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第16章 第16章

做我的將軍

宋燕緩緩抬起劍,率先攻擊,他沒有留情,虛晃一招后直接朝著許懷清的脖子處橫切過去。

這個時候留情就是對陛下的不尊重,沒有任何一個強者受得了這樣的輕蔑。

許懷清神色淡淡,側身擋過,以左手拿劍,化防為守,目標亦是宋燕的咽喉處,人也繞到宋燕的身後。宋燕一驚,避無可避索性把劍做刀用,接下這一劍,擋下自己的致命部位,另一隻手也化作鷹爪去擒許懷清。

宋燕的動作極快,但許懷清彷彿早早預判這個結果一般,眼神一凝,收劍後退,而轉息之間又再次攻了上來。好在宋燕反應及時,雖然不熟練比斗的一來一往,但在實踐中吸收的快,一時間竟也僵持住了。

兩人的速度快出了殘影,短短時間內已經交手了上百招,許懷清久違的熱血早已燃了起來,神色也從淡漠轉變成了銳利與認真,他愈來愈猛,大有拿命來博的架勢。

宋燕亦是不遑多讓,在壓制了本能,禁止動用法術后,打鬥下更感覺到了酣暢淋漓的痛快。

許懷清開始招招致命,劍刃像蛇信子一樣,泛著冷光,朝宋燕扎去。宋燕哪能坐以待斃,腦中緊繃著弦,表現出既冷靜又排山倒海的架勢。終於,許懷清露出了一個小而又小的破綻,宋燕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的動作都已經出去,眼看著就要破開許懷清綿延不絕的攻勢。

宋燕大喜,半點不顧離自己極近的劍鋒。這一刻他被勝利在望席捲了,即使知道會受傷,也在權衡利弊後果斷保持有利於自己的路徑。

但許懷清卻猶豫了,雖然他每一招兇狠的都像對待死人一樣,可心裡想的卻是點到即止。宋燕的實戰經驗不如他豐富,自然看不出他特意下的套。

但也確實聰明,瞧出破綻不拖泥帶水,要知道越托到後面越難脫困。

輪到許懷清做決斷了。

要麼傷了宋燕直接取勝,要麼收手認輸,點到即止。許懷清動作漸漸放緩,心中有了決斷。

宋燕利索跳出包圍圈,反身趁著許懷清疑似愣神的功夫使巧勁打掉了他手上的劍,同時他的劍也出現在陛下的雪白的脖頸處。宋燕笑容燦爛道:「陛下,你輸了。」

許懷清挑開劍尖,淺棕色琉璃般的眼瞳露出笑意:「不錯。」

宋燕挽劍花收劍,謙虛道:「還是陛下教的好。」

王福上前接過劍,二十齣頭的人竟然露出慈眉善目的樣子,及時遞上手帕道:「陛下與皇后辛苦了。」

許懷清拿手帕擦汗,抬眼見宋燕舉著手帕不動,看見他看過去連忙靠近:「我想要陛下給我擦擦。」

宋燕的眼睛亮晶晶的,讓人生不出拒絕的心思,於是許懷清接過帕子伸胳膊給宋燕擦額前的汗水。宋燕比許懷清高半頭,許懷清舉著胳膊瞧著頗為費力,但仍然仔仔細細照顧到角落將汗或擦或抿。

半響,許懷清捧著宋燕的腦袋左左右右瞧了個遍,滿意點頭:「乾淨了。」

宋燕想動又不敢動,像個木頭樁子一樣被美人支配,竊喜從心縫中悄悄飄出來。陛下的指尖帶著冷意,摸在他的臉頰上,順毛一般,所過之處,麵皮都要燙起來了。

「陛下。」宋燕這聲陛下像含著什麼一樣,他道:「我既贏了陛下,陛下莫要忘記給我的承諾,說我什麼要求都會滿足,現在合該是討要封賞的時候了。」

許懷清放下手:「朕沒忘記,你說便是。」

宋燕清咳一下,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但臨到頭卻湊在許懷清耳邊低語。他心有不正,說話短而急,草草說完便後退一步,拉著許懷清的手便要回莊子上,嘴上不饒道:「陛下可要記好了,今晚我就要。」

許懷清還是那副鎮定樣子,像是不管宋燕說了什麼驚天駭俗的事都能應對自如。他回憶剛剛宋燕湊在耳邊說的什麼令人面紅心赤的話,哦,也就一般荒唐。

許懷清向來博學多才,眼界不知有多廣,他的淡然何嘗不是他的底線相對某人而低呢。與皇后,也還是一般有趣的。

當兩人雙雙回了莊子上用過膳食,剛想去書房尋些書,卻先收到了宮裡遞來的消息——匈奴突襲,戰事告急。

許懷清捏緊了手裡的紙條,吩咐王福立刻啟程回宮。

匈奴狼子野心,許懷清早知道有這麼一朝,卻未曾想會來的這樣快,快到讓大行反應不過來。如今消息不全,最要緊的還是抓緊回宮,召大臣商議此事。

宋燕在一旁也看清了消息,立刻道:「騎馬回宮快些,我與陛下一起。」

王福也道:「奴才這就去牽馬來,請聖上與皇后移步。」他腳程快,說完小跑著就出了庭院,往養馬的地方奔去。

宋燕見此握在許懷清的手上,安撫道:「陛下不用憂心,還有我在。」

許懷清的臉徹底冷了下來,眼眸中蘊藏著怒氣:「匈奴該死,他們怎麼敢呢,一日不除匈奴,朕一日心情難安。」

匈奴在這個時候侵犯大行江山,不就算準了他大行皇帝病入膏肓,加之國庫告急,軍費短缺嗎。可他偏不如匈奴的意。

宋燕也生氣,可他尚且對大行沒什麼眷戀,唯一的溫情全在陛下身上。

但這麼一想,匈奴入侵,不就是要打他媳婦的家么,還是他媳婦當家做主的家。換到他那個時候,這可是別的種族大搖大擺走進他的領地。

宋燕握緊了拳頭,不能忍,欺人太甚。

宋燕同仇敵愾應和:「沒錯,這次直接將他們的老家一起端了。」真當是老許家沒龍了嗎?他可是剛入贅的。

許懷清將侍衛留給了王福,讓他稍後回宮,他則與宋燕一人一匹馬沿著來時的道路回京。

宋燕控馬的技術不錯,能險險跟在陛下身後,甚至最後熟練了,能與許懷清並駕齊驅。

兩人一路狂奔回了宮。許懷清不耽擱立即傳喚大臣聚集在金鑾殿商量對策,而宋燕則去找與匈奴有關的資料。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但宋燕找資料的目的在於看這匈奴長的正常不正常。

宋燕幼崽時曾遇到一個渾身長滿眼的深海生物,可把他嚇的夠嗆,小宋燕龍龍一邊哭一邊摔打著這麼個連入手都黏糊糊的東西,直至把那東西摔的七葷八素,最後動靜太大沉澱在大海底部的碎屑都浮動了起來,海水也是一片昏亂,這樣情況下就是眼神再好也不好使,最終讓那個小傢伙滑溜溜的跑了。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弱肉強食,那東西試圖生吃了宋燕,但宋燕是黃金龍,怎麼能輕易被吃,最後那丑東西不僅牙被崩壞了,還被打的凄凄慘慘,眼都壞了幾顆。

幼崽宋燕當時委屈的要命,連夜跑到了陸地,找到了鋼牙兔多的地方蹲著生蘑菇,這類兔子雖長的可愛,但牙齒極為鋒利,胃口也大,方圓再沒有丑東西了,俱是成暔渢了鋼牙兔的食物。

宋燕來到這后只了解了大行,但卻對周圍那些個「鄰居」不太熟悉,萬一長的丑且奇形怪狀呢,是要他閉眼直接打呢還是閉眼呢。

不過好在,宋燕了解完后,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基本還長的像個人。但宋燕皺眉,雖說是個人,可這匈奴卻半點不幹人事,欺軟怕硬不斷騷擾,野蠻不通教化,對大行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燒家劫舍,所過之處沒有活人。以至於每一個大行的百姓都對匈奴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大行的外患,匈奴「功不可沒」。

宋燕開始記北疆的地形,匈奴的部落以及聚集地,做好防備以防萬一。

他在許懷清處理摺子的書房內看了一下午的卷集,確定有關匈奴的都看過後,這才放下。不經意往外一看,外面竟然已經黑漆漆一片,而陛下還沒回來。

宋燕讓人準備好飯食,然後托著下巴等待陛下。

宋燕是頭龍,擅睡,因此鬱悶之下眼也合了起來,只維持著稱下巴的姿勢。他昏昏噩噩,不知所在,直至恍惚間異香拂面,雲朵般柔軟的綢帶落到臉上眼前。

宋燕睜眼要去瞧,可軟玉已經入懷,一瞬間冷汗布滿了後背,他心中警鈴大作,是誰?眼睛也隨即睜大,徹底沒了昏沉之態。

「皇后。」只聽那人這樣喚道,聲線依舊清冷,可卻也軟了不少。

宋燕徹底瞧清了這人卻也瞪大了眼,陛下,甚至是帶著面紗穿著衣裙的陛下。

這是陛下的女裝!!

許懷清一身粉色衣裙,明明是嬌嫩的顏色卻硬生生被穿出了清冷氣質,透明的面紗半掩面,卻能看出特意的扮相,化了眉點了唇。許懷清事事求完善,連頭上都挽了倭墮髻,簪了簪子。

宋燕一時竟分不出這是不是陛下了,既美又仙,雌雄莫辨。

宋燕心軟成了汪洋大海,心尖酸麻:「陛下。」他比武贏了后說的要求便是陛下穿女裝給他看,可今日一切都這樣的急,他原以為陛下是忘了,或者是不願意,畢竟這是九五之尊的陛下啊。

但沒想到結果是如此的令人心顫。

宋燕將許懷清抱在懷裡,站起來激動地趔趄了一下:「我們去龍榻上說。」

這裡人多眼雜,陛下這個樣子他可以看,別人就是一眼也不行,陛下來時避了人,可外間萬一哪個闖進來的怎麼辦,他會氣瘋的。

兩人到了龍榻上,許懷清支了手只淺笑:「皇后坐。」

這時的宋燕才意識到陛下好像不止於此,於是還是正色道:「陛下說,但凡陛下開口,我斷不會拒絕。」

許懷清盯著宋燕的眼睛道:「宋燕,我要御駕親征,我想你做我的將軍,我們一起去打匈奴。」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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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病弱皇帝的沖喜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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