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幽處處險 捨身報春暉

()「茹兒，你好美……」

「嚶嚀……」如花般嬌顏羞澀地埋在了一個寬闊的胸膛。

遠山如黛，夕陽似血。

「真想就此終老，世間再無我的煩惱……」眉若刀鋒，此時卻成繞指柔。

「你可後悔？」懷中人兒柔柔問道。

「無悔！縱天崩地裂，萬物無存，我無悔！哈哈哈……」爽朗的聲音豪氣干雲。

「吾亦無悔……」柔柔地聲音中透出毫不稍遜的堅定。

………………

「吾亦無悔……吾亦無悔……」柔柔的聲音透出百轉千回。

「娘親……娘親……」

緩緩地睜開沉重的雙眼，入目是一雙疲憊的通紅雙眼，頓時滿腔柔情化作了濃濃的關愛，輕撫著小童的頭頂，「雲兒，苦了你了……娘親昏睡了多久了……啊，你還沒吃晚飯吧，餓壞沒，娘親馬上給你做……」說著，婦人便要掙扎著下床。

「娘親……」小雲趕緊將婦人按在床上，「雲兒早就自己做了吃了。娘親也沒睡多久，可能也就一個時辰吧。不過娘親肯定餓了，雲兒給娘親熬了最愛喝的烏魚湯，來喝一點……」小雲將婦人慢慢扶起靠在床頭，從桌上端過一個小碗，用勺子舀了一點湯，吹了吹，緩緩地向婦人嘴邊喂去。

「怎麼有股子藥味……」婦人皺了皺不再年輕，卻仍然美麗的眉頭。

「娘親，剛才我看你昏睡了過去，肯定累壞了，雲兒就在湯里加了一點藥材，娘親喝了好好睡一覺，醒來人就會舒服很多……」

「好孩子，娘親知道雲兒最能幹了……好，好，好，我喝。」婦人寵膩地撫摸著小雲的頭，含笑說道。

喝過湯，許是小雲放的寧神的藥物揮了作用，婦人沉沉睡去。

小雲坐著床邊，看著熟睡的婦人，起了呆：「娘親小時候就應該得過什麼病徵，已經傷了根本，後來又因為生下我再加上後來貧困的生活，長期的營養不良，更是雪上加霜，現在的身體已經完全垮了，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我該怎麼辦……」

站起身來，小雲走出屋子，來到小院，望著滿天的繁星，苦苦累索著救治娘親的方法：「娘親現在的身體，已傷了根本，完全是先天受損，普通的藥物，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恐怕只有傳說中的靈草才能起到調養、修補先天之氣的作用吧。聽老根爺爺說過，村子後面的山林深處應該有靈草，不過恐怕至少要深入五十里以上才有可能找到，甚至要深入上百里。一來一回，包括找葯的時間，怎麼也七八天時間吧。看來我要想辦法去一趟了……不過一個才八歲的小童，娘親是怎麼也不會讓我進山的，看來只有……」

第二天一早，雲兒見娘親氣sè有所好轉，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問題，就向娘親撒了一個謊，說是去山下采賣雜貨，要耽擱七八天。娘親不疑有他，便應了下來。隨即小雲找到大山嬸，託大山嬸在這幾天照看一下娘親，便收拾起東西準備進山了。

一張獸皮做的披風，可墊可蓋。一張強弓，做為遠攻武器。一把自製的二尺長短劍，一把勁弩，就是小雲的近戰武器。還有一些其他諸如水袋、乾糧、火石，攀爬用的抓繩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一包自製的毒劑。這些就是小雲進山的全套裝備了。

進入後山，前面的路因為以前經常和老根一起去採藥挖礦，所以熟得不能再熟。心急的小雲，沒有什麼停留，直接向山林深處前進。

「都過去三天了，現在至少應該深入了有七八十里以上了吧。」看著眼前奇形怪狀的植被，已經很久沒有現人為痕迹的小雲思忖道。沿途的路上，小雲都用刀在樹上仔細的做了記號，到也不虞迷路。

小心地將身形隱在一棵樹背後，小雲慢慢伸出頭，仔細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環境。現在的這片深林，可說是危機四伏，可不敢有半點大意。這裡面隨隨便便一隻野獸，即便不是凶獸，就是普通兇猛一點的野獸，都不是小雲現在能力敵的。不過可能一般強大的野獸都有自己的所謂領地和老巢，在這密林深處的野獸反而沒有外面的密集。在這種jīng神高度集中的環境中，小雲還現他的聽覺、視覺以及一種對危險存在的直覺變得無比的敏銳，正是憑著這些東西，小雲幾次避開了一些危險的地方。甚至有一兩地方，都不知道具體的危險到底是什麼，但憑著這種直覺，小雲還義無反顧的避開了。

「看來今天又沒能找到需要的靈草了，只能在這裡休息下，明天再繼續找了。」看著天sè不早，小雲找了一個感覺安全的地方，爬上大樹，在一根大樹椏上躺下，從懷裡掏出幾樣珍貴的普通藥材，暗暗地嘆了口氣。

入夜，月上中天，給整片密林籠上了一層迷離，青幽幽的薄紗下，再加上間或傳來的蛙鳴，夜空在此刻顯得格外的空闊、高遠。

突然，小雲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緩緩地直起身來，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兩三裡外的一個小山峰上，有一個奇怪的影子在動。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小雲可不敢冒著危險跑過去看個究竟。但好奇之下，還是不由運足目力向那邊望去。

慢慢地，那邊的影象似乎清晰了一點，隱隱約約看到是一隻野獸在那裡，但卻仍像籠在一片濃霧中，無法看得真切。心急之下，小雲全力動轉目力，根本沒注意到此刻夜空中有一絲絲清涼的東西湧入自己的身體。

慢慢地，那片濃霧似乎在逐漸變淡，但仍然籠在小雲眼前，就是不肯散去。小雲不由怒目狂睜，心裡出一聲怒吼。

「啊！……」

驀地，就像一張薄紙在小雲面前突然撕碎，那個小山峰一下就像放大了一樣擺在了小雲面前。

只見一隻狼一樣的野獸蹲在山頂，仰頭望月，不停地吐納著，隱約可見一團團白sè的氣體不停地在那狼嘴裡進進出出，剛才那陣奇怪的聲音，隨著那隻狼（我們暫時過樣叫它吧）的吐納，不停地傳來。那隻狼，明顯就是一隻正在修鍊的凶獸。在那團氣體的邊緣，卻是分出一絲白sè氣流，沒入狼旁邊的地上。

「那是什麼……」小雲心中一陣顫抖。

定睛望去，只見那一絲白光沒入的地方，長著一株奇怪的植株，像一個放大的村裡人種的土豆，有半尺高，頂部還長著幾粒小球。

看到這裡，雖然從未見過靈草，也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麼名字，但小雲從它的的異像敢肯定，這肯定是一株靈草。

看到這裡，小雲一陣脫力，感覺無比的虛弱，整個身體頹然躺回樹椏。這時，小雲才現自身的異樣，「我怎麼可能看得那麼遠，還看得那麼清楚？」默默的閉上眼睛，細細地感受自身的變化。這一次，小雲清晰的感覺到了剛才那股進入自己身體的清涼的東西，帶著一絲淡淡的綠sè，像一個調皮的小jīng靈，在自己的身體里緩緩地移動著。小雲有意識地控制了那東西一下，現那東西還真聽話，想叫他到哪就到哪。同時，身周的空氣中似乎也散布一些淡綠sè的小光點。

「難道，這就是靈氣……」小雲心中不由一陣激動，他可是清楚的知道他現在這種狀況意味著什麼。只要能感應到靈氣的存在，就算是半支腳跨進了靈士或是靈師的大門。感受到空中的小光點，小雲思索了一下，放開身心，嘗試去吸收他們。沒想到，那空氣中的小光點也還真聽話，竟然慢慢地他的身體涌去，漸漸的，小雲身體內那個小jīng靈又壯大了那麼很難覺察到的一絲。就這樣，小雲沉浸在了物我兩忘的這種狀態之中……

一「覺」醒來，小雲睜開眼睛。綠意蔥蔥的山林，在此刻小雲的心中，顯得前所為有的爽朗、親切。緩緩再次閉上眼睛，感受著那些綠sè的小光點在微風輕輕搖曳，像是在向他歡快的招手。此刻的心中無比的平和，自己身體里那個綠sè的小jīng靈，也比昨天剛現的時候壯大了不少，而且似乎也比昨天「jīng神」了不少，如果說昨天在體內的移動是爬的話，那今天像在走了……

「怎麼有一股怪怪的味道？」睜開眼睛，小雲目瞪口呆看著手上那一層淡黑sè、油膩膩的東西，不用看也知道，恐怕此刻自己全身都是這個德xìng，「難道這就傳說中的伐骨洗髓？不過也太不是時候了，這個時候可沒有地方去美美的洗一下啊。」

從背上的包裹里扯過一塊布，胡亂地擦拭了一下，小雲便又將注意力轉向那座小山峰上的靈草。注目望去，便能清楚地看到那株靈草，再沒有昨晚那麼費力。小雲很想馬上就去把它採下來，但小山峰下傳來的那種危險的感覺，卻讓小雲急切的心情冷了下來，「這種危險的感覺，肯定就是來自那隻狼，難道那隻狼的巢穴就在那小山峰下？」小雲恨得牙痒痒的。殊不知，在自然界中，靈草和靈獸之間幾乎是伴生，雖說有靈獸的地方不一定有靈草，但有靈草的地方，一般情況下，肯定是有靈獸在守護的，箇中原因，小雲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

一連三天，小雲就守在那棵樹椏上，希望能找到一個機會取得靈草。那狼也每晚在月上中天的時候準時到那山峰修鍊，白天則在山峰下不知道什麼地方休息。這三天，小雲除了尋找機會取靈草，就是在那不停地吸納靈氣進行修鍊。可能是心有所慮的原因，效果怎麼樣就是未知了，不過還是能感覺到體內的那個小jīng靈壯大了一點。

到了第四天中午的時候，小雲再也沉不住氣了，「我已經出來七天了，不知道娘親覺了什麼沒有，不能再拖了，我就不信、你一隻野獸，還能知道時時守在那裡。小心一點，只要沒被那隻狼現，應該是還是有機會採到靈草的。」

下定決心，小雲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東西，甚至為了避免自己的體味引起狼的jǐng覺，還特意在附近找了一些植株，將它們的漿液抹遍全身，然後再小心翼翼地身那座小山峰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