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白化偽蛇怪

沒有直接去問尼可自己的東西，兜相信尼可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太過的玩笑。果不其然，在兜進屋的時候，桌子上不但放著早餐，還有他的魔杖以及那個放著加隆、西可和筆記的袋子。

對還在收拾採集工具的勒梅夫人表達了謝意，是的，他們今天還是要去挖松露。這對勒梅夫人而言是一種休閑活動。體驗正常麻瓜們的勞動，但尼可在沒有當著勒梅夫人的面的時候一直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就只有勒梅夫人的視線中，他才會表現出一種「這真是一項好的運動」的高興感。

在尼可要出門之前，尼可詢問兜是否可以給他（尼可）一點他（兜）的血。雖然不清楚他要自己的血幹什麼，但兜還是伸出手臂讓尼可抽了少量血液。

等兜弄好一切，來到學院後門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了。

後門這裡總給人一種荒蕪的感覺，兜在後門到煉藥室的這段時間其實每天差不多也有個大半個小時。這幾天下來愣是沒在這邊見到幾個人。

如果說是因為太早了，沒起床，現在已經八點半了，這邊還是沒有幾個人影。

之間似乎是聽到了巡邏人員的聲音，在某次回去的時候，但正兒八經見到的人也就第一天的那個女孩了。不太好接觸的那個。

兜穿著皮靴，這裡雖然人不多，路上卻一直都沒什麼積雪。他現在沒有動用自然能量，也自然沒有仙術查克拉。他之前在巫師世界中有過感知訓練，野獸和人在盯著他的時候他會有一點反應。

在今天之前從來都沒有過，這麼強烈的被窺視感。

他不清楚是之前一直都有人窺視，只不過窺視的手段過於高超自己一直沒發現，昨天覺醒了力量之後感知能力加強了才感知到有人窺視還是說只是今天一些人心血來潮來窺視他，他也恰好發現了？

不動聲色地走在路上，按照平常的速度，緩慢吸收自然能量化作仙術查克拉。控制心跳速率，盡量平緩。

如果這只是學校裡面的監視系統，其實也無所謂。只是他不好確認。但也不好直接暴起開大，範圍性攻擊四周。

畢竟是人家地盤，自己連學生都算不上的，還算借了對方的場地。

能低調一點就低調一點吧。

兜緊了緊棉綉，他的臉上雖然沒有化出臉譜，但手臂上的鱗片已經因為吸收自然能量而顯現了。

一路走了十多分鐘，將近二十分鐘的樣子，這種窺視感一直沒有消退，且強度穩定，沒有忽強忽弱飄忽不定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他進入大門后就沒有了。

他認為，這或許就是某種特殊的監視魔法。

這半天的毒藥製作十分成功，思考的速度非常快。對於藥性的理解跟之前一樣沒有變化——他嘗試在藥劑中注入查克拉和融入了自然能量的仙術查克拉。

弄出來的兩罐藥劑，都是紅色，一罐血紅色一罐淺紅色。

不知道藥效。迷情劑的效果可以聞它的味道，看它的顏色，這種亂搞出來的東西，效果並不清楚。換言之，他需要實驗品。

毒藥的實驗品。

嗯......

最後，兜打算先融合查克拉於較溫和的魔葯，一開始上來就是毒藥，跨度太大了。

在回去的路上，窺視感消失了，他外顯情緒一如既往的平靜，四散著平和、與世無爭的氣場。

當他抵達尼可家的時候，脫鞋時無意識地感知了一下四周，桌子上一條蠕動的東西將他愣在了原地。他脫鞋的手都頓了頓。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兜抬眼還想以眼睛確定一番。

「不用看了，就是你想的那樣。」尼可那如同平常的聲音悠揚從門口傳來。門並沒有鎖，勒梅夫人在後院洗菜，尼可則是因為要吸煙被趕了出來。上午他回來的時候抽煙，還是照常用魔法控制煙往上飄。

哪怕在四周施加了混淆咒，煙飄的這麼高還沒有自然消散，早就越過混淆咒的範圍了。然後就被熱心腸的鄰居叫了警察來滅火。

「可那是——」兜可真是難得的有了比較激動的情緒。哪怕那東西的眼睛被尼可直接用魔法你粘著一塊酒精棉花睜不開了。

「嘿，」老頑童以極端嫌棄的眼神瞥了一眼兜，「那傢伙嚴格意義上不算蛇怪。」他砸吧了下嘴，「你的血很有意思。它不是公雞蛋，只是普通雞蛋滴加了你的血，被我用一隻青蛙放在摻雜了你之前釋放的特殊守護神化作的泥土和地下室廢棄機器人殘骸上面，再用魔法石混合搞出來的。」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的東西，原本就只是打發時間的。」尼可用極為家常的語氣，像是在說昨天晚上吃魚魚刺比較多，難吃一般。

魔法石？

勒梅夫婦能長生的原因就是魔法石。

他現在用它來打發時間？

見兜以「震驚」的目光盯著自己，尼可很不滿地吐出煙嘴，「怎麼了？你不知道挖土很無聊的么？」

「它的眼睛有強大的致幻能力，」尼可撣了撣煙槍，「如果再強大到一定程度。」尼可吹掉飛落在手臂袖子上的雪。

「......」

精神崩潰擊殺。

桌子上，是一條掙扎著想脫離黃色膠帶束縛的白蛇。

「蛇佬腔對它有用，但你的蛇佬腔或許比我的要好用，它是你的血的雜合物——喂，你在那嘆什麼氣啊。」尼可精確地判斷出兜在那一瞬吐息的力度大了點。

「沒有，先生。」

他本身也正在嘗試用查克拉和自然能量融入魔法材料，看看會發生什麼。尼可這種也是情有可原。但這個製作的步驟，要說不是照著蛇怪抄的，可還真有點......

「那它就交給你了。」尼可極端不負責任地道，甩了甩手，走遠去拿去霜的煙草了。他還是習慣用煙斗。

兜應了一聲，尼可的開玩笑力度兜已經有個粗略的了解。直接拿人的血去做特殊生物實驗，也沒有提前通知他，這不像開玩笑的範疇。

留下來的活屍蛇怪，現在又以他的血製造出了一條白色的偽蛇怪。手法混七雜八，感覺像是湊巧，卻又有點刻意。

尼可明確表達自己知道他來自於那個世界（巫師），提前因為所謂的老友而出手救下了他。又直接拿出了蛇怪角造的魔杖，與他本身的契合度還不錯。清楚他守護神可以變大變小，道出可能是所謂的八岐大蛇。引導他深入了解阿尼瑪格斯，知道那導致守護神石化的土擁有特殊能量，讓自己「吃」掉蛇怪增強精神壓力突破記憶屏障。

以他六百多年老油條的身份不會做這種漏洞百出的布局，對方刻意展現出來的。

這是在示好，又或者說，尼可想要表達出自己並沒有惡意。

否則沒有必要把偽蛇怪的製造過程說出來，隨便編一個理由就好。以兜的性子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哪怕尼可說這東西就是一條蛇怪，本來就對魔法生物了解的不是很透徹的兜，自然可以被尼可耍的團團轉。

為什麼這蛇怪是白色的？

人家白化病。

作為自走百科全書的尼可，要編個合適，甚至於讓魔法界大多數人都相信的謊言太容易了。

「......」走到桌邊，看著桌上的白蛇因為感知到了氣息而不再掙扎的兜沉默不語，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像是對這個新的生命表達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