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故事之爭
第二天一大早,嚴樹就叫黃來僧給推醒了:「喂,廉樹兄弟,你起來吃飯了啊。」
嚴樹正在夢回前生,並且被jǐng察追逐,驚恐之中慌忙逃竄,然後不知道咋的就滲透了海關跑到了那個島國,一眨眼當上了黑社會的老大,接著又控制了一家大財團,把整個列島攪得烏煙瘴氣,經濟危機大,三折騰兩折騰就空手套白狼賺了二十幾億美元,不,是二百億,不,兩千億的票票,害得這個島國被迫向中國zhèngfǔ卑躬屈膝求援,樂的嚴樹合不攏嘴,一下子找了三百個島國最當紅女優召開慶祝大會為那些祖國來客們免費地全方位地服務,哈哈,報仇雪恨的滋味,爽啊!正美之間被吵醒,很是氣惱,要是在前生的話,那一大群保鏢和僕人誰有這個膽子?很迷惘地睜眼看了看,聲音生硬地嚷道:「這麼早啊?你抽瘋了嗎?」
天才剛蒙蒙亮。要是在前生,夜生活豐富的嚴樹不到仈jiǔ點兒恐怕很難醒。
等意識清醒了些,又見黃來僧奇怪地看著自己,嚴樹馬上改口:「哈哈,哥哥,是我的嘴抽筋!嘻嘻!哥,你起得早呀。」
黃來僧的臉sè好了些,仍有些耿耿:「你家不會是因為太懶惰才敗了家的吧?」
「哪裡呀,哥,我起來了!」嚴樹絕對不承認自己家是懶惰敗下去的,那樣的話可就活該了,還怎麼能接受人家的幫助?
黃來僧的娘摸索著照料著桌子上的飯菜,嚴樹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小碗黃小米飯,兩大碗青翠的菜,既然叫不上名字,那就野菜無疑了。飯菜上都冒著一點兒熱氣。
「吃吧!吃了以後,成?你去給人家幹活兒,廉,廉什麼來著?哦,對,廉樹,孩子呀,你就在家休養,等身體好了些再說。」黃來僧的娘腰彎得極低,臉上也皺紋叢生,但是,皮膚卻是很白很細膩,眉眼之間也很端莊,頭有些雜白,但是很柔順地盤著,給人一種很有教養很和藹的感覺,讓嚴樹想到了自己的娘,有了歸屬感。
黃來僧答應一聲,趕緊吃飯,嚴樹一面客氣,遜讓了幾句,一面問:「嬸子,您的腰怎麼了?」
「老了,就這麼駝了唄。」
嚴樹差一點兒就要說這是缺鈣,需要補充。。。。。。一想,在這當兒說了也白說啊,反而漏了老底,惹人懷疑。
「嬸子,要不是你的腰彎了些,我還以為您年齡不大哩,您的面相不僅善良得象是觀音菩薩,而且也很俊很俊,嬸子,您年輕那會兒一定是十里八鄉數一數二的漂亮!」嚴樹察言觀sè,知道對付婦女,不管她多大的年齡多高的地位什麼情況下,誇什麼都不比誇她的容貌高明,美麗才是女人的資本,是她們最容易中招的**湯。
果然不出所料,黃來僧的娘明顯高興起來,「你這孩子呀,嘴巴真巧!甜得象是灑了蜜!嘿嘿,要是你成哥能有你一半的心靈就好了!」
「嬸子,我哥不是黃來僧么?怎麼還叫成?難道你們家不姓黃?」神情和姿態都傻傻的。
黃來僧的娘笑了,很溫和地坐了凳子,慈祥地看著嚴樹:「我們家姓李,這李繼遷寨子里怎麼能不姓李呢?黃來僧是他的外號,只是叫隨嘴了,他的小名叫成,大名喚做李鴻基。」
嚴樹頻頻點著頭,一邊很喪氣地回頭對付飯菜,飯菜確實淡得沒有一點兒味,甚至於連鹽味也不足,可是也不方便問。心裡更多的是納悶,他在前生也是極喜愛看起點中文網上的小說的,特別是那些穿越到了古代的本本,主角們一到古代就攤上一堆傻瓜的美女,白痴的對手,利用自己的一點兒狗屁東東攪得那個世界暈頭轉向,一大群名人都拎著褲子跑來投奔報效,眨眼之間就大了,可是,自己呢?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不僅沒有碰到一點兒好運氣,反而先是遭狼威脅,莫名其妙地渾身血跡,再是財主家的惡奴欺負,跪地求饒叫爺爺,真窩囊呀。先還以為黃來僧是個料料,原來也是一個標準的草根。
吃了飯以後,黃來僧扎了扎腰束的布條,對嚴樹笑笑,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哥,我也去吧,給你做個伴兒,幫幫你!我可不能白吃飯!」嚴樹跳將起來。
「不行!錦衣衛這幾個月正在咱縣大抓流民呢,小心你給他們抓了去!」黃來僧的娘焦急地拉住嚴樹的胳膊:「孩子,那幫錦衣衛可兇狠了!要是叫他們抓住的話,你的小命還有得救嗎?」
「他不幹正事不辦公抓我幹嗎?」嚴樹有些奇怪。
「辦公?」
「哦,辦公家的事情。」
「是官家的事情!咱大明剛剛換了新皇帝,錦衣衛厲害著呢,在縣裡縣外折騰,主要就是對付流民!逮住以後,繩捆索綁,拳打腳踢,都不當人待,那些人,心黑著哩。」
「錦衣衛不是在京城么?」
「什麼京城不京城,我們現在管縣城裡下來的衙役都叫錦衣衛。」
「哦,那他們對流民為什麼不救濟反而要抓打呢?」
黃來僧和他娘一起看著嚴樹:「你真不知道?」
嚴樹感覺出了毗漏,趕緊說:「我也知道他們兇狠,可是不知道原因。」
「那還不是因為流民多了就沒有人種地了么?沒人種地誰來打糧?誰交皇糧國稅?官家又害怕流民們造反。」黃來僧得意洋洋地解釋著,好象終於從昨天被嚴樹那些戰國的故事的震撼中解脫出來。
嚴樹豈能不知!歷來流民都是封建統治者的心病,是不穩定的因素。明朝的北方流民和清朝的荊襄流民都曾掀起過大規模的反抗行動。
「還有,也少得和那些壞東西們照面。」黃來僧指的是欺負嚴樹的姬家惡奴。
「那好吧,我就在家裡吧。」想起昨天被欺負的悲慘,嚴樹的心裡騰地冒起了火。
「狗rì的,將來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每天都是這樣,黃來僧早早地出去給姬大財主放羊,嚴樹就在家裡幫忙,其實也不是幫什麼忙。黃來僧家的地不多,簡單的耙草鋤地活兒嚴樹也不陌生,和黃來僧的爹輕鬆地就幹了,黃來僧的娘也上地,可是,她是小腳,不論去地回家都很艱難。嚴樹看了以後經常去攙扶她。更加增添了他們老兩口兒對嚴樹的好感。
等黃來僧回來以後,兩人就嘀嘀咕咕說些親熱的話,嚴樹趁機套些情況。逐漸就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每天在閑暇的時候,特別是在晚上吃飯的時候,不少街坊鄰居們早早地就來黃來僧家串門,等嚴樹把碗剛一放下,早有人搶去了:「喂,廉樹兄弟,我們輪流給你嬸子洗碗,你趕緊準備準備,給我們講故事吧!那天你講的故事真好,聽得我們都睡不著覺啦!」
「是啊是啊。講故事!」眾人一起支持。
嚴樹心裡只有苦笑了。對,講故事,在這窮鄉僻壤之間,哪裡有什麼現代的新鮮玩藝兒可以娛樂消遣?沒有電的晚上可真寂寞呀,真叫人適應了不了!還好,自己是學政治法律出身的,對歷史和小說還感那麼一些興趣,能講點兒故事,今天想不到要靠它來鋪墊前途了,真是滑稽!嚴樹對於科學技術什麼的實在不行,高中時為了集中jīng力考大學,學校早早就分了文理班,害得他連高中的物理化學也沒有學過。在這個世界里能奉獻什麼呢?不過,在心底里,嚴樹是有些鄙視技術工作的,他認為那些人再高明也不過是為人利用的工具。人最高明的應該是cao縱和利用這個世界的一切,做到遊刃有餘。還好,現在練練嘴皮子,也挺充實。講故事嘛,哈哈,有了。
嚴樹的肚子里裝滿了故事。
出於投其所好的考慮,掂量再三,今天嚴樹講的是古代二十四孝的故事,這些封建時代大力弘揚的經典例子,聽眾一定非常熟悉或者差不多熟悉,自己講這樣故事的話,一定能產生共鳴,拉近和他們的距離,贏得他們的好感,混個好人緣,可惜,平時自己對這些愚孝的故事多嗤之以鼻,走馬觀花,了解不甚詳細,這有些勉為其難了,考慮再三,嚴樹還是開講了:「話說大唐武德年間,在中原河間府有一名數歲兒童,名喚楊香。。。。。。」嚴樹不緊不慢地講著,一邊觀察著大家的反應。
「哧!」有人偷偷地笑了。
嚴樹心虛地趕緊停了話,問道:「這位兄台,所笑為何?莫非小弟講錯?其實小弟是聽父母所講,原來也不jīng通。」
嚴樹的這幾句半文不白的話倒是鎮住了一部分人:「呵,人家小傢伙嘴皮子利索哩。」
「讀過書也不一定!」
一個二十郎當歲的青年男子把碗往地上一放,大啦啦地站起來,嘿嘿地冷笑幾聲,說道:「楊香哪裡是大唐武德年間的人?他是宋人,前宋的。你不知道不要瞎胡說。」
嚴樹看他身材魁梧,但是話語裡帶有一股猥索無賴,尖酸刻薄的蠻橫勁兒,知道不是善茬兒,趕緊從板凳上站起來一鞠躬:「這位哥哥請賜教!」
「哦,這三癩子的故事講得也不錯。是咱村裡的故事王。號稱鐵嘴鴨子呱呱叫!」邊上的人誰說。
「對,這廉樹講得也很好,兩人一起給我們講更好了!」
「不對,論輩份,黃來僧還得問我叫叔叔呢,你怎麼敢叫哥?」三癩子把胳膊一掄,氣哼哼地責問。「你小子怎麼連人倫也不懂得?」
「是啊,是叫錯了!」黃來的娘趕緊說:「三癩子,小樹才來,我又沒有給他講,咋會知道這一層?」
於是,眾人紛紛給嚴樹幫腔:「三癩子,算了,他是黃來僧娘的小外甥,你擔戴點兒得了。」
又有一個老頭兒打趣說:「吃一回虧有什麼大不了?蛋子也不曾少了一個,哈哈。」
「哦,對不起,叔叔,我錯了。」嚴樹趕緊給他道歉。
「嗯,這孩子真懂事理!」幾個人私下裡悄悄說。
三癩子尖聲怪氣地說:「罷了,不跟你一般見識,還是說故事,要我說呀,這楊香是大宋朝人,那年是大金的皇帝派兵滅了前宋,宋朝皇帝往南邊跑呀,跑呀,一直跑到餘杭縣,這時候,金兵快要攆上了,宋朝的皇帝就急了,一急就急哭了,他這一哭不打緊,把宋朝太祖趙匡胤的靈魂給哭醒了,趙匡胤問身邊的無常鬼:『是誰在哭?』無常鬼說:『是你的家人。』趙匡胤聽了半天,知道了原委,馬上運起神通,嘿,平地里起了一聲驚雷,接著,那身邊的狹窄的錢塘江就炸開了一道大口子,然後,呼,大海里的水就倒灌進來,在宋朝皇帝的後面建起一道水柱,著,把追趕的金兵一下淹死了一大半,這就是錢塘江chao水的來歷!怎麼樣,沒有聽說過吧?」
「喂,三癩子,你講偏了,人家廉樹說的是楊香!」
三癩子賣弄了半天,得意洋洋地瞅了鬱悶的嚴樹一眼,說:「嘿嘿,這是送你一段,免費!哦,對了,比這錢塘江chao再早二十三年零七個月八天半,嘿嘿,在山東呀,有一處湖泊,名喚水泊梁山,山上有一夥兒賊寇,乃是英雄人物,有一百單八大將,手下數十萬jīng兵,伐北遼,征方臘,真真了不起事迹!頭目叫做宋江宋公明,手下又有一員大將,乃是前宋御前大元帥楊業楊令公之後,青面獸楊志是也,這楊志端的有萬夫不當之勇,手裡一把金背寶刀,無堅不摧,無敵不破,無將不怕!」
三癩子的講解把大傢伙兒都迷住了,見他停頓,紛紛叫道:「快講呀!快講!別故意折騰人!」
三癩子鄙視著嚴樹,繼續張牙舞爪:「這楊香就是楊志的親生兒子!楊志征討北遼陣亡以後,他的兒子楊香就成了孤兒,對母親格外孝順,為了。。。。。。。」
「快講呀!喂,三癩子!以前你怎麼沒有講過這些呢?」
大家紛紛誇獎三癩子。
嚴樹在邊上聽著,也一邊分析著,想,今天一定要把面子爭回來,哼,這傢伙不是故意找茬兒拆我的台嗎?明明大家來聽我的故事,你小子非要橫插一杠!好,你又不是和我比力氣,我怎麼就會怕了你!不過,得承認,這三癩子的腦袋瓜子也不錯,挺靈活的,硬是能把楊志和楊香編在一塊兒,既然涉及了嚴樹非常熟悉的內容,嚴樹心裡也就有了底,哼,你小子,就等著瞧吧!於是,在大家正在表揚三癩子的時候看了看身邊的黃來僧,黃來僧一副沮喪的樣子,看看黃來僧的爹娘,也都很不高興,因為嚴樹既然冒為他們的親戚,現在親戚的故事給別人打斷了,他們的面子上能有光?
「嘿嘿,」嚴樹學著三癩子的腔調,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道:「三叔叔的故事講得果然jīng彩,小侄子我非常佩服!」
三癩子一聽,得意極了,「那以後你就別在這兒瞎講了,有事兒了來找我行嗎?我願意收你這個徒弟。」
大家哄地一聲笑了,其實大家也就是夜晚太過寂寞,湊到一起圖個熱鬧,開心,本不在意於誰的故事好壞。
黃來僧有些氣惱地拉了拉嚴樹,示意他坐下,黃來僧的娘起來說:「成,你去睡吧,明天還要做事兒,廉樹,你也睡吧,今天鋤地蠻累人的,是不是?」
這不是給自己找台階下嗎?
嚴樹感激地望了他們一眼,說:「三叔叔的故事好是好,可惜,全部錯了。」
「什麼?錯了?」大家找到了新的話題,興趣大增。
「是啊,全部是瞎編爛造,胡說八道!」嚴樹毫不留情地一字一頓地說。
「啊?」
也許是嫌嚴樹的話太過了,黃來僧的娘趕緊在黑暗裡拉了拉嚴樹:「嗯!嗯!」
黃來僧倒高興起來,話裡帶話地說:「兄弟,你說,三癩子,癩子叔的故事到底怎麼胡說八道,不要臉兒似的瞎扯了?」
「三叔叔的時間和人物全部弄錯了!」
「真的?」黃來僧見嚴樹反擊,心裡爽得很,故意逗著他。
鐵嘴鴨子三癩子被激怒了,他氣勢洶洶地說:「好,我胡說八道,就算,那你給我講一講,也給大傢伙兒說一說,我怎麼個胡說八道法?要是講出來,叫我佩服,我就給你磕三個大響頭!然後在全村人的面前學三聲狗叫!可是,要是你今天講不出個道道兒來,你說,怎麼辦?」
黃來僧的爹趕緊說:「嗨!小樹,你怎麼跟你三叔叔抬杠?凡事得讓著你叔叔才是啊。」
這話也許是真心話,但是,三癩子今天正在得勢被嚴樹一陣冷水一潑,怒火熊熊燃燒,哪裡聽得進去這是解活之意?反而聽得是他責備自己依大欺小,沒有讓著嚴樹了。於是更惱火:「老哥你說話就不對了,我和這小侄兒切磋故事,有什麼讓不讓的?」
黃來僧的爹也不好意思再說了。
別的人雖然也想勸慰,可是又更想知道三癩子講得那麼jīng彩的故事究竟哪裡錯了,於是,一起說:「小樹子,你講吧,到底哪裡錯了?」
嚴樹把手一招,讓大家安靜,這才慢條斯理地說:「我三叔叔故事講得確實好!我這裡說的只是真事真人!辯解的是真假。」
「你真懂得?」黃來僧的娘拉嚴樹的手鬆了。
「先說錢塘江chao水,那是自從盤古開天闢地以來一直就有,怎麼會是趙匡胤的神通?趙匡胤為什麼有那麼大神通?就因為他是皇帝?那宋朝那個逃跑的皇帝就沒有這樣的神通嗎?這是一錯,二來,水泊梁山的事情純屬子虛烏有,講書人瞎編,什麼梁山一百單八將?還有幾萬兵馬?原本只有三十六個好漢,也沒有征服過大遼,消滅過方臘,而是很快就被海州知州張叔夜伏兵擊敗,逮捕的逮捕,殺頭的殺頭,很快就完事兒,你想,那幾百里的水泊能打多少魚?種多少糧食?真能養活幾十萬雄兵?咱是老百姓,該知道吧?再有,楊業楊令公雖有其人其事,可是,官職卻有限,宋朝並沒有什麼御前大元帥,最大的管軍事的官兒是樞密使,樞密使下邊還有許多的官員,什麼檢點了,都虞侯,虞侯了,指揮了,統制,都統制了,都監了,等等,虛有其名的還有節度使了,武官有幾十級別,就是沒有大元帥!還有,楊志和楊香根本就不搭界,不信的話,咱們明天找個先生,讓他翻書找一找,看是不是這回事兒?」
大家都靜靜地聽著,一邊暗暗思考,暗暗點頭。「有理。」
「你上過學?讀過史?你怎麼知道那些官職?」鄰居六十多歲的老頭子驚異地問。
「是啊,小人讀過史!還讀過不少!」嚴樹毫不遲疑地回答。
「那你說,岳飛不是元帥嗎?」老頭子懷疑地說:「岳元帥還能有假?」
「岳飛當然不是元帥!而是南宋的樞密副使!之前還是節度使,後來被追封為鄂王。」
「鄂王?什麼意思?我們怎麼不知道?」
「鄂是武昌所在省份的簡稱,也是武昌的簡稱,那裡原是古城鄂州。」嚴樹侃侃而談,有板有眼地講著這些歷史事實。
講著講著,大家都要求,「對,講故事太假,胡說哩,還是給我們講講真史。」
黃來僧興奮地說:「兄弟,有你的!你別駁大家的面子,講下去!」
黃來僧的娘和爹都高興地說:「對,別拿架子,講吧!」
嚴樹就滔滔不絕地講下去。
講到後來,大家有什麼疑問就問,嚴樹幾乎張口就來,唬得大家佩服不已。
老頭子說:「李守忠啊,你這親戚小孩子真了不起啊,他是在哪裡的地方上學?將來一定能中狀元當大官兒哩。」
眾人紛紛讚揚。
這時,三癩子打著哈哈說:「沒意思,沒意思!叫你這一講什麼都是假的了!哈,這才是胡說!我根本就不信!」說罷扭頭就走。
「喂,你不磕頭了?」誰在耍笑著。
「滾蛋!」三癩子氣沖沖地回頭罵了一句,匆匆忙忙地推開街門,消失在夜s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