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闖入聯盟

「好久不見，耀。」

在未沐離開后鬼目輝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耀平靜地應了一聲，金色的眼睛裡帶著怒意。

「好久不見，鬼目輝。」

鬼目輝他有些遺憾地笑笑，他不明白自己到底遺憾什麼，是他們變了嗎？

他們沒有互相寒暄，像「最近好嗎」「你過得怎麼樣」這些話在這對兄弟面前似乎是多餘的，他們不需要什麼拐彎抹角。

「嘿——」

耀把手放進了口袋裡，他像是要拿出精靈球：「你還記得小時候約好的么？我覺得現在是時候了。」

「而我覺得現在正確的做法是跟我回去。」

鬼目輝搖著頭，他現在確實沒有心思戰鬥，所以他輕描淡寫地這麼回答，但卻引起了耀的不滿。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在這兒揍你一頓！我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懂嗎？」

「我當然明白，我相信這些年來你的確變強了，但是你也得知道——你變強的同時，別人也在成長。」

耀不說什麼，他打開了精靈球，跳出來的里歐看到輝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它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

「真高興能見到你，里歐。看來他把你照顧得不錯。」

鬼目輝仔細地看著這個小傢伙——它毛色光亮，眼睛炯炯有神，身材相比其它利歐路來說更加壯實。

「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有……」

「它進不進化，和我能不能打敗你是兩回事！」

耀知道他想問什麼，他指揮著里歐衝上去，告訴他：「來吧，就用戰鬥來決定究竟是聽誰的！」

「知道嗎？你應該早點兒說這句話。」

輝馬上笑了起來，他身上忽然散發出人人難以逼視的氣場，令耀感覺到了壓力。

耿鬼從鬼目輝的精靈球里出來，它細聲詭異地笑著，雙手間凝聚著黑影。

「暗夜，丟出『影子球』！」

「用『效仿』！里歐！」

「你應該明白這場戰鬥對里歐有多麼不利。它擅長近身格鬥的搏擊，而對手是耿鬼，它發揮不了格鬥優勢，甚至碰都碰不到它，光靠『效仿』不會有勝算。」

凱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一直在精靈球里看著他們的爭鬥，它發出來的聲音無疑讓鬼目耀嚇了一跳。

兩顆『影子球』朝著彼此的對手發射出去，里歐彎身躲開攻擊，暗夜潛進了影子中。

發現對手不見了里歐四處張望著，隨後它冷靜下來，站在原地閉上眼睛用波導感受著周圍的情況。

發覺對方不進攻暗夜漸漸現身，『影子球』在雙手間逐漸成型。

這時的里歐忽然睜開眼，它借著『電光石火』繞到暗夜身後，模仿著耿鬼之前的動作使出了『影子球』。

里歐畢竟不擅長別的屬性的招式，再者由於體格與力量的因素，導致它投出的影子球比對方的小了一號，威力也相對較弱。

耿鬼在受到攻擊后跌倒，接著馬上站了起來，看上去別無大礙。

「里歐，回來。」

里歐正準備繼續追擊，聽到耀的命令后停止了動作回到精靈球里，耀換上了另一顆球，他按下開關，拋出去的同時指揮裡面的寶可夢：「格雷！『咬碎』！」

勒克貓出來時就跑了起來，耿鬼不敢大意，它馬上慌張地閃到一旁，可又被格雷追了上去，尖牙刺進了它的身軀。

「好！現在『充電』！」

「暗夜！感覺還好嗎？用『催眠術』！」

「格雷，不要看它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想知道為何今天的戰鬥讓你漏洞百出？」

在精靈球中的凱薩看不下去了，他恨不得馬上從這精靈球里出來揍他一拳，讓他頭腦清醒些。

「聽著……戰鬥需要冷靜而專心，但現在的你很浮躁，腦子裡只有『打敗他』，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想。若你真的想贏，首先你必須恢復狀態！」

「抱歉凱薩，我太高興了。」

耀笑得讓人不寒而慄，凱薩第一次見他這樣。

「高興得彷彿全身都在發熱，不能自已！」

「啊哈。」

它不明白為什麼耀不讓瑪修上場，難道就因為他是鬼目輝所贈予的寶可夢，而他不想用鬼目輝的寶可夢來打敗他？

不管怎樣，凱薩的興緻被勾了起來，它要做的就只有靜靜地觀看著這裡所發生的事情。

「你站很久了，在想什麼？」

鬼目輝看著發獃的耀這麼問。對方明白自己失了神，他收回注意力，發現勒克貓趴在地上氣喘吁吁，它看上去無法再應付接下來的對戰。

「辛苦你了，格雷。」

耀把勒克貓收回精靈球里，派出了下一隻寶可夢：「景夢！開始戰鬥！」

剛從精靈球里出來的夢妖魔見到鬼目輝時神色一愣，它很意外會見到他，同時它也不明白為何會與鬼目輝戰鬥起來。

「嗨，景夢，瞧你的表情，你一定還記得我？這真令人高興。」

鬼目輝與它打了個招呼，他看著不知所措的它說：「不過現在還不適合敘舊——暗夜！『影子球』！」

「景夢你也用『影子球』！」

雙方都在一瞬間把紫黑的球狀能量凝聚成形，馬上，它們又同時將影子球投了出去。

「暗夜，回來！」

鬼目輝收回了耿鬼，讓月精靈上場：「月夜，『黑暗波動』！」

黑色波紋掃了過來，詭異的能量破壞了岩石正逼近景夢，耀明白現在躲開很難，那麼乾脆迎擊——「用『暗影球』！」

「mumargi！」

景夢擲出去的暗影球與黑暗波動接觸在一起，兩股能量相撞后立刻爆開，周圍岩石倒塌，沙土散落。

「哇——這可真刺激。」

凱薩還是一副漫不經心地觀看好戲的模樣，它在精靈球里挪動了一下，讓自己坐得更舒服。

「喂，小鬼，你想不想看一場立體電影？」

它這麼問，鬼目耀還沒回答就感覺到一陣眩暈，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從未見過的畫面。

「凱薩！你在幹什麼？」

鬼目耀生氣地喊，雖然他也不清楚凱薩會不會聽到，可他還是忍不住。

現在的他被拉進了凱薩製造出來的幻象里，他一點兒也不關心它要給自己看什麼狗屁「立體電影」，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出去繼續戰鬥。

「凱薩？凱薩，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時候，快趕緊把我給弄出去！嘖……！該死的！」

他接受了凱薩不會讓自己回去——至少現在不會讓自己回去的事實，他惱火地踢了一腳地上凸起的石頭，然後他平靜下來開始留意著周圍，他好奇這是什麼地方。

「嗯？」

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他見一位男孩朝這邊跑來，他像是沒見著自己，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直接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啊？！」

他嚇得退了幾步，「等等……那是以前的我！」耀趕緊跟過去追在他身後，他看著他停在了一間巨大的建築物門前。

耀看了看，念了出來：「……，聯盟總部？」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有來過這兒。

耀跟著他進去來到了會議室，他看著自己在會議室里東張西望，過了一會兒走廊上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有人來了，他趕緊躲到一個放資料的柜子後方。

耀看著陸陸續續來的人們，自己的哥哥——鬼目輝，他面無表情地坐在後排，無聊地轉著筆。

「人都到齊了？」

最後伊集院音彌他在台中央這麼問，台下的人們並沒有回應，他們都以沉默作出應答。環視了一圈在台下的他們，伊集院又開口：

「那麼會議開始。今天我要說的是，為了使聯盟成為強者的聯盟，我打算下個月起，一年內未收集到八個徽章、或是挑戰道館賽連續失敗三次的訓練師，取消兩年內的參賽資格——」

「不錯的想法，這樣不出三天，投訴信或是抗議書就會塞滿聯盟的郵箱。」

膽大地嘲諷的是神之中司徒，雖然身為冠軍，但權力還是在聯盟協會會長之下，不過他並沒有因為這個而懼怕對方。

伊集院看著台下的司徒。

「對於弱者來說的確糟糕。」

伊集院話語帶刺地笑笑。

他的目光銳利得如利刃，一般人要與他對視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可司徒還是鎮靜地盯著他的眼，可這次他什麼都沒說。

「聯盟協會不是遊樂場，從今起，聯盟將繼續挖掘尋找有潛質的訓練師。對此，你還有什麼異/議嗎？」

問到最後一句時他撇頭看著司徒。

在場的各位都知道這位聯盟冠軍和會長的關係最近不太好，不管是私下還是公開場合，都撞見過他倆對持的場景。

司徒依舊沒有說話，這時候鬼目耀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他沒有，但我有。」

拍桌而起的人是鬼目輝，他冷聲這麼喊。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原因，他手中仍在轉著筆，說：「如果會長執意要這樣的話，那麼我退出聯盟。」

「我也一樣。」

司徒在座位上表態，他身邊一身黑衣的左響盛也看了看他們，也抬起一隻手。

「呃……我也是。」

靠窗位置的克倫推了推眼鏡，笑眯眯地說：「嘿！還有我！」

伊集院沉聲：「不可能！」台下人的聲音頓時消失，他一拳落在桌角上，「我不會批准你們退出聯盟！」

「嘿！金髮的先生，你不覺得這不公平嗎？」

「什麼？」

鬼目耀聽到了那個孩子、就是自己的聲音。

他轉頭髮現他已離開了原本躲藏的位置。

「老天……」

他又看了看鬼目輝，發現他在看到自己這麼做后臉上閃過了驚愕的神色，隨後身體不自主地站了起來。

「這小孩兒從哪來的？」

伊集院看著他冷聲問。

私闖聯盟總部、偷聽會議內容，憑這兩點，他就足以讓他從神奧的訓練師名單上滾蛋。

「這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這不重要。大個子，你真的要那麼做么？你一點兒也不覺得這不公平？」

「孩子，馬上出去。」伊集院看著他說，可他反而走了過來。

「不。你得回答我的問題。要知道對於一些訓練師來說能夠站在聯盟大會的戰場上是件多麼令人嚮往的事，哪怕沒有晉級也沒關係，他們只要能站在那兒打一場比賽就足夠了。你卻想就這麼扼殺他們的夢想？」

他說，「你喜歡看電影嗎？我很喜歡，若是有機會讓我出演一場電影，哪怕就算是個客串的我也很樂意……噢對不起，我的形容很笨，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生活可不是什麼電影，它遠比那些無聊透頂的電影殘酷得多。」

伊集院冷笑著說，他看了看前排的人。

「你們兩個把他送出去。」

「糟糕！」

見兩位凶面孔的傢伙靠近自己，那孩子馬上轉身跑出會議室的門，場面頓時混亂起來，鬼目輝眼睛飄忽不定，最後他趁亂離開了。

耀見自己跑到了一間不知是誰的辦公室里，桌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了他，他好奇地盯著黑的發亮的手/槍，忍不住小心地拿了起來。

突然門被打開，他嚇了一跳，手鬆開，槍掉在地上。進來的人把槍撿起，他害怕地往後退。

「這可不是你該碰的東西。」

他掂了掂那支槍，「小鬼，過來吧。」

「不……」

「哦？你是怕這玩意嗎？」

他戲謔地笑著，把槍對著他指了指。鬼目耀渾身發抖，恐懼之下的他沖了上去，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對方的手，順勢拿過了槍，雙手顫抖著。

「小鬼，你敢開/槍嗎？」

對方獰笑起來，他走向拿著槍指向自己的男孩，後者被動地後退著。

直到後背貼到牆壁時鬼目耀才停下來，但對方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他一步步逼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