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有錢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嗎?

第52章 有錢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嗎?

聞延跟喀莉莎昨天聊到很晚。

一直到許常未在喀莉莎的門外整活兒,惹的喀莉莎根本沒辦法無視掉他的存在,兩個人才依依不捨的掛掉電話。

「他越發像個壞胚!」喀莉莎掛電話之前同聞延抱怨。

語氣里的喜悅與傲嬌,完全是藏不住的幸福模樣。

聞延嘴角微微彎了個弧度:「您還是別撒狗糧給我這個才失婚不久的單身狗了,萬一噎死了,您就要失去我這個冰雪聰明、伶俐可愛的女兒了。」

「哪有人如此誇自己,不害臊!」

喀莉莎同人又說了幾句,終是忍受不了許常未在外面的整活兒搞事情,匆匆掛了電話,跑去同人「打情罵俏」。

聞延第二天直到中午才醒。

洗臉刷牙之後看手機上有三條短消息。

一條是許常未倒的苦水,通篇控訴新婚妻子對他施行「家暴」,一條來自喀莉莎對新婚丈夫的嫌棄與埋怨,懷疑自己是否嫁了個不靠譜的男人。

聞延對此統一回復:「今日我要做貴族,拒收一切狗糧投喂。附友情提醒:虐狗有違公序良俗,請二位適可而止!」

她到廚房熱了個牛奶,順便點開第三條簡訊。

是蘇項聞的。

「粽子葉已經可以采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給你送過去。」

聞延喝了一口牛奶,剛打了幾個字,想了想又刪掉。

她看了眼時間,乾脆撥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聲響了沒多久,電話里就傳來一個女聲。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sorry……」

聞延看著被掛斷的界面,倒也沒有多想。

只以為蘇項聞是有事情在忙。

哪裡想得到電話另一面,蘇項聞緊張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一個沒留意,緊張到把掛斷當成了接聽鍵,手心濕潤的結巴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是按錯了。

他失魂落魄的看著手機,滿臉懊惱。

想撥回去發現沒有勇氣,苦等了幾個小時,也沒等到聞延再打過來。

聞延喝了牛奶,想著蘇項聞可能有事兒,就沒有再去打擾。

她換了衣服出門,打算去銀行問問創業貸款的事情。

尚端那裡也不是完全能指望的,萬一騙不到這老傢伙,或者他去跟施俊對質,很容易就會發現端倪。

所以她也不能太過於指望尚端那邊會咬勾。

到了銀行,倒是也順利打聽到貸款的事兒。

可創業貸款,要求有全日制的學歷或者在讀證明……

她又打聽了幾家,發現要求都是大同小異,額度也相對有限。

額度高一些的,她又很難以一家還未經營起來的公司達到條件。

喀莉莎知道了不免生氣:「你需要錢,為何不同我說?」

說著便要給她打錢過來。

聞延趕忙過來:「倒也還沒有那麼急,我只是先打聽著,房東那裡怕是要半年左右才能將手續辦妥,且他與其他租客的租約,也是在三五個月後方能到期。」

她道:「房東的意思是,等其他人租約全部到期后,他再來同我交易過戶,到時候手續也能差不多辦妥。」

「可他先前不是說急等著用錢嗎?這裡頭會不會有鬼?」喀莉莎不免擔心懷疑。

聞延笑了笑:「確實有一點,他不曉得從哪裡聽到了些購房新政策的風聲,所以才打算將這邊的房子拋售掉,不過倒是不影響我購買,最重要產權清晰,以後不會有什麼麻煩。」

「那便好。」喀莉莎道:「不過還是要多打聽一下,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延寶兒。」

「我曉得的,媽媽。」

兩人溝通一陣子,喀莉莎見她堅持不肯接受自己的資助,便推了她幾個銀行經理的電話:「都是我合作過的,放款速度很快,你有需要的話,不妨同他們諮詢下,如需擔保,我與艾聞集團都可以為你挺身而出,不要一個人傻扛。」

聞延正準備說什麼,喀莉莎彷彿猜到了一般:「努力爭求只靠自己的本事沒錯,可明明家中有資源相助,還要為了證明自己足以白手起家去視而不見,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她道:「接受你爸媽還算富裕的事實,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難道哪個還能笑話你不成?」

「好的,媽媽。」聞延傻傻笑了一會兒:「我這就接受我是有錢人的事實!」

只是仍舊拒絕喀莉莎要給她打錢這件事兒。

「等我有需要時,一定會毫不猶豫跟您獅子大張口的!」她道。

喀莉莎只好當她是在說真話,囑咐她要照顧好自己,三餐按時吃,還說:「我同許常未會在端午節前回去的。」

「好的媽媽。」聞延道:「那你和老師蜜月開心,回來給我帶禮物。」

喀莉莎嗯嗯著應下,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等掛了電話,立馬從許常未那裡要了聞延接收翻譯稿費的卡號,轉了二十萬塊錢給她。

又讓團隊里的人,分別以不同的名義,提前超額結算報酬給她。

連許常未都跟著偷偷轉了十萬塊錢給她,並附言:改口費。

聞延看著賬戶里瞬間多出來的錢,有些哭笑不得,又很鄭重的回了消息表達謝意。

至於許常未的那筆錢,她原封不動的退回了,並道:「封口還可以考慮,改口絕無可能。」

她實在想不出,管后媽的新丈夫要叫什麼。

許常未就打電話過來,強烈表達不滿:「……就算不能夠改口,總能當成你的升學賀禮,現如今考取大學,不是都要辦個升學宴慶祝,你總不能不讓我隨禮吧?」

「我連報名都還不能報,怎的就要辦升學宴了,萬一我考不上,豈不是白占名頭,好似趁機斂財一般,老師您怎麼越發不教人正經事兒?」聞延道。

「升學不成,買房總有喬遷之喜吧?這不得慶祝一下?就當是我賀你的遷居之喜。」

「哪裡有的升學不成,你這是咒我落榜?」

任憑許常未如何尋著由頭託辭,聞延只管胡攪蠻纏,一概不接。

「那開業總要辦一下,實在不成,就當是你的新婚賀禮,我等下叫人轉過去給你,可不許再轉回來了,手續費虧掉的錢,你改日也得賠給我才行。」許常未說著,便急吼吼的讓人轉錢回來,可見此刻就蹲守在銀行大廳,只等著聞延鬆口,便立馬行動。

聞延倒是真的愣了一下。

隨即罵道:「我跟哪個有新婚之喜,空氣嗎?就算我想不開結婚,那也已經是二婚了,哪個二婚還要大辦的?我不要,您再轉過給我,我也是要轉回去的!且轉過去后,立馬註銷這個賬戶,保管您再也沒機會知曉我的新戶頭!」

「何至於此呢……」許常未悶悶不樂。

還數落起人來:「二婚又如何?結婚結得是自個兒高興,有什麼不能夠大辦的?」

他哼哼幾聲:「你且等著,回頭我就跟喀莉莎辦個世紀婚禮,頂頂浪漫,全球獨一份的那種,怎麼也要給你打個樣兒才行,免得你整日自怨自艾,貶低自己的價值!」

「我何時有過自怨自艾,貶低自我價值?」聞延只覺得她在許常未這裡,總會有莫須有的罪名。

許常未卻已經急吼吼的去找喀莉莎說辦婚禮之事。

隔著電話,都能聽到房間里,喀莉莎怒斥人的聲音:「你怎麼又來發瘋?不是說過只低調成婚,你知我知延寶兒知就行,怎麼又要辦婚禮?」

她用俄語罵了幾句人:「別以為結婚了,你就能夠得寸進尺、出爾反爾,要是再這樣,小心我這就同你扯證離婚,紅本本變綠本本,新丈夫變舊丈夫!」

「我也不想啊,可你的延寶兒她說二婚不配大辦婚禮,所以她不要再結婚了,不然總會想到第一場婚姻時,沒有過盛大的婚禮,二婚又不能夠補上,只怕遺憾翻倍,乾脆從源頭上杜絕……」

許常未一臉『我真的也不想的』表情,瞬間就唬住了喀莉莎。

「延寶兒當真這樣說?」她滿是憂心忡忡。

許常未嘆息著:「不然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張揚高調的人,你該知道我的。」

喀莉莎信了。

聞延在電話里聽著只想大罵無恥。

偏偏許常未真的無恥起來:「不信你等下打電話去問她,她一準會說沒有的事兒,是我在騙你,以此來逃避正面回答這件事情。」

他說得煞有其事:「她如今哪裡都好,就是對婚姻太不自信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恐怕也是已經厭惡婚姻。要是她真心不願結婚,且享受著單身之樂,我倒也是絕對支持贊成。」

「我只擔心她是生了不願相信婚姻的心思,偏執的開始拒絕一切異性示好,那隻怕老天給她安排一段幸福美滿,她也要因此錯過……」

許常未嘆了口氣:「若不是樂在其中,只是憑著一時之氣或恐懼而拒絕婚姻,強撐著保持單身,怕是不會那麼快樂。」

喀莉莎越聽越覺得事情嚴重。

聞延直接在電話里大罵無恥,奈何雙方根本聽不到。

「那我們確實應該給延寶兒做個榜樣,她若真心喜歡獨處,覺得一個人更加快活,那倒也就罷了,只由著她高興,是一個人過還是兩個人過,亦或是三個人四個人過,都不那麼重要,她開心就好。」

喀莉莎憂心道:「怕只怕她是禁錮了自己的心,再為著離異的身份自卑,覺著自己不再清白,不敢去向心動的男孩子表達愛慕之意……」

她嘆了口氣道:「過往那些事,又不是她的錯,她萬不能為此生出諸多抱歉之意!」

「所以我們更該以身作則。」許常未循循善誘。

對聞延,他自然真心希望她不困於過去。

但也不妨礙,他略施手段,為自己多爭取些新婚福利。

就當他卑鄙好了。

兩個人很快敲定了婚禮細節。

甚至決定國內辦一場,國外辦一場,彼此的家鄉再各辦一場。

聞延感覺自己成了工具人。

兩個人歡歡喜喜的商討起婚禮事宜,理都不理她,她只好自己主動掛斷電話,當個識趣的人。

卻沒忘記發短消息過去,控訴許常未心機!

許常未掃了眼短消息,默默點了個標為全部已讀,等看到後續又過來一條消息,估摸大概是一條字數有上限,實在放不下了,只得分成兩條甚至多條發送,便乾脆先將人暫時擱進黑名單中。

聞延滿腔怒氣,打了好長一大段內容,先是被提醒字數上限無法發送,後面又因著刪除、精簡字數所耽誤時間,直接變成無法發送……

她打電話給安鈞:「我與老師要斷絕師徒關係,望轉告!」

早已因為勸告聞延莫要繼續追究施俊性騷擾一事,而被當成壞傢伙同類對待的安鈞,冷不丁接到聞延主動打來的電話,還有些驚喜,隨即就成了一臉茫然。

什麼情況?

難道蘇師兄真的得手了?

竟然哄得小師妹要一起與老師斷絕關係?

安鈞大驚,趕忙致電蘇項聞,詢問他是如何得手的,色誘還是詐騙。

「……我沒有哄騙她。」蘇項聞覺得安鈞越發奇奇怪怪:「她是個清醒的人,不會頭腦一熱就衝動做事,你不要敗壞她名聲!」

安鈞:到頭來,壞人只有我一個?

他從蘇項聞處得不到答案,又沒辦法直接詢問聞延,好奇得抓心撓肝,無法緩解,滿心鬱悶,只能打電話告知許常未,讓他跟著一起鬱悶:「老師,您的新得意門生,已經決意與您斷絕關係,並委託我轉告您。」

許常未:……

他掛了安鈞的電話,立刻將聞延從黑名單中拉出來,撥了電話才知,他亦被聞延拉黑了。

無奈之下,他便去向喀莉莎告狀,想要借個電話解釋一下。

不想喀莉莎大罵了他一頓,還拒絕借給他電話,倒是自己躲進屋子裡,與聞延煲起電話粥。

從聞延處得知前因後果,喀莉莎再次給人安排了睡客廳的待遇。

許常未嗚呼哀哉,覺得自己這婚禮怕是要泡湯,難受了整整一夜。

倒沒想到,第二天,喀莉莎依舊照計劃製作請柬,並與他共同向親朋好友發送。

聞延也收到了一份。

彼時,她正因為久等蘇項聞回電無果,打聽到了他老家所在,獨自一人前往尋找。

想著若有可能,也可以順便收些鹹鴨蛋來。

許常未說,蘇項聞這邊附近幾個村,都很適合養鴨子,因為水系相對發達,又有諸多連成一片的蘆葦盪,不僅家養的鴨子,連野鴨蛋也是隨處可見。

日常所食,更多是河魚河蝦甚至小河蟹等天然口糧,雖不及高郵鴨蛋出名,味道卻不遜多少。

何況飲食一事,各人有各人的口舌之愛。

許常未倒是更偏愛蘇項聞老家的鴨蛋。

------題外話------

今天的月亮,竟然是泛著粉色的……

天黑了,又逐漸變得黃了

還挺好看的

又大又圓

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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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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