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第94章 第94章

「來人。」張書承一聲令下,推門而入兩個小廝,「先把我這個好弟弟抬出去。」

這是要做什麼?唐虞年豎起耳朵努力聽著屋內的響動,張書承並不打算弄死自己和張書昱,那準備怎麼對付自己。

把所有的過錯歸咎到別人身上,這腦迴路也是清奇,你怎麼不說說你先設計鄭姑娘。人家一個姑娘招你惹你,就要被你和四皇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想歸想,唐虞年下一刻就被人從桌上粗魯地扶到床上,還好她衣服穿得厚,回去就把外面這層扒掉,唐虞年嫌棄地想著。她還欲看看張書承的打算,就聽到「嘭」的一聲,是門關上的聲音。

確定屋內沒人,唐虞年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桌上的好酒好菜並未收拾下去,隱隱約約還有酒香味飄到鼻尖。多虧自己平日里每次喝酒就倒入衣袖中,這茶她也只喝了幾口。

不得不說,迷藥的效果還真不錯,只是幾口她就有些頭暈,也難怪張書昱能倒在桌上不省人事,被人移走都沒不醒。

狠人!不過都相處這麼久,張書昱對他這弟弟竟然半點不了解,完全不設防嗎?亦或者他和自己一樣裝醉。

有人過來。唐虞年趕緊閉上眼睛,來人開門又合上,一走三搖晃,應該是個女子,唐虞年能清晰地聽到珠寶釵寰晃動的聲音,伴隨而來還有濃郁的香味,可能是女子身上的胭脂水粉。

抹得太多,還未走近那香味便撲鼻而來,有些嗆人,唐虞年竭力忍住想打呵欠的衝動。

「長得還算入眼。」艷兒拿著帕子捂著鼻尖嬉笑道,「我還以為是個奇醜無比的呢!」

「看在你長相還不錯的份上,艷兒也會好好服侍。」她伸出手,想要拍拍唐虞年的臉蛋讓她清醒幾分,手一空,再看時床上人大眼睜著,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原來公子醒著呢!」艷兒小嘴一咧,害羞地低下頭,「公子何苦裝醉呢,讓奴家、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奴家』這稱呼,再結合這女子的打扮,唐虞年心中有了計較,卻還是問,「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

艷兒用嬌滴滴的聲音道,「公子!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的手絹從唐虞年面前舞過,散發出陣陣清香。

「本公子確實不知道。」唐虞年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看起來就沒什麼攻擊力,而艷兒自認為一切都已就緒,根本不擔心,「公子,奴家會讓您知道的!」她脈脈含情看著唐虞年,說著就要解衣。

「等等。」唐虞年及時偏頭,大聲喊住她。

「公子還有什麼事嗎?」艷兒解衣的手一頓,忽明白過來,「奴才知道了,奴家先來解公子的衣裳。」

「更不必了。」唐虞年堅決拒絕。她現在也有點熱,但在這酒樓里脫衣服,特別是在對方設計好的地方脫衣服,唐虞年目前還做不到。

眼見唐虞年一連三次拒絕,艷兒綳不住了,來之前她已經被外面的大人物警告過,要速戰速決,只要確保有落紅就可以停。

她是□□,過了今日老鴇就要拍賣她的初夜,自此後更要被萬人□□。現在不同,只要她做好此事就有人為她贖身,用一夜換取遠走高飛,這買賣不能錯過。

「公子,」艷兒忽變了一副模樣,「外面的人說您醉了,如今看來您還清醒兩三分,奴家也不想和一個昏死在床上的人做這些,還是您現在這樣好。」

來真的,唐虞年驚住,一點耐心都沒有嗎?好歹也可以多說幾句話啊。艷兒直接俯身而下,唐虞年連忙翻身,不曾想身子一軟,竟然滾落掉了地上。

來不及感覺疼痛,唐虞年只覺得身子愈發燥熱,眼前女子的面容也不大清晰。

「我從不做沒有準備的事。」艷兒蹲下身子,此刻的她就像一個獵人,唐虞年則是她拉滿弓弦圈住地盤要射擊的獵物。艷兒輕輕地揮舞著扇子,唐虞年甩甩腦袋努力保持清醒。

「公子都知道奴家是哪裡出來,怎麼能想不到奴家身上是什麼葯呢?」

□□!唐虞年已經知道了。逃掉迷藥,竟然沒逃掉這個,唐虞年趕緊捂住鼻口,可該吸的也差不多了。

「公子,」艷兒繼續解衣,「相信奴家會讓公子有一個美好——」

「你知道我是誰嗎?」唐虞年悄悄地把簪子握在手中,這是她一開始備在袖中防張書承,沒想到用到自己身上。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幾分,斷斷續續問道。

「公子自然是大富人家的少爺,奴家什麼都不用想,只要好好服侍公子即可。」

「我不是什麼少爺,」唐虞年又加了幾分力度在手心處,「我自幼喪父,家貧,母親給人洗衣做飯供我讀書。」

艷兒一愣。唐虞年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能拖一時是一時。

「公子很爭氣。」艷兒敬佩,伸手還是要去解唐虞年的衣衫。

「姑娘恐怕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唐虞年又笑道,「我不知道門外之人承諾姑娘什麼,不過不管是什麼,只怕姑娘都沒辦法安然抽身。」

「哦,為什麼?」

「姑娘有所不知,」唐虞年輕笑,「我早已成婚,我家那位是個母老虎,要是知道我在外面有了人,我好不好過姑且不論,姑娘肯定是要遭殃。」

話音剛落,門從外面推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你還知道你已成婚!」艷兒愕然,起身欲攆人,白芷反手把她揮到一邊。

「語冰!」袖中的簪子瞬間脫落,唐虞年驚喜地看著來人。魏語冰已經三兩步走到面前。

「怎麼樣,可有受傷?」魏語冰剛要檢查她全身,唐虞年用另一隻手攔住她,趕緊回她,「我並無大礙。」

「那位姑娘——」唐虞年看向艷兒,白芷那一下的力氣不小,她直接被甩到窗邊。

「駙馬,她無事。」白芷查看后答道。

沒有什麼事,唐虞年便不再過問,轉頭沖著魏語冰笑。魏語冰面無表情把她的手搭到自己手上,扶著她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唐虞年竭力配合,搖搖晃晃站起身,唐虞年一下子就察覺到語冰想抱起自己。

開什麼玩笑,這是在外面。她也歹顧忌一下自己搖搖欲墜的自尊心。就算所剩無幾也要再掙扎一下。

「還能走?」魏語冰問。

「應該還可以。」唐虞年道,堅決不讓語冰抱自己就對了。

「先下樓。」魏語冰不再說什麼,目光在唐虞年身上打轉。唐虞年就這樣被攙扶到了樓下。

正值臨水樓的高峰期,樓上樓下卻安安靜靜,所有的人都像靜止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唐虞年和魏語冰。忍著尷尬,唐虞年在人群里搜索了一下張書承,竟然沒看見。

直到上了馬車,唐虞年才把那些打量之色杜絕在外面。魏語冰至上車后就一言不發,在車內唐虞年沒什麼顧慮,忙把外套脫下。

「外衣髒了。」唐虞年解釋。事實上她的臉色紅潤,呼吸急促,腦子也是迷迷糊糊,要不是有剛才刺的幾下早就不能如此清醒開口,如今想擺脫衣服也是想尋得幾分清明。

「難受嗎?」魏語冰不是沒看出來,事實上她剛進屋就聞到那些,只是她自幼聞到的香料不下上百種,這種效果不明顯的她自是不會放在心上。

「還好。」唐虞年握緊小拳頭,想通過看看魏語冰保持些冷靜,結果莫名地又急又燥,盯著魏語冰的臉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還好?」魏語冰只當沒看出來身邊人額頭冒著細汗,十分配合道,「那挺好,駙馬如今長進不少,想來是無礙。」

唐虞年木木地盯著魏語冰的臉龐,看著她的小嘴一張一合,聲音卻不大清楚。又過了一會兒,體內的燥熱四處流竄,唐虞年在馬車上坐不住了,喘息道,「語冰。」

面前的人仍沒動靜。

「好、好熱。」唐虞年臉色酡紅,扭動著身子想要尋一個清涼之地,而在她僅剩的意識里,靠近眼前的人就會讓她很舒服。唐虞年往魏語冰的方向挪動。

馬車此刻已被停在院中,趕在唐虞年要靠近的那一刻,魏語冰猛地起身,利落下了馬車。急於尋她的唐虞年二話沒說跟上。

「公主,駙馬爺這是怎麼了?」在院中等待的秋月和雲香見駙馬腳步虛浮,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剛想上手,魏語冰冷聲道,「不準扶她!」

唐虞年也不想讓她們扶,擺擺手拒絕,魏語冰在前面走,她踉踉蹌蹌地在後面跟。魏語冰的步子並不快,唐虞年跟著進了屋。

「語冰,」唐虞年迫不及待地想靠近她,魏語冰卻沉聲吩咐道,「雲香,端盆水來。」

不疑有它,雲香連忙將準備好的溫水端進屋。然後她睜眼看著公主殿下的手伸進盆內摸了摸,再然後——

「嘩啦」一聲,雲香簡直難以置信,公主殿下、竟然、把整整一盆水都澆到駙馬爺身上,從頭到腳,一滴不落。

「駙馬——」雲香驚呼,剛準備喊人進來給駙馬換衣沐浴,唐虞年抬手抹了一臉水。睫毛眨動幾下後唐虞年明白了此刻的情形,揮退雲香撤下去,笑著跟魏語冰打招呼,「語冰,你來啦!」

「不敢不來,本宮可是母老虎。」魏語冰撩起衣擺坐下來。

「我、」剛準備上手忽想起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水,唐虞年只能乖乖站在遠處陪笑,「我不是那意思,我不過是隨口一提。」

「語冰。」唐虞年輕輕道,「你不會生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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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每天都在捂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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