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愛？不愛？

隨著凌子奇來到訂婚會場時，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挽著他的手臂進入，引來的很多人的側目。對這種注目並沒多大抵抗，淡然的接受他們的視線。

雖然人很多，但我還是一眼看到這場宴會的主角，那個英俊的男人，即使站在人群中，也顯得那麼突凸，高人一等的感覺。他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眾星捧月般，坦然的接受著他們的讚美。

就在我看他的時候，他的目光飄來，與我的在空中相遇……

一個片段快速閃過，還來不及抓住，就消失不見。

他是……林言秋？為什麼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突然，他對這邊揚唇一笑。微微一楞，連忙回以微笑。

凌子奇拍拍我的手，拉回我的思緒。

「怎麼了？」他改牽我的是手，與我手指交握。

我搖搖頭，卻感覺那道視線的強烈，等我抬頭看他時，卻發現他並未看我……難道是錯覺？

凌子奇拉著我走到他們面前，微笑的伸出手，遞過去，「恭喜林先生訂婚。」

林言秋伸手握住，禮貌的笑著，「好說，這還多虧了凌先生的成全……」

在一旁看著，能感到兩人的劍拔弩張。心裡有些不解，原以為他們是朋友，所以奇才帶我來參加他的訂婚宴，可現在看來，好象又不是那麼回事……

見兩人握手，旁邊開始有人竊竊私語，我隱約聽到什麼「收購」，「新舊總裁」的字樣。

「怎麼？不介紹一下你的女伴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我一跳，我抬頭，正對上林言秋的眼睛……

又是那種熟悉感，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張開，彷彿在告訴我，他很危險……

凌子奇笑了下，伸手把我攬到懷裡，緊貼著他，說，「哦，看我，把這事都忘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林菲菲。」

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林言秋旁邊的女人更是驚奇，詢問地看向她身邊的男人。我受到的驚嚇也不小，什麼未婚妻？來之前可從未聽他提過。

他卻不理周圍人的驚嚇，徑自向我介紹著。「來，菲菲，我給你介紹，這是白氏新總裁林言秋，他旁邊的，就是他美麗的未婚妻，白蔓蔓小姐。」

我趕緊收回情緒，伸出手向他們道喜，「你們好，我是林菲菲，恭喜兩位訂婚。」

旁邊的女人奇怪的看著我，疑惑的出聲，「秋，菲菲怎麼突然這麼生疏……」

她還沒說完，我的手就被對面的林言秋握住。

「很高興認識你，林小姐。」

他說著，我卻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生出……那笑容，在我看來，猶如死神的召喚……

立刻抽回手，卻被他死死的握住……他想幹什麼？

正在我恐懼增大的時候，他放開了手，我急忙抽回，發覺，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張紙條。我驚訝地看向他，卻發現他正低頭與他的未婚妻在交談。我悄悄把紙條握在手中。

儀式正式開始，林言秋攜著他的未婚妻一起走到台上，在司儀的宣布下交換了戒指，然後一起切蛋糕，向來賓敬酒……

在台下看著一切，兩人站在一起，美的就像一副畫，果然一對俊男美女。

儀式結束，凌子奇被一群人纏住，放我一個人在旁邊吃東西。我趁機跑到洗手間，打開了那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

「忘記不代表結束，我要的，一定不會放手。」

楞住，紙條飄落在地，被一雙帶著傷疤的手拾起……我認得這雙手，就是剛才緊握我的那個人……

迅速後退一步，卻被他抓住肩膀，還擊，可他的動作更快，一個閃身躲過，然後把我猛地一推，後背一陣疼痛，抵在的洗手間冰冷的牆壁上。

居然打不過他？我憤恨地瞪著他。

「你瘋了，這裡是女……唔……」話沒說完，唇就被封住，狂風般掃過一切……掙扎，卻被吻得更深。突然，一個畫面閃過，熟悉感又冒出，我停止反抗。

他究竟是誰，為什麼總覺得像是認識他很久了？

一吻結束，我們喘息看著彼此。林言秋撫著我的唇，拇指在上面來回摩挲著。

「我們……以前認識的，對嗎？」我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笑了笑，在我唇邊一啄，「菲菲，不記得了嗎，你可是我的寶貝……」

疑惑地看著他，對他的動作還是有些抵觸，不喜歡與他有過分親密的接觸。

「你的寶貝？可我愛的是奇。」我堅定的告訴他。

林言秋突然就笑出聲，「愛？」

他把手放在我心口處，「你的心，真的是這樣說的嗎？」

心？我迷茫起來，看著胸口。

我應該是愛他的吧，從有意識開始，就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要愛他，我找不到不愛他的理由。

他低下頭，在我耳邊低語，「菲菲，不要被迷惑，聽聽自己心的聲音……」

「心的……聲音？」我跟著他重複。

「對……」他的聲音如魔咒在耳邊回蕩著。

「菲菲，你不愛他，不愛，你愛的是……」

「菲菲，你在裡面嗎？」門外傳來凌子奇的聲音，突地打斷了他的話。

回過神，一把推開林言秋。我在幹嗎？差點被他幾句話迷惑。戒備地看著他。

他這次沒再撲上來，身體向後一靠，倚在牆上，雙手環胸，悠閑地盯住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突然反應過來，不能讓凌子奇發現他在這裡。

對外面大喊一聲，對林言秋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匆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和頭髮，朝門口走去。在拉開門的一剎那，回頭看了一眼。像是料定我會回頭一般，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然後，我看到他蠕動嘴唇，用唇語說了四個字……「你是我的！」

身體一震，迅速離開。

見我慌張的模樣，凌子奇問，「怎麼了？」

使勁搖頭，雖然不知為何要隱瞞，但潛意識裡不想讓他知道。

他的目光如炬般，盯的我頭皮發麻。他發現什麼了嗎？

許久，他終於移開視線，牽著我來帶食品區，囑咐我在這等，他去道個別就帶我離開。我鬆口氣，聽話的不敢亂跑。

拿起一塊蛋糕，剛要往嘴裡送，就聽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

「為什麼沒有離開？」

回頭，對上一張陌生的男性臉孔。他是誰？

「菲菲，為什麼沒有離開？」他又問了一遍，上前抓住我的手臂。

我沒有掙扎，任由他抓著，只是眼中愈加迷惑，「你是誰？」我問。

他震驚，一臉不的敢置信。

又是一個認識的人，為何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但，對他，我卻並不排斥，彷彿有種溫暖的東西流過。雖然對林言秋也有熟悉的感覺，卻是危險的，而眼前這個人，則給我溫暖的感覺……

「是不是他逼你不認我，菲菲，看清楚，是我杜辰之啊……」

他激動地抓著我搖晃，卻被另一雙手阻止。

「杜先生，你想對我的未婚妻做什麼？」凌子奇突然冒出，攔在了我和他之間。

從凌子奇身邊探頭看過去，對面男子滿臉怒容的瞪著擋在面前的人。

「凌子奇，你對菲菲做了什麼？她怎麼可能是你的未婚妻。」他緊握著雙手質問，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凌子奇把我的頭按回去，回答對方，「杜先生，您這樣，是否有失禮貌？她一直都是我的未婚妻。」說完，沒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摟著我離開。

把我塞進車裡，我明顯得感受到他的不悅。知道他生氣，我也不說話，乖乖地坐在一旁。

突然，他毫無預警地把我拖過去，霸道而帶有懲罰性的吻住我。

「真不該帶你出來。」他狠狠地咬牙說到。

我安靜地靠在懷裡，腦中不斷浮現剛才林言秋吻我的一幕。不同的人，不同的吻法，卻給我相同的感覺，一樣的心靜如水……

這說明什麼？如果說，我愛這個人，那他吻我，不是該區別於其他人的感覺嗎，可為什麼，我覺得一樣。還是說，我也愛那個人？不對，對林言秋明明沒感覺……難道，真如他說的，我不愛凌子奇？可是，為什麼不愛，我本來就該愛他的……但，又為什麼愛？

腦子一團亂，頭痛欲裂，每次要想到什麼東西時，都是這種感覺。痛苦的揪住頭髮，我使勁地搖頭。

「怎麼？又頭疼嗎？」凌子奇按住我的太陽穴。

我點頭，疼痛卻沒有減少。

「沒關係，再忍忍，回家吃了葯就好了。老喬，加快速度。」他緊緊地摟住我，對司機吩咐著。

葯？

原來……

低著頭笑了，我想我找到突破點了……

……

我常作一個夢，夢裡，有兩個男子。一個男子，站在遠處，不斷呼喚著我的名字，讓我回去，而另一個男子，則讓我不要過去。

你們是誰，我對著他們大喊，但霧太大了，我看不清楚。

突然，場景變了，周圍變得漆黑。我發現自己不能動彈，而那個呼喚我的人，則手持皮鞭，不斷朝我身上揮來，想呼救，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只能無助地哭泣。不知過了多久，打我的人消失了，迎面走來了另一個男子，擦乾我的眼淚，他說，跟我走吧……

我點頭，仍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我願意跟他走。上前想抓住他的手，卻什麼也沒抓到，我心急如焚，他在我眼前消失了……

不，不要走，帶我離開，帶我離開……

我大喊，可除了我的回聲，周圍空無一人，一雙手突然掐住我脖子……

猛然清醒，坐在床上喘息。

凌子奇被驚醒，打開檯燈，替我擦掉額角的汗珠。

「做噩夢了？」他問。

點點頭。夢裡的那兩個人，究竟是誰？

扶我躺下，掖好被角，緊緊摟住我……「沒事了，我陪著你，睡吧。」

看了他一眼，合上眼睛。我問了一句，「奇，你愛我嗎？」

一片沉默，我睜開眼睛看他，對上他漆黑的眸，裡面閃動的晶瑩的光。他在笑，我能感覺出來他的開心。他為何這樣開心？

「菲，很在意我的想法？」他輕聲問，語氣顯得快樂。

想了一下，點頭。因為我要確定自己的感覺。

被子下的手纏繞著我，把我壓向他，凌子奇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愛……菲菲，我愛你……」

麻木地任由他抱緊，心墜落谷地。手放到胸口心臟的位置，它在平靜地跳著，並沒有因他的話而起波瀾，這會是愛？一瞬間，明白了，我不愛他。

閉上眼，我不再去想，等再次醒來，我會自己去尋找答案。