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好生霸道
從門口往裡看去，院子里鋪路的磚塊長滿青苔，兩側泥土裡全是等人高的雜草，都快把裡面的小屋給擋住了。
抬頭往上看，依稀能看到大門上面橫著牌匾——玄心書院。
「這麼小？」
方白左右看了眼，有些錯愕道。
整個書院佔地面積，幾乎就是個普通民房的大小，最多帶個小院而已。
「說了，是小書院，你還不信。」
樂水汐大步往裡走，由於書院連門都沒有，再加上樂水汐那大咧咧的動作，給人一種破門而入的土匪感。
「婉先生！婉先生！」
樂水汐喊了沒兩句，裡面就出了個白髮的老嫗，皺皺巴巴的臉，恨不得把生氣兩字寫在臉上。
「嚷什麼嚷！不是說了讓你們這些小崽子入夜再來課堂！」
不過等老嫗看到方白兩人卻是頓時楞了一下。
準確來說，是看到樂水汐的那身捕快服的時候。
「官爺，今個怎麼來了？啊！對了，這大烈日的，你們是如何走到我這的？」
「婉先生，是我啦，樂水汐，我爹以前帶我來見過你的，還記得嗎？」
樂水汐指了指自己的臉，經過兩天的暴晒，她的臉已經沒最初的白皙了，多了幾分黝黑，與尋常大家閨秀格格不入。
老嫗仔細盯著樂水汐的臉看了好一會，才好像是認出了她。
「還真是樂家的閨女啊，今個怎麼有空來我這？」
「我朋友想看書，我就給他介紹這來了。」
老嫗頓時有些感觸。
自永昌登基，國泰平安以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讀書看書。
可惜的是，她這小小的玄心書院，實在是沒什麼人氣，因此對於願意來此看書的人，都是非常歡迎的。
「來，進屋聊，書都在屋裡放著。」
等老嫗先進了屋，樂水汐手肘碰了碰方白，一臉得意，彷彿在說——看，我面子夠大吧！
方白嘆了口氣，這傢伙要是少點動作，從模樣來算，還是挺討喜的，可惜。
進了屋裡，老嫗已經從裡屋抱出十幾本封裝相對完整的書，放到破舊的木桌。
《清經》、《骨文》、《觀天古道》……
全是些沒聽過的書。
不過等方白把書翻開看了一會，立刻懂了。
這些書，類似於前世古時的四書五經，講究的是思想和文化，還涵蓋了一些觀星學，軍事學等各方面的內容。
雖說只是粗略一掃，但大體已經明白。
「……這是教本？」
「對啊。」老嫗理所當然地道，還翻開了其中三本內容一模一樣，但多了不同批註的書。
「有些帶有學生的註解，對想要科舉的書生，有不少參考價值。是嫌太少了嗎？還有幾本在床下墊著的，有些破舊了，你要看我給你拿過來。」
「……」
方白和樂水汐對視了眼，想了下，直言道：「我不是考舉的書生，只是單純喜歡書中的內容。所以想看點不一樣的藏書。」
說著，方白給了樂水汐一個眼神。
「啊？」樂水汐呆了呆。
「……」
帶不動！
「我聽水汐說，她以前在你這看到過本[墨血真經]，很是古怪有趣。我想借閱觀摩一二。」
「哦！！對對對！他想看[墨血真經]，就是上次我和阿爹來的時候，你給我看的那本小人書。」
老嫗只是老了，不是蠢。
她立刻懂了點什麼，看向方白的眼神多了點別的意義，但奇怪的是並未推辭。
「原來你想看的是這些……難怪……」
老嫗看了眼屋外的烈日，而後收回目光：「等我會，我去屋裡拿出來。」
再入裡屋，這次拿出的，卻是些破破爛爛的書，有些甚至封面都沒了半截，好似被人反覆無數遍，幾乎被人翻爛了似的。
但古怪的是，那些書上，又沾滿灰塵，好像被人翻爛過這回事已是很久之前的事，屬於舊傷了。現在的話，只是被封塵罷了。
《情簫兩悅式》、《百步一指》、《浩然勁氣決》、《墨血真經[下篇]》……
有了！
方白頓時眼前一亮。
拿起墨血真經[下篇]，立刻如饑似渴的快速翻閱起來。
憑藉匯武之體，他能快速的理解墨血真經[下篇]中的各種內容，有些專業知識，也能通過之前看過的武學秘籍，舉一反三，進行快速理解，很快就將整本墨血真經的內容記憶於腦海之中。
通過與墨血真經[上篇]的對比，方白立刻明白了。
所謂的墨血真經，確實就是血魔刀法的心法篇內容！
墨血真經[上篇]和[下篇]，是一種互補的形式。
空有上篇，只能練就殘缺的煉骨手段。
空有下篇，只能練就殘缺的染血手段。
兩者合二為一，才能進行功法上的互補，也是極為怪異……勁氣境與氣血境，同步進行修鍊的特殊心法！
相當於，在勁氣境，就開始打為後續的氣血境打基礎。
沒有這個步驟，哪怕直接得到了氣血境的修鍊方式，最終也只會走火入魔，被血煉的魔血反噬而死。
看來血魔刀法，當年是發生了什麼變故，才導致刀法與心法剝離。
而後心法又再次被分為上下兩篇，分別保存。
如此細分下去，想要得到完整的血魔刀法，可見難度之高。
可以想象，以血魔刀法的一流品質，曾經應該是引發一場腥風血雨，最終才被封存成這幅模樣。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本一流的刀法，現在到我手裡了！
方白心頭興奮，撿漏這種事，只有在詞條降臨初期才有機會做到。
等後面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知道秘籍價值了，再想操作，那可就千難萬難了。
墨血真經既已到手，那剩下的，就是回去慢慢修鍊了。
當然，方白並不著急，他看向老嫗拿出的其餘功法秘籍。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這裡面的功法，大多都是入品的武功！
雖不及血魔刀法那麼離譜，但也是三流水準左右的武學，最重要的還是有些功法相互間竟有所聯動，可以形成1+1大於2的戰力。
這可比黃員外收藏的那些不成體系，亂七八糟的武功秘籍可有用的多了。
令人遺憾的是，這些聯動的功法，大多都依賴於《浩然勁氣決》這門心法。
而《浩然勁氣決》則相當霸道，不能於其他心法兼容修鍊。
也就是一旦修鍊了《浩然勁氣決》，修鍊期間就絕對不能改修其他內功心法，否則就是走火入魔，功力全散的下場。
好生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