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第28章 第 28 章

他看見韓縱像踩畜生似的將沐蘊之踩在腳下,妹妹則滿身是血喘不過氣,迅速跑過來手足無措的看著她,眼見韓縱終於松腳,這才將人抱起來,拍打著她後背助其呼吸。

大片血塊從喉嚨里咳出來,她剛才差點以為要死了,回過氣以後抬手擦自己的嘴,怎麼都擦不幹凈。

「還清醒嗎?我現在就叫醫生。」韓未熙拿手機欲撥號碼。

「不許叫人。」韓縱道,轉回去坐椅子上,「給她點教訓她才記得住,將來回憶起來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妹妹流了這麼多血……」韓未熙按著她受傷的太陽穴,拿開來看,滿手紅色,連地板上都好大一灘,「爸……」他哀求道。

「我說了不許叫醫生。」

「……」韓未熙不敢抵抗,沐蘊之強撐著坐起,捂著嘴仍在咳嗽,血液從指/縫間漫出來。半晌,她顫抖著摸出手機,預備叫輛車先回那邊的家,桂冷心還在等她呢。

「我送你吧,妹妹。」韓未熙道。

沐蘊之抬眸看了一眼韓縱,呼吸時鼻里冒出小血泡,眼裡模糊得只剩幾個光點,「哥,你先扶我出去吧…」

「好。」

聽到兩人攙扶著離開的聲音,韓縱睜開眼睛看兒女的背影,無盡遺憾。

韓未熙開車徑直帶她去附近的醫院,副院長親自看后安心躺VIP診療室病床上,幾名護士給她擦掉血跡,掛藥水輸液。

「這是怎麼回事?」護士好奇道,她當然知道病人是赫赫有名的沐蘊之,太陽穴兩個嚴重外傷創口,輕微顱內出血,身體各處有腫脹鞭痕,腹部青一塊紫一塊,B超顯示還有內出血。

「家暴。」他說到。

「……這……難道說那個桂冷心……」

「不是她……」韓未熙擺手,眼看護士拿奇異的眼光看自己,他連忙解釋,「也不是我。」

護士走後,沐蘊之的電話響起,一看發現已有好多個未接電話,全來自備註「小可愛」的聯繫人,他接起,「喂?你好。」

「……你是?」桂冷心聽到電話對面一個男人的聲音,疑惑道。

「她朋友,她現在在睡覺休息,不方便接電話,等她醒了給你打回來吧。」

「……好。」

掛斷後,韓未熙滿心不是滋味,自家人自然向著自家人,要不是因為這桂冷心,沐蘊之會挨打嗎。

桂冷心在家裡坐立不安等了很久,後來再給她電話竟被直接掛斷,剛才那個人是誰,為什麼語氣里一股很不悅的味道,阿蘊到底怎麼了?她糾結如麻。

一個人在房間里等到天明,徹夜未眠,無法迴避她們之間的生疏,聯繫不到沐蘊之本人,且找不到她身邊的其他人。這份感情甜蜜美好,但每當沐蘊之不在身邊,她就會察覺到其間不真實感。

連續幾天無消息,她深知自己與姐姐之間的鴻溝,像是被圈養起來的小動物似的,給她陪伴和快樂。她從未主動聊過愛情以外的話題,她的過往、家庭、朋友,對自己來說通通是空白。

桂冷心想和她更進一步,了解彼此,但阿蘊內心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在抗拒她,她喜點到即止,不留過多牽絆。

但你實在是吸引我,以主動化解被動,帶我領略從未嘗過的快樂。不知你這一時興起的熱情能持續多久,但只要你想要,我願意給。

桂冷心從一開始就沒覺得,自己會是陪伴沐蘊之一輩子那個人,她只是順其自然。

也許兩人相擁到老,我握著你的手看你緩緩閉上眼睛,守護你最後的微笑;也許到半程分走兩路,目送你牽起別人的手,對我說祝好。

愛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誰又願退卻,彼此都想在當下,將此生最美贈予你。

她原本以為等沐蘊之回來,一起走進婚禮再深化這段感情,但三天後突來的轉變令她瞬間驚醒。於那間儲藏室里整理收集的信息素時,意外發現一個地窖入口,懷著狐疑心情將木板掀開,一股濃烈的梔子香味撲鼻而來,好像有人在地下室里養花。

她抓著邊緣鑽進去,踩著濕軟地面,周圍一片漆黑,打開手機燈光找到開關,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秘密收藏室,畫作、花圃、舊鞋……書桌上擺著一本老舊的隨筆,還有幾個玻璃瓶,裝的竟然是修剪過的指甲和毛髮,有人類指甲、頭髮,還有些像來自某種動物。

是貓的指甲嗎……她感到不妙,回頭來瞧其他陳設,眼光瞄到一具玻璃水晶棺時嚇了一大跳,緩慢走前捂著眼睛,心臟搏動越來越快。

還好是空的……她鬆了一口氣。

裡面卻散落一疊照片,桂冷心掀開水晶蓋撿起幾張來看,沐蘊之竟然躺在裡面擺拍……她在cos吸血鬼嗎?還標註了日期,最近的一張就在三周前。女人趁自己不注意偷偷溜到地下室來,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整間室內充斥梔子香味,周圍掛著很多照片、油畫,當看清照片內容時,桂冷心覺毛骨悚然,只見此處整齊排列著血腥暴力特寫照,全部來自同一個女人,容貌與沐蘊之有幾分相似,是她母親嗎?

每張標註了日期,最早的拍攝於十九年前,而油畫除了風景照,好幾幅都是這些照片的藝術還原,每張也標了作畫日期,並簽名。

她為什麼要把這些畫面重新畫一遍?有些畫甚至精修過,筆法相當細膩,傷口最重的腰腹、腿間,畫得栩栩如生,她刻意以嫻熟手法將暴力修飾得很有美感。

她又走去書桌邊隨意翻了幾頁隨筆,意外發現存在幾種不同的筆跡。

桂冷心沒再往下想,本能驅使她離開這個地方。從地下室逃出后她迅速跑出沐蘊之家,奔到地鐵乘車到安全繁華的都市,找了間咖啡館坐下,心情無法平復,她將自己認識的沐蘊之和想象中的陰暗結合起來,兩種形象始終無法重疊。

於網路上搜索一些關鍵詞,沐蘊之心理疾病,虐貓,暴力血腥傾向……什麼都沒找到。

難道是自己多想了嗎?那她在地下室里擺那些可怕的東西也不是假的!異類怪癖……隨筆本上奇怪的筆跡……

又是三天後,沐蘊之終於從病床上醒來,頭上的傷幾乎好了,她身邊陪伴的人竟是周緣,試著動下身子感到全身陣痛。

「阿蘊,我給桂冷心打過電話,她都沒接。」周緣把她的手機給她。

「可能是在忙吧。」沐蘊之碰了碰頭上綁的紗布,想了想還是親自聯繫桂冷心,打電話無人接聽后,發了幾條微信給她,「你在哪兒呢,在家裡嗎,這幾天有點事耽擱了。」

與此同時,桂冷心在許悠家裡暫住,她坐立不安,該怎麼回復?該怎麼問她。

「你還問她幹什麼?別問了啊,直接說不想結婚了,找死呢么,和一個人格分裂患者有暴力血腥傾向的人結婚。」

「萬一是我誤會了呢……」

「你不是都親眼看見了嗎?她要真的正常,為什麼要畫那些血腥可怕的東西,還收集貓的指甲……貓咪多麼可愛為什麼要虐貓!」許悠抱緊自己養的美短,聽起來就毛骨悚然,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沐蘊之背地裡竟然這麼變態。

她萬分糾結,最後晾了沐蘊之好幾個小時才回復,「我仔細想過了,我們之間還是不夠了解,給我一天時間再考慮一下。」

很快,沐蘊之的電話又打過來,桂冷心不知該怎麼辦,許悠幫她直接掛斷。

那邊還是鍥而不捨的call,許悠抱著手機死活不給她,最後甚至關機,「你冷靜冷靜,本來她要和你閃婚就很奇怪,現在看來就是想把你騙過去給她虐,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難道真的有其父必有其女,她爸就是這種人……」桂冷心痛苦捂面,直到現在她還是很喜歡沐蘊之,甚至設想過以後自己被她家暴的樣子,可怕的是她依然喜歡。

「悠悠,如果我跟你說,我不介意家庭暴力和心理變態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你當然是瘋了!!」許悠毫不客氣的扇她兩耳光,沒用幾分力氣,「你清醒一點,難道你以為真正心理變態的人,會像我一樣下手這麼溫柔?」又說到,「聽我的,早發現早好,趁早斷掉,趁還沒揪扯太深立刻逃,你也就貪圖她的肉/體,她不過喜歡你的美色和陪伴,不值得。」

「可是我還是很喜歡……」她倒在許悠床上,已然失卻全部力氣,內心的渴望和恐懼在掙扎。

躲是躲不掉的,憑沐蘊之的關係網,她很快找到許悠家,帶了好幾個人氣勢洶洶。見來開門的是許悠,對其微笑示意,而後推開她徑直走進來,溫柔喚道,「桂冷心?心兒?我知道你在這兒,為什麼要躲我?」

許悠聽她十足媚感的聲線,漂亮精緻的外表,媒體輿論包裝出來的完美形象,再想到桂冷心對她闡述的事實,只覺怪異無比,感到害怕。

「沐蘊之,這裡是我家,我不歡迎你,你走。」她說到。

「沒錯,是你家。」沐蘊之扭頭來看著她,冷笑道,「可是你把我女朋友藏起來了,故意拆散我們兩個,是何居心。」

「……她不在這兒,你上別處找去。」

「我都看見了,在那兒。」沐蘊之伸手指著室內某處,許悠本能的慌張,以為真被她發現了,其實只是虛晃一招。看見許悠面有異色,沐蘊之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她發揮演員天賦開始演戲,「我身上特別疼,這幾天回本家都沒休息好,我爸罰我關禁閉兩星期,收不到你的任何消息,身體疼心更疼。」又說到,「你忍心故意不理我嗎?我做錯什麼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啊。」

說完故意失去重心往旁邊倒去,身體磕在堅硬的玻璃茶几上,撞得地動山搖,上面擺的杯子、零食等物被炸飛。

許悠為這可怕的自虐型演技折服,又聽她捂著腹部發出幾聲嬌吟,酥了……

有人忍不住從洗手間里衝出來,桂冷心看見那女人倒地上柔弱不堪的模樣,太陽穴處還貼著一塊紗布,痛得咬唇、皺眉,她那脆弱的防線被愛憐衝垮,跑過來摟著她,「阿蘊……你怎麼樣?疼嗎?」

「疼…全身沒有一處不在疼。」她抱緊可愛的傢伙,心很滿足,總算肯出來見她了。

「嗯…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你不需要保護我,陪著我就好了…」她抬手摸摸桂冷心臉頰,笑得粲然。

「桂冷心!剛才我和你說什麼來著,這麼快就忘了嗎?!」許悠怒道。

「可是她受傷了啊,我能不管嗎?」

「你……」許悠無言以對,只得眼睜睜看著那傢伙被女人勾走,最後離開時,沐蘊之還回頭對她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眼神茫然空洞,似透過她在看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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