都是一代代的皇帝給的，而當今的皇帝已經變了，他不會在相信錦衣衛了，因為他親眼看到錦衣衛在他背後是多麼的橫行霸道！
「如今皇上還小，也許還不會對我們錦衣衛做些什麼，但等他長大以後呢？你們也有父母和妻小，你們可曾想過，有一天你們對付別人的手段會落到你們身上，有一天你們給別人家人帶來的痛苦，也會帶來給你們的家人！
「你們真的願意一直做那些違背良心的事情嗎，現在皇上給了你們一個機會，皇上派我來當這個同知，就是想改變錦衣衛，改變你們以往的所作所為！你們願意跟著我，為皇上效力嗎？」
聽著肖大路的話，錦衣衛們心中翻騰不已，領頭的錦衣衛是個百戶，名叫林志章，當日正是他帶著錦衣衛趕到茶肆，出主意威脅肖大路放了房千戶。今天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來向肖大路請罪，原本以為肖大路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心裡盤算著，如果這個新同知大人有半點為難他，那這官也不要了，回家種田也比在這被人欺負強。
現在肖大路不但沒有為難他，還跟他們權衡了利弊，有意讓他們跟著他，聽到這裡，林志章再也按捺不住，大聲道：「我願跟隨同知大人！」
「我們願跟隨同知大人！」眾錦衣衛聽了，也一起喊道。
肖大路知道，以後這些人就是他的得力手下，他們將一起，做出一番新的功業。
********
兩日後，乾清宮內。
張直走了進來說道：「皇上，他來了。」
「叫他進來吧。」萬曆放下手中的筆。
肖大路大步走了進來，看到熟悉的皇帝，笑了一下，下跪喊道：「下官叩見皇上！」
「平身。」
「謝皇上。皇上，你找我來，可有什麼事？」
萬曆也笑了一下，大概是因為肖大路以前沒見過什麼大官，所以他的言行舉止，是那麼隨便，分明沒把自己當皇帝，而是當一個朋友，這讓被迫當了兩個月皇帝的萬曆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親切。
「朕找你來，就一定要有什麼事么，我們也可以聊聊天嘛，咦？你額頭怎麼了？」
「哦，是那天留下的。」
「可惜了可惜了，你尚未結婚，這傷疤可要誤了大事了。」
肖大路聽了，摸了摸額頭，感慨道：「就算沒有這道傷疤，又有誰肯嫁給我這個又傻又沒前途的粗人。」
「你現在身為錦衣衛同知，怎麼會是沒有前途呢？」
肖大路乾笑了一下，突然發覺了什麼，趕緊說：「哦，感謝皇上提拔之恩！」
萬曆擺了擺手，又笑道：「不知那天唱曲的女孩怎麼樣？」
「哦，我去問過何掌柜了，他說他們還住在原來的客棧里，我也吩咐過手下了，應該沒人再去騷擾他們。」
「不是，朕是問你覺的那個女孩怎麼樣？」
「啊，皇上，這……」肖大路口呆目瞪。
萬曆呵呵一笑：「好了，不開你玩笑了，不瞞你說，朕找你來，確有要事。」
肖大路正色道：「皇上請吩咐，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萬曆說道：「你可知道，朕已經出不了宮了。」
肖大路想了想，說道：「莫非是因為我的事？」
「正是，」萬曆笑道：「不過朕不擔心，因為還有你，只要你能辦好事情，朕也沒有必要出宮。」
「皇上快說吧，我一定儘力！」
萬曆從桌上拿起兩張宣紙，示意張直遞給肖大路。
「你幫朕查查這張上寫的這個人現在何處，然後你去找他，務必要讓他出仕，然後把另一張給他，他知道該怎麼做。」
肖大路點了點頭，仔細的看著那兩張宣紙，卻是看不出什麼玄機，他心中奇怪：這個皇上怎麼經常能說出一些不符合他年齡的話，做出一些不符合他年齡的事？難道真龍天子天生與常人不同？
萬曆又接著說：「如果他同意了，他再想辦法告訴朕，朕就會下一道聖旨，讓他做吏部侍郎，都明白了吧。」
肖大路又點了點頭，想起一事，說道：「皇上，朱希孝朱大人有一句話要我轉告你。」
「朱大人？」
「恩，他說，錦衣衛一直是皇上的親衛隊。」
萬曆聽了，已然心知肚明，說道：「朕知道了，你去吧。」
肖大路將兩張宣紙藏入衣袖內，向皇上告了退，出了乾清宮而去。
肖大路跟著一個僕人來到自己的房間外，卻驚訝的發現屋前卻站滿了人。
十七八個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直挺挺地站在門外，看到肖大路過來，齊刷刷地朝他單膝跪下，低頭不語。
「這是……」肖大路問那僕人，僕人茫然搖頭，表示不知。
肖大路趕緊走到這些錦衣衛面前，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邊說著邊去扶領頭的一個，卻扶不起來。
肖大路陸續叫了幾次他們起來，卻沒有一個錦衣衛有反應，他也有點急了，說道：「你們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錦衣衛聞言，互相對望了一眼，領頭的那個似乎下了決心，開口大聲說道：「我們來給同知大人請罪！那日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他一說完，其他錦衣衛又一起喊道：「給同知大人請罪了！」
聽到他們這麼一說，肖大路就明白了，這些錦衣衛想必就是那天酒肆里打他的，現在造化弄人，自己成了他們的上司，所以……他們不過是聽命於那個房千戶，自己也並不怎麼恨他們，想到這裡，他說道：「你們先起來吧。」
錦衣衛們依然單膝跪著，一動不動。
肖大路知道自己不原諒他們，他們是不會起來的了，不禁有些好氣，有心要一走了之，給這些平時驕橫跋扈的錦衣衛們難堪，剛跨了一步，卻猛的想起那日皇上跟他說的話——「罪魁禍首乃是整個錦衣衛本身」，「要想成就大事，就應該把目光放長遠一些。」。是啊，皇上任命自己做了這個同知，不就是希望跟他合作，改變錦衣衛嗎？要改變錦衣衛，眼下就是個機會。
心念至此，他朗聲說道：「你們那天只是聽命於房千戶，我不會怪你們的。不但不怪你們，我還覺的你們做的對，像我這種人，確實該打！」
錦衣衛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新同知大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記得你們中有一個人曾經罵我『不知好歹』，說的不錯，我竟然敢跟錦衣衛對抗，實在是不知好歹，以前跟錦衣衛作對的，哪怕是王公貴族，又有幾個能倖免？但我只是一個兵馬司的小隊長，為什麼我還活著？你們只是以為，那日皇上在場，碰巧救了我，你們可知，皇上為什麼要救我？錦衣衛能有今日，全都是一代代的皇帝給的，而當今的皇帝已經變了，他不會在相信錦衣衛了，因為他親眼看到錦衣衛在他背後是多麼的橫行霸道！
「如今皇上還小，也許還不會對我們錦衣衛做些什麼，但等他長大以後呢？你們也有父母和妻小，你們可曾想過，有一天你們對付別人的手段會落到你們身上，有一天你們給別人家人帶來的痛苦，也會帶來給你們的家人！
「你們真的願意一直做那些違背良心的事情嗎，現在皇上給了你們一個機會，皇上派我來當這個同知，就是想改變錦衣衛，改變你們以往的所作所為！你們願意跟著我，為皇上效力嗎？」
聽著肖大路的話，錦衣衛們心中翻騰不已，領頭的錦衣衛是個百戶，名叫林志章，當日正是他帶著錦衣衛趕到茶肆，出主意威脅肖大路放了房千戶。今天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來向肖大路請罪，原本以為肖大路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心裡盤算著，如果這個新同知大人有半點為難他，那這官也不要了，回家種田也比在這被人欺負強。
現在肖大路不但沒有為難他，還跟他們權衡了利弊，有意讓他們跟著他，聽到這裡，林志章再也按捺不住，大聲道：「我願跟隨同知大人！」
「我們願跟隨同知大人！」眾錦衣衛聽了，也一起喊道。
肖大路知道，以後這些人就是他的得力手下，他們將一起，做出一番新的功業。
********
兩日後，乾清宮內。
張直走了進來說道：「皇上，他來了。」
「叫他進來吧。」萬曆放下手中的筆。
肖大路大步走了進來，看到熟悉的皇帝，笑了一下，下跪喊道：「下官叩見皇上！」
「平身。」
「謝皇上。皇上，你找我來，可有什麼事？」
萬曆也笑了一下，大概是因為肖大路以前沒見過什麼大官，所以他的言行舉止，是那麼隨便，分明沒把自己當皇帝，而是當一個朋友，這讓被迫當了兩個月皇帝的萬曆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親切。
「朕找你來，就一定要有什麼事么，我們也可以聊聊天嘛，咦？你額頭怎麼了？」
「哦，是那天留下的。」
「可惜了可惜了，你尚未結婚，這傷疤可要誤了大事了。」
肖大路聽了，摸了摸額頭，感慨道：「就算沒有這道傷疤，又有誰肯嫁給我這個又傻又沒前途的粗人。」
「你現在身為錦衣衛同知，怎麼會是沒有前途呢？」
肖大路乾笑了一下，突然發覺了什麼，趕緊說：「哦，感謝皇上提拔之恩！」
萬曆擺了擺手，又笑道：「不知那天唱曲的女孩怎麼樣？」
「哦，我去問過何掌柜了，他說他們還住在原來的客棧里，我也吩咐過手下了，應該沒人再去騷擾他們。」
「不是，朕是問你覺的那個女孩怎麼樣？」
「啊，皇上，這……」肖大路口呆目瞪。
萬曆呵呵一笑：「好了，不開你玩笑了，不瞞你說，朕找你來，確有要事。」
肖大路正色道：「皇上請吩咐，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萬曆說道：「你可知道，朕已經出不了宮了。」
肖大路想了想，說道：「莫非是因為我的事？」
「正是，」萬曆笑道：「不過朕不擔心，因為還有你，只要你能辦好事情，朕也沒有必要出宮。」
「皇上快說吧，我一定儘力！」
萬曆從桌上拿起兩張宣紙，示意張直遞給肖大路。
「你幫朕查查這張上寫的這個人現在何處，然後你去找他，務必要讓他出仕，然後把另一張給他，他知道該怎麼做。」
肖大路點了點頭，仔細的看著那兩張宣紙，卻是看不出什麼玄機，他心中奇怪：這個皇上怎麼經常能說出一些不符合他年齡的話，做出一些不符合他年齡的事？難道真龍天子天生與常人不同？
萬曆又接著說：「如果他同意了，他再想辦法告訴朕，朕就會下一道聖旨，讓他做吏部侍郎，都明白了吧。」
肖大路又點了點頭，想起一事，說道：「皇上，朱希孝朱大人有一句話要我轉告你。」
「朱大人？」
「恩，他說，錦衣衛一直是皇上的親衛隊。」
萬曆聽了，已然心知肚明，說道：「朕知道了，你去吧。」
肖大路將兩張宣紙藏入衣袖內，向皇上告了退，出了乾清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