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組織不能完全依靠,如果我完全依靠組織只會被上面的人視為沒有用的廢物。
我拜託日本警方這邊的好人們將我送出國,就是為了向上面的人展示我有利用敵對勢力的能力。可能這在上面的人看來不值一提,畢竟他們可以輕鬆利用他們安排在警方的釘子,但跟我進行對比的又不是這些已經取得代號的大人物,而是那些跟我一樣要去華夏工作的組織基層人員。跟他們一比,我絕對是天邊最閃亮的那顆星。
……但如果我當時就識破那個瞪我而且長得不怎麼好看的人的真實身份就好了。
他這麼弱,偷偷跟著他,他肯定發現不了我,到時候再動用武力將他們從通過炸彈威脅獲得的十億日元拿到手,上交給組織,說不定組織看我一個人沒有事先布局就能獲得十億日元,會對我另眼相看,直接授予我代號。
「嘶——」
因為太過悔恨,我的手指在我本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掐下巴的力度不斷提升,當我注意到的時候,指甲已經在皮膚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一定要吸取教訓。
我深吸了一大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在並沒有被緩解多少的悲痛情緒中,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我就利用外面的電話亭聯絡了負責這件事的組織中層幹部。
我略過自己救了警察的性命不提,只說自己因為氣憤而在路上隨便扇了兩巴掌的人,剛好是警方在追查的一起案件的兇手,他們以為我是在見義勇為(此處伴有我邪惡的奸笑),所以願意幫我去華夏留學。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他似乎是在懷疑這個世界,畢竟紅方的人送黑方的人去建立黑方基地,怎麼想怎麼不可思議。
當然,這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我就覺得紅方的人幫助黑方很好、很正常。
於是我又跟他列舉了由警方的人送我去華夏的種種優點。
如果我們能成功完成組織的目標,那就是紅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我們,想想都令人開心。
如果我們沒能完成組織的目標,並且我不幸暴露,那也是在狠扇日本警方一巴掌,畢竟我是他們主動送出去的,
待我說完,對方真心實意地誇讚道:「你未來一定能比我在組織上走得更遠。」
我收下了對方的讚美,因為我也覺得連利用紅方人士都不敢想的人,註定走不了多遠。
但誠實在黑衣組織裡面從來不是一種美德,美德是與之相反的狡詐。
「怎麼可能,我一聽您的聲音就覺得您肯定會成為組織的重要幹部,到時候如果有幸,還麻煩您不嫌棄我將我收入麾下……」我熱情地幫對方暢想他在組織中的輝煌之路,任誰也不會想到此時此刻我的臉卻冷若冰霜。
掛斷電話,我覺得這波我穩了。
事實證明,我自信得太早,因為警方演了我。
虧我還覺得你們這群濃眉大眼的警察比組織的人更可信,直接告訴他們我可以通過利用警方勢力去留學,這不是誠心想讓我在組織裡面抬不起頭嗎。
呸,給我爬!
「能麻煩告訴一下,我是哪裡有問題而不能去留學呢?」
我在內心對警方重拳出擊,可現實裡面卻不得不在同警察對話時唯唯諾諾。
只恨他們是專程來找我,我不能表現出我跟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
「實際上島石小姐是可以去華夏留學,不過學校可能要換一下,那兩所學校的留學要求還是挺高的。」警察委婉告訴我,我的成績達不到清華北大的留學要求。
成績不好就不能上清華北大嗎,別以為我不知道清華和北大雖然在華夏排名前二,但華夏的廣大學子都不怎麼看得上它們。
我潛入華夏的網站,翻譯出來他們對這兩所的學校評價都是什麼「北大還行」「清華一般般」「我媽警告我別一天想著考清華北大,配不上我尊貴的身份」等等。
要不是它們地處華夏首都,我也不會看上它們的,現在竟然還反被它們看不上。
我怒了。
於是我問:「那華夏首都有什麼學校我可以上嗎?」
畢竟組織那邊我已經打了包票可以利用日本警察,那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來與我談話的警察也有所準備,拿出了自己列印好的地處華夏首都的學校信息,向我進行介紹,並打包票其他的學校都可以安排好讓我去就讀。
警察激動起來,跟我說:「這所學校主要是教授跟航天有關的專業,指不定你還能在那裡學習開飛機呢!」
「真是厲害啊!」我也裝出一副激動的樣子,畢竟開飛機的技能點我幾年前就點亮了,對複習已學知識提不起多大幹勁。
「那你要選擇這所大學嗎?」
「不,我覺得另外一所大學要好一些。」我臉上泛起一陣潮紅,「他們的介紹上面寫著可以教授學生如何正確開挖掘機誒!」
這次我是真的激動。
雖然我會開汽車、遊艇、飛機、直升機等等,但我至今沒有開過挖掘機,真不知道這些機器是怎麼被操縱著挖掘地面。
學成歸來,我一定就是下一個建築大師。
警察看著我,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尊重了我的選擇。
等著吧,我一定會以實際告訴你,我做出的選擇是如何的英明神武。
我在心中放肆大笑。
留學安排就此敲定。
因為我留學的事情全權交由了我們的死對頭日本警方,組織插不上手,因此我前往華夏的時間要早於其他人。我在大學連開挖掘機都學會了,任務消息才堪堪傳入我的手機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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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潔明了,一點多餘的文字都沒有。
手機屏幕的右上方顯示目前是北京時間11:35。
換句話說,宿舍大門已鎖。
雖然聽華夏學生吐槽我們留學生宿舍不僅住的條件比他們好,管的也沒那麼嚴,但也不代表宿管阿姨大晚上不會鎖門,鎖了門之後還會專門打開就為了學生深更半夜跑出宿舍。
不過一扇門是困不住我的,在這住了半月有餘,我早就摸清了這棟宿舍的大體構造。雖然一樓和二樓的走廊窗戶都安上了防護網,但從三樓開始,就只有達到腰間的護欄。也就是說,三樓及以上,我隨便挑扇窗戶都能一躍而下。
不就三樓嘛,從寢室所在的五樓跳下去我都完全不虛。
我可是組織出來的人。
所以我也沒有專程坐電梯或者走樓梯到三樓,這對我來說太麻煩了。我直接按照就近原則,來到了五樓的窗戶,一隻腳跨出了窗外。
「不要想不開自殺啊,wait!」
宿管阿姨突然出現,從她蹩腳的英文發音中,我聽出了她的勉強。
但我對她是真的希望我活下來還是盼著我死去抱有懷疑之情。
要不是現在打算「跳樓」的是我,換做其他任何一個沒有接受過特殊訓練的人,大概都會被這一聲叫,嚇得上半身抖出窗。
我在跳下去和重回五樓走廊地面中,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後者。
我已經被宿管阿姨撞破了,如果現在跳下去,她肯定會嚇得報警,這動靜太大,絕對不行。而且我的毫髮無傷可能也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算了,等回到宿舍再跳吧。
我之前之所以沒有選擇直接從自己宿舍的小窗戶跳下去,唯一的原因是我是愛護環境。我所住的宿舍窗戶外剛好種植著灌木,我怕踩傷他們。
但相比組織任務,那片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灌木就完全不值一提。
我在心裡計劃好,可惜宿管阿姨根本沒有給我實施這個計劃的機會,就打電話叫了幾個人給我做心理工作。
先到的是一名英語老師,我們一個華夏人,一個霓虹人,非要用英文進行對話。
可能宿管阿姨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緊隨其後的是一名日語老師,我拋棄了英文,同她用熟悉的日語進行著對話。
最後到的是心理老師,他不會日語,英語顯然也一般般,正麻煩先前那名日語老師幫忙進行翻譯。
我悠悠嘆了口氣,知曉我今晚註定無法趕往目的地了,再度開口,用的是他們熟悉的母語。
「其實我們可以直接用中文。」
畢竟我跟大部分不懂中文的留學生不一樣,我在知曉有這麼一個潛入華夏的計劃后,就開始苦練中文,以提升自己的競爭力,不涉及專業名詞的基本交流,我都可以用中文解決。
知曉中文足夠,心理老師就開始對我進行心理輔導,分析我為何想不開跳樓。
他不知道,我正是想太開了,想要活命,才要從窗檯一躍而下。
我只希望其他到場的人不要因為我的一次遲到就將我列入叛徒的行列中。
我的祈求是有作用的,雖然無法得知他們對我未能到場的行為是怎麼想的,但他們也沒有機會將自己的想法化作行動。
他們鬼鬼祟祟的身影被附近的人注意到,上報給了華夏警察,警察出動,直接將他們一鍋端了。
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島石千佳,表面身份是華夏留學生,實際身份是黑衣組織在華夏的話事人。
因為,位於華夏的組織成員,就只剩我一人了!
我覺得,這工作沒法做了,還不如好好開挖掘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