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蛇佬腔施法

「所以，對於剛開始學習魔咒的——」尼可甩了甩自己的魔杖，「需要用魔杖進行力量傳導的菜鳥，魔杖起手的姿勢和甩動的手法是非常重要的。我已經強調過一遍，語言，也附有強大的力量。」

他看上去很是隨意地就像是在驅趕看不見的蒼蠅一般揮了一下魔杖，嘴裡吐出幾個不明所以的音符，一抹邪異的墨綠色魔咒從他的魔杖中射出，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轉了個大圈，沖向正前方的樹木。

「當你對你的魔力控制得當，哪怕魔咒離開魔杖的控制也可以僅憑你自己的能力拉回你想要的位置，提升降低到你想要的程度。」尼可撩了撩自己被寒風吹散的白髮，輕鬆地道，「蛇佬腔，是啊，蛇佬腔。」

魔杖都是蛇怪角的，兜知道點蛇怪和蛇佬腔以及邪惡的海爾波的事情。

「可以人為學習，」尼可不屑抽動嘴角，「也是一種強大的語言魔法，運用得當能與蛇類對話。蛇怪也可以，大多可以以這類語言來進行控制。你試試。」

兜上前，舉起魔杖，揮動了下，嘴巴張開，卻沒有發出聲音。哪怕就只是在剛剛聽見過，想要直接進行一個複製，所有音調和拖延時間程度都一個樣還是比較困難的。起碼半個小時才能完全熟練。嗯，半個小時，完全熟練。

他現在說不出口只是在內心思索音調。

正常人哪怕聽再多次，也只能低程度模仿，該聽不懂蛇語還是聽不懂。

兜重複著尼可的音調，用蛇佬腔進行語言加強魔咒聯繫。這種語言的特殊是能夠憑藉身體對魔力感知的敏銳程度直觀感受到的。

魔力的傳輸更加狂暴且無序，遠不像尼可老爺子剛剛展現出來的穩定，一隻手隨便一轉那道光就跟著轉。

光是普通的殺戮咒，也就是阿瓦達索命，就已經很難控制了。大部分巫師，哪怕熟練運用它殺人好幾次也都會在施法的時候感覺難以控制併發生大幅度抖動。

很正常。

而這個蛇佬腔施法就更變態了，它給人一種壓滿氣，甩了上百下就等你打開瓶塞的大瓶可樂一般，按照強度，它比可樂強了幾百倍。

在魔力灌輸的剎那，兜的手不受控制地被魔咒帶來的衝擊力反帶上抬，直到幾秒鐘后才勉強適應用自己的力量將手壓了下來。

即便有能力剋制上抬的手，卻還是沒有辦法有效精確地穩定它攻擊的方向。

「好了，我想應該差不多了。」尼可似乎對這個場景並不驚訝，他甩了甩長袍袖上看不見的灰，接著又在一分鐘內說出了數十鐘不同音調的聯合體。

「分別代表不同的魔咒，語言能夠幫你在前期打好良好的基礎。晚飯記得回來吃。五點多就可以往回趕了。」尼可點了點自己的手錶，手錶上兩根指針在尼可抬眼看向兜的時候各自換了個位置。

兜不是很確定……好吧，或許尼可就是這麼吩咐他自己的手錶的呢。

「好的先生。」

尼可背手哼著小曲往林中走去。他哼過的曲子沒有一次是重複的。

兜開始練習他記得的蛇佬腔，不可饒恕咒尼可只在開頭告訴了阿瓦達索命，其餘兩個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說的這麼多蛇佬腔魔咒之一。

大多數後面給的魔咒都是偏向於輔助型的。類似於漂浮、點火，還有幾個單單對著空氣放不出來，對著一邊的樹才知道暗藏玄機。

一種變形咒。是定點變形，就是你不管是什麼原物，接受了魔咒力量后變形出來的都是那個東西。

一隻分紅色的小豬。

看上去智商不是那麼的……明朗。

兜與那隻豬對視了幾秒，豬身上的魔力消耗殆盡，它又被吸回原來的地方，與一般的變形咒不一樣，它會回復變形前的情況。

樹的紮根很深，把這棵樹變成豬的時候，那邊的土壤肉眼可見的壓下去了不少。

此後，他又試了幾個還記得的魔咒。有幾個不知道是發音問題還是什麼，反正就是沒什麼反應。說話能夠感覺到魔力異常流動，但它就是沒有魔咒反應。

這些練完了，兜便拿出之前就打算對照練習，但因為昨天睡過去了沒能抽出時間來的一本魔咒書，對著施咒。上面就是單純的記載咒語名稱和施咒咒語，沒有長短音調提示，沒有間隔之分。

相比剛剛在上午看的煉金手札，這本可以算是古板的很了。那本手札的內容涉及很廣，沒有點專業魔葯配置、草藥和神奇動物知識相輔，就像看天書一樣。

且作者思維很活躍，能將一個魔葯配料的歷史都給專門扒出來單獨鑒賞。

估摸著時間，看了眼那正常的鐘錶，兜開始往回走。

一般這些沒有魔法的人也就只是少數會在山上到處亂逛的。部分要麼坐在陽台坐一上午，吃個飯又是一個下午。要麼是開車去繞路去自家的農場看麥子，牧場看牛。

穿過石粒街道，尼可家門口的那隻插在草地里的紅色收信箱里有一角報紙探了出來。

兜順手給幫忙取出來了。

法語的，寫的卻是英國魔法部的內容。

《英國魔法部新任部長康奈利·福吉上位，究竟是災禍還是噩夢？》

這一個標題佔了一整個模板。

下面黑白照片中，一個手足無措地矮個中年男人似乎是看到了有相機對著自己，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看向了相機。圖片上的人物隨之移動。

他身後站著個很高的老巫師，有一頭長白髮和長鬍須。他面色慈祥，戴著半月牙眼鏡，照片中正在與人交談，只是側著半張臉並像是贊同一般認真地點頭。

「先生，你的報紙。」兜拉開門，走了進去。

現在還沒有到吃晚飯的時間，這裡吃晚飯的時間一般都比較晚。

八點鐘算是早的了。

尼可一家子基本會在五點半之前回家，然後休息做飯。勒梅夫人做的不是常規的那種大餐，但也比普通的麵包好多了。

「放沙發上就好。」尼可微微將頭后靠側頭喊了一句，雙目不離手上的小人書。

他最近喜歡起了漫畫。

「桌子上有一本，很早之前的，我弄來的關於蛇佬腔的要點筆記。就是那個，封皮皺巴巴的，哦，它可能被黃色的油皮紙包著——你看看——」尼可這才回頭，想確定一下桌子上的書有沒有被黃色的紙包住。

「好吧，沒有，就是那本。音調什麼的發不準自己多練。」尼可揮了揮手，「實在不行就放棄蛇佬腔學麻瓜們租塊地種麥子去吧。」

兜一言不發，只是拿起了書。靜靜對尼可的背影閉目一鞠，就這麼拉開椅子坐下，對著記憶查找起這本書中，關於下午剛剛尼可所教導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