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防範之策
嚴樹緊張起來,因為,憑著聽覺的敏銳,他知道,宮廷里的大魔頭,明朝第一兇狠的宦官,客氏的老情人魏忠賢來了!
怎麼偏偏這麼巧?
外面繼續說著話,好象是兩個宮女在阻撓著魏忠賢,而魏忠賢顯然已經被激怒了。
嚴樹趕緊伏在客氏的耳邊對她說了。
客氏側著耳朵一聽,微微有些緊張,隨即眼睛一轉,抿嘴笑,用手指在嚴樹的前額上一點:「誰叫你這小貓要偷腥呢?我看還是叫魏公公把你抓了去閹了,然後就能天天地陪本夫人了!」
嚴樹說:「笑話!奉賢夫人,你是過河拆橋呀?」
客氏跳起來,在嚴樹的臉上巴地親了一口,然後呼地一聲從床上躍起,示意嚴樹給她穿上衣服。然後,虛虛地掩護了一下,就手拉著胸前的衣領出去了。
嚴樹見她的眼神,立刻會意,躲避到床的邊上那座刺繡著錦雞合huan圖的屏風後面。
咣!嚴樹聽到一個清脆的什麼瓷器漂亮的摔在堅硬的石板上的聲音。
「外面是哪裡來的野人?竟然敢在老娘的地頭上撒野?來人啊,把他給我綁了送錦衣衛去!」
是客氏在大聲地咆哮。
女人不愧是變化最快的生物。剛才還是情誼綿綿,溫柔萬端呢。
「印月!你在裡面?」
是魏忠賢的聲音。有些憤怒,又有些尷尬。
「是啊,我還沒有死!」客氏蠻不講理地吼道。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嚴樹低聲地嘀咕道。
魏忠賢有些討好地說道:「印月,今天怎麼沒見你在金華軒賞花兒?」
「賞個鬼!」
「喂,印月,嘿嘿。」說著,魏忠賢的聲音往裡面來了。似乎是往客氏身邊走去。
「滾!」又聽一聲瓷器摔碎的聲音。接著,就聽到魏忠賢唉呀一聲,似乎有些吃痛。
「印月,你今天怎麼了?」
魏忠賢繼續暈菜,可是,竟然沒有火兒。
真是個好脾氣的主兒啊。
「印月是你叫的嗎?」客氏刁難道:「我是皇上的nai娘,堂堂大明朝的正一品奉賢夫人,天下獨一無二,你是什麼?一個不人不鬼的老奴才!去,一邊去!別在這兒妨礙老娘睡覺!」
「好!我這就去!」等了好久,才聽魏忠賢鬱悶地哼了一聲,悻悻地去了。
嚴樹正在閉目沉思,耳朵上一個蚊子咬來,客氏滿面net風地笑著,得意忘形地在嚴樹臉上親了一個,又倒在他的懷裡:「是那個老太監搗亂!呸!老娘,哦,不,我印月最煩他啦!嘻嘻,廉樹,你真好!」
嚴樹把她攬住,說:「夫人,下官趕緊要走,免得壞了您的名聲,就是在皇上的面子上也很不好看!」
客氏笑道:「還沒吃飽就要踢碗呢?呵呵,你這愛死人的小冤家!今天可把我客印月的魂魄都給折騰飛了!」
嚴樹再次請求:「夫人,這魏公公是目前宮廷里最有權勢的,下官豈能跟他爭執什麼長短?恐怕下官的xìng命頃刻之間就會毀在他的手上呢!」
客印月一聽,說:「沒事!來,我給你一個腰牌,有了他,任是誰也不敢隨便地動你!」
「什麼腰牌?」
客氏返回身在床頭上摸索了一陣,拿來一個方方正正的龍頭金牌,「這是皇上給我的,隨便宮人都知道它的厲害!那魏老奴更不用說了。」
嚴樹道:「夫人,今天之事恐怕已經泄露,因為,魏公公在宮廷之中耳目眾多,說不定在你的使女中間就有他的人呢,所以,他一定會遷怒於我,夫人,他要真想動我的話,還在乎這一件龍頭腰牌嗎?」
「有理!」
「依魏公公的脾氣,他豈能咽下這一口氣?俗話說得好,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最最不能容忍的。」嚴樹觀察她的臉龐,裝做恐懼地說。
客氏認真地看了看嚴樹,低下了頭,開始思索。然後,說:「不錯,這魏太監最是心眼小,他肯定使壞,不過,我哪裡是他的妻?他一個太監呀?」
嚴樹看著她不吭聲。
客氏終於笑了:「廉樹,從今天起,我奉賢夫人就永遠是你的人啦,他別的什麼人永遠別再想沾沾我客印月的一根小指頭啦!喂,廉樹,我的小心肝寶貝,你信么?」
嚴樹見她的神sè,當然信了。一個久居宮中,只能靠一個太監的虛幻感情來慰籍的女人,一下子遭遇了真正的男子漢,哪裡能不情yù焚燒,生死與共?
「我信。」
「好,只要你能永遠對我客印月好,我客印月就依靠著你了。」
嚴樹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夫人,現在還是趕緊想想怎樣對付魏忠賢的那個老太監吧,聽說您和他是在皇上面前親自允許的對食,要是他到皇上那兒告狀的話,事情還真不好辦!」
客印月眨巴著眼睛:「廉樹,你小子不錯啊,美sè當前還能腦子不亂,將來一定是個有出息厲害的主兒!好,我知道了,現在就想個法子,以保證你的安全!」
「好。」
「嗯,你不是內團營的指揮使嗎?你的兵呢?」
「我還沒有帶啊。」
客印月開始皺眉。在屋子裡左右為難地轉著,突然,她靈機一動,拍手大笑。
「夫人,你有了什麼主意?」
客印月眼睜睜地看著嚴樹,笑了笑又陷入困境,好象左右為難,真的決定不了。
「喂,廉樹,你能不能個誓言,以後都聽我的話,隨叫隨到?」
「好!」
「那好,就是你有了妻室也不能把我忘記了!」
「是!一rì夫妻百rì恩嘛!夫人,你將來就是討厭我了,我還要磨蹭著要來呢。」
「去!說你的好嘴!」客氏想了想,就附在嚴樹的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
嚴樹大驚。
「夫人,這能行嗎?」
客氏道:「嘿嘿,什麼行不行的,還是她來求著我呢,可惜,我還不是太喜歡她,一直壓著沒有在皇上面前提到,今天,為了給你弄件護身符,也為了她那些銀子的孝敬,本夫人就這樣作主了!」
嚴樹要走。客氏捨不得,堅持不允,於是,她輕輕地拍了三聲巴掌。
不久,就見宮殿外面神奇地冒出了十名手執兵刃的太監,他們一起向客氏鞠躬致意:「夫人,請示下!」
客氏一隻手捏住嚴樹的胳膊,一隻手指著太監們:「知道嗎,他就是皇上才任命的大內團營都指揮使,可是,他還沒有親信人,喂,你們現在就歸他管轄了,記住,你們要千萬保護他的安全,要是他少了一根指頭一根汗毛的話,你們就別活著回來見我了!」
「是,夫人!」
「還有,你們跟著他好好乾,他會提拔你們的,還有,你們撥出一半人來跟著他!」
嚴樹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客氏在宮中居然率領著三百名凈軍的衛隊!
大明朝真是亂啊。
還不是一般地亂。
嚴樹說:「多謝夫人,下官這就去了,先見見皇上,然後,得了兵權和信符就好說多了。」
客氏把手一揮,讓那些太監下去了,然後一把抱住嚴樹,嚶嚶地哭了起來。
「夫人?」
「今天就在小月兒這兒用膳吧!夜裡天寒,好生地寂寞。。。。。。還有,明天我就叫她們來見你,怎麼。你就不先謝謝媒人啊?」
「是啦!」
嚴樹嘆一口氣,摟住了這個妖女,又把她扔到了床上。
折起身的客印月充滿yu望地期待著嚴樹,喃喃地說:「小冤家,你真能耐!把我扔得魂兒都飛啦,小月兒喜歡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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