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免費的僕人。

十七章,免費的僕人。

一夜喧囂,酣戰,無夢。

清晨,嚴樹早早就起來,懷裡的周佳兒戀戀不捨地抓住嚴樹:「錦衣衛大人,您帶不帶小女子回京城?」

「那要看你家大人的意思了!」嚴樹在她瓷白的臉蛋兒上輕輕地擰了一把。

周佳兒很失望,怨尤地看著嚴樹,露出撩人的風情。

嚴樹忍不住又上下其手,「花花綠綠」地把她寵愛了一番。。。。。。

張師爺聽了晏知縣的安排過程,沉思默想一會兒,把大拇指挑起來,激動得兩隻嘴皮子直打哆嗦:「大人,您真厲害!真高!所謂壯士斷腕,英雄這個。呵呵,大人丟車保帥的一招,絕非旁人所能及也!」

「那是那是!」晏知縣得意地搖晃著腦袋:「老爺我好歹也在宦海中沉浮顛簸了十數載,他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刺探豈能擺不平?哈哈!」

「大人,我們怎麼把這位神仙打走呢?」張師爺憂慮地問。

「果然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吶!不過,我們得先打聽打聽他的意思,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又是一頓好酒好菜,倍受小米飯野菜湯煎熬的嚴樹大快朵頤,風捲殘雲,把小心伺候的知縣,張師爺,周佳兒都唬得戰戰兢兢。張師爺偷偷地在下邊比劃著,先一個圓,再一個拳頭,那意思是說,能吃的人都厲害。

周佳兒情意綿綿地伺候著嚴樹,那親昵的眼神,動作,把個晏知縣攪得心裡貓爪子抓一樣難受。也不知狂喝了多少陝西老陳醋。

來到客廳,又一番客氣,晏知縣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大人,我的小老哥兒,您下一步要往哪裡去?」

嚴樹沉吟一會兒,說自己還是繼續查訪姬大員外。因為姬家勢力太大,且作惡多端,屢次被人告到京城,特別是,有人說姬家和北邊長城外的蒙古部落的靼子人有勾結,還有人說姬家經常煽動百姓,收留流民,有作亂的可能,不查清他的底子,是無法回去交差的。

其實嚴樹已經打定主意,馬上就離開了縣城,到姬家去!縣城雖然混得得意,可絕非久留之地,呆久了很難保證不露出馬腳!把這知縣整得可以了,做得太過也不符合錦衣衛秘密情報員的身份,正好轉移戰場,到姬家去攪和,翻雲覆雨去!一來報仇,二來可以借雞生蛋,利用姬家的勢力迅開展自己的事業。。。。。。反正,前生的傳奇嚴樹決不允許他今輩安分守己地做一個明朝的老百姓。

張師爺問:「那大人早些天不到姬家查去,為什麼在二裡外的李繼遷寨子呆著?」

嚴樹譏笑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本官先遠觀,再近查,須知那李家寨子的黃來僧乃是姬家的牧羊人,姬家有什麼情況他能不知道?所以,我才躲進他家,拜他爹娘為養父母,只可惜。。。。。。」

「劉二那個蠢材!聽風就是雨!我回頭再找他算帳!」

嚴樹叫知縣講一講姬家的情況,知縣是外調的官員,不是很清楚,就聽張師爺娓娓動聽地講述了一番。

「大人,這姬家呀,是我米脂縣的數一數二大戶!家有良田三百多頃,山數座,牛羊牲畜無數,不僅經營農牧業,還往外販運糧食,布帛,珍玩,飾,在縣城和外縣有五家當鋪,七家酒樓,家中有百萬財產,又有家丁使女上百,管轄租賃農雇數百家,幾乎zhan有米脂縣的三分有一強!姬大員外今年五十三歲左右,有兩個兒子,老大姬士cao,老二姬士節,俱是讀書之人,老大還考中過舉人,無奈家財豐厚,姬大員外命之改習經商理財之道,現在山西省太原城辦理著一大攤事物,常年不回家。老二保節在家管理田產,員外還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嫁的是現今內閣輔大學士葉向高大人的三兒子!不過,做的是偏房,因此,這姬家在我等米脂縣中,乃是屈一指的權勢和財富之家。就是我歷任縣尊大人也不敢輕易招惹他的。」

「很好。」嚴樹回憶著歷史知識,居然能回想起來這一段,因此歷史時空的脈落也就大致清楚了,葉向高可是東林黨的第一號人物啊,這麼說,正在得勢的時候,那就是天啟皇帝剛即位的前三年或者前兩年了。這時,應該很快就遭到大名鼎鼎的宦官魏忠賢閹黨的反擊,不久,葉罷免官職,東林黨人受到了殘酷地鎮壓和屠殺。

天啟兩年?三年?這該是1622年時候吧?明朝的末年了!

嚴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終於明白了!」

「大人,您明白什麼了?莫不是知道姬家有人撐腰要知難而退?如此甚好啊。」晏知縣小心翼翼地說。

「葉向高?他算什麼東西!」嚴樹哼了一聲,「他不過是一個棺材瓤子!在我們廠帥魏大人面前,嘿嘿,不說了,反正你記著一條,他們東林黨人的尾巴長不了了!」

晏知縣渾身一激靈。

正在這時,外面吵得厲害,有人通報說李繼遷寨子的一些百姓來請縣衙放人。知縣一聽就火了:「讓他們統統滾蛋!」

張師爺趕緊拉住他,給他講了幾句,於是知縣就一個勁兒地向嚴樹鞠躬賠禮。

嚴樹在知縣的耳邊叮囑了幾句。

於是,知縣大人神氣活現地跑了出去。

黃來僧和他的父親李守忠以及幾個村裡的熱心人一共仈jiǔ個,正眼淚巴巴地守在縣衙的門口兒張望著,花了一兩銀子才請動了一個捕快往裡面通報,不料,突然衝出來一群衙門的公人,手裡舉著水火大棒,耀武揚威地打將過來。

「把這群刁民抓起來送大牢里吃官司!」胖捕快劉二的破鑼聲子高得幾乎一條街的人都聽見了。

黃來僧們平rì里最懼怕的就是官府,深信民不能與官斗,見勢不妙,趕緊往後就逃,那群公人也不追趕,只是在衙門口兒哈哈大笑。

回到家裡,李守忠無可奈何地給老婆講了,老婆抹著眼淚哭得十分傷心,全村人都憤憤不平地咒罵著昏官,把他家的祖宗十八代的女人一個一個地訪問了一遍,害得這天夜裡晏知縣打噴嚏打了一整夜,第二天趕緊請了城裡的三大名醫來給自己看病,又請了有德行功力的道士看看衙門內宅的風水,捉了三夜的鬼。

當天中午,姬家堡來了一匹快馬,馬上人穿著縣城衙門捕快的衣服,很快進了堡里,又很快就拐了回去。

第二天的中午,五名捕快押解著六個被繩捆索綁,衣衫襤褸的青壯年流民來到了姬家堡。

「哈哈哈,劉捕快,實在是不敢當!」姬家二少爺姬保節身穿青sè綢衫,頭裹璞巾,手搖jīng致的小扇子,雙手一揖,在家門口恭迎。

「劉捕快辛苦了。」士節的身後轉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鼻子極高,嘴巴特大,乃是嚴樹見過的所謂三管家。

胖捕快劉二高興得兩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隙,裝模作樣地斯文著:「嘿嘿,哪裡哪裡,二公子,怎麼能勞您的大駕呢?真是擔當不起呀!」

「來人,請劉捕快及一干弟兄到寨子里休息。」

「是!」三管家答應一聲在前面引路,把劉捕快一行人引進了寨子中。

劉捕快等人的馬就拴在姬家大院兒才進去的圍牆裡面大樹上,嚴樹等六個流民則被繩索牽到了院子里,和那些馬拴到了一塊兒。

二公子士節目光憂鬱地望著這六個流民,命人給他們打開繩子,又一一盤問他們的來歷。

幾個凶神惡煞的家丁就圍在邊上,虎視眈眈地攔截著,生怕這些流民逃跑。

其實嚴樹他們就是有膽量逃跑也決不敢逃跑,因為在他們的身後,在寨子或者說是姬家大院子的門口,沉重的鐵包大門鎖得嚴嚴實實,一丈多高的圍牆上布滿了荊棘針,光滑的院牆根本就不能立足,五個家丁正扛著長矛跨著腰刀凶神惡煞地走動著,他們的身邊,養著三條小牛犢子一樣高大的狼狗,吐著長長的血紅的舌頭窺視著他們。

那幾個流民都苦苦哀求著,述說著自己的不幸,希望姬二公子把他們放回去,因為,他們還有一些家人在流浪中,需要他們的照顧。

「老爺,您行行好吧。」

姬二公子認真地聽著,一邊用他那憂鬱的目光平靜地掃視著這些人,一一點頭。「嗯。」

嚴樹感到這個公子有些蹊蹺,但是,具體哪裡有問題,說不清楚。

「你是哪裡人?家裡還有誰?」二公子的目光最後瞄準了有些然的嚴樹。

嚴樹的外形就是一個十五六,頂多十七八歲的孩子,所以,姬二公子用格外柔和的目光和聲音詢問他。

嚴樹有條不紊地把自己編好的一套兒說詞娓娓道來,然後往地上一跪,興高采烈地說:「公子,我終於從那個討厭的縣衙大牢里出來了!我可不想再回家了。家裡也沒有一個人了,公子,我很高興能來到這裡,只要有飽飯吃,我廉樹就是您的奴才了,隨便您打罵都可以!」

那五個流民悲哀地看著嚴樹,抹著眼淚。

幾個家丁都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指指點點地笑話著這個很願意當奴才的傢伙。

二公子無聲地笑了,扇子一點:「有意思。」

嚴樹傻傻地笑著,偷偷地觀察著二公子,也認真地裝作新奇地欣賞著這個大地主莊園。

「你們都是我家中的奴隸了,知道嗎?」那二公子突然把扇子一搖,啪地打住,眼睛里流露出咄咄逼人的光芒:「記住,你們是犯罪的流民,是朝廷緝拿的罪人,本該到邊關充軍或者殺頭的,可是,我們的知縣大人一向慈悲,寬大為懷,把你們都送來我姬家享福!哼,你們居然還有人不知道感恩戴德還要想回到你們的那個破家?呸!豬狗不如!」

流民們都嚇了一跳,因為這姬二公子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二公子把眉毛一皺:「來人,照例是每人打二十殺威棒!然後押到水牢里泡上三天!」

五個流民急了:「老爺,饒命啊。」

嚴樹也急了:這小子怎麼這麼壞呢!

不過,二公子的最後一句話叫嚴樹好受了些:「這小孩子還挺懂事的,就饒了他,先給他弄點東西吃!」

「多謝老爺!」嚴樹的手心裡攥出了微細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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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朝之金融大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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