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不存在實體的鬼

一塊瓷器砸來，宇博佑戴著黃金手套的手抬起，穩穩接住。在黃金隔離靈異的作用下，這些瓷器砸人碎后必死的情況並沒有在宇博佑身上出現。

鬼燼的感知擴散，在面前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半空上，燃料最多。

「......」他隨手把瓷器一扔，瓷器碎裂，他則是轉身抱起了黃金箱子。

那鬼繼續執行著觸發規律后的殺人動作，向宇博佑扔著瓷器。宇博佑抬起黃金箱子控制著鬼骸將那個瓷器往另一邊打去。隨後，拉開黃金箱子的蓋子，他就這麼抱著覆蓋住那個顯示燃料最多，什麼都沒有的地方。

「哐!」

雖然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但黃金盒子顯示裡面裝到了什麼東西。宇博佑沉默了一會，扭頭躲開從黃金盒子裡面扔出的瓷器。單手按著蓋子將盒子蓋上。

「......」站在原地他閉口不語，瞥了一眼旁邊碎裂死亡的屍體。

那屍體睜著恐懼而瞪圓的眼睛，現在也成了碎瓷的一部分。

駐足了一會，他拉著又一個空的黃金箱子，往前走去。正前方，一個皮膚泡的發白，渾身散發屍臭的腐朽女鬼蹣跚著向他而來。

摘下手套，鬼燼散落至手上，手隨意一甩，鬼燼在鬼骸的催動下漂浮到更遠的地方，困住了女屍。

「滋滋滋——」

鬼燼悶燃的火焰開始借著女屍身上的靈異燃燒。控制著鬼燼，讓鬼燼抓著女屍塞入黃金箱子之中。隨後他掏出了衛星電話。

「您好，宇先生！」電話那端，慕容月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嗯」了幾聲，似乎有話要說，但遲疑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解決了，沒確認還活著的人，讓他們進來救援。」沒打算再與以往的同學們見一面，簡單明了的吩咐完，他就要把電話掛掉。

「等等，宇先生。」慕容月聲音有些發顫，「我、我是采兒，慕容採的姐姐——謝，謝謝你——」

「......」

「滴」。他掛掉了電話。

最後看了一眼民宅，拉著兩個箱子逐漸遠去。

屠殺了一個村子的兩隻鬼在十分鐘不到，被成功關押。

宇博佑的心裡沒有任何高興的感受。普通人，太過脆弱了。

死的，太簡單了。

像螞蟻一樣，生死被輕易把控。

「小哥？」熟悉的聲響從前方傳來。

宇博佑抬頭看向前方，項傑正邁步走來，目光也看到了他拉著的兩個黃金箱子，眼中充斥著一絲不敢置信，「不是吧小哥，你，你不是才進去么？我剛剛到——」他回身指了指身後，「他們說你不久前才剛進來——」

「鬼不給。」沒有跟他多聊的打算，宇博佑平視前方，拉著兩個箱子繞開他，繼續往前走去。

項傑臉上的笑臉一滯，眼中疲憊感更甚，但也只得嘆了一息，這事兒他也辦不了了。哪怕羅家給的錢再多，他也不可能拿命去搶。

「誒，幹活幹活。」項傑打了個哈欠，之後就不是他能參與的事情了。現在這個階段的負責人可是能被很多有錢的人壓一頭的。

坐了一趟順風車，宇博佑回了小春市，抵達了自己的樓。

孟婉華早早的就站在門口等著他回來了。卻不見他身邊的大漢。還不等她說什麼，就只見宇博佑撕下一張早就寫好字的紙遞了過來。伸手接過後，宇博佑頭也不回的拉著兩個黃金箱子走向了電梯間。

「我沒按按鈕叫你前不需要上29樓。

」

這是他寫的。

回到頂層，將黃金箱子隨手扔在了一邊，宇博佑接了一杯冰茶，一口飲盡。輕輕靠在軟椅上，眉宇間充斥著煩躁。

他誰都不太信。包括那個黑霧人。

稀里糊塗的進入了鬼工廠，又稀里糊塗的被送了出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個傢伙隨時可以讓自己以意識的形態入夢，以意識形態入夢，他可就只是個普通人。鬼知道會不會因為意識被實體的鬼攻擊致死而導致他本體的死亡呢？

這種概率還是很大的。

拉開抽屜，他將一直隨身攜帶著的，黃毛先前讓他保管的兩個金色小盒子給塞了進去。思索了片刻，他又扯下一張紙，打算招呼孟婉華弄一個純金的保險箱上來。

「刷刷——」

將剛寫上去的字體劃去，宇博佑閉目靠在椅背上。

帶回來的黃金箱子並不是完全封死的，還能夠聽到一些嘻嘻索索的剮蹭聲。後面什麼時候找人幫忙來封死好了。後面清洗高層放出來也不麻煩。

手指輕輕敲動桌子，王小明說清掃計劃在2天後執行。

這半個月，還真的奇幻啊。

成為了馭鬼者，失去了能稱為家的地方，迷迷糊糊找到了所謂的鬼工廠，現在還要滅掉高層。

真累......

靠在椅子上，連續一個星期沒有睡覺，因為鬼骸的原因，他並不困，但，心累。腦子很煩，整個人很燥。每個晚上都有將近8個小時處於雙重厲鬼復甦的被控狀態。

難得的，睡一會吧。

······

「歡迎光臨！！」標準的喊話，黑霧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揮手，兩張7塊面額的鬼鈔就從廠主房間內飛了出來。

整個大廳內看不見壯漢的身影。

「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宇博佑依舊沒有去接這兩張鬼鈔。

「來嘛~不要害羞呀~」黑霧人露出了一個略微「滑稽」的詭異笑容，不是那種覺得恐懼的詭異，真的要類比的話，逗比更加合適。

「真冷淡吶。我會很傷心的喲~」

黑霧人沒有去控制宇博佑，而是塞入他的外衣口袋裡，伸出手的時候還拍了拍。

察覺到宇博佑四顧的眼神，黑霧人，也就是常光也跟著向四周看了起來，「啊，你是在找傻子么？他現在在外面抓鬼呢。有一隻比較麻煩。」

「......」

「真是個高冷BOY呢~」常光露出一副很苦惱的表情，擬化出臉部的灰色黑霧嘴部微微一撇，與眼睛一眨不眨的宇博佑對視著。

十幾秒后，常光揮了揮手，敗下陣來，「你能來是因為我拉你進來的。目前鬼工廠覆蓋了整個小春市，理論上，只要我想，任何人都可以拉進來。不過那是之前了——」他有些苦惱地道，抓了抓夢霧構成的脖子，「現在的夢霧很不穩定，有隻大傢伙靠過來了。它不處於現實也不處於夢境。」

「很難想象，那條鯊魚復甦的速度會這麼快。」常光一臉厭惡，語氣中倒是沒什麼特別麻煩的意味，感覺就跟遊戲世界一般的語氣。

「你是無法主動聯繫鬼工廠的，不過我可以給你一點媒介，後面哪怕你到米國去了，也能夠通過媒介本體進入鬼工廠。」一抹黑霧被他在自己衣服上扒了下來，在宇博佑面無表情的注視下，像是抹鼻屎一樣隨意塗在宇博佑的肩膀袖子上，消失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