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下第一才子
浙江省山陰縣。
靠山有一座破舊的宅院，此時正值清晨，天空剛剛破曉，空氣中瀰漫著早晨特有的那種泥土氣息，宅院內幾聲高亢的雞叫傳來，似乎在提醒著院子的主人，不平凡的一天來臨了。
宅院的烏漆大門被推開了，一個婢女捧著一盆水走了出來，往路邊一倒，水衝到地上，盪起了一小股煙塵。婢女剛要往回走，卻似乎聽到了什麼，怔怔地看著路的北方。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路上出現了五六個人，騎著馬，一路疾馳而來，到了婢女面前勒住了馬，領頭的一個問道：「請問這裡是徐渭徐先生家嗎？」
婢女許是被嚇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卻不回答，而是轉身就往院子里跑，口中喊著：「老夫人——老夫人——」
騎馬的人全都穿著飛魚服，帶著綉春刀，領頭的那人正是錦衣衛同知肖大路，看到婢女進去傳話了，便一起下了馬等著。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裡面有動靜，眾錦衣衛對望了一眼，進了院門。剛進院門，便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拄著拐杖，由剛才的婢女扶著，顫巍巍地從正堂迎面走出來。老婦人看見了他們，臉色大變，凄聲道：「這位大人！我兒可是又犯了什麼罪？如果證據確鑿，也不用你們動手，我來將他綁了送官！」
肖大路忙道：「老夫人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抓徐先生的，我們找他，另有要事。」
老婦人看著肖大路，似是看出他不像說謊，微微點了點頭，對一旁的婢女說：「春兒，去叫老爺出來。」然後朝肖大路說道：「這位大人，請裡面坐。」
「老夫人請。」肖大路應了一聲，去到大堂里坐下，足足等了一炷香時間，才看見一個老人從后間出來。
那老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身材略高，但極為削瘦，身上穿著一件嚴重褪色的青布長衣，頭上歪歪斜斜地戴著一個沒有絲帶的破舊儒巾，頭髮已經發白，臉上的皺紋很深，雙眼無神，看上去沒有一絲光彩。
儘管事先已經知道了徐渭的生平經歷，但肖大路還是不敢相信，這個看上去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老人，就是當今的「天下第一才子」徐渭徐文長。
肖大路站起身來，朝徐渭作了個捐，恭聲道：「徐先生好。」
徐渭看到肖大路的金魚服和佩刀，臉上肌肉抽搐一下，獃獃地看著肖大路，喃喃說道：「我自出獄以來，還不曾出過門，你們還要怎樣？」
「徐先生誤會了，當年胡宗憲一案，聖上已經查明，確系他人誣陷。現在皇上初登大寶，耳聞先生才名，故差我前來，請你出仕。」
徐渭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隨即又黯淡下去，說道：「我已經無意於仕途，但求每日能沉溺於書畫之中，恣情于山水之間，我願足已，你們請回吧！」
看到徐渭就要走入內間，肖大路忙喊住他：「徐先生留步！這裡有皇上親筆的信函在此，請先生過目。」
徐渭驚訝地轉過身來，接過肖大路遞來的宣紙，只見上面用硃筆寫著一句：「昔日東海平倭寇，今朝請公定天下。」
徐渭曾擔任東南總督胡宗憲的幕府文書，受到胡宗憲的重用，為嘉靖末年的掃除倭寇戰爭出謀劃策，立下了大功。但嘉靖四十一年，嚴嵩倒台，胡宗憲受到牽連，徐渭後來也鋃鐺入獄，成了死囚，直到萬曆皇帝登基大赦天下，才被好友藉機營救出獄，經過了這一劫，徐渭對朝廷的薄情大感失望，已經心如死灰。
現在看了皇上親筆寫給自己的這句話，徐渭的神情變幻不定，他思慮良久，終於說道：「好。」
肖大路聞言大喜，又拿出第二張宣紙說道：「皇上說如果徐先生肯出仕，就請再看這一張。」
徐渭接了過來，仔細看著，看了許久才看完。等徐渭看完抬起頭，肖大路分明看到了徐渭原本無神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
徐渭自薦，頂替離職的魏學曾，成為吏部侍郎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五部六卿。滿朝官員大多是文人，對徐渭的才學和名聲都甚為敬佩，對其擔任吏部侍郎一職，也都認為是實至名歸。但徐渭一到任，所做的事卻大大出乎百官的意料。
徐渭騎著錦衣衛快馬進京，一到任上，就連番上疏，分別舉薦了嵇元甫、潘季馴、宋應昌、趙士楨、海瑞等人，邸報一出，滿朝皆驚。
趙士楨沒人認識，是無名之輩；宋應昌是絳州知府，政績平平；潘季馴是隆慶年間的右副都御史，治水有功，後來被人彈劾離職，現在黃河連年泛濫，重新起用也屬正常。讓百官驚訝的不是這三個人，而是嵇元甫和海瑞。
嵇元甫，嘉靖四十一年二甲進士出身，曾任翰林院編修，後來被當時的首輔徐階排擠，罷官歸鄉，高拱上台後，因他與高拱交情甚厚，故成為高府門客。如今高拱已經被逐，卻要引薦一個高拱的門生出仕，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至於最後這個海瑞，更是個大大的名人，舉大明上下，凡是有人煙的地方，就沒有不知道海瑞「海青天「的。正是這個海瑞，當年給嘉靖皇帝上了一封著名的「天下第一事疏」，直言嘉靖皇帝沉迷練丹，不理政事，誤國誤民。奇怪的是，海瑞不是言官，這樣罵皇上，卻並沒有招來殺身之禍，反而輾轉升到了右僉都御史、應天巡撫等職。他在任期間，逆時代潮流而行，嚴厲打擊富戶土紳，辦事一絲不苟，從不給上下級官員面子，甚至連提拔他任知府的徐階養老的土地也要全部沒收，終於因觸犯了太多人的利益，被彈劾離職，回海南老家閑住至今。
如今徐渭這個「天下第一文人」要舉薦海瑞這個「天下第一奇人」，滿朝文武都引為是曠世奇觀，只待下次上朝，看看皇上和張大學士是做何反應。
浙江省山陰縣。
靠山有一座破舊的宅院，此時正值清晨，天空剛剛破曉，空氣中瀰漫著早晨特有的那種泥土氣息，宅院內幾聲高亢的雞叫傳來，似乎在提醒著院子的主人，不平凡的一天來臨了。
宅院的烏漆大門被推開了，一個婢女捧著一盆水走了出來，往路邊一倒，水衝到地上，盪起了一小股煙塵。婢女剛要往回走，卻似乎聽到了什麼，怔怔地看著路的北方。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路上出現了五六個人，騎著馬，一路疾馳而來，到了婢女面前勒住了馬，領頭的一個問道：「請問這裡是徐渭徐先生家嗎？」
婢女許是被嚇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卻不回答，而是轉身就往院子里跑，口中喊著：「老夫人——老夫人——」
騎馬的人全都穿著飛魚服，帶著綉春刀，領頭的那人正是錦衣衛同知肖大路，看到婢女進去傳話了，便一起下了馬等著。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裡面有動靜，眾錦衣衛對望了一眼，進了院門。剛進院門，便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拄著拐杖，由剛才的婢女扶著，顫巍巍地從正堂迎面走出來。老婦人看見了他們，臉色大變，凄聲道：「這位大人！我兒可是又犯了什麼罪？如果證據確鑿，也不用你們動手，我來將他綁了送官！」
肖大路忙道：「老夫人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抓徐先生的，我們找他，另有要事。」
老婦人看著肖大路，似是看出他不像說謊，微微點了點頭，對一旁的婢女說：「春兒，去叫老爺出來。」然後朝肖大路說道：「這位大人，請裡面坐。」
「老夫人請。」肖大路應了一聲，去到大堂里坐下，足足等了一炷香時間，才看見一個老人從后間出來。
那老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身材略高，但極為削瘦，身上穿著一件嚴重褪色的青布長衣，頭上歪歪斜斜地戴著一個沒有絲帶的破舊儒巾，頭髮已經發白，臉上的皺紋很深，雙眼無神，看上去沒有一絲光彩。
儘管事先已經知道了徐渭的生平經歷，但肖大路還是不敢相信，這個看上去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老人，就是當今的「天下第一才子」徐渭徐文長。
肖大路站起身來，朝徐渭作了個捐，恭聲道：「徐先生好。」
徐渭看到肖大路的金魚服和佩刀，臉上肌肉抽搐一下，獃獃地看著肖大路，喃喃說道：「我自出獄以來，還不曾出過門，你們還要怎樣？」
「徐先生誤會了，當年胡宗憲一案，聖上已經查明，確系他人誣陷。現在皇上初登大寶，耳聞先生才名，故差我前來，請你出仕。」
徐渭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隨即又黯淡下去，說道：「我已經無意於仕途，但求每日能沉溺於書畫之中，恣情于山水之間，我願足已，你們請回吧！」
看到徐渭就要走入內間，肖大路忙喊住他：「徐先生留步！這裡有皇上親筆的信函在此，請先生過目。」
徐渭驚訝地轉過身來，接過肖大路遞來的宣紙，只見上面用硃筆寫著一句：「昔日東海平倭寇，今朝請公定天下。」
徐渭曾擔任東南總督胡宗憲的幕府文書，受到胡宗憲的重用，為嘉靖末年的掃除倭寇戰爭出謀劃策，立下了大功。但嘉靖四十一年，嚴嵩倒台，胡宗憲受到牽連，徐渭後來也鋃鐺入獄，成了死囚，直到萬曆皇帝登基大赦天下，才被好友藉機營救出獄，經過了這一劫，徐渭對朝廷的薄情大感失望，已經心如死灰。
現在看了皇上親筆寫給自己的這句話，徐渭的神情變幻不定，他思慮良久，終於說道：「好。」
肖大路聞言大喜，又拿出第二張宣紙說道：「皇上說如果徐先生肯出仕，就請再看這一張。」
徐渭接了過來，仔細看著，看了許久才看完。等徐渭看完抬起頭，肖大路分明看到了徐渭原本無神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
徐渭自薦，頂替離職的魏學曾，成為吏部侍郎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五部六卿。滿朝官員大多是文人，對徐渭的才學和名聲都甚為敬佩，對其擔任吏部侍郎一職，也都認為是實至名歸。但徐渭一到任，所做的事卻大大出乎百官的意料。
徐渭騎著錦衣衛快馬進京，一到任上，就連番上疏，分別舉薦了嵇元甫、潘季馴、宋應昌、趙士楨、海瑞等人，邸報一出，滿朝皆驚。
趙士楨沒人認識，是無名之輩；宋應昌是絳州知府，政績平平；潘季馴是隆慶年間的右副都御史，治水有功，後來被人彈劾離職，現在黃河連年泛濫，重新起用也屬正常。讓百官驚訝的不是這三個人，而是嵇元甫和海瑞。
嵇元甫，嘉靖四十一年二甲進士出身，曾任翰林院編修，後來被當時的首輔徐階排擠，罷官歸鄉，高拱上台後，因他與高拱交情甚厚，故成為高府門客。如今高拱已經被逐，卻要引薦一個高拱的門生出仕，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至於最後這個海瑞，更是個大大的名人，舉大明上下，凡是有人煙的地方，就沒有不知道海瑞「海青天「的。正是這個海瑞，當年給嘉靖皇帝上了一封著名的「天下第一事疏」，直言嘉靖皇帝沉迷練丹，不理政事，誤國誤民。奇怪的是，海瑞不是言官，這樣罵皇上，卻並沒有招來殺身之禍，反而輾轉升到了右僉都御史、應天巡撫等職。他在任期間，逆時代潮流而行，嚴厲打擊富戶土紳，辦事一絲不苟，從不給上下級官員面子，甚至連提拔他任知府的徐階養老的土地也要全部沒收，終於因觸犯了太多人的利益，被彈劾離職，回海南老家閑住至今。
如今徐渭這個「天下第一文人」要舉薦海瑞這個「天下第一奇人」，滿朝文武都引為是曠世奇觀，只待下次上朝，看看皇上和張大學士是做何反應。
浙江省山陰縣。
靠山有一座破舊的宅院，此時正值清晨，天空剛剛破曉，空氣中瀰漫著早晨特有的那種泥土氣息，宅院內幾聲高亢的雞叫傳來，似乎在提醒著院子的主人，不平凡的一天來臨了。
宅院的烏漆大門被推開了，一個婢女捧著一盆水走了出來，往路邊一倒，水衝到地上，盪起了一小股煙塵。婢女剛要往回走，卻似乎聽到了什麼，怔怔地看著路的北方。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路上出現了五六個人，騎著馬，一路疾馳而來，到了婢女面前勒住了馬，領頭的一個問道：「請問這裡是徐渭徐先生家嗎？」
婢女許是被嚇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卻不回答，而是轉身就往院子里跑，口中喊著：「老夫人——老夫人——」
騎馬的人全都穿著飛魚服，帶著綉春刀，領頭的那人正是錦衣衛同知肖大路，看到婢女進去傳話了，便一起下了馬等著。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裡面有動靜，眾錦衣衛對望了一眼，進了院門。剛進院門，便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拄著拐杖，由剛才的婢女扶著，顫巍巍地從正堂迎面走出來。老婦人看見了他們，臉色大變，凄聲道：「這位大人！我兒可是又犯了什麼罪？如果證據確鑿，也不用你們動手，我來將他綁了送官！」
肖大路忙道：「老夫人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抓徐先生的，我們找他，另有要事。」
老婦人看著肖大路，似是看出他不像說謊，微微點了點頭，對一旁的婢女說：「春兒，去叫老爺出來。」然後朝肖大路說道：「這位大人，請裡面坐。」
「老夫人請。」肖大路應了一聲，去到大堂里坐下，足足等了一炷香時間，才看見一個老人從后間出來。
那老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身材略高，但極為削瘦，身上穿著一件嚴重褪色的青布長衣，頭上歪歪斜斜地戴著一個沒有絲帶的破舊儒巾，頭髮已經發白，臉上的皺紋很深，雙眼無神，看上去沒有一絲光彩。
儘管事先已經知道了徐渭的生平經歷，但肖大路還是不敢相信，這個看上去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老人，就是當今的「天下第一才子」徐渭徐文長。
肖大路站起身來，朝徐渭作了個捐，恭聲道：「徐先生好。」
徐渭看到肖大路的金魚服和佩刀，臉上肌肉抽搐一下，獃獃地看著肖大路，喃喃說道：「我自出獄以來，還不曾出過門，你們還要怎樣？」
「徐先生誤會了，當年胡宗憲一案，聖上已經查明，確系他人誣陷。現在皇上初登大寶，耳聞先生才名，故差我前來，請你出仕。」
徐渭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隨即又黯淡下去，說道：「我已經無意於仕途，但求每日能沉溺於書畫之中，恣情于山水之間，我願足已，你們請回吧！」
看到徐渭就要走入內間，肖大路忙喊住他：「徐先生留步！這裡有皇上親筆的信函在此，請先生過目。」
徐渭驚訝地轉過身來，接過肖大路遞來的宣紙，只見上面用硃筆寫著一句：「昔日東海平倭寇，今朝請公定天下。」
徐渭曾擔任東南總督胡宗憲的幕府文書，受到胡宗憲的重用，為嘉靖末年的掃除倭寇戰爭出謀劃策，立下了大功。但嘉靖四十一年，嚴嵩倒台，胡宗憲受到牽連，徐渭後來也鋃鐺入獄，成了死囚，直到萬曆皇帝登基大赦天下，才被好友藉機營救出獄，經過了這一劫，徐渭對朝廷的薄情大感失望，已經心如死灰。
現在看了皇上親筆寫給自己的這句話，徐渭的神情變幻不定，他思慮良久，終於說道：「好。」
肖大路聞言大喜，又拿出第二張宣紙說道：「皇上說如果徐先生肯出仕，就請再看這一張。」
徐渭接了過來，仔細看著，看了許久才看完。等徐渭看完抬起頭，肖大路分明看到了徐渭原本無神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
徐渭自薦，頂替離職的魏學曾，成為吏部侍郎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五部六卿。滿朝官員大多是文人，對徐渭的才學和名聲都甚為敬佩，對其擔任吏部侍郎一職，也都認為是實至名歸。但徐渭一到任，所做的事卻大大出乎百官的意料。
徐渭騎著錦衣衛快馬進京，一到任上，就連番上疏，分別舉薦了嵇元甫、潘季馴、宋應昌、趙士楨、海瑞等人，邸報一出，滿朝皆驚。
趙士楨沒人認識，是無名之輩；宋應昌是絳州知府，政績平平；潘季馴是隆慶年間的右副都御史，治水有功，後來被人彈劾離職，現在黃河連年泛濫，重新起用也屬正常。讓百官驚訝的不是這三個人，而是嵇元甫和海瑞。
嵇元甫，嘉靖四十一年二甲進士出身，曾任翰林院編修，後來被當時的首輔徐階排擠，罷官歸鄉，高拱上台後，因他與高拱交情甚厚，故成為高府門客。如今高拱已經被逐，卻要引薦一個高拱的門生出仕，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至於最後這個海瑞，更是個大大的名人，舉大明上下，凡是有人煙的地方，就沒有不知道海瑞「海青天「的。正是這個海瑞，當年給嘉靖皇帝上了一封著名的「天下第一事疏」，直言嘉靖皇帝沉迷練丹，不理政事，誤國誤民。奇怪的是，海瑞不是言官，這樣罵皇上，卻並沒有招來殺身之禍，反而輾轉升到了右僉都御史、應天巡撫等職。他在任期間，逆時代潮流而行，嚴厲打擊富戶土紳，辦事一絲不苟，從不給上下級官員面子，甚至連提拔他任知府的徐階養老的土地也要全部沒收，終於因觸犯了太多人的利益，被彈劾離職，回海南老家閑住至今。
如今徐渭這個「天下第一文人」要舉薦海瑞這個「天下第一奇人」，滿朝文武都引為是曠世奇觀，只待下次上朝，看看皇上和張大學士是做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