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災難(求收藏,推薦票,超長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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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穿戴整齊的武鬼勇斗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而美惠則依舊在沉睡,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美惠的睡覺時間在十小時以上,起初懷孕的時候這驚人的睡眠時間可是將武鬼勇斗嚇了一跳,甚至以為美惠昏迷了過去,後來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

來到工坊,在鐵爐中添加煤炭點起火,隨著風匣的拉動火勢逐漸增大,等爐內的溫度達到合適的時候將挑選好的鐵塊扔到其中進行煅燒,期間需要不斷控制溫度。

約二十分鐘后,將燒的通紅的鐵塊拿出安穩的放在鍛打台上,左手拿著鐵鉗用來固定,防止在鍛打的過程中鐵塊跌落,右手握緊鐵鎚高高抬起。

『哈~』

呼出一口熱氣,武鬼勇斗的右側太陽穴突然暴起數條青筋一直延伸到右眼,下一刻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出現在武鬼勇鬥眼中。

白,到處都是雪白的一片,所有事物的內在在這一刻暴露無遺,木頭的紋理,鐵塊的顆粒甚至是他眼中自己左手的肌肉,骨頭,就連血管的流動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隻奇特的右眼在平常看不到任何東西,可只要擠壓周圍血管和肌肉,就會出現不帶色彩純白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之中一切事物的內在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這也是武鬼勇斗不為人知的秘密之一。

自從記事以來,武鬼勇斗就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與眾不同,不單單是那奇怪的眼睛,還有奇特的呼吸方法,普通人正常的呼吸是緩慢且有規律的,而他的呼吸則全然沒有規律可循時快時緩時而停止時而進行。

那是一種自從出生就深深刻在身體中的本能反應,而武鬼勇斗則可以通過這種特殊的呼吸來控制血液循環,進而干涉整個肉體,從體內產生出磅礴的生命能量,如太陽光芒般強力,武鬼勇斗稱之為『波紋』

不僅如此,那自從出生起就暴虐生長的肌肉也是他『怪物』的證明,在普通孩子一兩歲步履蹣跚學走路牙牙學語的時候,武鬼勇斗則因為暴虐的肌肉壓碎骨頭而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

直到七歲那一年,肌肉的生長才得到控制,同年武鬼勇斗第一次站了起來,他到現在還記得當時老乞丐的興奮,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肌肉也在不斷生長但武鬼勇斗已經能通過自己的方法進行抑制。

現在的武鬼勇斗,力量是同齡人類的三十倍不止。

.....

隨著空氣的吸入,武鬼勇斗的肌肉開始不自覺的膨脹,其握著鎚子的手甚至在錘把上留下深深的印記,運足力氣一錘砸下!

『嗡~』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預想中的鐵於鐵之間刺耳的碰撞聲並未傳出,一種類似於蚊子飛行時的聲音傳出。

下一秒,一圈又一圈金黃色的圓以鐵塊為中心不斷向四周擴散,好似平靜的水面落入東西而產生的一圈圈波紋,奇特而又引人注目。

這就是富含武鬼勇斗波紋呼吸力量的一錘,巨大的力量瞬間將全本四方的鐵塊砸成薄薄的一片。

是波紋呼吸於自己肌肉力量的完美結合。

就好比你跟一個人打架,你鉚足力氣的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這是你自己本身的力量,但是其作用的範圍只有你所擊打的地方,而波紋則是將你的力量進行擴散,讓沒有被打的地方也能受到同樣的力。

同理,鎚子砸在鐵塊的一點上,波紋將力擴散,二者結合瞬間將鐵塊壓成一片,省去反覆錘打的過程,這也是為什麼武鬼勇斗能按時鍛造好所有東西的原因,普通鐵匠需要幾十錘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只需要一錘。

就這樣在反覆的捶打定型中,一個形狀精美的耙子製作完畢。

與此同時,工坊外也傳來了美惠的聲音:

「親愛的,你在工坊里嗎?」

聽到聲音后,武鬼勇斗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了出去並大聲回應:

「在,怎麼了?」

只見美惠睡眼惺忪的擦去嘴角的口水,倚靠在門邊。

「寶寶餓了~」這不是在撒嬌,寶寶指的是美惠肚子中的孩子,自從懷孕以後肚子餓的時候她總會這麼說。

「我這就去做飯!」洗了洗手,武鬼勇斗就直接進入廚房開始忙碌起來,而美惠則是站在外面一臉幸福的看著他忙碌的背影。

很難想象,剛才還在掄著大鎚將鐵塊砸成鐵片的『糙』男人此刻正拿著『小巧』的鍋煎著雞蛋。

不一會早飯製作完成,吃完飯後武鬼勇斗就再一次進入了工坊,臨走前再三警告美惠不要偷偷做家務。

美惠也滿口答應的回去補覺。

整整一上午的時間,武鬼勇斗都泡在工坊中製作出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望著自己造出的東西,武鬼勇斗的思緒飄向了遠方,自從小時候起他就不斷詢問自己一個問題。

為什麼父母拋棄了自己?

上天賜予了他無與倫比的能力,而他的父母卻將他視為不詳並且拋棄,讓他失去父母的關愛。

與一般人不同,到現在為止武鬼勇斗還模糊的記得嬰兒時期的事。

他出生於一個及其注重血脈的武士世家,婚姻都是由族內通婚,所生出的孩子並沒有像其它家族內部通婚所生的孩子一樣存在先天缺陷,反而都無比優秀。

直到,武鬼勇斗的出現。

剛出生時的他右眼純白,渾身肌肉爆棚猶如一隻瞎眼豬一般,而且呼吸還不間斷的停止,族裡的人都認為這是不詳的象徵,紛紛唾棄起武鬼勇斗及他的生母,而他的父親家族的族長更是毫不猶豫的將他扔到野外任由狼群撕咬。

幸好,一個瘸腿的老乞丐經過救下了滿是傷痕的他,並取名為武鬼勇斗進行撫養,待他如同親孫子一般,起初武鬼勇斗的表現跟智障兒童別無二致,五六歲還不會走路說話,被稱作怪胎,可老乞丐並沒有因此嫌棄反而更加疼愛武鬼勇斗,每次討來的好東西都要給他。

直到武鬼勇斗七歲的那一年。

如往常一樣乞討歸來的老乞丐看到扶著牆壁行走的武鬼勇斗,頓時熱淚流淌而出,剛討來的饅頭也滾落到地上,哽咽半天才終於吐出一句:

「太好了,你跟爺爺不一樣~你跟爺爺不一樣!」

原以為日子會一天天變好,可沒想到不久后老乞丐就被一群衣著華貴的富人毆打致死,而理由只有簡單的:「他噁心到我們了」而已。

對於除武鬼勇斗外的人來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沒人會在意一個乞丐的死活,至此世界上第一個疼愛他的消失了。

受盡白眼享盡人情冷暖的武鬼勇斗也開始了一個人漫無目的得流浪生活直到.....

『呼~!』

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打斷了武鬼勇斗回憶,雪又開始下了,氣溫開始不斷下降,他趕忙回到家裡燃起火爐確保溫度舒適,和美惠相擁著小睡一會。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已經到了月中的時候,如以往一樣,武鬼勇斗帶著滿滿的東西準備下山。

「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

依舊是那條距離山腳最近的街道,居民們聽到熟悉的鈴鐺聲紛紛走出屋子期待著自己想要東西的到來。

挨家挨戶分發各自所需的東西,很快就又來到了舞雀奶奶的家門前。

白髮蒼蒼的她今天特地穿上了年輕時的華衣可見她的重視。

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將煙斗拿出遞到舞雀奶奶面前。

「給您」

接過煙斗,輕輕撫摸著,看到它就好像自己的丈夫還活在世上,人老了就容易懷念,熱淚也順著臉頰不斷流下,哽咽著喉嚨也最終只說出一句:

「萬分感謝」

「不,是我要謝謝您,因為這個煙斗我又重新體驗了做舊的工藝,本來都要忘了的,再見舞雀奶奶~」

道了聲別後繼續向著其他人家出發。

很快整條街道的東西都分發完畢,走在田間的小路上,不斷有人打著招呼,武鬼勇斗也一一回應。

突然,武鬼勇斗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被一道小小的身影所吸引。

遠處田間的壟道上坐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大半個身子都被積雪所覆蓋,狗摟著身子瑟瑟發抖。

這麼冷的天為什麼會有小孩坐在那裡?

叫住路過的居民,武鬼勇斗忍不住詢問道:

「請問那個孩子是從哪來的?」

被叫住的青年順著武鬼勇斗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同情。

「不知道,一天前他就在那了,有人去問過他從哪來的,可他好像不會說話,也沒反應是個奇怪的孩子」

「這樣嗎?」

「沒錯,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武鬼先生」青年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說道。

「好的,再見」

「再見武鬼先生」

告別了青年,武鬼勇斗不知為何沒有選擇直接離開,反而向著孩子走去。

很快來到了小孩的身邊。

「那個,你是從哪裡來的?」

沒有回答,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

見小孩沒有回答,武鬼勇斗也沒有直接離開,用手掃去他身上的積雪,這才發現小孩的身體已經被凍的發紫全身到處都是凍傷,也真虧他能坐在這一聲不吭。

「這可是很不妙的,快點穿上吧!」說著,脫掉自己身上的厚棉衣強行給小孩穿上。

期間小孩只是用大大的眼睛盯著武鬼勇斗身體任由他擺弄,寬大的棉衣直接將小孩整個包住,完事之後武鬼勇斗還將小孩抱在懷裡企圖用自己的體溫給他取暖。

小孩只是獃獃的看著,依舊沒有出聲。

武鬼勇斗也不尷尬,自顧自的用一隻手從懷裡掏出幾個飯糰問道:

「肚子餓了吧,要吃嗎?」

「....啊,啊,嗯!」這一次小孩終於有了回應,支支吾吾的『嗯』了一聲,隨後一把拿過一個飯糰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很快幾個飯糰就全進了小孩的肚子,似乎是感受到了武鬼勇斗的善意,小孩終於主動開口。

「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

這個問題將武鬼勇斗問的一愣,是啊明明只是個毫不相干的孩子為什麼要這麼好的對他?

沉思片刻終於是給出了答案。

「或許是因為我也是個馬上就要做父親的人了吧,看到你就想到萬一有一天我的孩子也遇到了困境如果沒有別人幫助的話會很無助的,所以我就來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覺得你需要幫助」

聽到回答小孩再次陷入了沉默,不過他的雙眼中毫不掩飾的透露出渴望的神情,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媽媽讓我在這等她」

「所以你就一直在這嗎?」

「嗯,我怕媽媽過來找不到我」

「既然這樣,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不知道腦子的哪根筋搭錯了,武鬼勇斗說出了這樣的話,明明自己還有那麼多東西沒有送完,如果還要送小孩回家的話今天的工作肯定完不成了,說不定還會落得一個『失信』的名稱。

可他又覺得放任一個小孩在冰天雪地里挨餓受凍甚至要丟棄生命,自己的良心會過意不去。

小孩聽到這話也是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

「真的嗎?」

「當然了,你家在哪?」

這次小孩果斷的伸出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座高山。

「在山的那一邊」

「這麼遠嗎!....別誤會我沒有因此而不想送你回去的意思,而是驚訝你的媽媽會翻山越嶺帶你來這裡讓你等她」

聞言,小孩的眼神黯淡起來,其實他也隱約的能夠猜到,是母親不想要自己了,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見小孩這種表情,武鬼勇斗趕忙將背簍摘下,蹲在小孩面前拍了拍後背。

「快上來吧,爭取在太陽落山前回去!」武鬼勇斗說道,現在已經臨近中午了,那麼遠的距離即使是他也得花上幾個小時。

猶豫片刻,小孩還是爬上了那寬闊的後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忍不住將整個身體都貼在了上面,一時間竟有些昏昏欲睡。

正巧,這個時候外出的康村大叔路過,看到了武鬼勇斗背著一個孩子就準備過來詢問一下。

「那個...」

「來的正好康村大叔,能拜託你幫我保管這些東西嗎?順便到山上跟美惠說一聲我要送這個孩子回家,恐怕天黑的時候才能回來了」

康村被這一大串話說蒙了,只能木訥的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再問其他的事情,武鬼勇斗就腳下一踏帶著一陣煙跑遠了,只留下一句:「多謝了!」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那麼任性,算了....」說完就艱難的拖著那一背簍的東西往家裡走去。

而狂奔離開的武鬼勇斗其背上的小孩著實被這驚人的速度嚇了一跳,不斷呼嘯而過的冷風迫使他只能緊緊貼在武鬼勇斗背上,否則就要被整個吹飛。

就這樣,維持著驚人的速度不斷前進,可儘管如此按照小孩的指引還是直到黃昏才來到了小孩家面前。

入眼是一座破敗不堪的房屋,四面的牆壁都已經露出大洞,門也被拆下房頂的瓦片被打碎,在武鬼勇斗看來這根本不足以稱為『房子』因為它連最基本的遮風擋雨都做不到。

小孩從武鬼勇斗背上下來,迫不及待的跑進了屋子大聲喊叫著。

「媽媽!我回來了!媽媽....啊!」

突然,剛進入屋子的小孩大聲尖叫起來,不知道狀況的武鬼勇斗趕忙沖了進去。

「怎麼了!」

剛一進入屋內就看到一條長長的繩子順著房梁往下延伸,上面吊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

這是上吊了。

小孩看到這一幕雙腿癱軟的跪坐在地上,毫無疑問這種事帶給他極大的衝擊。

武鬼勇斗趕忙割斷繩子接住女人,只不過她的身體已經冰涼,也沒有任何脈搏已然是死透了。

小孩也爬了過來,不斷推搡著女人的屍體嘴裡還不斷嘟囔著:

「媽媽快睜開眼,我回來了!」

看著這一幕,武鬼勇斗也不知該做和安慰,本來想著助人為樂可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已經完全黑了,小孩也似乎從悲傷中緩了過來,期間武鬼勇斗擔心他會做出自殺的行為一直沒有離開。

終於,撫摸著母親已經涼透的身體小孩開口說道:

「我的媽媽是一個極為賢惠的妻子和母親,可我的父親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他拿去賭了,最近一段時間不斷有人上門,每一次媽媽都會讓我出去玩,甚至有的人還會留下過夜......我不知道發生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叔叔你能告訴我嗎?」

對於小孩的提問,武鬼勇斗只能慚愧的低下頭,身為大人的他自然能捋順事情的經過,可讓這麼小的孩子就背負上仇恨真的好嗎?可他也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

沉思良久最終只能強忍說道: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他的未來還很長,有很多種可能,可如果現在告訴他真相那他以後活下去的理由就可能只有『報仇』兩個字,這對於年幼的他來說是不公平的。

小孩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望,眼神中也徹底失去了色彩,灰暗下來喃喃自語的說著:

「我從未感受過所謂的父愛,我多希望我的父親是和您一樣溫柔善良的人,多謝您的陪伴,已經沒事了.....您可以離開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小孩的神情卻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武鬼勇斗依舊沒有離開。

似乎是看出了武鬼勇斗的擔心,小孩猛地擠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容。

「不用擔心了,我沒事的!」

聞言武鬼勇斗也回應了一個笑容,雖然很放心不下這個孩子可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美惠還自己一個人在家萬一有什麼危險就完了。

最終武鬼勇斗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望著破敗房子中的一絲明亮燈火,心中感慨萬千。

「如果我沒有遇到美惠和羽村父親的話肯定遭遇比這孩子還慘.....」

背過身準備全力跑回家,突然小孩從屋子裡面沖了出來,大聲喊道:

「請告訴我您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悠!智村悠!」

愣了一下,武鬼勇斗露出微笑高舉右手回應著:「武鬼勇斗,這是我的名字,悠,如果世界對你不公那就狠狠的豎起中指,然後對未來滿懷希望的活下去吧!!」說著舉起的右手握拳僅剩下一根中指仍然屹立似乎是在諷刺這個世界的殘忍。

擁有相似童年的武鬼勇斗深刻的明白悠此刻的心情,儘管在悲傷又有什麼用呢?現在不會因為你的悲傷而改變,未來也不會因為你的悲傷而變好,當你被這個世界不公平對待時儘管狠狠鄙視一番然後對未來充滿希望並努力奮鬥,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這個世界證明,你是打不敗的!

悠也被這高昂的情緒所感染,豎起中指。

「嗯!我會滿懷希望的活下去的!!!!」

那高大的身影在目光中逐漸消失,但他的樣子已經深深刻在了悠的心中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而武鬼勇斗離開的速度甚至比來時快上一倍不止。

與此同時。

雖然是深夜可康村大叔依舊端坐在自己家的門口,目光緊緊的盯著街道遠處,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武鬼還沒有回來嗎?」妻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突然問了一句。

這可將聚精會神的康村大叔嚇了一跳。

「啊!嚇死我了真是的!我的心臟病都要複發了!」

「哪有那麼誇張,話說武鬼去了那麼久了也應該回來了....該不會遭遇危...」

話音未落,康村大叔就捂住了妻子的嘴訓斥道:

「別瞎說!勇斗小哥那麼好的人才不會遭遇危險呢!」

妻子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露出愧疚的表情,並在心中祈禱。

時間越來越晚,可那期待的人影卻遲遲為現,終於康村大叔等不及了,招呼著妻子。

「秀,先把榻榻米收起來吧」

「為什麼?你還不準備睡覺嗎?」妻子疑惑的問道。

「今夜先去山上陪著美惠等到勇斗少年回來我們再離開,真是的明明妻子已經懷孕至少八九個月了,卻還是夜不歸宿!終究是太年輕了!」

妻子聞言也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誒,美惠已經懷孕八九個月了嗎?」

「是的,這還是我今天去上山轉達消息的時候才知道的,當時挺著大肚子的美惠出門迎接可把我也嚇了一跳,這麼晚了萬一美惠出什麼意外怎麼辦?」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點穿上衣服呀!」

得知美惠懷孕的消息后,秀的反應比康村更加激烈甚至已經穿好了衣服隨時準備出發。

對於獨自居住在這裡的老兩口來說,武鬼勇斗就是如同兒子一般的存在,非常重要,而美惠自然也就成了女兒一般的存在,肚子里的孩子也成為了孫子般的存在,兩家之間的交情已經不能用深厚來形容了。

康村只是呆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穿好了衣服,就這樣二人甚至連房門都忘記鎖上就急匆匆的提著燈往山上趕去。

通往山上的道路兩旁都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光滑無比一不小心就會摔倒滾落,夫妻二人互相攙扶著前進,冷風不斷吹在二人臉上。

突然,秀停下了腳步,聳著鼻子不斷到處聞。

康村見狀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就好像你三天沒洗的襪子一樣」

「....我今天可是剛剛換的襪子不可能臭!」康村大叔紅著臉反駁道。

「不,我不是說你的襪子臭,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真的沒有聞到嗎?」

「沒有!快點走吧!」

康村大叔只認為妻子是在調侃自己,畢竟他真的沒有聞到所謂的臭味,便催促著妻子趕快走。

可還沒等秀在作出反應一道混沌到分不清男女的聲音突然響起。

「哎呀哎呀,怎麼能說吾身上的味道臭呢?那明明是芳香才對呀!大人你說呢?」

頓時,夫妻二人身上汗毛炸裂雞皮疙瘩不斷浮現,目光同時看向了前方道路上的兩道身影。

透過月光可以依稀看清一個是身材高大佩戴著長刀的男人,另一個則是無比矮小長著犄角的人。

「你...你們是誰!」康村大叔壯著膽子出生詢問,並將妻子護在了身後。

對此那兩個人並沒有回答,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將死之人不需要知道他們的名字。

被稱作『大人』的男人輕聲開口。

「動作快點」

明明聲音無比細小卻讓人感受到無比強烈的寒意,死亡的危機籠罩心頭。

跑!

這個字率先出現在心頭,可等康村和妻子挪動腳步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只見那個無比矮小的身影猛地衝上前來。

「啊!!」

「啊!!」

兩聲慘叫響徹夜空,宣誓著今夜的慘狀。

一個半小時后。

全力的奔跑,縱使是武鬼勇斗此刻也以氣喘吁吁,不過好在距離鎮子已經非常近了,冷風不斷呼嘯著吹過,其中夾雜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仔細的聞了聞。

「是鐵的味道!」

身為鐵匠的武鬼勇斗對於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那種澀氣難聞的味道就是鐵,可為什麼半夜的空氣中會摻雜著鐵味?

有人在煉鐵?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就立刻被否決,附近鎮子上就只有武鬼勇斗一家鐵匠根本不可能有別人煉鐵。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血液中含有鐵元素,出血的時候就可以聞到類似鐵鏽一樣的味道。

頓時,一種危機感湧上心頭,再也顧不上休息奔跑起來。

沒一會就來到了鎮子外邊,映入眼帘的一幕是他永遠也忘不掉的。

流淌的鮮血如同小河般通過地面上的溝壑不斷延伸,腥臭瀰漫在空氣中,街道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他們神情驚恐身體被貫穿變得冰涼。

「....為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武鬼勇斗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低聲自問到。

明明早上還和自己熱情打過招呼的人現在卻身體冰涼的躺在地上死去,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康村大叔拿著掃把的模樣突然浮現在腦海之中。

「要趕在太陽落山前回去啊!不然會有鬼出沒的!」

.....

「是鬼嗎?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嗎!對了,美惠!」

震驚過度的武鬼勇斗終於是想起了獨自在山上的妻子,瘋了般的奔跑著,途中經過的街道全都是一個景象橫屍遍野。

舞雀奶奶,森五大叔,井上小妹.....這一個個熟悉的人全都無一倖免死壯凄慘,距離山上越近武鬼勇斗的心就越絕望。

跑到山腰的時候,兩具無頭屍體讓武鬼勇斗停下了腳步,雖然頭已經不見了,可他還是通過穿著和身材認出了二人的身份。

是康村和他的妻子,秀。

心中痛苦萬分,可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眼淚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對自己最好的兩位善良的老人最後卻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來不及哀悼,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結果卻又充滿僥倖,期望著住在山上的妻子僥倖逃過一劫,如果她死了那麼在這個世上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兩分鐘后。

武鬼勇斗來到了山頂,看著那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改變的房子,心中的希望更大了一些,而且這裡的空氣中並沒有鐵的味道,那也許就說明美惠並沒有遇害。

雙手顫抖著的打開房門。

「美惠....」

武鬼勇斗期待著妻子如同往常一樣出聲應答,然而並沒有。

昏暗的房子中傳出疑惑的聲音。

「哦呀,竟然還有人嗎?」

隨著聲音的傳出,一個矮小的身影從拐角處慢慢現身,臉上沒有嘴巴和鼻子僅剩一雙血紅色的雙眼,額頭處長著類似牛一樣的犄角,全身被噁心的綠色粘液所包裹時不時的滴落到地上發出『滋滋』的響聲,還伴隨著陣陣惡臭。

這種形象十分符合傳說中的鬼的樣子。

這一次憤怒徹底佔據了武鬼勇斗的大腦,眼前這個東西出現在這裡就證明美惠也已經遇害了。

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憤怒低聲詢問著,雙拳握緊指甲都已經陷入皮肉之中,現在的他還抱有一絲幻想。

「山下的人都是你殺的嗎?美惠在哪?」

那鬼此刻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他眼中武鬼勇斗也不過是一個肌肉稍微健碩一點的普通人罷了,彈指間即刻讓其灰飛煙滅。

玩鬧的心思也生了起來,他打算好好逗一逗這個男人,然後再將其殘忍的殺害。

「是我殺的又怎樣?至於你說的美惠,是住在這裡的女人嗎?名字還挺好聽,你走過來就能看到她了」

聽到惡鬼親口承認,武鬼勇斗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限,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可這一表現在惡鬼眼裡卻成為了害怕。

「哎呀,害怕的身體都在顫抖了嗎?眼睛已經不敢盯著我看了嗎?那麼要不要立刻逃走呢?雖然說不可能逃掉呢但好歹也試一下吧?」

惡鬼完全沒注意到那低著頭的人,眼睛已經快要冒出火來。

一步踏出,緩緩走向惡鬼所在的位置,這也引得了惡鬼的一陣驚訝。

「竟然真的走過來了?是知道跑也沒用了嗎?」

依舊沒有回答,步伐沉重的走著,距離拐角處越來越近,心臟劇烈的跳動甚至可以聽到聲音。

終於,武鬼勇斗在距離惡鬼不足兩米的位置停下,也正好可以看到拐角里的情景。

只見一個渾身鮮血的女人手腳被釘子貫穿死死釘在牆上,穿著的和服被整個撕裂身體暴露在空氣中,肚子被整個刨開已然沒了氣息。

這一刻,武鬼勇斗只感覺整個世界灰暗了,心中的信念完全崩塌心痛到呼吸都已經停止。

而惡鬼卻還在不知死活的述說著:

「你知道嗎那個女人還求著我們不要傷害她的丈夫來著,明明自身都已經難保了.....哦呀,該不會你就是她說的丈夫吧?哈哈哈哈,真是沒用呢連妻子都保護不了....額!」

那噁心的聲音戛然而止,不知何時一雙鐵拳已經貫穿他的胸膛,正是武鬼勇斗。

惡鬼身上噁心的綠色粘液不斷滑落到武鬼勇斗的手臂上不斷發出『滋滋』的響聲,伴隨著一陣陣烤肉的香味飄出,武鬼勇斗手臂的皮膚已經被腐蝕殆盡露出鮮紅的血肉。

然而他卻像是沒有痛覺一般,面無表情的抽出手臂,眼淚順著臉頰滴落,手臂的痛苦不及內心半分,嗓子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有的只是無聲的哭泣。

此刻的惡鬼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剛才僅僅是在瞬間武鬼勇斗的手臂就貫穿他的身體,隨著手臂的撤出傷口開始快速癒合幾秒種后就完好如初,而這一次惡鬼對眼前的男人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力量,速度都不是普通人類可以比擬的,不過再厲害也是徒勞,能殺死鬼的只有用特殊鐵製作出來的日輪刀。

意識到武鬼勇斗無法殺死自己之後,惡鬼的嘲諷更加肆無忌憚。

「可惡!竟然弄傷了我的身體!不過也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終究不是專業的獵鬼人,你是無法殺死我的!而我的腐蝕粘液會一點點將你的血肉腐蝕殆盡!讓你充滿痛苦的死去!」

話音剛落,惡鬼就用雙手從身上抓下兩把粘液扔向武鬼勇斗。

面對這種致命的攻擊,武鬼勇斗只是淡淡的開口。

「波紋呼吸·疾走」

眼看著粘液就要沾到武鬼勇斗的身體,下一刻他的身體突然發出金黃色的亮光,隨後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已經是來到惡鬼面前,以手為刀直接砍下惡鬼的一條手臂。

至此,戰鬥對於武鬼勇斗來說已經結束了,錯開身為繞過惡鬼走向美惠....

可惡鬼卻不這麼認為依舊在叫囂著。

「就只有這種程度嗎?這種傷我馬上就能恢....誒,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恢復!你到底,你究竟做了什麼!」

叫囂轉為驚恐的吼叫,只是因為那被切斷的手臂遲遲沒有恢復,不僅如此傷口處竟然開始逐漸消散。

漸漸的,是一半的身體開始消散,就如同被太陽照射到一樣無法恢復,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武鬼勇斗將波紋的能量打入惡鬼體內所造成的。

惡鬼此刻也意識到自己可能要死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可他想活下去!為此開始了『懺悔』

「我錯了!我不該殺了那些人,更不應該拿你的妻子做實驗,我已經懺悔了求您放過我!只要放我一馬我當牛做吧在所不辭!」

對於那毫無誠意只為了活命的『懺悔』武鬼勇斗的憤怒再次攀升,輕輕的拔出釘在美惠手腳的釘子將她溫柔的放了下來,全然不顧鮮血的浸透將她擁入懷中。

隨後用盡全身力氣大聲怒吼道:

「憑什麼!就憑你那毫無誠意的懺悔嗎?明明殺了那麼多人,為什麼你還能如此厚顏無恥的跪地求饒?如果求饒就能挽回生命的話,我現在可以立刻跪在你面前請求你將死去人的命都還回來!可惜不能,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的下地獄去吧!令人作嘔的混蛋!!!」

是啊,犯下了如此罪過,僅僅憑藉幾句懺悔就可以苟活下去嗎?

可儘管如此那惡鬼依舊不甘的叫著。

「為什麼!明明不止我一個,為什麼到頭來死的只有我....也對,小子黑死牟大人一定會發現你的存在並且殺了你,呵呵...在此之前帶著對親人死去的痛苦活著..吧....」

伴著不甘的聲音,惡鬼的身體消散在空氣中。

至此戰鬥徹底結束...

大獲全勝的武鬼勇斗就這麼抱著妻子那早已涼透的身體靜靜的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雙腿已經有些麻木的武鬼勇斗剛準備放下美惠的身體,卻突然感覺到冰冷的身體傳出絲絲動作。

「美惠!」武鬼勇斗興奮的大叫著,期待著妻子可以睜開雙眼。

與此同時,美惠的身體也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整體高大了一圈,傷口也快速癒合,四顆虎牙瘋狂生長。

對此武鬼勇斗只能獃獃的看著,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不消片刻變化結束,美惠也猛地睜開了雙眼。

只不過那雙眼睛再也不是人的模樣!鮮紅的眼白包裹著只有一點的紫色眼珠比起人,此刻的美惠更像是惡鬼。

「美惠!」見到妻子睜開眼的武鬼勇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他知道妻子『活過來』了,激動的抱住她的身體一刻也不想鬆開。

而剛睜眼的美惠也緩了過來,眼神中全然沒了人的感情,有的只是對鮮肉的渴望。

「啊!!嗚啊!」

美惠劇烈的在武鬼勇斗懷裡掙扎,可巨大的力量讓她不能離開,最終她的目光落在武鬼勇斗那露在空氣中的脖子,並狠狠的咬了上去!想要撕下一塊肉填補自己空缺的肚子。

「嗚啊!」

「額」

對於這毫不留情的一嘴,武鬼勇斗也只是悶哼一聲默默承受。

美惠極力的想要扯下一塊肉,可武鬼勇斗的肌肉卻像是鋼鐵一般堅硬面對強力的撕扯紋絲未動,尖牙像是被牢牢鎖住一般。

「嗚嗚嗚~嗚!」美惠再次發出如野獸一般的嚎叫。

「你是在怪我沒有早點回來嗎?美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眼淚止不住的流下,那所壓抑著的情緒再一次得到發泄。

聽到這話的美惠更加大力的撕扯著,可不管怎麼努力也沒能成功。

嘴裡發出嗚咽的聲音,美惠用舌頭舔食著不斷從脖子流淌出的血液,心底湧起強烈的滿足感,她已經徹底變成鬼了。

「閉上雙眼回憶浮現....已然消失往昔歲月,無法回頭亦無歸處......」

算不上好聽的聲音從武鬼勇鬥嘴里傳出帶著陣陣哭腔,那是二人第一次見面美惠所唱的一首歌。

隨著歌聲,美惠撕扯的力度逐漸變小,瞪大的雙眼中滴滴血淚流出,腦海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

「鬆口...那可是你最愛的人啊」

是啊,抱著自己的可是自己最愛的人啊,怎麼能這麼對他呢?

人性的神情重新浮現,美惠也鬆開了咬著的脖子,痛哭起來。

「啊~啊~」

對此武鬼勇斗只能一邊又一邊的重複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過了好一會,哭聲才逐漸停止,絲絲聲音從美惠口中傳出。

「殺....殺了..我」

聽清這句話的武鬼勇斗不可置信的抱緊妻子的身體,他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我不...不想..以這個樣子活下..去」弱小的聲音再次傳來。

武鬼勇斗的身子猛的一顫,剛剛止住的淚水再一次落下。

美惠現在的樣子已經不可以稱之為人了...更像是一隻惡鬼,而現存的人類意識也只是因為被勾起了回憶而短暫出現,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再次成為只知道殺戮的惡鬼!

美惠不希望以這種樣子繼續生活下去,她希望給自己最愛的人留下的印象是自己最好的時候,而不是一隻惡鬼的模樣。

「殺...殺了我」

求死的聲音再次傳來。

武鬼勇斗也收到了美惠的意志,心如死灰般的將波紋的能量打入她的身體,很快美惠的身體就如同先前的惡鬼那般逐漸消散。

伴隨著身體的消散,美惠也說出了臨終遺言:

「謝謝你親愛的....要好好活下去....」

一縷晨光照射進屋子當中,風停了,美惠的生命也停了,她將自己最好的時光獻給了武鬼勇斗,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武鬼勇斗,這一生她已經無憾了。

望向晨光,武鬼勇斗彷彿看到了美惠的背影一步步走向天堂。

「額,啊!!」

這世上再也沒有他值得留念的人了,以後的路也只有他一個人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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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鬼滅用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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