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淪陷

不能把這些屍體放到黃金里。隔離了外界的靈異，他們本身就是屍體，靈異徹底隔絕，就只是一具屍體。能夠把鬼奴恢復意識也不一定能夠將屍體變活。

因為那是範圍性的詛咒傷害，2樓餐廳內的一部分人已經當場死亡。所幸幾人離電梯並不遠，在食堂的騷亂剛剛開始的時候，宇博佑就已經成功把所有的屍體搬運到電梯內去了。來到一樓，這邊櫃檯後面的人也都全滅。

一些辦理業務，出門吃飯回來的人都是慌忙的進行急救。還在撥打急救電話。

「卧槽！？那是？」一道聲音從門口大聲傳來，語氣中不泛能聽出驚恐。

宇博佑拖著三具屍體，進入了上升29層的專用電梯。這電梯只能停29層和28層。需要專門的號牌才能控制上升。期間大家還沒有完全騷動起來，身體冰涼但沒確認死亡。哪裡會在看到人倒地就立馬上去聽心跳的。

電梯上升的時候，在4、5、6樓層間聽見了尖叫聲。聲音穿透電梯進入宇博佑的耳畔，身邊的幾具屍體也瀕臨復甦。

電話又響了。

是衛星電話。

宇博佑放出鬼燼壓制住幾具開始復甦的鬼奴，並沒有點燃鬼燼。

「喂，是宇博佑先生么？」電話那端的，慕容月焦急地道。

「傷亡？」

「嗯，現在小春市區域警察、醫院電話都已經打爆了。路上交通事故也出了好幾起，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只鬼，但——」她有些哭腔，但還是保持語速和鎮定，她是接線員，這一環不能出錯。

「你希望我做什麼。」宇博佑突然打斷道，用沙啞的語調反問道。

「啊？」

「我的意思是，你們希望我做什麼。關押所有的厲鬼？」

「我......」慕容月一時語塞，「盡量疏散人群，總部方面已經派人開始行動了，要在小春市周圍用特殊的靈異物品吸引走鬼。」現階段，哪怕接線員也不知道鬼燭的存在。再加上慕容月明面上已經和家族脫離關係了。

「......」

「那個，耿廉已經在城北開始疏散行動了，吸引鬼的行動會在城南進行，您是——」

「我看情況來。這裡有點事，先掛了。」

掛斷了這個衛星電話，電梯仍然在往上升，整個電梯間充斥著幾隻鬼奴撕扯著喉嚨的哀嚎。拽著衛星電話，宇博佑再度撥打了另一個號碼。

「這裡是王小明。」

「提前。我今天搞定。」

電話那端是一陣沉默，「下午五點半，大京市有一架飛往島國的飛機，給你買好了。我會壓住他們死亡的消息，你直接走特殊通道。除靈社方面有人會引薦你。除靈社是島國的靈異機構組織。」

他這個意思，就是說今天動手是可以的。

「知道了。」

王小明並沒有掛斷電話，宇博佑也沒有動。

「還有事？」電話那端，王小明的聲音平穩，但還是摻雜了一絲疲憊。

「是所有鬼奴都有可能恢復意識么？」

「不。鬼樹很特殊。其他的概率很低。」

也就是近乎為零。

「我知道了。」

電話被掛斷。

講實話，宇博佑跟這夥人並不熟。鍾春雪跟他有緣的在靈異事件中遇見了兩次，孟婉華是個很厲害能幹的秘書。至於這個大叔，如果可以穩定在小春市發展的話，他應該會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吧。

那他們，

是殺掉么......

不，是它們。

······

一樓，宇博佑拉著兩個黃金箱子走出被鬼燼充滿的電梯間，對鬼奴食人旁若無事，徑直繞開一個跌倒在他面前被鬼奴撕咬的人離開辦公樓。

口袋裡，裝著黃毛讓他保管的兩個黃盒子，一個裝著夢霧的小黃金盒子還有三根鬼燭。

一紅二白。

小春市的鬼災，以他現在的能力，沒有辦法完全阻止。一但大量釋放鬼燼，平衡被打破，他會死。

余光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

是那家麵館。

老闆娘吳媽被什麼東西刺穿釘在了門口，後背挖開，心臟部位有一個缺口。地上是碎裂的一些骨頭碎片。

又是一隻沒有檔案的鬼。

看了一個星期小春市乃至小春市周圍有檔案的鬼，宇博佑不會認不出來這殺人手法他見沒見過。

得先往城北走，那邊有馭鬼者，出小春市直接往大京市走，他需要一架直升飛機。

路上行人已經混亂了，頭頂白日的情況下，望看這條街道還能夠看到遠處有一個形態扭曲的非人狀鬼在襲擊人。它是直接吃掉人的頭。

又是一隻鬼。

路上，不少人棄車逃跑，宇博佑很成功的找到了一輛沒人要的，鑰匙還插著的小轎車。將裝有鬼的兩個黃金箱子直接塞入後備箱，坐入了駕駛位。他沒有學過開車，但現在這種都是傻瓜類的，把那個把手拉到前進的位置踩油門就可以了。

他的左手現在都是沒有手套的狀態。代號200米發現的位置是城東出去一點，往城北走大概率沒事。

一路行駛，一路上，他看見的鬼就不下3隻了。都是比較弱，剛剛復甦的狀態。但也可以殺人，麻煩在數量太多，容易一點小動作就觸發規律，亂拳打死老師傅。何況，宇博佑還不是什麼老師傅。

5分鐘后，他的車被迫停下了。前方肉眼可見全部都是車。這裡被堵住了。

前面沒有人，車子里也大多都沒有人。基本都是棄車直接跑的。

帶著兩個黃金箱子的情況下他不可能騎自行車，而且前面這麼擁擠，電瓶車也不一定能夠擠得進去。

拉著箱子，宇博佑漫步在寂靜地街道上。

巷子里，一個男人沒穿鞋子，安慰著幾個找到了倖存者。

「宇先生？！您是宇先生吧！」一道略微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宇博佑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快步走著，回頭望了一眼。

「我啊！我是鬼凍指耿廉！麵館見過的！」

這算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雖然明面上，宇博佑是耿廉的上司。

幾個倖存者怯生生地跟上了他。

「跟上。」耿廉見宇博佑又轉回了頭不理會自己，又看到他手上拉著的兩個黃金箱子，以為是他已經把附近的鬼給關押了，便急急忙忙地招呼倖存者一起跟了上去。

「宇先生，這附近還有很多倖存者躲在樓里，我們去叫一下吧——」

「沒空。」

「沒？！」耿廉聞言一愣，身後的倖存者也是如此，有幾個反應過來之後直接破口大罵。而宇博佑卻依舊自顧自地走著，絲毫沒有理會。「可上面的任務就是要我們疏散倖存者，讓倖存者逃離啊。」

「我的任務跟你們不一樣。」宇博佑目視前方，頭輕輕一側，躲開身後倖存者扔來的隨地撿起還沒喝完的啤酒瓶。

「你他嗎還有什麼任務比救我們更重要的了么？！」一個眼鏡碎掉一塊的白領扯開胸口的領帶怒吼道。

「就是！我們還每年交稅！」大媽附和著。

「我已經給錄著了！」一個小年輕道。

「我要去吸引鬼離開小春市。保證小春市內更多人存活。」片刻間，宇博佑隨意捏造了一個理由，「要為了更多人一起犧牲的，跟來吧。」

「這......」

「你也可以先救我們啊！」

宇博佑停下了腳步，伸手掏出了手機，當面錄起了視頻，「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救你們放棄整個小春市的存活，如果是，我立馬發出去這個視頻，並救你們出去。」

「我......」

雖然他也沒有打算再管小春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