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陳彥君本來就對溫九鳳有好感,聽見溫九鳳這問題,鬧了個大紅臉。
當著喜歡的女同志面,陳彥君本來還在毀屍滅跡的腳蹭著蹭著,就蹭成了扭捏搓地的害羞樣子。
「大老爺們別弄個小媳婦兒樣。」季天澤踢陳彥君一腳給他醒醒神,「不就吃了只雞,怎麼的,你打算在這跟雞骨頭洞房?」
「那我可先走了。」季天澤清冷的眸子掃了溫九鳳一眼,「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可別說禿嚕了。」
溫九鳳心裡微哂,這是警告自己呢。
她拉著楊小志朝反方向走,他們打牙祭跟她有啥關係,去舉報那是閑的。
「溫同志!」陳彥君見溫九鳳要走,趕緊喊了聲。
溫九鳳回過頭,「陳知青有事兒?」
「我,我……」陳彥君對上溫九鳳黑白分明又明亮的杏眸,只感覺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季天澤靠在一棵樹上,抱著胳膊興緻勃勃看陳彥君打算怎麼告白。
別看陳彥君高高壯壯個子在這兒,情竇初開的害羞也著實上臉,他磕磕巴巴,話沒說清楚,臉都快紅炸了。
溫九鳳看他抓耳撓腮的,心裡有點明白,末世之前學校里的同學跟她表白,就有過這樣的。
她笑了笑,語氣平靜,「陳知青要是記不起啥事兒,可以下回再說,要是有困難,去大隊部找大隊長就行,我還急著割豬草,先走了。」
陳彥君見季天澤挑著眉瞪他,像是恨鐵不成鋼。
好歹也是個小夥子,陳彥君深吸了口氣壯膽,「溫同志,我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有再找革命伴侶的打算,如果有,可否考慮一下我,我今年二……」
「嫂子,我看那邊豬草挺多的,咱快點走吧,晚上你教我和娘包餃子好不好?」楊小志拽了拽溫九鳳的衣角,打斷了陳彥君的話。
因為哭過,他嘀咕起來瓮聲瓮氣的有些含混不清,但緊緊抓住溫九鳳衣角的小手,能讓人感覺出他的不安。
溫九鳳拍拍他的手,很坦然看著陳彥君,「謝謝陳知青這樣看得起我一個寡婦,不過我對我丈夫的感情很深,不打算再嫁。陳知青是個優秀的同志,你一定會遇到更合適自己的革命伴侶。」
說罷她沖陳彥君點點頭,拉著楊小志往他說的那個方向走。
季天澤眼睫輕垂,遮住眸底的微諷,結婚一天就分開,還是黃瓜大閨女,又冷眼旁觀隊里人傳跟他有一腿的閑話,感情能深到哪兒去?
他心裡想,大概有他這樣優秀的對比著,小寡婦很難看上別人了。
唉,怪他魅力太大。
上輩子就是這樣,還曾經影響了他跟兄弟的情誼,所以他才更避女人如蛇蠍。
他拍拍陳彥君胳膊,「走吧,長得好不是我的錯,下回挑個不認識我的喜歡吧。」
被拒絕剛要難過的陳彥君:???
不是,您哪兒來這麼大自信,人家溫同志眼皮子撩都沒撩你一眼好嗎?
溫九鳳這邊找好地方就開始割豬草,楊小志蹲在她身邊,秀氣的小臉上全是忐忑不安。
「嫂子……」
溫九鳳嗯了聲,熟練地用鐮刀割草,她現在身體比原身好多了,割豬草也比砍喪屍容易得多,不用楊小志幫忙,她幹活也比於婉茹快。
「對不起。」
溫九鳳詫異地掃了眼耷拉著腦袋的楊小志,「為啥跟我道歉?」
楊小志絞著手指不敢看嫂子,「我剛才故意打斷陳知青和你說話,我……我不想你嫁給別人。」
溫九鳳沒當回事兒,這就跟小孩子不願意當娘的改嫁一個道理,小孩子有多需要安全感,她在孤兒院的時候就已經體會過了。
她從未得到,卻不想讓其他的孩子跟自己有一樣的遺憾,所以她對孩子的包容性一直都很高。
這會兒她就當閑聊了,「那你是不想我離開咱們家呀,還是不想我成為別人的媳婦呀?」
楊小志愣了下,這有啥區別嗎?
這樣好看又溫柔又能幹的嫂子,他真的捨不得,想想他都難過。
嫂子要是嫁人,肯定會離開家,除非……
「我,我會長大的!」楊小志手指使勁搓著膝蓋,小聲道,「等我長大了娶嫂子,你就不用離開家裡了。」
溫九鳳:「……」不愧是考試第一的小叔子,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很是拿捏了。
她憋著笑,「可我比你大九歲,等你能娶媳婦至少還得十年,到時候我都老了,就沒辦法生個像你這樣又聰明又好看的娃了,咱老楊家的根兒也要斷了。」
楊小志聽得一愣一愣的,小臉因為溫九鳳的誇獎羞得通紅,又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問題。
但是他用自己聰明的腦袋瓜子想了想,嫂子考慮的對,要是楊家斷了根,爹和大哥以後就沒人惦記著了。
但他又實在捨不得讓嫂子嫁給別人,楊小志愁得眼眶也紅了。
「那咋辦呢?」他強忍著難過和哽咽,記著爹曾經說過的話,盡量冷靜考慮問題。
「嫂子你啥時候走啊?那等我大了能娶你的時候,你再回來行不?」
聽楊小志帶著哭腔的小動靜,跟被割了肉似的,溫九鳳一點都不心疼,她忍不住哈哈笑出來,笑得渾身打顫蹲不住,乾脆坐在地上割草。
楊小志這才反應過來嫂子又逗他呢,站起來跺跺腳,「嫂子你太壞了!我不跟你玩了嗚嗚……」
溫九鳳笑得太厲害,沒攔住楊小志惱羞成怒哭著跑開。
不過老廟山也不大,這年頭也沒啥野獸,又不是荒年,野豬和狼啥的都在深山裡呢,她也不擔心楊小志的安全。
她抬起頭看了看天……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幾點了。
末世里好些人有這個技能,現在的老百姓也大都能看天算時間,原身從來不下地,溫九鳳也不需要按時幹啥,不會算。
溫九鳳一邊加快動作割豬草一邊想,等下次休息的時候,要不去縣城一趟。
她這幾個月在黑市換了不少錢和票,於婉茹也不要她工資,應該夠買塊表。
割完豬草,溫九鳳送去養豬的地方,找記分員記了公分,割豬草的活兒不重,只有六個公分。
好在楊家有存款,公分也能算錢,溫九鳳在供銷社上班也不缺吃喝用的。
於婉茹上工也是為了跟大隊里的人一樣,等分糧食的時候也能分著糧食,不在乎多少。
溫九鳳背著空筐往回走,走到半路她突然停住,左右看了看。
這會兒還不到下工的時間,路上沒啥人,只有幾個還穿開襠褲的臟娃子在路邊玩泥巴。
她轉身又上了山。
傍晚時分,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於婉茹咬斷布料上的線,展開看了看。
楊小志班主任結婚的時候,她把隨禮的瑕疵布留下了點。
雖然說是瑕疵布,但其實比要票的布料也差不到哪兒去,那塊瑕疵布花色不錯,小碎花的確良,做襯衫穿舒服著呢。
留下的布料她給溫九鳳做了新衣裳,她和楊小志天天呆在大隊里,身上穿的無所謂好壞。
兒媳婦要天天再供銷社上班,穿得孬了會讓人看不起,說不定還會有長舌婦嚼舌根子,說她這個當婆婆的苛待寡媳。
於婉茹不是為了別人咋說,她男人和兒子為啥死,於婉茹雖然柔弱,心裡是清楚的,從來沒怪到溫九鳳頭上去。
溫九鳳不嫁進來也改變不了這爺倆去世,但如果溫九鳳沒嫁過來,她和楊小志娘倆日子可就難過了。
家裡倆頂樑柱都沒了,於婉茹知道自己頂不起事兒來。
楊小志年紀還小,是兒媳婦愣是把這個家給頂起來了,沖這點就值得於婉茹無條件對兒媳婦好。
更別說自打那次兒媳婦被季天澤從山上救下來,溫九鳳人越來越通透,待她和楊小志也越來越像一家人。
於婉茹現在真是把溫九鳳當親閨女疼,糾結著讓不讓溫九鳳改嫁的時候,每每都遺憾溫九鳳不是從自己肚子里掉下來的肉。
現在溫九鳳不想嫁人,於婉茹更心疼她,恨不能啥好東西都給溫九鳳,楊小志都比不上兒媳婦招她疼。
做好衣裳,於婉茹給放到了溫九鳳房裡,出來堂屋看了眼座鐘。
「小志,你嫂子咋還沒回來呢?」
楊小志正蹲在門口玩抓石子,「不知道呀,我早從山上回來找黑蛋他們玩兒去了。」
「你不是要幫你嫂子割豬草嗎?」於婉茹拍了拍楊小志的腦袋,「啥時候玩兒不行,你就讓你嫂子自己幹活兒?」
楊小志撅了撅嘴,抬起頭露出還腫著的眼睛,「嫂子欺負人,我才跑了的。」
於婉茹進屋喝了口水,準備出門去接接兒媳婦,「咋欺負你了?」
楊小志哼哼,「我說長大了娶嫂子,她說嫁給我生不出娃,還笑話我。」
於婉茹:「……」
雖然這個話題讓她有點想揍兒子,但於婉茹還是有點好奇,「咋就生不出娃了?」
雖然但是,楊小志現在年紀小……可身體沒問題啊。
溫九鳳背著筐進門,聽見楊小志憤憤的聲音,又忍不住笑了,「可能是因為我不是大胖媳婦,咱小誌喜歡胖的。」
於婉茹:「……」
見娘也跟著嫂子一起笑,楊小志沒懂他們笑什麼,不都稀罕大胖娃子嗎?那媳婦里最好的肯定是大胖媳婦啊。
「你們都欺負我,哼!我鄭重的通知於同志和溫同志,你們哄不好我了,我不理你們!」楊小志捏著石子嚮往屋裡跑。
雖然不懂,說到娶媳婦的話題,楊小志還是有點羞的。
「哦,那我看某個小同學今天饞人家知青吃叫花雞,特意去山上找了來,他不理人,媽,咱倆吃。」溫九鳳沒想著哄,只笑眯眯沖著於婉茹眨眼。
楊小志愣了下,扭頭就往回沖,「我反悔了!嫂子,你是最偉大的嫂子!我自己把自己哄好啦!」
於婉茹和溫九鳳笑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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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楊小志:唉,為了吃我付出了太多。
下章v了,v後日萬爆更,前三章掉落紅包包哈~
預收《金玉迷障》馬上要雙開啦,下本《柳色撩人》,求個預收收QAQ
——《金玉迷障》文案——
[換梗了,懸疑推理換火葬場甜文,總大半夜寫文鼓勇氣好久也實在是不敢寫,寫點自己喜歡的。]
許琳琅一顆心痴痴戀著廖宸,為他放棄學業和事業,心甘情願被廖宸在別墅里養了三年,多少小心翼翼和溫柔都沒教會他愛自己。
她在一個心碎的雨夜覺醒了上輩子的記憶。
原來她曾眾星拱月,遊走在男人堆里片葉不沾身,被所有人瞧不起卻又懼怕著,未曾吃過一點虧,站在金字塔頂端,孤家寡人死在醫院裡。
死前她覺得有點孤獨,祈禱下輩子能體驗一下愛的滋味,於是活成了這輩子的模樣。
許琳琅輕嗤,體驗過了,SB不好當,她還是做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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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宸曾嘲諷追妻未遂以酒消愁的好友:你這點出息,女人不能慣著,我這輩子絕不會低聲下氣哄人。
當時眾人去看許琳琅,她懶洋洋斜靠在沙發上讓人喂葡萄,只張張嘴就是一副活色生香。
後來廖宸確實沒有低聲下氣哄人,他只溫柔笑著,在晚宴紅毯前彎腰給許琳琅提裙擺,亦步亦趨,深情凝望。
因為許琳琅覺得他冷著張閻王臉太丑,低聲下氣太賤,哄人太吵,她都不要。
眾人:……真出息!
金玉為絲,築巢箍雀,最後卻不知成了誰的迷障。
——《柳色撩人》文案——
十六歲的柳岳成了定城閻七少舅舅家的繼女。
十九歲的柳岳被人算計爬了閻七少的床,被他一腳踹下床,踹成了病秧子。
二十歲的柳岳,媽媽和繼父車禍身亡。
閻七少結束了定城閻家的內亂,變成了無人敢惹的閻七爺。
她被接進閻家,成了閻七爺人人皆知的情人,直到閻七爺準備結婚,她被送出閻家,整整十年。
她沒機會享受閻七爺為她安排的平淡富貴,病死在了他那場世紀婚禮的前一周。
然後,三十歲的柳岳重生回了十六歲,一場夢一樣。
這回再去閻家拜訪的時候,柳岳再也沒傻乎乎往『表哥』跟前戳。
她記起來了,爸爸死前曾拉著她的手說過:爸爸希望你能活的像名字一樣堅韌、穩重。
上輩子她不該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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