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紀朝清將長澤叫到房間里,對他說:「今夜之事不是意外,鼓洲邪物絕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到這裡殺我,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指使。」
而且很有可能是朝中之人。
紀朝清的腦海中浮現顧斐然的臉,她問道:「丞相已經出發了嗎?」
長澤恭敬道:「已經出發了。」
紀朝清方才在房間里遭遇邪物襲擊的事情,顧斐然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他一個凡人竟然還敢大著膽子自己帶隊出發,實在是令人不得不多想。
紀朝清道:「你們從現在開始,就在此地住下,第一張是傳音符。」
紀朝清將一摞符咒給了長澤:「我要和沈均一起先去鼓洲探路,你們不可擅自行動。其餘皆為破邪符,你們所有人每人一張戴在身上,油紙包好,洗澡都不可放下。」
長澤面上劃過一抹疑惑:「沈姑娘,可否需要屬下與您同去?」
紀朝清:「不必,沈均不是顧斐然的人。」
有了紀朝清這句話,長澤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均。沈均看上去總是有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他生的如同神明般美麗,偏偏又強大的看不出底細,這樣強大神秘之人,讓人本能的就不敢靠近。
長澤領命去了。
紀朝清對沈均道:「我們要先去一趟鼓洲。」
沈均未動:「顧斐然該如何。」
紀朝清知道,沈均這個活菩薩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心中生出一抹厭煩。
「沈均,如果你想去保護顧斐然,我不攔著你。」
說完,紀朝清乾脆利落的收起困仙:「但是我要告訴你,這世上的事你管不完,你如果誰都要管,會把自己累死的。」
沈均若是真的不想和她綁一起,紀朝清無話可說,自然不會真的困著他。畢竟她與沈均只是萍水相逢罷了,對待和紀朝清沒有仇怨之人,她不喜歡強求。當然更重要的是,紀朝清打不過沈均,萬一被他一怒之下挾持,她就什麼都幹不成了。
沈均怔愣片刻,意識到紀朝清會錯了意,但是她後來說的話讓他又陷入疑惑。
讓紀朝清意外的是,沈均並沒有如她所料那樣離開,反而問她:「你為何攔在那侍衛身前救他。」
「你了解我的過去,那我便不會瞞你。」紀朝清嗤笑一聲,眸色冰冷,「一個隊伍的領導人,必須要身正為范,我肯為侍衛攔人,侍衛將來必定會為我擋刀。作為隊伍核心,我也必須適當露出善意一面,與下屬拉近距離,以免與下屬離心。」
這便是她願意擋在侍衛身前,也會安撫侍衛們的原因。
在沈均以為紀朝清轉性的時候,她已經在籌劃如何用精神力量統領隊伍了。
沈均握緊了拳頭:「無恥。」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紀朝清不明白沈均為何這麼生氣,她輕嘆一口氣,感嘆好容易得來的保鏢就這麼飛了。其實紀朝清也並非不會哄騙人,她完全可以裝可憐扮無辜,以沈均那屢次被騙屢次相信人的性格,一定會上當受騙,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只是近些年,她越發懶得這樣做了。
紀朝清下樓,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張化形符,變出一匹好馬,踏上去往鼓洲的小道。她這面紗太顯眼,為了避免被顧斐然的人認出來,紀朝清索性在路上換回了女裝,然後又用一張化形符附在臉上,這些符咒只有四十八個時辰的效力,紀朝清短時間用用還是可以的。
一路無事,清晨,眼看就要到城門口,紀朝清發現前面一個姑娘在被幾個彪形大漢打罵。
策馬過去,紀朝清冷聲:「住手!」
那幾個大漢被紀朝清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便見一女子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一雙眼睛凌厲似刀,乍一看去,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相貌,只會被她身上的氣場所震懾。
被欺負的姑娘連忙向紀朝清的位置靠近:「女俠救我!」
紀朝清不為所動:「你們為什麼欺負她?」
紀朝清一身紅衣,大漢們看來人只是個年輕女子,反應過來之後便不屑起來。
「她說能治好我們的病,結果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們身上的女人皮越來越多,她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今日我們就打死她!」
那姑娘連忙說:「我是城中的大夫,我從來沒有說能治好他們的病,只是告訴他們一定會儘力的!」
一個大漢聽了這話,立刻大怒,當即便要去抓那姑娘的衣襟:「你這個小賤人!還敢胡言亂語!今日你們兩個遇到我們,算你們倒霉,你們若是伺候我們——啊!」
紀朝清摺扇掃向那大漢的手,當即切下他一指,然後彎腰抓住那女子的肩膀,將她帶到了馬上。
另外幾個大漢立刻襲過來,紀朝清用摺扇用力抽了一下馬屁股,馬吃痛,猛地揚起前蹄,踏到了一個大漢的身體上!
大漢們見這烈馬兇悍,不敢再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紀朝清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