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是怎麼了?
疼……好疼……
尖銳的痛自背後右肩處傳來,不停歇的,一陣陣直蔓延過全身,逼得她不得不從好夢裡醒來。
無音努力的睜開雙眼,視線經過短暫的恢復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絳紅色的幔帳。然後是身下柔軟的絲被,大簇的錦繡花團襯著她略微蒼白的肌膚。
絲被好滑,軟軟的貼合著她的身軀。
咦!!
猛地睜大眼睛,突兀的發現自己竟然是全身**不著寸縷的趴在床上,手腳彷彿不是自己般的沒有一絲氣力。
四周瀰漫著一股奇異的芳香,說不清是什麼味道。
不像花香,更不是檀香。
這種帶著馥郁濃香的味道讓她覺得不怎麼好受,就好像一條漫舞的蛇鑽入了你的五臟六肺。
難怪了,她記得在芬芳那裡曾經聞到過這種……醉人的曼陀蘿,致命卻極為誘人。哪個不要命的會用這種熏香?這種香味會產生一種麻痹人體的神經毒素導致暫時的癱瘓,甚至聞久了還有性命之憂。
不會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吧。太惡毒了!
索性她自小與各種藥物還有有害物質打交道,所以多少總會產生一些抗體,也就比平常人抵抗毒物要來得強些。
疼!
疼痛再次侵襲而來,意識因為這難耐的疼痛而完全清醒。
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在戳她的背,一針一針鑽心的疼,真是難熬。
「醒了。」
低沉似魔魅般的動聽聲音自身後傳來……這男聲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無音動不了,只能努力的轉著眼珠子朝後邊看去。除了幾縷烏黑的髮絲外她什麼也不到,更別說那男人長得有幾隻眼睛幾個鼻子了。
肩膀上的疼還在持續不斷,她虛弱的開口:「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是誰?」
他對自己施了什麼法,怎麼會這麼疼,到底有完沒完啊。
「很疼么,別動,還有一片花瓣就完成了。瞧,它多美。」魔音繚繞,鍥而不捨的穿透耳膜。
無音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該不會在給自己紋身吧。
變態,誰允許他這麼做的。她是叛逆些沒錯,可還不喜歡在自己的身體上綉上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
忽然,一個濕軟溫熱的東西貼合上她的肌膚,就在那疼痛襲來的地方緩緩舔噬著。頓時,酥麻的感覺自悲脊直躥起來。
「嗯……」忍不住逸出一聲呻吟。
身後的人一滯,抬頭,唇上還殘留了一滴晶瑩的血珠。
手伸向前轉過她的臉,眸光深不見底。
他想幹啥,扭斷她脖子也不用這麼費力吧。老兄,她現在可是全身無力,好歹給她一個正面交鋒的機會才讓她死啊。
無音突然一怔。
映入眼底的是一張讓人心跳加速的臉。
垂頭,雙眼幾乎要噴火,手揪緊了底下的床單,恨不得撕碎了這男人似的。
「寂飛揚,你個王八蛋。你對我做了什麼,快放開我。我對你的禁錮sm遊戲沒興趣,老大不小還玩cos你簡直變態。」
只見面前的「寂飛揚」一頭冗長的漆黑長發,身穿古代的黑色燙金龍蚊袍子。大開的衣襟里露出結實的胸膛,一看就是長年累月鍛煉的結果。
嘁!這個誘惑小女生還可以,當她無音什麼人,想用美男計。沒用。
「我說了配方已經毀了,別想從我嘴裡知道。」
對方饒有興緻的瞧著她,幽黑深邃的眼眸望不到底。
「寂飛揚……他是誰?」
揚起淺淺的笑,他問。
他的笑很耐看,很迷人。可在無音眼裡卻透著那麼一股肅殺的陰寒。奇怪的男人,上次見到他時,雖然也是這麼狂傲,但卻不會讓她感到恐懼。
再看看四周……一片古色古香的雅緻布置,還有身下巨大的雕花銅柱圓床,心裡開始七上八下的亂吵吵起來。
目光飽含疑惑的重又落定在面前的男人臉上,仔細的打量了他的扮相和穿著,有一種很不好的念頭猶然而升。
他,他不是寂飛揚!
雖然有著一模一樣的臉,一樣邪氣的眼睛。但他的感覺更陰鬱,除了兩道凌厲的目光外什麼都看不到,可想而知此人的城府很深。
他果然比寂飛揚更危險。
「寂飛揚是誰?回答我,別讓我問第三遍。」
臉頰一痛,他用了幾分力道?欺負她現在動不了是吧,沒關係,等有了力氣看她不整死這個該死的男人。
她怒瞪他,那挑釁的神色顯然讓男人不悅。
狹長漂亮的雙眸眯起,手微微一帶,看似優雅的舉動只有無音知道那力道有多粗暴。
她還沒來得及呼喊出聲就被跌入了他的懷裡,一雙大手鉗制住她釺細的腰箍得她生疼。
「不說?」氣息在她耳畔繚繞,溫熱的、帶著男性特有的陽剛味道。
「你要我說什麼,我認錯人了還不行么。」
無音沒好氣的開口,雙手有了一些力氣,於是推著他的胸膛抗拒他的靠近。
好冷!他的身體冰冷的很,彷彿沒有溫度般的讓人心驚。這樣一個男人連血液感覺都是冰冷的,可他的笑卻又極為的張揚且蠱惑。
「哦?是么。我這麼像你的朋友?」他笑,嘴唇游移在她的臉頰和耳垂邊,那絲絲的麻癢撩撥著她的脆弱神經。
雖然有美男抱著自己是很好,但她可不喜歡被人當作暖爐使用。
「放……放手。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她抗拒的想推開那冰冷的胸膛。
頭頂響起了笑聲,端詳著她的臉,笑容竟是溫和的。但,和這種溫和不相宜的是臉上的陰霾。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牙尖嘴厲的了,昨兒個看到我還嚇得直哭。」
她昨天見過他么。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見過這麼號人物?還直哭……是見到這麼帥的男人激動的,一定是。
「我怕你什麼,怕你有牙么,我也有。」說完刻意露出自己右邊的小虎牙。
他笑,黑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看來給你紋上我的印記是對的。你這種野丫頭就是需要好好的調教調教,好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主子。」
王八羔子……給她潔白嬌嫩的肌膚上紋上什麼鬼畫符了。要是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非喀嚓了他不可。
無音氣得牙痒痒,但是目前這種情形分明是敵強我弱,還是智取為好,不可亂了章法。
男人見她一臉不滿意的模樣,笑容更甚了。
目光一寒,無音嘴裡痛呼出聲。
「啊——好痛。放手,快放開,手要斷了。」
她的手被反扭在身後,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瑜伽高手恐怕都要佩服她不可。
疼的掉出眼淚的無音咬著下唇抬頭,怒不可揭的朝仍微微笑著的人死命一瞅。
「王八蛋,快放開我,不然我挖你祖墳,拆你老宅,剝你的老皮。」這麼個大男人和她動手,欺負她不會武功對吧。
嗚……什麼王八主子。她是不是掉進了時間的旋渦來到古代了?那現在是唐朝還是大宋?眼前這個囂張的傢伙又是誰?
「看來還是沒學乖,這小嘴真煩人。」
此刻那張臉有種張揚的美,眼神卻是犀利的,帶著某種她熟悉的,詭譎的邪氣,那種陰寒凜冽的邪讓人蠱惑不已。
雕像般深刻的輪廓下是鍵碩的身軀,她的掙扎連帶著使他的袍子滑下大半,因而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包括那修長的頸項,流暢的鎖骨,清晰的窺見那光裸的胸膛。長長的黑髮伏貼的垂在那誘人的胸膛間,遮擋住了粉嫩的啾啾。
原本以為他很瘦,此時才得知那每一寸的線條都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
仔細看,這個男人真的很性感。
他的靠近讓她沒來由的慌了手腳,還有他的摟抱,緊得她感覺身體失去了抵抗,大腦變得昏昏愕愕。
「不……」
還沒來得及抗拒,他的唇就壓了下來。
霸道的嘴唇覆蓋住她紅艷的嘴唇,極富挑逗並熱情地咬過她柔軟的唇瓣,從開始的探索和追捕,慢慢的演化為狂野的吮吻。
那條該死的舌頭怎麼可以如此活絡的捲住她的舌頭糾纏不清,無音幾乎被那技巧嫻熟的吻吻得透不過氣來。
輕輕捧著她面頰的手開始不安分的蜿蜒而下,撫摸過白皙的頸項肌膚,而後握住她胸前飽滿的**,恣意的揉捏。
莫名的,身體開始興奮的泛起一層粉紅,像有團火在蔓延灼燒,一寸寸燙起來,衝擊著腦海里的每一個細胞……
「嗯……別……」
哦,老天。她的抗拒顯得那麼力不從心,更甚者還有欲迎還拒的味道。那明明是在暗示男人……別……別停……
她居然會有一絲絲難耐的瘙癢感覺,難不成就因為這個吻而喜歡上這個男人?
怎麼可能!
而他的目光顯然捕捉到她的惶恐和愕然,嘴角的笑意變得邪惡和鄙視。
他在嘲笑她,應該有很多女人臣服在他的身下吧,任憑他予取予求的付出身心。
她討厭這種被動的地位!
誰怕誰啊,不過是接吻,好歹她也談過幾次戀愛,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接吻『高手』。
努力的掙脫開一隻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將上半身的力量全部都壓在他懷裡。
無音開始主動的加深了這個吻,丁香舌一點點的捲起他的,接著是吮吸,力道恰好的舔噬過他舌底最柔軟的那部分。
幸好這個男人的味道很好聞,嘴裡似有似無的夾帶著一股子清香,這樣至少不會讓她感到難受。
他錯愕,頗為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那媚眼如絲的神態,感受著柔軟靈活的舌纏綿在他口中,不放過任何一個柔軟角落的嫻熟熱吻著。
她故意的緩慢扭動腰肢,很小的幅度卻足以展露出她那性感的身軀。然後,嫵媚、誘惑般的神情,加上迷濛的雙眼帶著期許般的望著他,嘴裡發出一聲攝人心魄的嬌吟。
下一刻,無音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美瞳。赫然發現自己正以一種曖昧的姿勢,跨坐在他腰上,並且明顯感到那蓬勃起來的男**望,正隔著薄薄的衣褲頂弄在她兩腿間的嬌嫩處輕輕刺探。
原來他也會心動,也難怪。人家是個正常的男人,即使血是冷的,當一個**裸的女人坐在他身上扭動身軀,也還是會發情的。
她佔據、他接受……
他眼底的疑慮越發濃重,深深地瞅著她那嬌羞、慵懶的性感模樣,眸光逐漸的黯沉下來。手放棄了她完美的**轉而移向了她的腦後,抓著她的發霎那竟將她拉離開自己的唇。
無音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突然變了色的俊臉,這個人還真是喜怒無常。
他很危險,必須逃離。
無音直覺的從大腦中再次冒出這樣一條訊息。
這樣一個男人,這樣一種詭魅的俊顏往往有著致命的誘惑,猶如飛蛾撲火般,使人明知會深陷其中,也縱情的飛舞向那帶著猩紅的地獄火焰,直至燃燒殆盡!
她想活得非常滋潤,不想英年早逝。
「你倒是挺會享受的,昨晚還像個貞潔烈女想尋死,這會兒到不知羞的享受起男人的吻來了。」
無音拭去唇瓣上的痕迹,輕蔑的開口說:「強吻我的人都不知道羞恥,我一被害人還怕什麼。」
「哦?那麼說剛才是強吻而非享受了。」他輕佻的笑,瞅著她被自己吻得嫣紅的嘴唇眼底掠過淡淡的熾熱。
「你接吻技術好爛。」
她沖他吐吐舌頭,如願以償的見他隨即緊繃的臉。
唉……男人啊,就是面子最重要,尤其是關乎他『技巧』方面的一些事總是特別的在意。
男人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冷冷的一笑。隨後低頭充滿誘惑的審視她不著寸縷的豐滿嬌軀。
眼裡升騰起的灼熱讓無音微微紅了臉。「不許看。」她越這麼說、越想推開他,這個可惡的男人就摟得越緊。
「既然你喜歡,那……不如繼續……」
what!她沒聽錯吧,還要繼續!
唇抵著她的側臉,要碰不碰的摩挲著她敏感的耳垂,舌尖沿著耳廓慢慢的舔噬引起她身體本能的顫慄。
唇齒輕咬下,延伸到粉頸和鎖骨。極緩慢的、極酥麻的快感緩緩升起……好舒服……些微的疼痛卻使她格外的興奮。
這男人的技巧不是普通的好,光這前戲里小小的舔噬都可以讓他發揮的淋漓至盡,一定是個閱女無數的主。
身體的溫度在升高,按照平時她該享受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引起她顫慄的滾燙的吻,施以的人卻始終是冰冷的。
她喜歡與她歡愛的人要一樣的火熱、一樣的失去理智、纏綿到底,而不是揣著別樣的心事算計著。
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暈死,她不會就這麼**了吧。她連這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什麼樣的狀況之中,怎麼能西里糊塗的平白給佔了便宜。
而且,要面對一張和寂飛揚一模一樣的臉總感覺怪怪的。雖然她不是迂腐的女人,但也不至於開放到同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上床。
「等……等一下……嗯……別……別摸我……」
拉扯著他越來越不安分的手,試圖阻止他的上下探索。
去死!亂摸哪裡。不僅揉捏她的**,還不停的用指腹沿著乳暈饒圈。天……幹嗎要這麼折磨她嘛,知道她意志力薄弱,禁受不了美男的誘惑。
「放開你的爪子,再摸,在摸我可咬人了……啊……」
他咬她……嗚……他咬她胸部。討厭的臭男人。
男人壞笑,唇覆上她叫囂的嘴,乾脆堵住她的抱怨。
火熱滾燙的唇舌不懈的挑弄她的嘴,探入后靈活的佔據她所有的甜蜜,不容她反抗的糾纏住她的丁香舌狂放的吸吮,伴著她濃重的喘息愈演愈烈……
又是一記驚顫,整張俏臉剎時嫣紅一片,飛上兩朵紅雲。
他的手順著光裸的背而下,摩挲過一節節的脊椎來到光滑的翹臀,修長的指探索著正朝臀瓣中的花蕊而去。
「不要……」她蜷縮起身子,觸電般的想坐起身逃離他的肆虐。無奈身子還是使不出太大的力,被他輕輕一帶又順勢躺回了他的懷抱中被他吻住。
「篤——篤——」
適時的兩聲叩門聲讓男人抬起頭放開了他一直眷戀的嘴唇。
「王爺,有重要的事,宮裡來人說了,皇上恐怕得了重病。」
「知道了。」
男人一改剛才邪佞的樣子,一派渾然威嚴之氣。
王爺?omg,那是什麼東東!難道她真的到了古代,老天爺還真是開了個大玩笑。
無音朝他偷偷瞥了一眼,正好對上他望向她的眼睛。她像是被人偷捉到的偷糖小孩般紅了臉。
他神情自若的抿嘴含笑,笑里多了一份戲謔。
「怎麼了,失望了,想要繼續的話就乖乖等我回來。」
「才……才沒有。」第一次覺得舌頭被貓叼了去,說話這麼不順溜。
不過剛才她的確差點在這個男人的**中卸甲投降,毫無招架之力,要是被那干姐妹知道她被個男人弄的這麼手足無措不笑死她才怪。
他走下床,整整衣袍,在腰中束上一根鑲有金箔寶石的腰帶。
捏了捏她的臉,笑說:「我有事去辦,不要惹事等我回來,蝕魂香再過兩個時辰就能解開,別再給門外那些侍衛添麻煩,懂了么!」
他在說這些話時眼睛始終都是冷的,彷彿剛才那個身軀逐漸灼熱的男人不是他。她想他是在警告她不要有逃走的念頭。
見他蹙眉,染上一道陰冷的寒光。她識實務的點頭,自嘲的看了一眼自己尚癱軟的身子說:「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能走出幾步,未免太抬舉我了。」
他撫摸上她的額頭,替她撩開擋住她嬌媚容顏的亂髮。
動作溫柔極了,一如他的笑。
「你究竟是誰,告訴我。」無音迫切想知道的是這點。
哼哼!將來報仇也好找對對象不是么。
拖起她尖細的下顎,他低頭在她飽滿紅潤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你不是昨晚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我的小巫女。」
無音一臉無措,聽見他的笑聲遠去,門開後腳步聲也遠了。
奇怪,她哪裡知道他是誰,還是……
她掙扎著爬起來活絡一下筋骨,驚訝的發現自己好像變矮了。自己原先可是有一米七零,可是現在怎麼看都剛夠一米六十……
慌忙瞅瞅自己的胸部,雙手承託了幾下……嚇了一跳,還好還好,還是一樣的豐滿。
腿軟腳軟的走到梳妝台前的那面銅鏡前,仔細的上下端詳自己。
噎?眉心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形似蓮花的硃砂痣了!
這個身體明顯不是自己原來的,不會這麼巧她穿越了,不會這麼巧還是靈魂穿越吧。
這張臉明明和自己原先的一樣……不明白,反正是有夠倒霉就是了。
眼睛忽然瞥見什麼……
啊啊啊啊!
王八羔子,脖子上剛被他咬了好幾口,大大小小不下十個『草莓』就種在了脖子和胸口,密密麻麻的『觸目驚心』。
他是屬虎的嗎,盡咬人皮嫩的地方了。
有機會一定要報復——種回去-_-!!!
一激動之下又牽扯到了後背上的痛處。無音稍微側身,借著鏡子看自己的右後肩。
「我kao,王八蛋,我和你沒完。」她哭喪著臉瞧著右肩處那朵艷麗的紅罌粟。
竟然給她紋身……針頭有沒有消毒啊,不會得艾滋病吧。
瞧瞧自己渾身上下,這麼**裸的也不是辦法,無音嘴裡咕噥著打開了櫥櫃。
花花綠綠的一堆紗質衣裙映入眼帘。
款式還挺齊全的嘛,一看那布料的質地和刺繡的工藝就是上等品,王爺家果真有錢。
混亂挑了件白色的衣衫,然後費了半天勁的穿上。對著銅鏡里披頭散髮的自己還不甚滿意,於是在珠寶盒裡選了枚白玉簪,挑起一股發挽起斜插上,剛好露出玉簪頂端的那隻蝴蝶。
哈哈,還是一樣的美艷動人,雖然矮了那麼一點,不過這點小小的瑕疵是無損於她的美貌的。(臭美……吐……)
這個身體的主人貌似比她年輕了點,頂多十七八的模樣,看來穿越來古代唯一的好處就是這點。
耶~這可不可以代表她可以頂著這張臉去騙騙純情小男生!
美哉,美哉。
哦嚯嚯嚯~
正當無音做著白日夢之際,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
她馬上奔回床邊躺下,裝著還沒有解去迷藥的藥性。
那個王爺說過兩個時辰就可以解去,太小看她了。她是什麼人,天才藥劑師,這點迷藥才不會難倒她紅樓夜色。
裝虛弱的哼哼著,就見一個宮裝小女孩走到她面前,怯生生的說:「小姐,您醒了嗎。」
「不醒我的眼睛怎麼會睜著。」無音逗她。
小女孩紅著臉,立刻驚若蟬鳴的推后一步。「奴婢該死,打擾小姐休息了。」
喔唷,人家當真了,怪了,她不過是想逗弄她一下,該死的是她才對。
這小丫頭好漂亮,尤其是一雙鳳眼巧笑畔兮、栩栩生輝。眼尾稍稍上挑,帶著一種楚楚動人的柔美,十足美人坯子,長大些一定更嬌艷。
她也忘了要裝暈,在這麼個小東西面前實在是不需要太多防備。
「你多大了,叫什麼名字?」支著頭,見小女孩手裡端著的托盤裡有些水果,當下不客氣的挑了個梨咬了一大口。
「奴婢今年十三歲了,王爺賜名瑤兒。」
瑤兒?連姓都沒有嗎,什麼王爺啊,難道進了王府連最基本的姓氏都沒有了么?女人就這麼沒有地位?
打倒萬惡的舊社會!!
「瑤兒,還蠻好聽的。我叫……」
無音一愣,對了,她在這裡叫什麼?算了,管它呢,名字只是個符號,何況她就是她,就算換了個身體還是那個衝動熱情的無音。
「你叫我無音好了,我比你大上幾歲,叫我姐姐也可以。」
瑤兒顯然被她的話嚇到,「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小姐,是不是奴婢服侍不周,求求您不要趕我走,否則……否則王爺會責罰奴婢的。」
她慘白了一張小臉,嘴唇瑟瑟發抖,倒讓無音有些無措。
她趕忙下了床,將她扶起來。
「你怎麼了,我沒有要趕你走,只是不喜歡別人叫我小姐。」
看看這個孩子,一提到那個王八羔子的名字就嚇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他一定是個可怕的人,要不然做下人的雖然震懾於主子的權威但也不至於驚恐萬分。
「小姐……瑤兒是王爺新買來的,還不懂事,請小姐多擔當,我會很乖的。」瑤兒邊說邊擦眼淚,那小模樣別提多揪心了。
無音挫敗的垂頭,這年頭對人客氣點也有錯。
「瑤兒,快別哭了。我餓了,弄點吃的吧。」她不忘加上一句,「我很喜歡你,以後跟著我混好不好。」
瑤兒雖然不知道混是什麼意思,但是立刻破涕為笑,用力的點點頭。「嗯,小姐。」
她勤快的將手中的托盤放下,裡面分別是幾樣精緻的小菜,還有一疊白米粥。香噴噴的粥引得無音食指大動。
「王爺吩咐了廚子,說小姐剛從蒼暝國來,可能會吃不慣這裡的食物,所以特意囑咐煮些清淡的。」
正狼吞虎咽的她聽見這些話差點沒有嗆到。不會吧,那個恐怖王爺有這麼好心?一定是別有用心才是。
「我沒啥優點,就是對吃不講究。」
無音笑笑,忽然想到也許可以從瑤兒口中知道她心裡的一些疑問。
扒拉下最後一口粥,吃下最後一片蜜汁火腿,心滿意足的躺在貴妃椅上她開始旁敲側擊。(參考:豬就是這麼養成的)
「瑤兒,我問你些事好不好。」
「小姐,瑤兒知道的都會說,您這麼客氣折煞奴婢了。」
她拍拍自己旁邊的一張椅子示意她坐下,可是她立刻皺著眉頭可憐兮兮的搖頭。
無音暗自興嘆,算了,奴性不是一日就可以改得了的。
「瑤兒,我是從哪裡來的?這裡是哪裡?我又是誰?」
她問出后見小女孩眼睛睜得老大,一定是奇怪她的問題。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掩飾的一咳,「哦,我是說剛來這裡,水土不服,所以頭疼的很,有些記不得自己是誰了,暫時性失憶。」
真佩服自己,吹牛都不用打草稿的,不過只能騙騙小孩子。
「哦。」瑤兒恍然大悟,甜甜一笑。
「這裡是北鈺國的攝政王府。小姐的身份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總管大人說,小姐閨名月無音,是『蒼暝』國的巫女,從屬皇族。小姐可厲害了,每個人都想瞻仰您,因為您可以提煉不老仙丹。」
耳朵是不是出現聽力障礙了?
巫女?仙丹?皇族?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這麼厲害。而且……汗,怎麼她也叫無音,雖然姓不一樣,不過這也太巧了。
難道冥冥中老天都安排好了!?
從瑤兒的話里她大致也知道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了。八成是人人都覬覦月無音能夠提煉所謂的長生不老葯,所以這個王爺不惜千里迢迢的將她劫持到這裡。
「瑤兒,你們王爺叫什麼?」
提到王爺瑤兒的面色就變得緊張,「王爺名為……」她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軒轅熙。」
軒轅熙?
名字還人模人樣的,虧他生了個好皮相,可是這種男人棘手的很。
這個男人渾身除了皇者的霸氣外,更多的來自地獄般的森冷冰寒。那種冰冷里包含了太多的毒辣和狠絕,決不是她能對付得了的。而通常她駕御不了的男人,會選擇躲得遠遠的,硬碰硬對她沒有一點好處。
「小姐……您不會又想逃跑吧,千萬不要。」
瑤兒滿臉擔憂的看著她,令無音詫異。這會兒這個小丫頭好機靈,知道她想著逃跑。
「小姐,昨晚您就是想逃跑所以才惹得王爺很生氣,他派去了最好的侍衛,結果……結果侍衛不小心將您打傷,當時還以為您會……王爺殺了那個侍衛,還對醫生說救不回株連九族。」
呃……軒轅老兄,不用這麼狠吧。
聽小丫頭這麼一說,無音總算有點明白過來。
昨晚月無音想逃跑,軒轅熙派去的侍衛追殺,結果中招被打死。然後,恰好她那時從高空掉落下來,靈魂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裡進入了月無音的體內。
這麼一來,一切似乎都明朗化了。
要是再留下去早晚會被那個恐怖的軒轅熙查出她不是真正的月無音。要是再告訴他她是一個穿越時空過來的二十一世紀的人,他非把她當神經病殺了不可。
不行,一定要逃出去,不能當砧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