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賭約
這句詩是天機閣形容常山盟宗主的，對方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
蕭無心眼神中充滿了錯愕與驚訝。
自己極少露面，即便是盟內也極少有人見過自己真正的面容，就算趙居正安插卧底在盟中，也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詐自己。
「趙大人，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常山盟宗主乃是朝廷重犯，你這般沒來由的誣陷可是要講證據的。」
見對方生氣，趙居正不懼反而笑著說：「說來也是奇怪，我的人探查到常山盟的宗主失蹤了一段時間，而他失蹤的時間恰好跟你入京的時間大致吻合，你說巧不巧？」
「證據呢？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測。」
對方廢話越多，蕭無心越篤定他不知自己的身份。
「你來自常山縣，而常山盟也在常山縣；你叫蕭無心，他叫蕭無常，一字之差，難道你就沒有想交代的？」
「證據！」蕭無心聲音不卑不亢，自己越是心虛，越是著了他的道。
「你明明身懷武功，卻故意將自己偽裝成廢物，難道這不是證據？」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這都算是證據的話，我無話可說，那你想跟陛下去說，隨你的便。」
蕭無心徑直就走。
趙居正眨眼間表情從緩和變為凝重，再由凝重恢復緩和，忽地大笑：「殿下莫生氣，剛才只是與你開玩笑，何故當真。」
「這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蕭無心故意板著臉又坐了回去。
趙居正主動斟茶略表歉意：「剛剛只是本官的試探，殿下為人正直，又怎會是那卑劣無恥的常山盟宗主呢？對吧！」
還在試探，老狐狸......蕭無心笑說：「是啊，區區常山盟也跟朝廷作對，不知天高地厚。」
試探過後，趙居正又道：「殿下，真不考慮加入我們？要知道打更人也是有著諸多特權，對你將來可是大有裨益。」
「我還是繼續做我的逍遙王爺，你們的那些破事我懶得管也不想管。」
蕭無心離開后，從九層密室中走出一位神秘人，道：「蕭據的兒子，有點意思，日後要多關注。」
「讓雲隱派掌門張若房查一查他跟常山盟到底什麼關係，這廝不簡單。」
張若房乃天機·高手榜第九的厲害人物，同為江湖中人，要是蕭無心藏拙，與常山盟有來往是瞞不住的。
「遵命！」
趙居正躬身作揖。
......
蕭無心被蒙眼送出了打更人的大本營，此地極為隱秘，在沒有加入之前是絕不能被人知道的。
不過，此番之行也讓蕭無心長了見識。
「金陵這潭水竟如此之深。」蕭無心暗自說道。
皇城打更人！
同時掌握常山盟和天機閣，竟對此組織一無所有，不得不說，金陵遠比自己想的複雜。
尤其是昨晚那十多個人盡量實力不是最強，可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就如同殺人機器。
即便是天機·高手榜：第11名的關山嶽、第12名的張萍萍以及第13名的璇璣，也未必能活命。
或可一戰的怕是只有前10名的頂級高手。
要不是蕭無心隱藏身份，昨晚也不會輕易被擒住。
「看來在沒有徹底搞清楚蕭遠山身邊還有多少秘密前，必須廣積糧、緩稱王。」
蕭無心懷著沉重的心情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王府，朔陽郡主已早早等候多時：「昨晚你去哪兒？聽府上人說你一夜未歸。」
蕭無心隨便找了借口敷衍過去，又轉移話題：「馬氏審訊結果出來了嗎？」
「我來就是為了跟你說此事。」朔陽郡主旁聽了整起案件，審訊結果令其大出意外，道：「你猜馬氏真正的身份是什麼？」
「北梁暗探。」
「你......怎麼知道？」朔陽郡主眼睛瞪大。
「程寺夷在即將出使北梁的關鍵節點死了，顯然是敵人不想讓他前往北梁。」
「當年程寺夷從被北梁逃回來便是馬氏從中協助，要是沒猜錯的話，這一切都在拓跋元的計劃中，馬氏作為暗棋，只待關鍵時候發揮作用。」
蕭無心侃侃而談。
朔陽郡主瞪大漂亮的美眸，滿是不可思議，他所說跟庭審的結果別無二致。
朔陽郡主越發覺得蕭無心讓人捉摸不透，甚至覺得有些害怕。
蕭無心說道：「我想見一見馬氏？」
「不堪受辱在牢中服毒自殺了。」
「是嗎？」
「馬氏自殺你不意外？」
「從她被抓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她的結果，自殺與他殺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朔陽郡主不禁感嘆，看來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蕭無心太可怕了，這哪是廢物？根本就是天才。
「程寺夷死了，可出使北梁的日程不可耽擱，咱們的陛下可要頭疼了。」蕭無心說道。
朔陽郡主深以為然：「這可是件苦差事，沒人願意干，所以朝中的大臣們都不願接，倒是長公主極力推薦了一個人。」
蕭無心心頭一震，感覺到不妙：「誰？」
「你。」朔陽郡主弱弱地指著蕭無心。
蕭無心深吸一口氣，感覺要被氣死，這娘們就喜歡自作主張。上一次狼族假扮使臣就差點死掉，這次又出使北梁，合著要自己的命啊。
「陛下同意了？」
朔陽郡主點頭，但又有些生氣地說：「為什麼好事總輪不到你，偏偏這種又苦又累的差事就是你的。」
「趙王因為破獲了程伯伯被殺案，被陛下加封五珠親王，明明案子是你破的。」
她十分不平，想想都替蕭無心感到憋屈。
反觀蕭無心卻顯得淡然：「何時出發？」
「四月初十，一個月後。」
眼下想這麼多也沒什麼用，蕭無心道：「你知道孔仲舒就要來了嗎？」
「聽說了，陛下請他來金陵講學，據說還會收一名弟子呢。」朔陽郡主點頭道，「怎麼你不會還想爭弟子的名額？」
「不可以嘛？」
「別傻了，孔仲舒的弟子名額已經內定好了，只會在太子和秦王之間產生，其他人看看就好。」
「要不咱們打個賭吧。」
「賭什麼？」
「如果我能成為孔仲舒的弟子，親我一下。」
朔陽郡主想到被強吻的畫面，臉蛋刷地通紅。
「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